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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淅沥沥地下,她身上还穿着单薄的手术内衬衣,手术帽已经淋上了一层雨珠,清晰双眉眉心纠结,清秀的面容染上一层淡淡忧愁。
以为他只有左小.腿暂时没恢复的,没有想到还落下了这么大的毛病。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比残废打击还要大吧,也难怪他跑来这里淋雨。
他的心口一片冰凉,微仰着下颌,一双深眸里饱含.着怒意、无奈、挣扎!
胸口也在剧烈起伏着。
“这是不可避免的后遗症,我知道,对你来说,打击很大,但是,比起全身高位瘫痪,比起失忆、痴.呆、半身不遂,保住一条命,已经很好了不是?”见他不说话,她沉声劝。
无论是作为他的妻子还是一名外科医生,她都觉得,这比其它结果强多了。
韩遇城冷哼,嘴角浮着冷笑,“这TM还不如让我死了!”
他吼!
她不是男人,不会体会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的重要性!尤其像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
那是男人最后的尊严!底线!
阳痿,跟太监有什么区别?!
她呼了口气,“你冷静点!我不觉得这比生命还重要!本来你没瘫痪没痴.呆已经够幸运了!”
“何初夏!是,对你来说是不重要,你都不想跟我好了,你当然无所谓!”他恨恨地瞪着她,咬着牙嘲讽道。
心脏像被人狠狠地撕裂开,连日来,她的冷淡、疏离,这一切的矛盾,全都像把刀子,捅着他的心!
她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此时此刻,简直有跳楼的冲动,也恨上了眼前这个对他已经无心无情的女人!
突然发现,刚刚的那番话,简直是在她面前的屈从与摇尾乞怜,轮椅往后转,发出艰难的声音。
“韩遇城,你是一个快奔不惑之年的成熟男人,这档口,能冷静些,放下点你那骄傲的男性尊严么?别动不动就说‘死’字!你要是真死了,你的两个儿子就像小时候的你一样,成孤儿了!”她冷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沉声劝。
怕他想不开,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被又被他作掉了!
“俩儿子不是还有你这个坚强、独立的妈吗?!”他嘲讽地说道,好像,他们之间的一切就剩下了两个儿子!
他自己转动轮椅,回到了医院过道,找他的护士怯怯地上前,帮他推轮椅,他默许了她的行为。
何初夏站在原地,淋着雨,心口闷堵着,眉心一直纠结,没有舒展开。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以为韩遇城没有瘫痪,通过复健就可以完全康复了,他们的生活也许会平静些了,没有想到……
摘掉头上的帽子,她转了身,回去了大外科,冲了澡,换上衣服,很快去了男科。
刚好,结果也出来了。
性功能障碍勃.起。
“沈医生,你知道的,他这人很骄傲,他的这个后遗症,还请您帮忙保密了,最好也别告诉其他医生。”拿着手上的报告,她微笑着说道。
“当然!不过,小何,你是他妻子,是关键角色,你得开导他,给他信心,多鼓励他。虽然,你我都是医生,知道这样的后遗症,很难恢复,但,也不是绝对的,是吧?”沈华对她说道。
必要的话,善意地欺骗他都行。
何初夏点头,“我明白。”
她很快去了他的病房,护士说,韩遇城因为淋雨,感冒了,还发烧,39度多。
他躺床.上,正在挂水。
“手术后遗症不可避免,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恢复的,你要有信心,我刚从沈医生那过来,这是报告。”她说着,将报告放在他的床头。
韩遇城拿过,只看了一眼,便激动地将它撕毁,他手背上还插着吊针针头,因为他的剧烈动作,针头都鼓了。
她要捉住他的手,被她一把挥开,“滚!都给我滚!”
他暴躁地吼,脸色铁青。
“好,我滚。”他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承受这个打击是很正常的,她能理解。
她刚出去,小护士一脸愁容地看着她,“何医生,韩先生太难照顾了,我每次都不敢看他的脸,好吓人……”
何初夏看了眼她的胸牌,“他就这个脾气,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不会真对你们发脾气的,把他当普通病人就好。”
“他之前还威胁我呢,我不告诉他你的事,他说要投诉我……”叫小千的护士,撅着嘴说道。
这韩遇城!
“他问你我的什么事了?”
