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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见门主真的发怒了,看来要杀一儆百。本着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心情,勉强说道“启禀门主,牛二所说的是实情,前后二辆车相距不远,大家都亲眼目睹了现状。在狼群后面的确出现了一群飘忽不定的牛头马面,当时我们都被吓懵了,以为来到了地狱门前,所以才掉头往回跑。。。”
其他人一看头头说话了,正是解脱自己的时候,都齐声说道:“门主明察,确实是这么回事,我们愿意作证。”
王鼎天本想借题发挥来个杀一儆百,让他们不敢起外心。一看大家都说确有其事,也不可能再犯众怒,就借坡下驴说道:“既然发生了意外,也就怪不得兄弟们了。侍者带着大家好酒好肉随便造,吃好喝好压压惊,等待下一个命令。牛二的伤找最好的医院治疗,奖励十万元。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此事不得外传。去吧!”
门主一声‘去吧’,大家如卸重负,齐声喝道:“谢门主!”起身去了。
地宫大殿里只剩下唐长老和门内巡察使宇文浩三人,王鼎天拍了一下大腿,喊道:“坏了,野狼帮休矣!”
唐长老惊诧地问道:“门主,这话怎么说?”
“那地方我去过几次,是个阴气十足的地方。野狼帮众又嗜杀如命,常年积聚着孤魂冤鬼,不得超生。那地方大白天的也时常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异常瘆人。那天,是不是月圆之夜惹怒了阎王爷,派无常鬼来索命来了。要不然谁有这么大的本事,顷刻之间就能灭了野狼帮,他们可是排列亚太前三的杀手组织,对咱们也是听调不听宣的。”
宇文浩眨巴几下眼睛,接口道:“门主说的有道理,试想在那个深山老林里,谁能驱使野狼围攻越野车,谁能弄来一群几米高的巨无霸吓唬人,这里必有蹊跷。咱们还是以静制动,别引火烧身。”
唐长老沉吟了半晌,捻须说道:“我分析定有神秘的组织夺取了野狼谷,他们不是古武门派就是邪教人士,目前咱们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不可轻举妄动。我有个远房侄子在唐门任舵主,也是古武一派的,轻易不理世间俗事。有机会我请他们出山帮咱们探查一番,再决定下一步行动,如何?”
“好!野狼谷的事情暂时压一压,待唐长老弄清楚来龙去脉后,再做计较吧!前日八岐总舵在富士山庄召开了秘密会议,宣告了上峰黑魔老人家的圣喻:让各地门众严查一位死对头---龙门门主李凡,有发现蛛丝马迹的赏黄金千两,击伤打残的赏黄金万两,抓住幻型真身的赏大护法爵位,让咱们晓瑜门众,广为搜查。“王鼎天神叨叨地说道。
唐长老看了一眼王鼎天,捻须说道:“我看这事有说头,按说八岐老祖何许人也?那是魔界高手,他的上峰黑魔更是魔界的通天教主。龙门门主能让他头疼,那是多大个来头,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如何敢招惹这等人物,我看还是暗中多只眼睛,看准了再说。”
宇文浩眯着眼睛,说道:“这里是燕京,高人逸士,卧虎藏龙,真个惹恼了一个真人,八岐门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嗨!上峰旨意不可违,任务可以悄悄地布置下去,重要别打草惊蛇就是了。其余的还是按部就班,收买要员,安插嫡系,争权夺势,培养力量,打好潜伏战役,老祖会看到的。。。”
天下晓送走胡灵后,感到浑身清爽,脑中充满了智能。在屋里转了几圈,清理了一下卫生,觉得应该到图书馆去上班了,拔脚从屋里的后门走了出去。
事情充满巧合,此时门前走过来一个老乞丐翻着白眼仁,被一个精灵的小丫头牵着手姗姗而来。老乞丐朝四周不断寻摸,口中喃喃地对着小丫头说道:“我说黄仙姑,你号称辽西‘小大神’,能掐会算的能否找到那个穷学生的家门?”
“呿!你个不正经的老叫花子,当初可是你拍着胸脯着,拿了张土豪的女儿胖娘们五万块钱的,满口答应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她儿子仇人的仇家,结果咱们在这里转悠半个多月了,连个踪影都没寻着,丢不丢人吗!”
“不丢人,要是普通人家还用的着咱们老人家出马吗!看她们对此人恨之入骨的劲头,对方也不是好招惹的善茬子。要不!怎么连个蛛丝马迹都寻不到,我看咱俩胡乱指个地点交差得了,省的为了这区区五万块钱惹火烧身!”
“嗯!这么些天来你还是今天吐出句人话,那张土豪一家和姓王的女婿可不是什么好饼,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货,犯不着给他家卖命,不如咱俩结伴下江南得了,是偷是骗也逍遥自在。”黄仙姑郁闷地说道。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呐!甩掉尾巴,马上奔苏杭山水而去!”老乞丐说道。
说走就走,俩人最后在巷子里溜了一眼后,飞快地消失在人群之中了。而王家别墅里,王大力赖在她妈的屋里,眼泪吧唧地盼着东北道上,赫赫有名地白眼神丐和黄仙姑的好消息呐!
