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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全清雅的声音厌恶中带着一丝有趣：“许慧，你不只是苏家的厨娘吗？”
“我不只是苏家的厨娘……”
“哈哈哈哈！”全清雅高声笑了起来：“你不只是苏家的厨娘，你想说什么？你和岳清波有什么关系？和苏远之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现在要开诚布公，全盘告诉我？”
“我……”许慧在电话亭里，尴尬地涨红了脸：“我当然不会……”
“你最好不会。”全清雅的声音一秒变得冷淡：“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卷进别人的阴谋里。何况，还是你这样随随便便就能把秘密告诉别人的蠢货的阴谋。”
“……”许慧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几年苏烟的行踪，我全都能掌握。”
“凭什么？”
“我之前给您发了相当数量的照片，都是苏烟的隐私和秘密，这不过是我掌握的信息的百分之一而已。您要了解苏烟，没有比我更适合你合作的对象了。”许慧充满自信地说着。
“什么照片？我不记得收到过。”
全清雅疑惑地说，她在手机里往前翻了翻，一连几页，总算看到几条消息，是苏烟在课堂上听课，在家里做题，在阳台和猫玩耍的三张照片。全清雅匆匆看了看，觉得毫无用处——苏烟是个学生，当然会上课，做作业，她还有个宠物猫，这中间能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她却不知，许慧传送的照片中，早已经有大部分的数据被破坏了，变成乱码，无法投递到她的手机中。这三张已经是林君山挑出来最普通的，用来麻痹许慧与全清雅的防备。
全清雅冷下声音：“许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脑子不好。这种相片顶的上什么用？你是苏烟的粉丝吗？偷拍她的私生活卖钱吗？”
“我……”许慧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这些相片，还不够劲爆吗？她还特意发了苏烟和林君山约会的照片呢。“我手里有更多，更隐私的照片……”
全清雅怎么会对苏烟不感兴趣？她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全清雅不是和邱弈关系很好吗？苏烟从半路杀出来，她难道不嫉恨苏烟，不想了解她，也不想报复她吗？
“苏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对她的私生活没有兴趣。如果你的诚意仅止于此，那么，再见。”
“等等！”许慧急中生智，脑海灵光一闪，连忙说：“全小姐！苏烟是有男朋友的，她是在勾引邱弈啊！她要伤害邱弈！玩弄他的感情！”
“呵呵……”全清雅轻笑起来：“这可是全天下女人都拥有的梦想呢。就算苏烟这么打算，也不奇怪。”
全清雅挂了电话，轻笑一声，就把手机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勾引邱弈……笑话，那怎么可能？
******
忘机学院的实验室里。
这时是早上七点，实验室里还没有别人。
林君山与白郢一边一个耳机，共同听着一只录音笔的转录录音。白郢一脸眉飞色舞，洋洋得意。林君山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如果她不过如此，我倒要庆幸了。我很期待看到，她要怎么勾引、倒贴邱弈。”
录音笔里传来了全清雅最后一句话，随即中断。
林君山停顿三秒，立即扯下了这只耳机，走到实验室的一边，打开水龙头，清洗着自己的双手。
白郢吹着口哨，晃到了林君山身边，耸了耸肩。
“所以说，你不用太操心啦。我就说许慧那种水准的人，能布下什么样的阴谋，不等被人拆穿打脸，她自己就把自己先作死了。”
林君山哼了一声，用肥皂仔细地打在自己的手臂上。
“全清雅倒还有点脑子，没被许慧三两句话糊弄一下，就跟着瞎胡闹。就算一脸暴发户行径，邱家好歹也算是五大豪门之一。”
“恶心。”
林君山终于说。
他用清水开始冲洗自己的手臂，但同时又开始为手肘以上的部位打肥皂。白郢这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将一双手的皮肤都搓洗得红彤彤的，仿佛马上就要破碎。
“喂，你这不是吧——”白郢不由得拍向他的肩膀，被林君山一巴掌打开：“别闹！”
白郢被巨大的力量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睁大了眼睛。
林君山后退两步，摆出了防御的姿势。他的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极度憎恶、嫌厌的神情。望着他的表情仿佛是看着全天下最恶心的蠕虫。
“你……”白郢顿住。
“呼……”他长长出了口气：“就算知道你不是对着我的，这眼神也真是好伤人啊。”
林君山深呼吸一口气，道了歉：“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你别碰我。”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许慧那样的小人物，真的没必要激起你的精神洁癖反应吧？那种异想天开的女人，到处都是，而且苏家也算是有点油水的地方。你的女朋友肯定不会……”
“小烟当然不会出事。”林君山斩钉截铁地说：“就算敌人不是许慧，是唐家，是邱家，小烟也不会有事的。因为，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
“但是，想到有许慧这么阴险又低级的女人整天偷窥着她，琢磨着她的漏洞，打她的主意……我就觉得。”林君山不由打了个寒噤，冷声说：“恶心极了。”
“喂，君山。”白郢看着他，无可奈何地说：“我知道你和苏烟感情好。但是，这次回来之后，你是不是有点把她看得太重了？她只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什么的……”
林君山冲干手臂，用一块消毒棉擦了擦，看起来略微冷静了一点。“她比我的心脏还要重要。”
“白郢，我不太想再等下去了。在许慧把这件事闹得更大之前，我想把她彻底解决掉。”
白郢同情地点点头：“是啊，尤其是敌人又不是什么值得好好对战的，等级那么Low，想起来真难受。”
“……至于许慧之后该怎么办。”林君山皱着眉头，低声说：“这整件事情，果然，还是与邱弈有关吗。”
“那却不必担心啦。”白郢双手抱着后脑，悠然说：“邱家最近不是要办一场大宴吗？全清雅肯定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幺蛾子，去分邱弈的心。换言之，你假如真想做什么，还要顾虑到邱家的话……”
白郢伸出手，变出一只纤细的红色纸鹤，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
“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