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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按照您提供的线索，我已经确定，骚扰您的电话是一部座机，并且在这个地方。”
坐在秦语桐对面的侦探起身，递出了一张G省地图。
秦语桐仍旧披散着长发，穿着一件睡袍，三天来她连续不断地接到骚扰电话。
“泉城？”
看到地图上画圈的地方，她一惊，“你确定吗？”
“确定，秦小姐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会提供更具体的消息。”
“具体到什么程度？”
“找到这部座机的主人，还有他的身份。”
“好！”
秦语桐拍了下沙发扶手，对侦探说：“只要你用心为我做事，钱不是问题。”
……
“爸爸，看我画的好不好？”
乔蜜放下彩笔，拿起了板上的画，回身递给正陷入沉思的乔占南。
“我画了太阳公公，还有月亮姐姐，还有小星星。”乔蜜依偎进爸爸怀里指给爸爸看。
“好，我女儿越来越有天份了，将来一定是个小画家！”乔占南并没看，只是敷衍说着。
乔蜜已经三岁半，能感知大人的喜乐，她噘起嘴，“爸爸你看呀，我还画了妈妈，这个是妈妈，这个是我，这个是爸爸。”
乔占南这才低下头，向那幅画上看去，他笑了笑，亲了下女儿，“你还忘了一个人。”
“忘了谁？”
“忘了姐姐。”
“姐姐？”乔蜜皱了皱毛。
“蜜蜜，你长大了，爸爸应该告诉你，你还有孪生姐姐，她叫乔甜。”
“孪生？”小朋友并不懂。
乔占南也不再解释，把女儿抱起来，“走吧，我的小公主，咱们出发，去看姥姥。”
“太好啦太好啦！看到了姥姥，就能很快见到妈妈啦！”
“对，我的小公主真聪明！”
……
隔着玻璃窗，乔蜜看到了姥姥。
“爸爸，她怎么了？”
里面的医生和护士阿姨戴着口罩，而床上的姥姥好像在睡觉。
“姥姥病了。”
“生病了？”乔蜜不开心，“那快让傅叔叔给姥姥扎一针，扎针姥姥病就好了。”
乔占南不吱声，深邃的俊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不久，一名医生向她走来，“南少。”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太乐观，南少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说清楚。”
“佟女士脑部新长出的肿瘤很可能是恶性的，鉴于她曾经做过开颅手术，目前我们医院只能相对她进行保守治疗。说穿了，如果是恶性的，就没法治，患者最多只能坚持五个月。”
乔占南沉默下来，揉了揉眉心，才对医生道了谢。
“爸爸，你怎么了？”乔蜜感觉到了爸爸的失望。
乔占南摇头，“爸爸没事，爸爸只是自责，对妈妈的承诺没有做到。”
乔蜜想了想，忽然说：“爸爸不要难过，妈妈不会怪爸爸的，妈妈理解爸爸。”
乔占南有点震惊，她才那么小，偶尔讲出来的话就像大人一样，让人意外，又那么贴心。
乔占南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盼盼，你听到了吗？
我们的女儿说，你不会怪我，你能理解我。
你到底在哪？
……
秦语桐出手阔绰，侦探很快确定了目标。
不过。
“什么？你说那电话是一部公共电话？”
“是的，位置就在泉城**区**路一家超市外，确实是公共电话。”
“秦小姐先别动怒。”侦探看向变了脸色的秦语桐，拿出了两张照片，“现在用公共电话的人本来就很少，在那个时段打电话的更是没有几个，这几天我专门派人监视了那个电话亭，发现这个人很可疑。”
秦语桐接过照片，发现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衣不说，头上更是包裹着围巾，脸上唯一露出的地方还被一只大大的墨镜遮着，简直像阿拉伯人。
“这人很奇怪。”秦语桐道，而且，这身形，很像……
“是啊，有谁在六月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呢？”侦探道，“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怕被人认出；第二种是身有隐疾，他不敢或不能露出正常人该露出的地方。”
秦语桐：“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这人或许有皮肤病，或者曾烧伤烫伤毁容之类的……”
“烧伤、烫伤、毁容……？”
秦语桐不禁想起了什么。
“现在能找到这个人吗？”她眯起眼。
“找得到，我们确定了他住的地方。”
“带我去，我们明天就向泉城出发。”
“好的秦小姐，没问题。”
……
秦语桐不确定侦探发现的这个可疑人是不是秦浩，毕竟秦浩已经死了。
三年前，警察从叶盼出事的轿车残骸中确认，出事前曾有一名男子坐在副驾驶上，并且经过调查途中的监控录像，怀疑那名男子就是秦浩，后来秦浩再无音讯，也就确定了他和叶盼及她的孩子一起化成青烟的事实。
可是，那个人说话的口气和秦浩太像，要不是他用变声器讲话，她是可以辨认出来的。
还有，侦探说那个男人要么怕被人认出，要么就是身有隐疾，烧伤、毁容……
不管他是谁，他一定不是鬼。
他是人，妄图用鬼魂邪说吓她。
她必须得找到这个人，因为他已经成功在她心上埋了一颗雷。
“秦小姐，到了，就是这栋。”侦探先跳下来，站在车下指了指眼前一栋灰瓦色的旧楼。
墙体掉了皮，窗还是老式的，想必这栋楼有年头了。
“秦小姐，小心，好像有老鼠。”侦探用手电筒照亮阴森森的楼道，对后面的秦语桐说道。
秦语桐最怕老鼠了，他的话无疑让她浑身冒起凉汗，她皱着眉问，“在几层？”
“顶层。”
两人最终爬到了顶层，秦语桐不得不捂着鼻孔，空气中散发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腐臭味道。
侦探敲了敲门，小声凑近秦语桐说：“他不在。”
然后，他用一根铁丝撬开了门锁。
门一打开，秦语桐就突然尖叫了一声，“啊——”
侦探也被入目的画面震撼，脸色白了白，他眯起眼，壮着胆对秦语桐说：“秦小姐，别怕别怕，应该不是真的，我过去看看。”
秦语桐靠在门框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