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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炮,三声响,各路妖邪全避让。
大年初一是给各位长辈拜年送福的时候,当然关系极好的邻里街坊也可以相互送些礼品来表示自己的心意,大多数都是饺子。
于是一大早李大宝和李娇便端着饺子送了过来,秦重和葆姨笑呵呵的接了,分别给两人塞了红包。
接着其他邻里街坊也是相互祝福,街道上一眼望去都是来来回回奔走的人,不管是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见了面大都会说一句“新年好”。
大人们忙着给长辈,街坊送祝福,小孩子们则穿着新衣裳在街道嬉闹,玩耍。男孩子玩炮,女孩子带着鲜花,有的调皮的小家伙,拿了摔炮追着小女孩一路跑,然后在小女孩脚下啪一声摔下一个,吓的小女孩啊啊尖叫,小男孩则咯咯笑着转身就跑。
早晨拜完了年,到了中午有的朋友开始三五聚集在一起聊天,打牌,老人们笑呵呵地拉着家常,还有的那些小情侣则跑出去逛逛庙会,找一些其他的热闹。
热热闹闹的一天,这便是年初一。
年初二是“迎婿日”,也就是嫁出去的女儿在这一天要带着丈夫回娘家,在娘家吃了午饭再回婆家。
以往秦重和秦秀茹也是在这个时间回秦家,但秦秀茹已经走了,如今秦老太太又在秦重这里过年,所以秦重自然不用再往秦家跑一趟,这个日子也没了太大的意义。
年初三是赤狗、日,不宜走亲访友,因为“赤狗”与“赤口”,意思是这一天容易与人发生口角。
年初四祭财神,在今天这个社会下,人人都奉承着钱是万能的这句颠扑不破的真理,因此在这一天不管是做生意当老板的,还是正常的上班族,为了希望自己一年多多发财,所以大多数都会准备些祭品之类的迎财神。
年初五俗称破五,又称赶无穷,意思是赶走智穷、学穷、文穷、命穷、交穷。换而言之就是将所有不好的都统统赶走,赶出去。
而到了年初六,是商店酒楼正式开门的日子,事实上许多工作繁忙的上班族也大多在这一天便要回去上班了,到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年过的已经差不多了,新的一年要开始了。
于是也就在这一天,秦劲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师傅寄来的,不知道他是算准了日子,还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秦劲几人刚吃过早饭信就到了。
“是赵老哥寄来的?”秦重问。
秦劲点了点头,撇嘴说:“有啥事不能打电话说,非得整这么古老的玩意儿。”
秦重笑了笑道:“科技是在进步,但有些习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被取而代之的,可能赵老哥还不习惯吧。”
秦劲嘿嘿笑了两声,虽然还未撕开信封,但他心里已经隐约猜出了这封信的内容。
之前他从部队回来过年时曾接到过师傅的一个电话,师傅说让他过完年先不用回部队,因为他在部队的三年试练期已经快到了,所以就直接退役好了,用不着再回去。
本来秦劲还在纳闷,这玩意儿是你说退就能退的?别说咱是那支队伍里的教官,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大头兵,你要提前退役也得先申请,再上报,然后等待首长签字好不好。
可是就在秦劲正这样想的时候,他师傅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了,这玩意儿还真是说退就能退的。因为他在从部队离开的那天,就收到了队里首长给他的退役证明,以及转业证明。
对此秦劲一番无语,心中对于师傅以前的往事和身份就更加好奇了。这个平常就住在自家隔壁的普通老头儿,他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和手段?
如果不是自己联系不上师傅,秦劲真的很想跑到老头儿面前对他说一句:老头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
好吧,想着老头儿那深不可测的身手,秦劲估计自己会被打的像条狗似得落荒而逃。对于这点,他毫不怀疑。因为自他打小跟着师傅练武,师傅就真的没少揍过他,甚至就算当着秦重和葆姨的面,那老头儿也是一点都不手软。
不过言归正传,秦劲得知自己被师傅提前退役了之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让我退这么早干嘛?
师傅给了他一个回答:去滨海一趟。
去滨海干什么?为什么要提前退役去滨海市?这些问题老头儿在之前的电话里都没说,就说了一句:时间到了,他会给秦劲新的指示的。
这不,指示来了!
