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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看着突然出现的暗门,微微一怔。
若敖子墉拉着她道,“快走啊!再不走,杀你的人就来了。”
“可是……”
“还可是什么!”
若敖子墉话毕拉起怀孕的女子就跑。
女子频频回头,目光似乎不想离开。
所有人都快速地跟上若敖子墉,这道暗门后面是一条掩在山林中的幽密小径,通往山头上的若敖氏大宗祠。
而一屋之隔的院落中,冲进来大批的黑衣蒙面的刺客看着满院的死人,领头的黑衣人眉头一皱,咒骂道,“又是谁赶在我们之前截足先登了?”
跟随他的属下也莫名奇怪。
他们几次刺杀,总有人在他们前面动手,导致打草惊蛇。
“留下一部分搜,看有没有活口,把太女找出来。”
“找到者,重重有赏!”
“是,统领!”
“其余人给我追!”
在众人穿过庭院满地死人搜人时,却陡然间响起一阵呼痛声,不知是谁踩到了地上躺着的死尸,然后死尸突然诈尸坐起。
“哪个蠢货踩我!”
“痛死了!”
“娘的,让不让人睡个好觉?”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众人大惊,“诈尸了!”
有刺客看着地上诈尸的尸体身上的血,随手扯开他们的衣襟,检查一看,身上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刀剑伤口,只是侍卫服上染了血,一巴掌扇过去气骂道,“鬼叫什吗!他们没有死,只是身上撒了狗血,我们被骗了。”
黑夜中,带头的刺客闻言皱眉,脸色皱变,大叫一声:“不好,我们中计了!“
“快撤!”
却为时已晚。
立时整个院落的墙头上出现上百名弓箭手手持弩弓对准了他们,而各个出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大批的军士,手持利剑。
成嘉缓缓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当先一把撤下他的面罩,“闾一,果然是你!”
“成右徒,你最好不要和大公子作对,否则我们若敖氏不会放过你们成氏的。”闾一被人叫破身份,依然镇定的看着他道。
“你们行刺太女,公然冲杀竟陵县尹府,难道还不罪加一等吗?回京之后,令尹大人要是知道此间之事,你觉得他会怎么做?”成嘉沉声问道。
“杀了他!冲出去!”
闾一知道现在要么杀了他,要么自杀,这两条路可选,当然是杀出一条路出去。
“杀!”
“杀!”
在双方厮杀间,不知道是那一边的人被扔在了若敖子墉的朱门上。
“碰”的一声,大门被砸开。
一道敞开的暗门密道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粗心的若敖子墉离去前忘记派人封锁的暗门。
闾一见此露出一丝欣喜若狂。
“走,都往这边来,他们肯定都往这里跑了!”
成嘉眼见于此,皱眉道,“追,不要让他们伤了太女!”
闾一闻言更加确信,冲进暗门,就看见后山的地上出现一行错乱,深深浅浅不一,交叠的脚印,于是疯狂地追了上去。
至少杀了芈凰。
他们这趟任务也算完成了。
而当先离开的若敖子墉带着众人穿过曲曲折折幽长的密林小路,已经攀上山头,山头之上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一座巨大牌坊首先映入眼帘,仿佛众星拱月之势立于山头,牌坊上有武王玉笔亲赐的“忠于大楚”,制直笃牌金匾悬于之上。
牌坊之后是一座森严而古朴于正厅宗祠,
大宗祠前还置有一块三丈高的青花石碑。
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若敖氏从先祖伯比生于郧国,到第一代令尹若敖子文由猛虎喂养而生,性情阔达,资助武王建立不世功勋,再到每一代令尹及族人的功过是非,全部刻于碑上。
这些一匾一碑,代表着若敖氏一氏一祠。
每一样展露的都是若敖氏三百年的荣光。
绝非寻常氏族世家门阀豪生可比,只有若敖氏这样位高权重的第一氏族才能如芈姓熊氏一般拥有本族的宗祠。
这里既是若敖氏的先祖出生之地,也是历代家主和族长还有族人长眠之地,视为宗祠,若敖氏在郢都的府邸也有祠堂,称为支祠。
每逢年节,初一,十五,若敖氏的成年男丁都会有专人祭祀,外姓的女子或者未成年的童子,都不得擅自入内,否则会被视为坏了规矩。
就连芈凰身为太女。
也只跟着若敖子琰在省亲时,也只站在若敖氏郢都府内的支祠外远远地行拜礼,不得入内。
此时,正是之夜时分。
山上冷冷清清,宗祠本是阴寒之地。
长年累月不见正阳,门外重兵把守,大门紧闭,门前悬着白色的灯笼,随风轻轻荡漾,大半夜里,若敖子墉还没有走近就感觉一阵鬼气森森。
四下从青铜巨鼎里散发出一股香灰的味道,燃着的香火顶端亮起一点莹莹火光,就像无数若敖先祖英灵从九重天上望了下来。
宗祠大门口左右各立一块木匾。
左右上书:勿扰先人安宁!违者绝不姑息!
若敖子墉哆嗦着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先祖有灵!子墉不是无故擅闯的。”
然后仓促间快速穿过牌坊,上前用力拍门。
可是守卫这里的都是若敖氏的世代忠仆和族中老人,听闻动静,从旁边的小门走出,看着他道,“子墉,今日非祭非拜之日,且此时乃是深夜,乃先祖安息之时,你来做什!而且你还如此不懂这规矩,身边带着一个女人!”
“快滚!”
“不然我叫人打你离去!”
若敖子墉闻言将怀孕的女子推到众人跟前,急道,“族老,这位是当朝太女,不是什么外女,乃是令尹大人嫡子,子琰之妻,是我若敖氏的宗妇啊,你快看看!”
“我若敖氏宗妇谁都不许入内!”族老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滚滚滚……关门!”
眼见着大门在自己眼前就要阖上,若敖子墉咬牙把腿往前一挤,挤入门缝之中,“哎呀”大叫一声说道,“啊!疼!……”
族老眼见如此住了手,不过脸色却拉了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子墉,别怪老夫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