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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父接着调侃道,“若是恬丫头身子没事儿,就证明这羌桃仁是能吃的。咱们从前吃果子,要么果肉就是直接在外面的,要么就是有一层外皮吃里面的果肉。可真是没想到这羌桃果子有两层壳,真正的肉藏在最里面了。”
景恬心想,幸亏核桃就是吃这果仁,没有被人们发现。不然在食物如此匮乏的时代,她可是连核桃渣渣都不一定能吃上。
“可不是么!这羌桃也就这四五十年才有,听我爹说是和正年间传来的。这外面的绿皮就有半指厚,里面又是一副果核的样子,谁能想到这硬壳里面还有这么多肉呢!哦,对了,自哥儿!明早如果恬丫还好好的,就赶紧过来告诉大姑一声。你和你三哥还有小四一起去捡羌桃果子。”
“好,放心吧!我们会看着大姐姐的,若是羌桃果子仁真能吃,我们明天一早就过来报信儿。”自哥儿也很懂事的回话。而且他自己刚刚也吃了一小块儿羌桃仁儿,也是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所以自哥儿是除了景恬之外,对羌桃仁最有信心的了。
虽然本着入口的吃食要谨慎的态度,一大家子还要看景恬的情况。可是这都过了大半个时辰了,看景恬这精神的样子,其实大家心里都已经隐隐的认可了羌桃仁了。
看来自己还真成小白鼠了,呵呵!不过没关系啦!这原生态的鲜核桃仁可比景恬前世吃到的鲜嫩可口多了。她这只小白鼠很乐意多吃一些呢!
第二天一早,自哥儿和然姐儿又照例在隔壁做活,端回来一大碗拌着野菜和剩饭的碎米糊糊。可这这天姐弟俩回来的时辰明显比平时早了些。
景恬也期待着大家享用鲜核桃的情景,天刚刚亮就醒了。心里有了盼头,她半点儿都不觉得那糊糊难以下咽了,只是快快的吃完。姐弟四个匆匆用了朝食,又喂了伤员一些。
收拾了碗筷,自哥儿和然姐儿就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牵着景恬和小得儿,兴高采烈地跑去大姑家了。
这当然兴奋啦!羌桃树好长得很,牛背岭的山脚下一片一片的都是高高的羌桃林。每年一到夏天,羌桃树上就结了满树的羌桃果子。一大簇一大簇的。
等到了六七月里,绿色的羌桃果子落得满地都是。这果子又硬又涩,根本不能吃,就都散落在林子里没有人管。只有村子里的小孩子们觉得圆圆的果子样子有趣,时常捡来丢着玩儿。这漫山遍野的羌桃果子,他们一夏天都吃不完!
到太阳升起,景恬看屋角的伤员安静地睡着,便也溜溜达达地出门。
没走几步,就被领着一群熊孩子的旺财堵了。
昨日,被又胖又丑的大傻子扑倒的事情恶心的旺财都没吃下饭,从不肯吃亏的他一早就纠集了一群狐朋狗友,想好好揍傻子一顿报仇。
“大傻子来了,快一起揍她!”只见旺财一脸狠厉地喊着,那两条粗粗的八字眉都皱的都快连起来了。
见一群熊孩子呼和着把自己围起来,景恬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斜了一眼不远处的牛棚,心想,小混蛋!这可是你自找的。
景恬上前推开自己左侧的熊孩子,状似无意地撞上牛栏,眼疾手快的把插着的木栓子拔开,又往牛棚里扬了一下手,细细的粉末就撒到牛栏里的两头老牛身上。
“哞……”老牛一声长鸣之后,眼睛突然发红,从栏中冲出,直奔旺财而去。
“啊!”孩子们吓了一跳,纷纷跑开。
可是旺财跑了几步之后,发觉有些不对,便扭头一看。我天,怎么这两头牛都只追着自己跑。
“大笨牛!去追大傻子呀!”旺财着急地边喊。
呦呵!被牛追着都不忘了欺负我,小样!景恬原本打算遛弯的心思也收了,就跟在牛后面一起跑,边跑还边大声呼喊着“快就旺财呀!”,顺便还要把路过人家的猪圈、牛棚什么的都打开,再撒上一把粉末。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纷纷嘲笑着被猪撵牛追的踉踉跄跄的旺财。也有人想上前去把牲口牵回来,可发着狂的牲口很是危险,村里的壮劳力又都去地里了,村里剩下的这些老弱病残孕哪里搞的定。
嗯,这药还不错。听说那个痒痒粉效果也还挺显著的。
景恬跟着跑了一会儿,又放了几只牲口出来后就默默退了出来。心中对自己原身娘亲的学识也很是佩服。这些天,她暗自惦记着想要弄些什么东西,一来防身,二来也教训教训那些欺负自己和家人的人。没两天,景恬就发现,当自己躺在床上去想的时候,脑子里就会出现很多和她所想相关的记忆,而且异常清晰。
接下来的两天,整天欺负景恬一家的景王氏和大伯一家消停了,耳根子清净的感觉真好啊!