“你被周医生老婆打的事,我,我真的是被他逼的,我是个刚转正的小护士,哪敢得罪他啊。”小千连忙道,生怕何初夏生她气的样子。
果真,她猜得没错,周天老婆肯道歉,也是他搞的鬼。
那件事后,医院的医生护士也没多少传她和周天的绯闻了,周天嘴上说离婚,但没那么容易离得成。
“难为你了,他这人就是头腹黑的大灰狼,但不会真为难你的,本性很善良。别怕他了,安心做好份内的事就好了。这边你先看着,有什么问题,立即打我电话,辛苦了。”她笑着道,一脸温和。
“嗯!我明白啦!”小千重重地点头,何初夏笑笑,走了。
除了她和男科医生,以及韩遇城本人,没人知道他性功能勃.起障碍。
韩遇城冷静下来后,抱有一点点希望地以为,会慢慢地恢复的,但,每天早上醒来,都没有一丁点性冲动。
正常男人在早上的时候会晨勃,但,他现在完全是无动于衷。
他不再发脾气,每天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
通知医院住院部,除了家里送饭的保姆,他不许任何人来探视。
连何初夏都被保镖拒之门外。
杜墨言第三次,被他的保镖拒之门外,气愤之下,只好去找何初夏。
“老韩那神经病又发什么疯?!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现在不让我探视了?!是不是出现什么不好的后遗症了?!”杜墨言气愤道,何初夏坐办公椅里,一脸镇定。
她是不会告诉杜墨言,韩遇城得了阳痿的。
不然那家伙得气死!
“没有,他恢复得很好!谁知道是不是你得罪他了?”她装傻道。
“我得罪他?!”杜墨言好笑地问,“对你呢?他也不让你进去看她?初夏,你们两口子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应该是他们夫妻俩还冷着,韩遇城才这样的吧?
“没有。什么过日子,他还没出院,我每天都很忙,等他出院就好多了。”她淡淡地说道,现在非常忙,还经常被其他医院邀请去讲座,她还准备考研,为将来升医师做准备。
现在的状态对于她来说很好,就是,韩遇城仍然活在病痛中,她希望他能康复、振作,也忙起来。
没有心思想着感情的事,也没有时间去想。
“有问题!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杜墨言笃定道,很快出了她的办公室。
剩下她一个人,皱着眉,刚要想她的事,手机响了,她的病人有情况,她抓起桌上的听诊器,迅速跑出了办公室。
就是这么忙,忙到没空想他,他也不让她接近他。
——
“初夏,你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不管她回来多晚,方姨每天都会等她。
何初夏累得有气无力,“最近病人很多,照顾不过来。”
她没来得及吃宵夜,匆匆上楼,看着熟睡的两个儿子,疲惫感一扫而空。
“宝贝们,妈妈现在很忙,都没有时间照顾你们,不怪妈妈吧?”她笑着道,扁着嘴,“妈妈是要治病救人,所以很忙,你们要理解哦……”
她愧疚道。
说着说着,沉重的眼皮合上,她跪在婴儿床跟前,趴在床边,竟然睡着了。
方姨和保姆扶着她回了卧室,她倒床又很快睡着了。
——
上次的感冒发烧,导致头上的刀口发炎,以致晚出院一周。
韩遇城终于肯见她了,就在出院这天。
他坐在轮椅上,已经换好了衣服,头上戴着一顶绅士风的礼貌,打着领带,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她还穿着白大褂,头发也长了,扎了个小辫,中分,没刘海。
“我准备去国外复健,明天就走,走之前,把我们之间的事先解决了。”他平静道,没了那天的失控和暴躁。
何初夏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非要去国外?华仁、解放军总院,都有很好的全国数一数二的复健理疗科室,也不比国外差!”她觉得,他又是在逃避。
韩遇城扬唇,“这是我的选择,跟你没关系!还有,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
何初夏握拳,“我不答应!”
韩遇城笑了,“有意思么?就我们这样,跟离婚有什么区别?”
“我从没想过要跟你离婚!”她坚定地说道,“你好好复健,争取能行动自如,我工作很忙,两儿子还需要你这个做爸爸的照顾,这个家,我想要好好地维持下去,不想两个儿子活在单亲家庭里!”
“你是因为儿子,死活不想离婚?”他眯着眼,沉声道。
她眼眶突然就红了,看在坐轮椅上的男人,眼睛使劲往上看,“我妈刚死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爱你付出了太多了,我累了。我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好,工作很充实,不用像以前那样,成天因为你,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下,提心吊胆。”
“韩遇城,我希望你赶紧康复了,不要因为那点毛病,自暴自弃,你也赶紧忙起来,韩氏还需要你,儿子们还需要你。不要再逃避!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她沉声道。
意思是,她不需要他了,懒得爱他了。
韩遇城在心里苦笑,“我不是逃避!你说的,跟我相爱一场,付出太多,还怕有更多的报应,我也信了,离婚了,不爱了,不就没报应了?”
