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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无心无奈摇头,摩挲着她细若凝脂的下巴,叹了口气,“玉丫头这是非要我说出个甲乙丙丁来不可了。既然如此,那我便说说,又何妨?”
他嘴唇轻启,笑着说道:“其实我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并不是我真心为之。”
“你这一口一个玉丫头,叫的我与你似乎有什么瓜葛似得,却依旧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啧啧,看来你的浓情厚意也不过是情比纸薄了。”李潇玉拍开他的手,接着他一瞬的恍惚,手指捏住他的痛穴,逼得他放开手劲,一个后翻身逃离了他的桎梏。
“看来玉丫头是不喜欢与我过誉亲近了,莫非是这般的恨我?这可不好,说来道去,我都是你的玉狐相公,你这做人娘子的岂能这般无情?”
名无心甩了甩自己的手,眼眸亮起,对着李潇玉眨了眨眼,那长长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上翘而轻颤,令人不自觉便陷入其中,这真是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
“嗯?玉丫头可是被我的绝代风华所摄取了魂魄?竟然这般直直的看着我,这灼灼似贼的目光,真是让我受用匪浅,只是受用归受用,未免太热情了些。”
他的话并没有让李潇玉有一丝半点的不自在,反而让李潇玉对他的疑惑和质疑越来越重,“你顾左右而言其他,数番调戏于我,却又不肯跟我说实话,这只能说明一点。”
“哦?哪一点呢?”
名无心很好奇眼前的这个丫头要说些什么,她很聪明,只是不知道这小巧可爱的唇瓣里会说出什么让他觉得有趣的话来。
“暗天阁能拿重金猎杀任何一个逃出国门的叛贼,甚至无荒城都敢追捕。而你身为暗天阁的阁主,更是没有道理亲自出马来东岳国监督一场围而不攻的狼祸,故而你不是受雇于人的人!而是这场阴谋的参与者甚至是发起者!你莫非是北晋国的皇族?”
这句话让名无心那坏坏的痞笑顿了一顿,继续笑的犹如曼陀花开,艳丽无比,“嗯,很会联想。”
“那我猜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呵呵,玉丫头难道不知道,这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如何,岂能轻易明辨?”
“那你为什么笑容停顿,仿佛我戳中了什么?”
李潇玉步步紧逼的说着,名无心轻叹一声,本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瞬,快闪保住她后跳一丈,他眯着眼看向前方,嘴角轻抿,好看的眉毛皱起,语音低沉,“这天底下竟有人打断我名无心的雅兴,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将要见的酒壶取下,往上一抛,掌风瞬间击出,将酒水化作暗器,直直的刺向前方。
不消片刻,几十声闷响在前方响起,她有些讶异,这个名无心的武学造诣如此之高?不过击出酒水,便可让对方顷刻毙命?
“玉丫头,想不想看我的滴水穿石之力?”
李潇玉还没说什么,就被名无心抓着手腕走到前方,地上一个扇形躺了三十来个刺客。这些刺客都是印堂穴被人击穿而死,就连带出的脑浆都喷洒于地。想来这些刺客是急行军至此,还没隐蔽酒杯名无心发现,出手伏击了。
那慕云昭的摘花飞叶已然让她惊叹万分,如今这名无心的滴水穿石更是让她叹为观止,这便是武侠小说中的内力吗?抑或是神力?跟这般的人物比起来,她李潇玉的武艺又算得了什么?
“玉丫头,你的死对头可真不少,这西霖国有一些,这东岳国又有一些,只怕不久你还要惹一些北晋国的人了。你可真是个灾星降世呢,哎,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名无心无奈的抚着额,似乎很是头痛,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李潇玉理都不理虚情假意的名无心,蹲在刺客的尸体旁边,翻看着尸体,仔细检验着他们的虎口处和指腹,“这些刺客的武艺不佳,看来不像是你们暗天阁这样的杀手组织所有,莫非是凌家雇人行凶?而且这些刺客也没有任何徽记,到底是隐藏了徽记还是临时拼凑的江湖散人?”
李潇玉抬起头看着依旧哀叹连连的名无心,他收起那假情假意的叹息,皱着眉说道:“临时拼凑的江湖散人?能隐蔽在这树林之中,又能与你过个几招,只怕并非如你所想。”
“到底是谁,一直追着我李潇玉不放,非要置我于死地?甚至不惜挑起东岳国和西霖国的龃龉?”
名无心还想在说什么,天空此时燃气一道烟火,他无奈的笑道:“我暗天阁有些事情要处理,下次再与你说说。”
李潇玉还想跟名无心说些什么,却见到他转瞬离开,不留踪迹,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眉毛轻挑,不管如何,还是骑马上井泉寺为好,既然说了要去,又岂能就此作罢?
李潇玉才走进井泉寺,却发现井泉寺已然寺门关闭,她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自己是上午出发,中午到达井泉寺山下,这山下到山上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按道理这慕云昭应该快来了才是。只是为什么却迟迟不来?而这山中寺门关闭,到底是一道坎儿,还是时间已经晚了?
就在她思索间,寺门大开,寺中主持走了出来,“阿弥陀佛,施主前来所谓何事?”
“拜佛烧香,芭蕉去晦,仅此而已。”
李潇玉双手合十,与主持大师对拜。
“天色已晚,姑娘怕是难以下山,不如就在厢房休息吧。”
“多谢大师。”
李潇玉由着沙弥带着自己前去西厢住下。
“李潇玉来了吗?”
凌雪裳坐在东厢房的软塌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书,惬意的问道。
“回主子,那李潇玉也不知道是什么妖孽转世,竟然毫发未损的前来。”绒落颇为不悦。
“嗯,毫发无损,看来我派去的杀手很是没用。”凌雪裳丝毫也不觉得奇怪的语气,让绒落很是诧异。
“主子,您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生气?我已经乱了李潇玉的视线,让她因着自己的霉运连连而想着北晋国使坏,而这东岳国的世家贵族们,看到她屡次遭人刺杀,必然会动了浑水摸鱼的心思,届时她又如何能知道我下了什么圈套?这人呢,越是事不关己越是高高挂起,可越是事关自己,越是方寸大乱。即便是那个傲气的李潇玉又如何?依旧逃不开自负和刚愎自用的毛病,势必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凌雪裳好心情的将一颗葡萄递给绒落,“你可明白?”
“小姐,我还是不明白。”绒落憨厚的挠挠头。
“不明白,你就慢慢的看着就是了,终归我会让她知道,得罪我凌雪裳,她的下场只有万人践踏,即便是死,都是尸体被碾落成泥!”
凌雪裳绽放出的狠劲儿,让绒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主子,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