这里应该就是答案了吧?秦劲撕开信封,取出信认真地阅读了起来。片刻读完了内容,他不由一阵惊讶。
师傅在信里说:让他过完年去滨海市保护一个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目前身边有些处理不掉的麻烦。
而且在保护的过程中,秦劲不能以自己公开的身份,不能明着向那女儿表明自己的身份,他必须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潜伏到那个女人身边,在暗中实施保护。
“我去,老头儿这是要干什么?要完现实版的‘潜伏’啊?”秦劲对于师傅的用意很是不能理解,而且他心中对于那个要被他保护的女人更是充满了好奇。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值得让他去保护?他可是炎黄铁旅的总教官,这个身份对应的绝不仅仅是一份荣耀而已。
看来那女人身边的麻烦还挺不小,秦劲心里如此推断道。
不过不管那里是刀山还是火海,既然这是师傅安排的事,他便不可能推辞。
看完了信,重新将信塞进信封里,又折了两下放进口袋里,等着找个没人的机会销毁。这时旁边的秦重开口问:“赵老哥都说了什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秦劲摇头苦笑道:“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倒是说了让我什么时候走。”
“走?”秦重不由一愣,点了点头道:“是要回部队了吗?”
“师傅让我先去一趟滨海,然后再等他安排。”秦劲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行程,不过具体去滨海干什么,他没有告诉秦重。
“既然是赵老哥的意思,那你就去吧。准备什么时候走?”秦重说,没有迟疑,没有犹豫,回答的很是理所当然。
“明天一早吧。”秦劲道。
“成!”秦重点了点头。
……
……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知道了秦劲要离开的消息,于是晚餐的时候虽然秦劲一直在活跃气氛,但大家的情绪明显还是有些低落。
“嘿,干嘛都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秦劲故作轻松道。
一年团聚,最是离别难。
“你自己在外面多小心一点,有事儿一定要给家里打电话,钱不够了跟你爸要,别省着。”葆姨一遍又一遍地叮嘱说。
“知道了,葆姨。我走之后我爸就麻烦你照顾了,花姨,我奶奶麻烦你了。黑子,这边就交给你了。”秦劲开口说。
“劲哥你放心,有我在,保证没事。”赵铁锤狠狠地点头。
“对了,爸。今年厂子里不是缺人吗?你看着给大宝和妮子找个活,反正请谁都是请。”秦劲道。
“嗯,我知道。回头你直接让大宝来厂子里就成。”秦重爽快地答应了。
一顿晚餐在离别的气氛中结束,接着秦劲去了一趟李大宝家,又不可避免的和李大宝喝了两杯,等秦劲再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零点了,可到家却发现老爸和葆姨还没睡。
“爸,葆姨!”秦劲喊了一声,心忽然变得沉沉的。
世上恩情有千般,最是难报父母恩。虽然葆姨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在他心里却与他妈妈一般无二。
“东西都给你收拾好了,有什么忘的你再跟我说。”葆姨说。
秦劲点了点头。
与老爸和葆姨又聊了片刻,见到时间太晚,葆姨担心秦劲明天还得坐车,睡眠不够,因此主动拉着秦重上楼休息去了。
秦劲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双眼迷蒙地盯着天花板,良久之后叹了一声:清闲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一夜无话。
清晨一大早,吃过早餐,一家人除了老太太和花姨,全都跟着将秦劲送到了车站,虽然秦劲一再表示自己走就成,但显然反对无效。最后李大宝和李娇也来了,两人看着秦劲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终都变成了一句:“劲哥,保重。”
秦劲点了点头,检票的时间到了,于是他挥手示意众人回家,转身拎着包进了车站。
此时正是春运,站台上挤满了外出的旅客,人山人海之中,秦劲的身影一点点被淹没,直至消失。
秦重,葆姨一直眼看秦劲消失在视线里,两人又站在原地等了十几分钟后,确定秦劲已经坐上了车,两人这才转身离开,而在最后的一刹那,葆姨终究是没忍住地红了眼眶。
火车发出一声咆哮,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开启了,接着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如同一台时光穿梭机,载着满车的人们驶向了一种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