他嘲讽道。
她摇着头,一脸茫然,“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要离婚!”
“如果你还爱我,就别离婚!”她又道,悄悄地抹了抹眼泪,心口刺痛着。
韩遇城暗暗握拳,紧紧.咬牙。
她不想离婚,他还爱她,所以,会成全她,不会再提离婚。
“好,不离,我先去威尔那做复健,总可以吧?”他沉声道,“等我腿好了,就回来带孩子。”
“留在国内复健,怎么了?非要去国外!”
“乔世勋还没死,在境外,他的目标是我,离你们远点,或许也是为你们的安全做点事。”他淡淡地说道。
提起乔世勋,她突然背脊窜寒,想到了崔女士、何初微,想到了妈妈的死,想到了两个儿子的安危。
皱着眉,复杂地看着他。
“不把他解决了,我们的日子,都没法清净。”他淡淡地说道,“你也别怕,我们周围,每天都有像韩翊那样的特种兵盯着,乔世勋刚被沉沉打击了一顿,元气还没恢复,一时半会儿进不来国内!”
他这算扯了个离开的借口,也许,乔世勋也不会再自不量力地报复了呢?
她松了口气,真是怕了!
“你去国外,不也更危险?!”她沉声反问,“韩遇城,我没恨你,也没不爱你,我不想你再出岔子!”
她斩钉截铁道。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有的是保护网!别劝我了,等我腿好了之后,自然会回来。”他又道。
他要走,她根本拦不住。
——
他坐着轮椅,乘电梯上了二楼,直奔俩儿子的房间,让保姆都出去,只有他和两儿子。
“也不知道,这腿会不会好,兴许,再见到你俩的时候,你们已经会走路了!”他笑着道,抱着小小韩,小家伙因为上次被何初微抱走过,所以在他的心里,他更惹他怜爱和疼惜。
小小的双脚上,穿着外婆在世时给他们织的毛线鞋,他站在爸爸的大.腿上,腋下被爸爸的大手握着,托着。
“长高了不少!”他宠溺道。
“儿子,爸爸以后会为了你们战斗的!我也只剩下你们了!”何初夏嘴上说还爱着他,但,心里到底是没他了,他能感觉得出来。
再说了,他那方面都不行了,还有什么资格谈感情?!
他们的爱情,已经死了。
唯一联系着他们的,仿佛就剩下了这俩儿子。
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他将来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他们。
在小儿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放下他,又抱起了哥哥。
很快,他去了书房,方姨也不知他在书房里忙了什么,从中午到晚上都没出来,也不敢打扰。
直到杜墨言来找他。
杜墨言没客气,一直敲着书房的门,吵得韩遇城不得不开门。
“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子了!”他嫌弃地看着他,气愤道。
“老韩,你还当我是兄弟么?”杜墨言没好气道。
“哈!谁当你是兄弟了?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他嘲讽道。
“你……!”杜墨言没好气道。
韩遇城笑笑,“走,下楼喝酒去。”
杜墨言的脸色这才缓和,走电梯到了一楼,厨房早就准备了饭菜。
看着他们两兄弟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方姨不敢劝,打电话给还在医院加班的何初夏。
她让方姨把手机给杜墨言,韩遇城,她肯定是劝不动的,只能劝杜墨言。
“喂,初夏啊?我正在你家和老韩喝酒呢!”杜墨言已经有醉意了,笑着道。
“主任,他不理智,你怎么也胡来?喝什么酒!忘了你的病了?忘了他刚出院了?”何初夏气愤地指责道。
“没事儿!喝点酒,死不了!”杜墨言嚷道,对面的韩遇城,还喝着酒。
“别理她!要是我兄弟,你就甭搭理她!”他大声嚷道。
“好,不理,女人就爱唠叨!”杜墨言说着,挂断。
“是,女人最TM麻烦了!爱你的时候,把你当天,当神,不爱的时候,把你当空气!”韩遇城抱怨道。
杜墨言笑笑,“还是我好,孤家寡人,一身轻松!”