景恬家的三小只和大姑一家都陷入了紧张、忙碌而又兴奋的状态。每天前晌的挖野菜队伍,也由原先的自哥儿和小得儿两人,扩大到了四个人。增加了李业和李丰兄弟俩。而具体工作内容,则由挖野菜变成了捡羌桃。
李树山还专门新编了三个可以背的筐子,给他们用来装羌桃果子。就连小得儿,也在他一顿撒娇卖萌的请求下,得了一个小小的篓子。
捡羌桃四人小分队每天吃完朝食都会背着筐子去捡羌桃,一个前晌能捡回来三四趟。家里大姑要操持各项家务,腾不出手来。
一向消沉的大姑父让大姑给他在炕头上铺了一块儿布巾子,他就在炕头上负责用小镰刀剥开羌桃的绿壳,再用锤子在砧板上把羌桃敲裂开。这一点,让景氏和大姑都很欣喜,因为大姑父自从出事之后整个人就很消沉,身子又虚弱,每天瘫在炕上,除了逗逗小五,什么都做不了。
这下他自己主动提出要做事,这两天精气神儿都好了许多。
景氏和然姐儿主要负责把羌桃仁取出来,再剥去羌桃仁上略微有些涩的膜衣。
小五和小得儿也常常热心地帮忙剥膜衣,只是剥得慢不说,剥出来的羌桃仁儿都进了他俩自个儿的小馋嘴儿里了。
全家总动员,这个时候只有景恬顶着傻丫头的名义啥也干不了。憋屈呀!哦,对了,还有一个,屋角景恬捡回来的少年也是每天躺着,啥也不干。
这么一想,她心里顿时平衡了些。
你好意思么?人家是伤员,都快包扎成木乃伊了。
呃,好吧!景恬又是一阵沮丧,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啊!每天装傻充愣真的是好累啊!累倒是无所谓,蹦蹦跳跳还能锻炼身体。关键是之前的傻姑娘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然姐儿虽然时常给擦擦,却也因为原主的不配合大多没有什么效果,聊胜于无罢了。
景恬接手那身子之后,一身的味道差点儿让有些洁癖的她熏晕过去。还有全身那痒痒刺挠的感觉,分分钟都忍不下去,当天她就溜去积水塘靠山的一面偷偷给自己洗了个澡。
结果晚上回来,她被然姐儿和自哥儿狐疑地盯着研究了半天。冷汗都冒出来了。
还好那时捡回来的伤员同志及时醒来,发出了几声呻吟,景恬就赶紧喊,“我男人醒了!我男人醒了!”成功地转移了这两个善良的孩子的注意力。
后来,然姐儿还很认真的教育景恬,不能成天“我男人,我男人”的喊,坏名声。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傻子要是那么听话,不就露馅儿了么,景恬想,喊得挺顺溜,就先这么地吧。
虽然伤员醒来只是喝了一些糊糊就又昏睡过去了,这两天来,还是断断续续地询问出一些基本情况。
受伤的少年叫自称陈良,是住在山里的猎户,孤家寡人一个。前些天打猎时碰着了山匪,逃跑不及受了伤,后来跑到牛背岭这边,一不小心跌进积水塘里昏过去了。
哼!景恬看到然姐儿和自哥儿那同情的眼神,不由得为弟弟妹妹的智商捉急。。
那个什么叫陈良的明显撒谎嘛!猎户怎么会穿料子这么好的黑色劲装!还有他身上明显的刀伤,脚上的制作精良的皮靴,景恬顿时阴谋论了,她觉得这个陈良很有可能是某个黑暗组织养得杀手,被仇家追杀……
小说看多了的宝宝,想象力永远都是这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