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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还不等饕餮站起来,化蛇又乘胜追了过来,身后的九条蛇尾争先恐后的伸过来,莫小弦被恶心了一下,立刻催促着饕餮快跑,但化蛇的速度根本没有给他们逃跑的时间,粗大的蛇尾瞬间就缠上了莫小弦和饕餮的身体。
九条蛇尾挥舞在空中,其中一条蛇尾缠住莫小弦,另一条蛇尾缠住饕餮,但丝毫不影响化蛇的速度,拖着他们就立刻往水潭的方向爬去。
这是要把他们当做储备粮的节奏。
莫小弦还好说,她是猫的状态,本身体型就小,就算化蛇的尾巴再绞紧,她也还勉强有呼吸的空间。
但饕餮就不同了,蛇尾缠上他的身体,慢慢绞紧,越挣扎越紧,饕餮被勒的脸色通红,眼看着就要被活活勒死。
莫小弦挣扎不开,粗大的蛇尾缠在身上,口鼻紧紧贴着蛇的皮肤,恶心的触感,滑腻冰凉,一股浓重的腥臭萦绕在鼻尖,熏得她想吐又吐不出来,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视线所到之处看东西都是虚晃的,不远处的饕餮似乎也一动不动了,莫小弦眼前走马观花似的闪过许多画面,最后画面定格在与仙尊初见的那一幕,他一袭白衣,飘飘若雪,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醒了。”
声线清冷,淡然冷漠,莫小弦到现在都还记得仙尊与自己说这句话时的神态和语气。
九天之上的浮黎仙尊,是她见过最有神仙味的神仙。
清风道骨,飘然出尘。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及你一笑。
她突然有些遗憾,遗憾没有见到仙尊最后一面,遗憾没有对仙尊郑重道过谢,多谢承蒙他的照顾,遗憾没有告诉仙尊虽然她没有见过流苏,但她并不喜欢流苏……
还有太多的话要说,但现在似乎已经不能。
所念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所念隔生死,生死不可越。
眼眶发热,莫小弦发现自己竟然不争气的掉眼泪了,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哭过,大概是人之将死,性格都变得脆弱起来。
莫小弦意识渐失,无力的缓缓闭上眼,陷入昏迷。
昏迷中一片黑暗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任何光亮。
不知在这里徘徊了多久,莫小弦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消散的似乎不止是意识,她感觉自己的魂魄好像也在慢慢融化,归于虚无。
莫小弦越来越疲惫,她趴在地上,脑袋埋在前爪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眼皮越来越沉重,或许睡着就会好了。
意识逐渐混沌,却在此时突然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不快快醒来!”
莫小弦突然睁开眼,红色的双眸迸发出冷冷杀意,犀利的四爪悉数亮出,看着眼前的蛇尾,莫小弦森然一笑,抬起前爪一划而过,坚硬的鳞片瞬间被刺破,淋漓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莫小弦脸上,她却浑然不觉。
化蛇吃痛,尾巴一松,立刻放开莫小弦。莫小弦不退反进,纵身一跃,跳到饕餮身上,前爪划过,几道血红色的印记深深刻在化蛇尾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