“你好个蛋!”韩遇城话锋一转,开始批斗起他来。
杜墨言有点无语,他们都劝他赶紧再娶一个,但他不想再祸害任何一个女人,宁愿孤独地一个人过下去。
何初夏赶回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喝趴下了,吩咐司机送杜墨言回他家去,叫来两保安,把他抬上了楼。
一进主卧,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她皱眉。
韩遇城光着头,后脑勺上愈合的疤痕被压着,看不到,嘴里嘟哝着什么。
他说明天去动身去美国的,今晚还拉着杜墨言喝了那么多酒。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她刚坐下,要帮他脱衣服,他嘟囔道,眯着眼。
“你以后别喝酒,喝酒容易高血压,你的头刚动过手术,很危险的,知道吗?!”她教训道。
“我高兴!不需要你管!”他嘟囔道,挥开她的手。
她起身就要走,他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她冷不丁地倒在了大床床畔,韩遇城立即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男人如一头饿狼在她身上啃了起来,她一动不动,许久,才试着爱.抚他。
教他挫败的是,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泄气地松开她,又躺了回去。
“命!都是命!到头了……!”他闭着眼,沉声道,拳头无奈地捶着床面。
他们的爱情,到头了……
看着他这样,她也很无奈,不知怎么帮他、劝他,只希望他不要颓废,积极点,乐观点。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她帮他脱了衣服,端了温水,帮他擦了身子。
听说他住院期间,都自己擦身,这个要强的男人……!
——
韩遇城一觉醒来,怀里偎着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突然一股鼻酸涌上,心口十分不是滋味。
无奈地笑笑,他轻轻地抽回手臂,坐了起来。
何初夏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自己穿好衣服了,矗立在衣柜前,好像一点残疾没有,其实,他是用一条腿站立的。衣柜旁放着一副拐杖。
平衡能力非常好,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刚做过开颅手术的病人。
透过镜子,看到了床.上爬起的她。
“时间还早,多睡会儿,我赶飞机。”他平静道。
“我送你去机场!”她说着,就要下床。
“不用!”他沉声反驳,背对着她,“看你黑眼圈挺重,以后能不加班就别加班,别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救了别人,累坏了自个儿,得不偿失!”
韩遇城扬声道。
她点点头,“我知道,心里有数。你以后别酗酒,你真不能喝那么多酒!”
“放心吧!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昨晚跟杜墨言是一时有兴致!”他扬声道,说的是实话,他韩遇城没那么轻易被打倒,不就是没了爱情了么?
他也还有自己的事业要忙,有两个儿子要保护!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复健。
“那就好!威尔也是个不着调的,就怕他瞎折腾你。”她还是下了床,走到了他的身后。
“复健很辛苦,你……”
“我以前下.半.身瘫痪,都能复健好了,难道还怕这半条小.腿,没必要跟我说这些虚的!”他扬声道,语带嘲讽。
“我是怕你……想不开……”
韩遇城笑了,“我保证,下次回来,是走回来的!”
他拿过拐杖,腋下架在拐杖下,转了身,站在她跟前,他的身材依旧伟岸、挺拔。
“嗯!我相信,韩遇城是不会被轻易打倒的。”她笑着道,眼眶里闪烁着无奈的泪花。
“早点康复!过年的时候回来,我们还没一起过过年……”她说着说着,垂下头,心里在翻山蹈海。
正要抱他,韩遇城挪开身子,“我的腿一旦好了,就会回来看儿子的!”
他加重“看儿子”这三个字。
没给她一个拥抱,拄着拐杖的他,极力地挺直背脊,朝门口走去。
何初夏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捂着嘴,流下无奈又揪心的眼泪,还是觉得很苦。
韩遇城拉开.房门,咬着牙,嘴唇在颤抖,“保重!”
丢给她沉重的两个字,他快速出去。
——
他走了,她打电话给威尔,知道他到那边了,开始魔鬼式地复健。
她信,只要他肯坚持,他的腿就能完全康复,没有韩遇城做不到的事。
他从不联系她,她也没他号码,他也没号码。
没人知道韩遇城为什么非要去美国做复健,最郁闷的是杜墨言,不知道他们夫妻俩还在闹什么别扭。
时间一天一天,一月一月地过去,转眼,秋天就过去了,又到了漫长的冬天。
“Oh!Hanson,你竟然在看黄啬徒片!”威尔进来,韩遇城还没来得及关掉电脑,被他撞个正着。
“很奇怪么?你觉得我会没有生理需求?”他幽幽道,装作性功能正常的样儿。
“我要告诉Summer!你这是对她的不忠!”威尔一脸的正义。
韩遇城放下双.腿,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左小.腿已经能站立,只有脚还有点毛病。
“随你,我得去健身中心了。”他说着,拄着一根拐杖,走了。
“你就是去健身中心看美女的!色鬼!”威尔大声道。
韩遇城冷哼,要是让威尔这混蛋知道他现在性无能,肯定笑话死他!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