他心里恨恨地想,一旦找到那个穷酸的住处,先雇郊边子蛤蟆帮往他屋里浇满大粪,一报被我爹扇大耳瓜子的仇。再雇粤蛮子往他屋里放毒蛇,蝎子,二报他救助诗溪这个小娘们的恨。三雇黑胡同里的窑姐,弄个孩子说是他的种,在校园里泼他一身污水,看校花--我的偶像田夏晓蝶还跟他穿一条裤子不?哼哼!
想着,想着,不觉嘴里流出口水,嘿嘿地独自傻笑。这时节,他的胖妈风风火火地扭了进来,边走边骂道:“好你个白眼神丐,就是个白眼狼。还有黄仙姑也是个黄骗子,拿了老娘五万块钱说是肯定能找到穷学生的家门口,结果,我派的监视人回来说,俩人拍拍屁股溜了,气死我了,我跟他们没完!”
王大力一听,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疯来,喊道:“那个穷酸一遍一遍地戏耍我,让你找个人报复一下都不成,我不活了,呜呜!”
“呀!乖儿子甭哭!妈再给你找你表叔他大姨家的二小子,据说在清风寨拐子门当大师哥呐,我马上派人前去请他们出手,必定能叫那小子消失。。。”
天下晓接着愉快的心情,从后门拐出一里长街巷,不自觉走进了曾经被烧毁的元嘉园,站在残缺损毁的‘大水法’前,思绪万千。抬眼看到不少大学学生在专心致志地写生,点画素描各具所长。天下晓轻手轻脚没有惊动这些学生,溜边往福海走去。忽然看见一颗古树下站着一位窈窕的淑女,远眺西山落日,目睹长天秋水,嘴里还念念有词,别有一番风情。
身前立着自带的画架,上面放着画板。纸上寥寥几笔勾勒,倒是将山海烟波的意境点画出来,只是缺少些功力和点睛之笔。天下晓虽然轻手轻脚地观看,还是惊动了观测的女孩视觉,不自觉地回过头来瞥了一眼。
女孩清秀地面孔突然一红,紧张地又盯看了天下晓几眼,猛地回身向前疾走几步,欣喜地问道:“你是。。。天下晓同学吗?”
天下晓看着女孩有些眼熟,细看了一下,猛地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救一位老者身边的女孩吗!马上点头问道:“你是吴妮儿,你爷爷还好嘛?”
“啊!你怎么知道我叫吴妮儿?我爷爷现在身体比以前还好,多亏了你的救助。就是一直念叨着你,称赞你是无名英雄,有文采的侠士,也叫我好个找。”说完,俏脸一阵绯红,俩手搅在一起,怪不好意思的。
“哎呦!我的小公主,从来不与陌生人搭话,这人是谁呀,其貌不扬的。”傍边树林里走出二男一女,一个男生细高挑,尖削的白脸,披着长发。一个身材挺拔,浓眉大眼的西装革履。女孩则是浓妆艳抹,花衬衣打着结系在牛仔短裤上端,网状小红靴子赶着时髦。话从她嘴里说了出来,闹得吴妮白了他一眼。
天下晓瞥了这三个人一眼,也没搭理他们,继续接着吴妮的问话说道:“上次在我校图书馆里,遇见了你姐姐吴缈,她告诉我你叫吴妮儿。”
“啊,吴缈先找到你了,她怎么没跟我提起?我在家里表过态,一定要请你吃饭,表示谢意!”
“哦,上次我与吴缈同学也说过救你爷爷的事,当时,是凡热血青年都会那样做的,不值得格外谢意,真的!”
妖艳女孩接口道:“小公主,你今天有些反常,也不像‘冷美人’的称呼呀,给我们介绍一下,他到底是谁呀?让焦大公子费解!”
“淑仪!别乱说。他就是我常提起的救爷爷的恩人,京华大学的天下晓,今天是巧遇。”
“啊!原来是他,那真是难得。请日不如撞日,前面有一家观澜茶楼,咱们喝碗茶代酒吧!嘻嘻!”
