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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星缓缓地走近,她的容貌甜美如三月的春华,双眼闪着美丽的光芒,让人忘记了她走路时微瘸的事实。她的目光只轻轻扫了原随云一眼,就看向了江枫。
她自见江枫的第一面起,就和江湖之上无数少女一样,被他的容貌和风姿而所倾倒。每天只需要看着江枫的侧脸,看着他的笑容,她就觉得世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直到她发觉了姐姐邀月也爱上了江枫,一切才变了。她不敢让邀月知道自己的心思,不敢听江枫说话,更不敢见江枫了。只因为她知道,只要是她姐姐邀月看上的人和东西,得不到的就一定会毁去。
在听到侍女报说江枫和花月奴相携掏出移花宫后,哪怕她有些嫉妒花月奴,可是她心里更多的是高兴,终于有人让她那冷漠无情的姐姐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邀月的掌控之中的。邀月对外发布了对江枫和花月奴的绝杀令,若非是移花宫里那柄“碧血照丹青”突然失踪了,只怕一开始来追杀江枫和花月奴的,不是十二星相而是邀月了。
怜星美丽动人的眼波深深地凝视着江枫,半晌才叹道:“你这样子,可真狼狈,可还是胜过世上所有的男人。当日你和月奴逃离宫之前,我就曾说过,若不想被我和姐姐找到,就毁去容貌改名换姓隐居一辈子,你为什么不听呢?听说月奴给你生了两个儿子,真可怜,姐姐可是恨极了呢。”
江枫苦笑一声,没有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呢?是他要求邀月救他的吗?好,邀月救了他,他可以报恩,可以为移花宫做他能做到的事情,可是感情之事最不好勉强,他不爱邀月,更加不会为了活命而欺骗邀月自己爱她。若说到怨恨,他也只怨恨自己长得太过出众了。
“二宫主,你素来慈善,我和江枫可以死,可是孩子,他们还这么小,放过他们吧。”花月奴从墙边起身,她咬牙将两个孩子的和原随云家的二郎放在一处,就跪在了怜星面前哀求起来。
“月奴,你知道我其实也很嫉妒你很羡慕你,我本该和姐姐一样一见面就杀了你,不过想想小时候若非是你精心照顾我,我的左脚和左手的伤势会更重,我答应不杀你两个孩子。称着姐姐还未到,让那人带着孩子走吧。”怜星缓缓地说着。
花月奴赶紧看向原随云,此时原随云已经用毛毯将睡得香甜的二郎和江枫的一对双胞胎儿子盖了起来,他对花月奴开口说出了残忍却有真实的话语:“江夫人,你不用看着我,你要知道,这世上唯独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才是最真心的疼爱。而我不可能照看得了三个孩子,为了我家二郎,也许会将你们两个孩子丢弃也不一定,到时候你和江枫都不在世,谁会在意这两个孩子的死活呢?”
花月奴神色大变,冲到毛毯边,看着两个儿子的小脸,忍不住就哭了起来。江枫也红了双眼,他虽不相信原随云是会为了自己孩子而丢弃别人孩子的人(江枫还未看清原随云的心性),可正如原随云所言,世上除了亲生父母,其他人最多是尽一份道义,绝对不会真正心疼别人的孩子。
怜星的目光不舍地从江枫身上移到了原随云这边,其中的暖色立刻就少了不少,“你就是杀了十二星相的人?你知道得罪了移花宫是什么下场吗?死无葬身之地还是轻的……”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听废话的。”原随云淡淡地说道,却是身形掠过了怜星,一掌拍向了身形轻拂若烟的女子。
