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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低沉醇厚,如丝缎般柔滑醇厚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仿佛这两个字拥有魔力,全部的目光都转向声音的来处,就连已经上车的学生们也都飞快的探出头。
邱弈,在一轮血红似火的朝日中,踏着自信又坚定的步伐,浑身仿似染着金光般向苏烟走来。
“下一次的万圣节舞会我预定你当我的舞伴,不准拒绝。”他排开众人,笔直走到苏烟面前,俊美的五官在阳光下闪耀着灼灼光华。
苏烟看着他踏着日光而来,有一瞬的惊愕,有一瞬的惊艳,有一瞬的心悸。
邱弈霸道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亲切,认真而专注的望着她。“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邱弈……学长……早安。”苏烟感觉到胸口呼吸一窒,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邱弈低头望着她脚上的懒人鞋,嘴角扬起笑容。“你果然有听我的话,不再穿那些不合脚的鞋啦。”
“我只是选了一双我自己最喜欢的鞋。”他的笑容让她的笑容终于不再僵硬,而是发自内心。
“走吧,上车。”无视于自己插队的事实,邱弈在所有愕然惊诧、充满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自然的拉住了苏烟的手。“再不上车你上课要迟到了。”
苏烟没有挣脱他温暖厚实的手掌,抬起明亮的双眸凝视他,他则依旧对她莞尔一笑。
四周依然是宛如默片一样的一片静默,那些盯住他们的眼神也丝毫没有转移。
他这是特意来替她解围的。
苏烟跟着邱弈坐上了他的车,心中有微微的雀跃,却又有一丝不安。
直到昨天之前,他和她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邱弈忽然在全学校面前,公然地帮助她,那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会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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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卿一个人坐在课桌前,呼哧呼哧喘着气,心里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一片冰凉。
自从前几天他展示过邱弈的卡片后,大家就开始叫他骗子啦,可他明明不是骗子!
过了一会儿,滚烫的脸颊上忽然碰到了什么冰凉凉的东西。
夏卿转过头,是唐见笙手里拿着一瓶冰镇饮料,贴在了他脸上,冰得他都有点痛。他想发作,但是唐见笙的神情动作又不太像平时过来找茬的样子。
他没好气地问:“你干什么!?”
唐见笙在他身边坐下来说:“你别生气了,我相信你。”
夏卿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悲愤,一阵委屈,又一阵温暖。
他从来看不起唐见笙,也看不起这个班上任何一个同学!都是纨绔子弟富二代,谁也不懂的好好读书!他一点都不稀罕这群败家子的友情!
可是……可是第一次有人说相信他……还给他买饮料喝。
夏卿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觉得鼻子发酸,心里难过,一腔愤怒火山喷发一样膨胀起来,可是委屈又从心底里蔓延开来。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眼里的眼泪,气喘吁吁地说:“我才不在乎你信不信我呢。”
“知道了知道了。”唐见笙压抑着心里的不耐烦,脸上还要露出不在意的温暖笑容:“夏卿,别跟我计较了嘛,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也没办法。”
夏卿没有回答。
他也知道的,他们都有自己的朋友。朋友做的事,一定要支持,就像他必须帮助妈妈一样。
所以他也不怪唐见笙。
可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没有朋友。谁也不是他的朋友。
“对不起。”唐见笙等了半晌,看他还是没有反应,只好再进一步地放低姿态,向他伸出手:“好啦,朋友间没有隔夜仇,你不也是我的朋友吗,这次就原谅我吧。”
夏卿的眼睛受惊似的“嗖”地睁大了,不可置信地向唐见笙转过眼来。
“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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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苏烟回家的时候,秋色静静的,日光万千,都收敛成黄昏前的一抹依依不舍。跳跃着,跳跃着,从窗台映上地面,从墙面映上长路,就像是舞者退场前最后娇羞的那一转,光芒褪色成绸带,在舞台上一步一步,婉转退场。
她站在回家的路上,遥望着家门口,一时不敢迈步,只觉得面前的黄昏仿若油画,美丽得不可逼视。
夏卿从她身边走过,他看起来比平时都要开心,带着笑容跑进了院子里,连没有人迎接他都没闹。从窗口,远远看到梅兰竹菊在做饭清洗的身影。妈妈想必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看书,爸爸还没有下班,
那是比平时每一天,都安静的一天,安静得她这一天都在悸动的心肠,都不由得收敛了。喜悦与轻巧小心翼翼地安静下来,藏在她心口的角落。她不敢愉快地笑,害怕惊扰苏宅这一份安静的美。
苏烟轻轻地走向自己的房间,波比在她屋门口蹲着,见她过来,抬起尾巴向她走来。
“波比!”
苏烟笑了起来,蹲下身子,伸手准备抱起这只在她面前晃了一圈,忽然轻轻一耸,远远跑了开去。
“波比?波比?”
苏烟抱了个空,跟着波比跑去,却见波比在林君山的房间前停下了。
“哎?波比你想进去呀?”苏烟疑惑地说,站在林君山的门前,有点犹豫:“君山那么忙,恐怕不在房间呢,没经过他同意进去不太好吧……”
“喵~~~”
“哎,真拿你没办法。”苏烟单手抱起猫来,教育:“如果房间里没有人,我就走了啊。”
她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回音,苏烟等了片刻,又轻轻敲了敲。
“看,君山又出差去了,我们走……”
她刚转过身来,忽然,门里“咔哒”响了一声,苏烟惊了一惊,猛然站住。
诶……刚刚的声音……确实是门里的没错吧?
“君山?”她走到门前,又敲了敲门。仔细倾听,门里没有人回答,但确实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仿若回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苏烟有些担心,又有些警惕,轻轻扭动门把手,门应声而开。
房间没有开灯,屋内一片日暮的昏沉。落地窗还开着一扇,吹起整面雪白的窗帘。
林君山的桌前电脑还开着,屏幕亮亮的,他却不在桌前。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块,有一个人躺着。
“君山……?睡觉就关上窗吧,入秋了,会着凉的……”苏烟念叨着,走进房间关了窗,回过头来,却吃了一惊:“君山?”
他躺在床上,双目紧密,双颊酡红,额头满是汗水,显然是正在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