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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端晋阳侯夫人没见到儿子,顿时大怒,叫来心腹,道:“去把小少爷给我找回来!”
下人低应一生,领命而去,行至半路就又被叫住:“慢着。 ﹤”晋阳侯夫人沉吟道:“你再去查查最近小少爷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行踪地点一一给我查清楚!”
“是,夫人。”
晋阳侯夫人心意难平,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她这一生生育了三个子女,长子是抚远将军傅安博,最末的是今年刚满十六的小女儿,他居中,按理来说本不用如此操心,但长子如今不过二十有五就已经是统领一方的将军,那封侯是早晚的事儿。所以家族的意思是让傅安远承晋阳侯的爵位,这样可以做到家族利益最大化。
况且,她这个小儿子自幼就懂事听话,虽然不如他大哥那般出息,但也是个省心的,年末及冠,为他请封世子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他们兄弟两个就是家族的希望,一点差池都不能有。
本来她也是很放心的,但是她这个小儿子最近实在不像话都是要做小侯爷的人了竟然还如此的不知分寸,整日在外面鬼混,在这关键之时要是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那还了得?
所以,她实在是不能再忍,纵然宠他也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了。
晋阳侯夫人就这么想着,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虽然不甚详尽但大体的还是没差的,听得此话,她气得倒仰,怒拍桌子,厉声道:
“快些把这个孽子给我叫回来!”
晋阳侯夫人方寸大乱,这简直就是——
“罢了!他现在在哪儿!?快些带我去!”
简直是一刻都不能耽搁,十万火急的事情也顾不得劳顿了,她现在就要马上把那个孽子抓回来!
“少爷在城西的宅子里,那位……”下人低下头,小声道:“那位姑娘也在。”
晋阳侯夫人手中的锦帕揉成一团,心也揪成一团。
她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把自己的儿子迷得五迷三道,不知分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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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侯夫人怒气冲冲过来的时候,傅安远还完全没有危机意识,正在抓耳挠腮的逗清嘉开心。
这一幕正好被晋阳侯夫人看到,当即差点气晕,这还是她那个风度翩翩,少年英俊的儿子吗!
竟然,竟然像个戏子一般的哗众取宠!
“安远!”
一声厉喝,几乎是声嘶力竭。
傅安远一愣,回过神的时候:啪——
一声脆响,一个耳光已经落在脸上,扇的他微微偏过脸,有些难以置信,道:“娘……”
“别叫我娘!”晋阳侯夫人恨铁不成钢,心中怒极:“我没你这么不要脸的儿子!”
说罢,目光扫过一边从开始到现在都面无表情的清嘉,眼神如刀,恨不得生生把她撕碎。
清嘉倒是坦然,丝毫不惧,晋阳侯夫人心里那叫一个恨啊,但却除了打骂自己的儿子什么都不能做,于是见了傅安远更是气。
“娘,我们先回去再说……”傅安远担心母亲伤害到清嘉,只想快点让她离开,自己的母亲他是知道的,手段也是知道的。若是真的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那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走?”晋阳侯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冷笑:“往哪里走?”
她挣脱儿子的手,指着清嘉,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说,她到底用了什么无耻的手段勾引了你,让你这么不知羞耻!”
这话当着清嘉的面,傅安远很是难堪,毕竟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他只能说:“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去,回去我再给您解释。”
“不,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着了什么魔,还是我那个懂事的儿子吗!竟然如此糊涂行事,你是想要为娘的命吗!?”
晋阳侯夫人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罢了,如今这样的事实真是让她痛不欲生。
傅安远任由她撕扯,一动不动,等她泄够了一把抱住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娘,我们回去,回去……”
清嘉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还有点雀跃,说不定自己或许不必等一个月那么久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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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侯府。
晋阳侯夫人以泪洗面,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知不知道你所肩负的责任?”她的精神已经接近奔溃,:“她是个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堂堂的侯府继承人竟然爱上了已婚妇人!这简直就是天大的丑闻,若是传出去不仅是他世子之位不保,整个家族也将成为笑柄。
母亲说的傅安远其实内心也明白,可他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啊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和心情。
“远儿,娘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真的执迷不悟,那为娘只有替你……”晋阳侯夫人已经有些冷静了下来,说的话更是残忍,道:“……处置了她。”
“娘!”傅安远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处置是什么意思,当即大骇,不敢置信,若真是招行极端那他一定接受不了。
晋阳侯夫人见他面色惨白,一时心软,但当下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稍稍的缓了颜色,劝道:“远儿,你若是实在不喜蔡家小姐,那为娘也不勉强你。”她斟酌用词,尽量让他能够接受,道:“但城西宅里那个是万万不能留下的,你自幼听话懂事为何到了如今却犯了糊涂?你父亲为你请封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现如今华都有多少人的目光盯在你身上?一旦有个什么行差踏错,那整个晋阳侯府都颜面扫地,这后果你想过没有?”
