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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必良得到韦辛午他们平安的消息是下午,当时他好不容易打发走水清浅,正准备午睡的时候,电话响了。
接到电话之后,沙必良立刻下楼,先去附近的饭店订了一桌外卖,吩咐服务人员下午送到家里,然后乘车赶到了市刑警大楼。
魏白英背对着他站在市刑警大楼的走廊上,听见脚步声,转过头冲沙必良微微一笑,示意沙必良跟他一起来到监控室。
在监控室中央最大的显示器中,正播放着一组画面,那是一艘小船正在海洋中缓缓飘荡,在小船里面躺着几个人,远远的如蚂蚁一样看不清楚。
随着镜头拉近,小船上的几个人模样终于出现在沙必良的面前,坐在小船上的是两男两女,分别是韦辛午、吴东林、白娜和左云锦;除了这四人以外,还有一个长发男子,他浑身上下被指头粗细的绳索紧紧的捆绑着,看上去好像一个大粽子,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庞,无法看清楚他的容貌,他似乎睡着了,躺在船上一动不动。
这个人应该就是武鸣了!
沙必良暗自猜测着,目光落在武鸣的身上,轻笑道:“看来对手还挺遵守游戏规则的,说找出凶手放人就放人,一点也不含糊。”
魏白英听出沙必良话中的意思,皱眉道:“你是说,戴军也是受人指使的?”
“不,并不是。”沙必良摇了摇头,否定了魏白英的说法,“整个案件肯定是戴军和武鸣两人策划并实施的,我的意思是在两人之上还有一个人在监督着他们……”
沙必良努力组织着言语,沉吟着说道:“打个比方,我们可以把所发生的一切看成是一场考试。戴军和武鸣是参加考试的学生;而这起案件就是他们交上来的答卷;韦辛午九个人的命就是这封试卷上的题目;解题的最终答案就是要杀死韦辛午救人。这其中缺少了两样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魏白英觉得沙必良的分析有些新颖,立刻开动脑筋跟上沙必良的思路:“缺少监考老师,你如果不说的话,我会以为监考官是我们,但是听了你的分析之后又觉得不对,结合你刚才说的话,也许这个监考老师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沙必良点头笑道:“不错,还缺一样。”
“还缺一样?”魏白英仔细思考了一会,困惑的摇了摇头。
“规则!”沙必良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艘小船上,武鸣保持那个姿势已经有三四分钟了,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每一种考试都有相应的规则,比如语文试卷的上题目不能用英语作答,比如论述题的作答步骤与问题题是不一样的,再比如初中数学的题目你不能用高中数学的方法来解答……这起案件中也有规则,这个规则限制了武鸣和戴军的发挥。”
魏白英听到这里,眼睛微微发亮,朗声道:“我知道了。这个考试的规则就是韦辛午他们在游轮白板上看到的那段文字,以及你第一次从韦威的手机中听到的那段话,就是解题时限定的规则。这个规则对我们无效,主要用来限制武鸣和戴军两名考生,要不然的话,武鸣完全可以每天杀一个人,甚至一天杀两人,根本不会给我们找出凶手的机会。”
“聪明!”沙必良用力地拍了拍手,对于魏白英的理解能力很赞赏。
看到沙必良好为人师的样子,魏白英不由翻了一个白眼,淡淡说道:“你说了这么多,那么这位监考官到底会是谁呢?”
“我怎么知道……”沙必良耸了耸肩,依旧紧盯着屏幕,“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看看能不能从戴军嘴里挖出什么了,他或许知道一点信息。”
魏白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一下昨晚对戴军的审讯进度,却发现沙必良在低声喃喃自语,不由皱着眉问:“怎么了?”
“奇怪……”沙必良稍微提高了一些嗓门,指着屏幕中的画面道,“你不觉得奇怪么?这个武鸣好像有十多分钟没有动一下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从神秘海域出来,他就一直这么躺着,你看吴东林手边的棍子,他肯定是被打晕了。”魏白英不以为然的说。
沙必良扫了一眼另外四人,发现在吴东林和韦辛午的手边都有一根木棍,但是在看到了木棍与两人的手掌的距离之后,沙必良立刻摇头道:“不对。你看吴东林和韦辛午两人的手掌与木棍的位置,木棍在两人的身后,如果发现武鸣有异动的话,他们需要往后仰才能抓住木棍,这很别扭,同时也说明两人对武鸣的防卫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谨,所以……”
“所以,武鸣上船后一定没有挨过打,没有挨过打,却躺在船上一直动,这并完全不像一个杀人凶手或黑帮混混的样子。”沙必良眼睛眯起来,淡淡的问,“你现在还觉得这很正常么?”
魏白英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涩声道:“你是说,这个武鸣还有别的阴谋?”
沙必良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小船中的武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才指着屏幕中的众人问道:“你们打算怎么把他们接回国?”
魏白英不相信被绑成粽子的武鸣还翻出什么浪花,但是刚才的问题还是让他一阵心惊肉跳,学着沙必良紧紧的盯着武鸣:“海军已经派出了一艘救生船前去援救,算算时间,应该很快就会与他们遇上,把他们救回来……”
正说着,只见眼前的屏幕中出现了一艘白色的轮船,缓缓的向那艘小船靠近,在船头上站着一名身穿海军军装的男子,正冲着小船上的几人挥手。
从屏幕上看不清这名身穿军装的男子是谁,沙必良心中的奇怪越发强烈,低声问道:“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啊……”魏白英连忙走到一台电脑旁查询到这名男子的身份,将他的大概信息念了出来,“他叫吴兴国,清省人,曾经是一名警察……”
沙必良的心脏猛地一跳,打断魏白英的话,大声道:“仔细查一下他的详细资料,尤其要搞清楚这个吴兴国当年是不是曾经办理过武鸣失手杀人案?”
魏白英的面色立刻变了,不等沙必良把话说完,飞快的在警方资料库搜索吴兴国的信息,但是吴兴国现在是军人,之前的在警方的档案已经全部转入军队系统中,想查到吴兴国的信息必须进入军队系统网站。
进入军队网站的权利,魏白英目前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