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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折坎坷的代言问题总算搞定。周霆深在送她回家的路上,还特地提了句:“打算什么时候带家室回来见见?”
说起这事她就觉得额头突突地跳:“别提啦……我们家简直是封建家长重灾区,我爸妈这两只小boss也就算了,背后还有奶奶那个*oss。姐夫你当年是怎么过的奶奶那一关啊?”
他仔细地回忆了下,轻描淡写道:“不记得了。对我来说,就只有你姐姐这一关。”
如果到她这儿也是这样该多好……
“被你刺激得完全不想回去面对那个冰冷的家了……”被戳中伤心事的千溪万念俱灰地瘫在一边,假装虚弱地捂着胸口,指一个方向,“右转,这个路口右转,快……我要去家属身边回血。”
二十分钟后。
徐即墨收到她突然要来基地的消息,亲自下楼来接她。结果就看见她从一辆豪车上下来,驾驶座上的男人气宇非凡,看着不像是司机或者长辈。千溪嘻嘻哈哈地跟那个男人挥手道别,转身看见他,一脸被吓到了的表情。
车从她身后开走,扬长而去。
千溪还愣愣地盯着他看,平时一见到他就蹦着扑上来的人,今天居然一反常态地杵在原地绞手指,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她知不知道她这个模样很让人误会?
徐即墨面上漫不经心,过去牵她的手,谁知刚拉她走一步,她突然停了。
千溪僵在原地,慢慢把手抽回来,战战兢兢地说:“那个……你都看见了?”
他回避:“不上楼?”
“等一下再上去。”她惴惴不安的样子,咬着唇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
“既然你都看见了,那我就坦白啦。”千溪默默望天,看着天边飘过的一朵小阴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帅气多金,霸道总裁的那个类型。”
他的眉头果然蹙起来了,浓淡分明的眼睛里是一片阴沉的黑色,沉默地看着她的眼睛。
千溪“扑哧”一声破功,笑得弯腰捂住肚子:“骗你哒。”
“你真的相信了?相信了?不会吧……难道我们家的演技是遗传的吗,你居然连这么浮夸的剧情都信。”千溪看着他一直没缓解下来的脸色,渐渐紧张起来了,抓住他的手臂,“好啦,我错了!我就是上了一天班很无聊,想逗逗你嘛?”
不对,情况好像有点不妙……玩脱了。
她揪住他的袖子,作楚楚可怜状:“以后不吓你了还不行吗?刚刚那个其实是我姐夫啦,就是明星表姐家的那一只。你看人家还得三天两头承受自家老婆在电影屏幕上跟人拥抱接吻演激情戏呢……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徐即墨撇开脸,没有丝毫好一点的迹象……
她彻底没办法了,像只咬碎了沙发的宠物狗一样,垂头等他发落。
等了好像有一个世纪般漫长,他才回头看她一眼,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牵着她往回楼里走。千溪扬起脸,都快想冲他摇两下尾巴了。
kg还在放假中,cherry和李沧都各自回了家,城阳也不知去哪浪了。基地里只有程风和魏莱两只未成年少男看家,一起在客厅打游戏。
沙发上的两个小孩看着徐即墨寒着脸把千溪领进门,屏息凝神,想要打招呼的手齐齐僵在半空。
反倒是正在被摆脸色看的千溪小朋友热情地向他们挥了挥手:“hi~”
魏莱尴尬地回了声“千溪姐好”,一边琢磨,老大教训女朋友,往哪儿躲比较好呢……
程风更是连招呼都没打,微微低了低头,期盼千溪认不出他。
天知道,他当初在西雅图只是对r.y的前队友们提了句“这个翻译妹子挺可爱的”,结果被传成桃色新闻,来了kg之后才知道那位居然是他新任老大的前女友——不久后还复合了。差点酿成大祸。
他才十七岁,人生履历上承受不住这么浓墨重彩的一笔好吗!
千溪则一直在徐即墨耳边咕哝:“程风好奇怪哦为什么都不跟我打招呼。”
徐即墨把她带去训练室,关上门。
为什么不是卧室?因为训练室是整个基地里隔音最好的一间,用特殊材质装修过,保证外面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千溪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伸伸脖子,佯装镇定地闲扯:“魏莱和程风好像关系越来越好了欸,很有变成李沧和城阳那种好基友的趋势哦。这么说来,你当年的cp是谁呀?不会是tundra吧?”