母亲言辞恳切,傅安远心中亦是十分明白,他又何尝不知方中礼这般行是究竟是为何?不过只投其所好,谋取利益罢了,以后说不得还会成为他人手中把柄。这其中的厉害,他自然是明白的,但最悲哀的莫过于,从开始到现在,纵然心知肚明却无法抗拒。
在没个无人的夜里,他何尝不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清嘉的拒绝,方中礼这个隐患,无时不刻不在撕咬着他的心。
若是现在放清嘉离开,一切当做黄粱一梦,醒来之后便不复存在,那他以后还可以做他高高在上,身份尊滚的小侯爷,一生富贵显华,平安顺遂。
但感情却往往不受控制,若是从未得到过也就罢了,不过只是午夜梦回处想起来淡淡的惆怅。但如今她近在咫尺,唾手可得,让他放手怎么可能?
无端的,他羡慕起了那个她素未平生的夫君来,得她深情,相守一生。如此对比,自己这个未来的小侯爷人生似乎乏味了很多。拥有再多又如何,偏偏最想要的得不到。
傅安远闭了闭眼,声音低哑,道:“娘,我喜欢她,我想跟她在一起,这爵位我……”
晋阳侯夫人闻言一拍桌子,怒声训斥道:“你说什么胡话!你当爵位是个什么东西容的你挑三拣四,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般理智全无,竟是连我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她再不想听儿子说些什么,挥手吩咐道:“来人,送小少爷回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下人们无声的靠上前来站在傅安远身后,一副听命行事的模样,傅安远无法在母亲面前放肆,只能暂时听从。
虽然是被暂时软禁了起来,然后就关系极为亲近的人接连来劝,但傅安远依然什么都听不进一副一意孤行的模样,真是愁煞了晋阳侯夫人。
这一日,傅安博的未婚妻,兵部尚书之女顾琰到晋阳侯府中见到晋阳侯夫人愁眉不展,颇为纳闷。傅安蓉也为哥哥的事情闷闷不乐,她与顾琰年纪相仿,大小不过半岁,再加上定亲后两人便是友上加亲,所以关系更加亲密,几乎就是无话不谈的地步,如今家中出了如此丑事,她见到好友也是面上无光得很。
顾琰与傅安博的婚约已定,只等傅安博年末从东北回来便可以完婚,所以最近两家走动越勤了,晋阳侯夫人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也是非常满意,经常叫她过府上来。傅安蓉跟她也是自幼相识,感情自是没的说。
现在府中这般鸡飞狗跳,傅安蓉心中烦闷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好友,末了不禁有些愤愤然,道:“我二哥莫不是被什么魇住了不成竟然这般荒唐行事!谁说都不听,真不知那贱妇究竟给他灌了什么**汤,竟迷惑得我二哥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她转过身,抓住顾琰的手,不无忧愁的说:“顾姐姐,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顾琰本来对别人内宅密辛有意回避,但听了傅安蓉的阐述又不禁对那位让傅安远一往情深,不顾一切的女子产生了好奇。
傅安远她是很了解的,素来便是心高气傲,往严重了说去便是眼高于顶,让他这么状若疯狂的女子也不晓得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她见傅安蓉这么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想了下,沉吟道:“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何不去见一见你二哥口中的那位女子?不往别处说,至少也可以知道些前因后果这样也好对症下药。”
顾琰一说正中傅安蓉下怀,自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她就想去给那个贱人好看,只是一个人难免有些顾虑,如今如果有顾琰相伴那自己也稍稍有了些底气,于是便点点头,坚定道:“顾姐姐你说的是,那我们便去瞧一瞧那贱妇究竟是何方神圣,给她些颜色瞧瞧,好让她知道厉害!”
傅安蓉性子泼辣任性,自幼便被晋阳侯和夫人宠坏了,手段比之她母亲更为阴狠,听她这么一说,顾琰微微蹙眉,心中略微有些不安和后悔。
但木已成舟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在必要的时候在中间斡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