那女子身形恍若羽毛一般落在地上,便见包括怜星在内的众人神色都变了,只因她就是移花宫的大宫主邀月,她的容貌好似带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去仰望,那么美那么让人惊叹。石观音也很美,可是却是一种恍若仙子的美,而邀月的美,却是清冷如月让人想要膜拜的美。
不过在原随云看来就觉得很可笑,石观音明明是个魔女,就想做“观音”,而邀月呢,明明是张扬霸道唯我独尊的性格,就偏长着一张清冷脱俗的脸。他拍出的一掌当然不指望将邀月怎么样,而是试探下所谓的“明玉功”到底是什么功夫。
他听江枫和花月奴说过,明玉功号称是正宗内功心法,共分为九层,只要能够修炼到第六层,便与一流高手一争长短,若能修炼到第八层,就可无敌于天下。而练到第九层时,其人的肌肤会恍若玉石一般,更为关键的是功力不往外挥发而是向内收敛,也就是说和人打斗之时,不单不损耗内力还可以增加内力,并且体内的真气会形成一股漩涡吸力,无论什么东西触及了她,都会如磁石吸铁般被她吸过去。
原随云并不以为天下有毫无破绽的内功之法,无论多么高深的武功都不例外。故而他并不以为明玉功练到顶层之后就真如江枫所言的那么可怕,但到底如何,得打斗过才知道。
他试出来的自然是“天山六阳掌”这等至刚至阳之掌,可以说真是一切冰寒阴邪功夫的克星。邀月本不将原随云看在眼里的,这一掌之后,便露出了一丝惊异来。
“我还疑惑什么这么大胆敢与我移花宫作对,原来是有点本事的小子。可惜,你只能活到今天了,谁叫你帮助江枫和花月奴这两个贱人!”邀月说出口的话依旧霸道蛮横,冷笑一声,一掌就拍向原随云,至于江枫和花月奴,她冷漠的目光扫过怜星身上,若是让人跑了,她也绝对不会再绕过怜星的。
原随云清清楚楚地看见,邀月一掌击出,掌风,不是掌风四周的空气好似逐层冷凝成白雾,寒意迎面袭来。而邀月的脸上肌肤血色渐退去,隐隐泛起玉质的光芒。
江枫自然不会看着原随云死在邀月的掌下,咬牙拔剑就要闯进两人之间,却被怜星拦住了去路,“姐姐已经练成了第九层明玉功,这世上除了燕南天的嫁衣神功,再也没人是姐姐的对手。”
原随云却是神色不变,知道那寒气近在眼前了,他才突然脚步前滑,身体好似被狂风吹倾斜的树干一般,双掌按下后猛然翻转,向上连拍数掌。
明明无形无状,可众人好似看见了有人在浮冰下方猛力击上,打得浮冰破碎一般。邀月那寒冷至极的掌力也被原随云给打散。
原随云不进反退,身形飘逸闲适,却有如电如光般连续拍出数掌,其势更若大火燎燃,又猛烈如岩浆喷薄而出不可阻挡,竟是逼得邀月都不得不退开数步避过。
此时邀月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视之色,她第一次正眼打量起原随云来,半晌才开口道:“你得武功确实不错,天下间当得起我这句不错的,你是唯一之人。可是依旧不是我的对手,看得出你还很年轻,你当真要为江枫和花月奴这两个不相干之人,和我拼命?”
原随云淡笑道:“在下带着才一个多月的儿子出门,因事有仓促,并未和内子同行,更别提孩子的乳娘了。幸好遇上了生了孩子不久的江夫人,我的儿子抢了江公子两个小孩儿的口粮。我当然不想让我儿子断粮了,宫主说是不是呢?”
邀月冷冷地盯着原随云,见他神色半点不变,才开口道:“你真不怕死?”
原随云淡淡地道:“我有娇妻幼子,当然不想死。反是想让我死之人,都死在了我的手下。”他脚下突然轻点,身形快如闪电,又是连续六掌拍出,明明他只有一双肉掌,可好似有无数双大掌从四面八方拍向邀月一般,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他每一掌都好似真的,一时间掌风好似烈焰滔天,遮天蔽日一般。
怜星惊呼一声:“这个年轻人的武功确实不错……”心里却是急急地跳了起来,姐姐会不会真的输给他?
