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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小楼最大的特殊点就在于它是白瓦黑墙的,而且白色的瓦片颜色很纯粹,没有一丝杂色,黑色的墙面颜色也很纯粹,除了安于上头的门窗外没有任何花纹。
夕和缓慢地沿着墙面走着,眼神则沿着墙面一寸寸的扫过,而脑子里还一边回想刚刚蓝氏兄妹走过时曾在哪个位置停下过脚步。
绕行了半圈后,夕和在白瓦小楼的背面墙根处停下了脚步,目光锁定了墙头和屋檐相交接的边缘上。
那黑色的墙面上有一小块不易被人察觉的白色痕迹,仔细辨认,痕迹的形状很像是一只蝴蝶。
又是蝴蝶……夕和现在对蝴蝶这个图案变得十分敏感,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寻到的线索上发现蝴蝶图案了。
她蹙了眉,下意识将手放到自己肩下胎记所在的位置,心想这些蝴蝶图案到底代表着什么呢,而她身上的这个胎记会不会也和娘亲的事有关呢……
之后,夕和让人把墙面上那个白色的痕迹拓写了下来,回到屋里后又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自己肩下的胎记。
她如今仍旧记得这枚胎记原先不是这个颜色,也记得曾经这个胎记还产生过几次强烈的灼烧感,但当胎记变成现在这个颜色之后就再也没发生过任何变化了,安静的就像是一枚普通的胎记一样。
她的手指在胎记上轻轻抚摸而过,肌肤柔滑细腻,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或者说,它没有浮于表面,而像是长在里面。
晚些时候临月回来了,向夕和禀报了所得的消息。
“小姐,那一对兄妹就住在南大街的悦然客栈,从别苑离开后他们哪儿也没去,直接回客栈了,后来就一直待在客栈里,没有出来过。”
住在客栈?也就是说,他们说了慌,其实并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不然依照他们所言他们是来投奔这位远房亲戚的白夫人的,找到了人的话怎么还会住在客栈里呢。
“找两个人盯着他们,摸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是。”
又过了几天,夕和在紫苑里仍旧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和证据、傅珏没有再出现、外界也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传来,而婚期已经到来,她不得不从紫苑离开回殷府去了。
回去殷府之前,夕和先去了趟国相府看望子夜。
曾经古朴雅致的国相府到了这一日已经大变样:屋宇墙楼全都重新粉刷修缮,变得焕然一新;屋檐墙根、角角落落都缠上了红绸、挂上了红灯笼,显得喜气洋洋;院落园中、走廊过道又摆上了不知从哪儿运过来的各色鲜花盆栽,像是冲散了冬日的寒气。
除此之外,国相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像是被抽紧了的陀螺在府中片刻不停的忙来忙去,正在为明日的大婚紧锣密鼓的做着最后的准备。
夕和由临溪带进了门,直往后院寻子夜而去。到了后院,夕和没忍住向临溪询问了傅珏的所在,临溪告诉她傅珏和临江先生一早就出了门了。
夕和哦了一声,不再追问,走进屋中和子夜小聊了几句后就要离开,她今日回到殷府也还有很多事要准备,所以不能久留。
“姐姐,你是不是明天就会嫁过来了?”临走时,子夜突然问了她。
夕和笑着摸摸他的头,“是啊,明天我就会来这里陪你了。”
子夜却显得并不高兴,沉默了片刻后他又突然对夕和说:“姐姐,我们跑吧,现在就跑,跑得越远越好,不要待在这里了。”
夕和微微诧异,“怎么了?子夜在这里受委屈了吗?告诉姐姐,姐姐替你出头。”
子夜摇摇头,“我听说明天还有一个小姐会和姐姐一起嫁过来……我不喜欢,姐姐也不喜欢,对不对?”
夕和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间隙子夜又继续问了她一句:“姐姐,你喜欢哥哥吗?”
这下好了,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稍稍想了想,努力组织了一下措辞,才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子夜说道:“子夜,这些是姐姐的事,姐姐会处理好的,你别担心。你啊,只要明天等着我来就好了,如果……如果明天真的还有另外一个姐姐和姐姐一起来府里,那姐姐答应你,我们走,不待了。”
子夜终究还小,对于夕和的话似懂非懂,但他知道他听姐姐的,所以仍旧乖巧的点点头。
随后,夕和便从国相府离开回了殷府。
时隔半月,殷府的大门口仍旧挂着挽联和白灯笼,但萧条之意比之前淡了不少,似乎已经开始从老夫人的逝世和殷老爷被贬的打击中慢慢恢复过来了。
夕和见此并不意外,她所意外的是刚一进门就遇上了一个人,一个不应该会在此时出现在府里的人——殷惜瑶。
这个阔别许久的“二姐姐”此时正坐在一把特制的、四个角带有轮子的轮椅上由一名侍女推着往后院走。
她穿着一身惯来喜欢的素色衣裙,依旧带着我见犹怜的柔弱气质,只是模样已经大不如前,瘦削、枯黄,还带着风霜蚕食的痕迹。
她的余光瞥见了刚进门的夕和,咳嗽了一声示意让侍女停下来,然后转过身,以一个陈旧沙哑的嗓音主动问候了夕和,“三妹妹,你回来了。”
夕和看着她看了须臾,随后扬起笑,淡淡地反问:“这位姑娘是……?”
殷惜瑶在回到殷府之前已经在脑中模拟过几百遍再遇殷夕和的场景,早已想好了该说什么、该怎么做才能先发制人,但饶是如此她却仍旧没想到殷夕和居然会是这么一副对待陌生人的口气。
“三妹妹说笑了,莫不是明日要嫁进国相府,今日就连自己的姐姐也不认了吧?”殷惜瑶倒也不再是以往的殷惜瑶了,对于突发情况她的应变能力比之前好了许多,很快就接过了夕和的话。
“姐姐?姑娘才是说笑了”,夕和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来,一边继续往后院走去一边丢下一句:“小女只有两个姐姐,大姐姐远嫁到了承宁,此生难回,二姐姐已经亡故,更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说罢,夕和渐渐远去,而轮椅上的殷惜瑶听了这话脸色唰的一下惨白,恨恨的几乎咬碎一口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