心里却打着小九九。她和吴妮是发小,初中,高中,大学都在一起,是闺蜜。那位穿着西装革履的男生是副部长的公子焦向阳,在班上就迷恋吴妮,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于是偏走闺蜜的路子,托贾淑仪拉线,先送给其一枚钻戒和爱马仕挂包作为谢礼。所以,贾淑仪拼命穿针引线,撮合俩人成为对象。
常言说得好:“好女怕缠夫!”这一来二去俩人倒是熟识起来了,吴妮对焦向阳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烦,他整天围前围后地献殷勤,也乐得其所。所以这段时间忽略了寻找天下晓,反倒让吴缈捷足先登了。今天又见到了天下晓,看着他越来越精神了,举手投足之间,显现出标准的一个阳光男孩,心里有些异样地感觉,看天下晓的眼神也暧昧起来。
焦向阳对美艳的吴妮喜欢之极,家境又是高高在上的官员之家,父母又极力鼓动儿子主动追求吴妮,攀上这门好亲戚,所以焦向阳非常忌讳他与其他男生相识。没想到今天还真的发现吴妮的惊喜和异样,心里紧张的不断偷偷观察,唯恐与天下晓走的太近。没想到贾淑仪先发制人,来了这么一手,明显是针对没有专业素质的天下晓下茬子,令其在不知不觉中丢面子,破坏在吴妮心中的印象。于是,也没点破,只是暗中对着贾淑仪竖起了大拇指。
贾淑仪的男朋友欧阳石,是商企老板的儿子,在班里自恃才高,认为别人都是俗人。表他面上冷冷地不多说话,心里知道贾淑仪的小算盘。凡是到那个自助茶楼品茶,进去的人必须要留下墨宝,或画或字,挂在茶楼里让来宾们欣赏,销售。当然,手法好的大家,必然受人恭敬。反之,作品就会受人奚落。吴妮和天下晓完全不知其中规定,只得随大家前往。
茶楼的经理是位中年女子,一身老式旗袍合身得体,气质优雅。认得贾淑仪和欧阳石,乐呵呵地迎出门来,拉住淑仪的手道:“淑仪妹子,好久没来了。上次你的那副(岸边杨柳)国画,被一位学者买走了,出价八百,恭喜呀!”
“那还不是琴音经理推荐得力,欧阳的那副草书有人相中了吗?”
“好字哪能留得住,书屋的一位老板说:此副字,筋骨老道,有飘扬的意境,出价贰仟元收藏起来了!呵呵,这三位是头次光临寒舍,都知道规矩吧!”
其中三人点了点头,天下晓和吴妮摇了摇头。琴音呵呵一笑道:“这里是个品茶的好地方,其实也是个书画沙龙。大家都不吝留下墨宝,一是交流和欣赏,二是也给学生们一个发财致富的机会,让大家有经济实力来投入创作。怎么样?既来之则安之,都留下一件墨宝如何?”
吴妮听完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本就是系里面的佼佼者,国画和书法从小就有名师指点,一路赞美声不断,是家族里的宠儿,也就养成了心高气傲地性格。这里正是自己显露才华的地方,心里愉快,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对着天下晓说道:“天哥,既然是这样,咱们也来个入乡随俗吧!好赖留下件作品当纪念吧!”
天下晓此时心智大开,有人出于不同目的显摆也无可非议。毕竟是跟吴妮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印象不错。其他人自持才高,玩个小手段,在天下晓眼中那就是个小儿科。自己从小在百晓生严加教导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诸子百家无所不通,今天就露露像,看看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日后还张扬不!想罢,也就点了一下头,道:“那我就信手涂鸦,别贻笑大方就行!”说完,将黑伞夹在腋下,抹了一下胡须,看看周围环境。
这个茶楼果然富丽堂皇,大厅宽敞,两侧并排放置各四张木案,古色古香。木案上摆放着高档的文房四宝,成叠的宣纸放在身后的柜子上。每张桌前都站有礼仪小姐,穿着得体的各色旗袍,笑容可掬显得彬彬有礼,专为客人服务。大厅里熙熙攘攘地走动着作家和看客,里间内厅里挂满了字画,各个流派略见一斑。
“这个沙龙办的挺有意思,规模不小,每天都能吸引不少学府区的艺术人才光顾,老板有眼光。”天下晓边走边看,心里腹议着自己用满腹学识该干点啥?
这边的四张桌子被吴妮四人占满了,天下晓也不心急,慢慢渡过四人的旁边。别说,大学的专业学生底子倒挺厚实,别看贾淑仪浓妆艳抹的大咧咧,但作起画来还是一板一眼的挺认真。笔下画的是一幅‘牡丹图’,看来是师从‘元四家’的子弟,笔下富彩灿烂,高华琉璃,看着新鲜。但点睛之笔找不到点位,有些平淡无奇。
转身来到焦向阳的案头,看其画卷上泼一滩浓墨,囫囵刮成几块石头,缝隙里画出几只瘦竹,占据了一半空间。看技法,他应该师从湖竹派,但缺少累累风神姿态,皮象骨不像,看来资质平平,心思没放到学识上来。
转身来到了欧阳石的案头上,画面上右侧提了两句诗是:“思绪不古,曲径通幽。”魏碑字体,形骨还算可以,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画中是一副山水图,看来是师从清高僧‘石溪和石涛’的画派。天下晓腹议了一下,他也就是掌握了三层的火候。都是犯一个毛病,形似神不似,不值得空傲地装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