江枫和花月奴也看呆了,他们早在原随云杀了十二星相之时就知道他的武功奇高,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强。这样的少年高手,为何江湖之上从未听到过半点名声?可是如今遇到了,却是他们一家人的福气,也许真的,能从邀月手中逃离也不一定。
邀月双眼微眯,奇经八脉之中内真气比从前更快地运转起来,不但脸上的几户越来越透明,便是她整个人都好似被寒雾笼罩着的白冰雕像一般。她迎着那烈火岩浆一般的掌风回击了三掌,正如给烈火和岩浆倒下了冰水一般,剧烈的碰撞声响起,四周的树石沙头翻飞,破庙也摇摇欲坠起来。
花月奴和江枫赶紧将三个孩子分别抱出了破庙,再看向打斗中的两人时,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只因那两人的打斗已经快得让他们夫妻俩看不清楚了。不过看怜星的神色,应该是依旧不相上下的。
原随云此时已经体会到了“明玉功”的威力了,确实很不凡。世上所有的高手,内力再高也是有限的,斗的时间太长自然会慢慢力竭。而明玉功练到顶层却是使练功之人的内力犹如漩涡一般不外散,还会因为卷入对手的真气而充盈自身,时间一长自然就会占优势了。
但正如原随云所想,世上从没有毫无破绽的功法,明玉功练到顶层让邀月的全身恍若冰雕,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原随云不再试探,身形突然高高跃起又突然急急坠落,好似猛虎下山一般,右边大袖扬起时挥出的不在是掌法,而是少林寺绝技之一的“降龙伏虎罗汉拳”,左手中青光一闪,却是“碧血照丹青”如光似电一般的划出。
好似冰雕破碎一般,邀月后退数步才稳住了身形,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来,而她的右掌心里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半截手掌快被削掉。赫然是受了重伤。
“怜星,杀了他!”邀月冷漠凶狠的目光盯着原随云,突然厉声命令怜星道。
怜星的脸上还带着震惊之色,半晌才道:“他居然破了姐姐你修炼至九层的明玉功……”她看向原随云,犹豫着是听邀月的命令还是趁机取姐姐而代之。
“世上从未有完美无缺的武功,明玉功确实很厉害,可是人体终究是人体,虽骨肉组成,但比起易碎的冰玉来却更受得住重力,因修炼内功而使得身体如冰似玉,便是最大的破绽。”
原随云的内力消耗不小,但是怜星不比邀月,明玉功并未练至顶层,凭借他手里的“碧血照丹青”,还是有一击之力的。他神色淡然地看向怜星,突然说出了数句让邀月神色扭曲的话语来。
“你的左手和左脚的残疾,是邀月造成的吧。她对你不像对姐妹,更像是对属下。你就甘心吗?我若猜得不错,当初你也是喜欢江枫的,可是你半点也不敢表露,就是因为惧怕你姐姐。你心里明白,她对你也一样能下得了手,不是吗?所以当初江枫和花月奴逃出移花宫时,你其实是开心的,因为终于有人敢反抗你姐姐了,对不对?”
九阴真经中的“移魂*”是极其神奇的一门功夫,将人心底潜藏的秘密拨开,引人说出所想做出想做而不敢做之事。原随云从前觉得这功夫很鸡肋,没什么大的用处,对于武功高深心志坚定之人根本没什么用处。不过今天,他却用了。因为从之前怜星对江枫说话的神态,到她看着江枫的眼神,以及邀月出现后她的神态的改变,原随云决定用用看,应该会很有意思的。
怜星缓缓地转身看向邀月,她的眼中没有了惧怕只有憎恨,从小到大被邀月欺凌的画面一幕幕出现在眼前,自己手脚残疾的后果,对江枫的爱而不敢言……她突然跃起一掌就劈向了邀月。姐妹俩很快就打在一块,好似不死不休的仇敌,一点也不像是亲姐妹了。
如此一番变故,江枫和花月奴除了瞠目结舌已经找不到任何言语了。
原随云从江枫怀中接过醒过来睁着乌溜溜大眼睛的二郎,露出了微笑,“爹爹今天也很厉害对不对?不知道你娘和你哥哥现在好不好,是不是在家中,还是在其他的地方,真是让人担心啊!若是你娘碰到了这些坏人可怎么才好呢?”
原随云眼中的愁色一闪而过,二郎咿咿呀呀的不知愁,咧开无齿的小嘴不知道说什么。原随云低头亲了儿子的嫩脸颊一下,才对江枫和花月奴道:“我们该走了。”
江枫和花月奴才回神,抱着孩子跟着原随云离开了,留在破庙附近的只有还在打斗不休的邀月怜星姐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