他冷冷看着她。
一片阒寂里,表演艺术家千溪小朋友再接再厉,作沉思状:“你说,长期住在全是男生的训练基地里,会不会对人的性取向发展有一点影响呢?”
他扶住她身后的训练桌,一张冰山脸俯下来:“想验证一下?”
千溪被他压着,被迫一点点往后仰……都坐到键盘了。这里的键盘不都动辄五位数的吗,被她压坏了怎么办?她全身紧绷,留意着身后,根本没注意到她腰后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手,托着她往他怀里箍了箍。
……逃不掉了。
她反应迅速,嬉皮笑脸地弯起眉眼:“我知错啦……跪键盘行不行?这里的键盘有点贵,要不要出去买两个便宜的?”
终于,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虽然很快克制住,但还是被她察觉了。
对她生气真是永远超不过五分钟。
千溪眼尖地发现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温和,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像只熊一样紧紧抱住他:“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真的只是突然那一秒,被一道天外飞来的灵光击中,一时没克制住自己的表演欲……
两个人保持着弯腰拥抱的姿势,彼此都有点别扭。徐即墨分开她两条腿,把人抱上桌子,闭着眼吻上她的眉毛,眼睛,鼻子……这会儿终于才有一点真实感。
她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礼物,即便攥在手心,也会担心她午夜十二点准时消失。
终于,他吻上那张撒谎成性,满口假话的嘴,品尝她甜糯的唇,和玫瑰香味的唇膏。千溪颤着双唇迎合他,比平时更顺从地松开齿关,迎接他的侵犯,渐渐也闭上了眼睛。
久到舌根都有些发麻了,他依然不见餍足,强势地汲取着她唇舌的柔软,不知是在发泄方才的怒气,还是在回答那个关于性取向的证明题。
“唔……”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抗议。
徐即墨这才慢慢松开她,还轻咬了她一下作惩罚。
千溪“嘶”地一声,托住下巴,幽怨地看着他。只不过是演了场戏罢了,又是认错又是讨好的,哄了这么半天居然都没有哄好,还咬她。一点女朋友的自尊心都没有了……
别人家不都是女孩子被哄着的吗,为什么在她这里就倒过来!
徐即墨帮她把额头前弄乱的发丝夹到耳后,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下午去找姐夫吃饭,所以下班下得早,就想过来看你。”他是好不容易恢复了,她却委屈上了,“谁知道一来你就生我的气。早知道不来了……晚回家还要编借口,很麻烦欸。我已经把amy沐沐全都卖过一遍了,很快就要没有闺蜜卖了……”
恰好手机里进来一条她妈妈催她今晚早点回家,一起去奶奶家家庭聚会的讯息。她低头开始回。
却听到他说:“以后不用卖她们。”
徐即墨把她另一只手捉在手心,轻轻在她手背抚了几下安抚:“晚上送你过去,跟他们坦白。”
千溪错愕地抬头:“怎么突然决定……”
“冬季赛很快开始,我明天飞上海。错过这段时间,就又要隔很久才能处理这些事。”
不想再听她说她爸妈又给她安排了和谁谁谁家的儿子相亲,不想她每次回家都胆战心惊,也不想每次见她都觉得在偷情。
想光明正大地,拥有。
她嘴巴翕翕张张,犹豫了半天,说出口的居然是:“那……如果结果不好,还能专心比赛吗?”
“不要担心这些。”
怎么能不担心嘛,比赛对他那么重要,她不想因为家里这种陈麻烂谷子的事,影响到他的状态。她哑然半晌:“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徐即墨摩挲着她的手背:“不是最知道我喜欢听什么?”
最喜欢听的……唔。
“爱你……”千溪在他耳边呵了口气,一鼓作气地念:“爱你爱你最爱你……全世界只爱徐即墨一个!就算他幼稚易怒情商低爱吃醋不会哄人还喜欢听肉麻的表白,也还是最爱他啦!”
她侧身,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满意了吗?”
他把另半边脸侧过来:“还缺一边。”
千溪鄙夷地照做,末了眼神严肃起来,说:“我爸妈可能会很凶……不过他们都是我为好。你这么棒,他们总有一天会理解你的。你喜欢的东西,你的事业,我都会陪你走下去……所以就算结果不好……”
“不会不好。”他打断她,拇指轻轻按着她的脸颊,“对我没有信心吗?”
她坚定地摇头,片刻后,举起手机:“那,我这就去报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