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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蕾思来想去,卿尔尔居然这么有自信她无法取代她的位子,真是嚣张,丝毫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无法取代她的位置?那就试试看吧!
那天上午,叶蕾主动给粱于归打了电话,约他见面,别的一概不说,只说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电话里头有些事情一时半刻说不清楚,粱于归电话那头半响没声响,就在叶蕾以为电话断线或者是粱于归已经拒绝出来见她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微不可闻的沉闷声音:“好。”
他们约的是上午十点钟,叶蕾先到了约定的地方,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们之间也不是什么简单的朋友就可以解释的了,他们之间的相处也早已没了那么多的客套东西,叶蕾约见面的地方也是挑越方便说话约好,自然不是什么咖啡厅茶餐厅之类的地方,只是这次叶蕾更随性了些,选择在粱于归公司大楼的楼顶见面,本来叶蕾打电话给粱于归的时候,她人已经在楼下了,也不过短短十来分钟就到了楼顶,她还随便提了买来的速溶咖啡上来,环顾了一圈,找了个她觉得风景会好一些的座椅坐下。
因为大楼楼顶往远处看风景还是很不错的,所以粱于归把这个顶楼作为留给员工们的休息场所,往往在午间休息的时候这里才会来一些人,而上班时间的这会儿却是没人的。
粱于归悄无声息地就走到了叶蕾身边,还是他挡住了叶蕾旁边的阳关,她才反应过来,端了满脸的笑容,从长椅上的塑料袋里拿出另一杯咖啡递给他:“来了,给你,你常喝的咖啡。”
“谢谢。”粱于归接过来之后,便在旁边坐了下来。
叶蕾只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还是这么客气,就算是她多心甘情愿为他做很多事情,换来的也只是他一句“谢谢”而已,她上次为此发过脾气,他似乎也没上过心。
她甩了甩头发,喝了两口自己手里的咖啡,然后双手握着咖啡,说:“我找你其实没多大的事儿,就想问问你,公司建的大楼的情况?是不是下个月就要封顶售出了?”
粱于归“嗯”了一声,没多做解释。
“我爸回去北京之后,最近打了电话给我,说是想起来一件事儿,关于你的大楼的,跟我提了一下那个大楼的土地使用证没办下来的事情,我想还是要来找你说说,问一下你的想法。”叶蕾说的轻描淡写,就像是再说今天中午自己吃了些什么东西一样。
叶蕾在等粱于归的反应,可粱于归半天也没吱声,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粱于归的,这台阶还是得她来给,她清了清嗓子,俯身把手里喝得精光的咖啡放在长椅脚下,说:“我找我爸帮帮忙吧,他既然能想起这个事情来,就八成不是什么大事情,你也别多担心了。”
周围静的有些渗人得慌,叶蕾站起身来,想着自己以退为进用的火候差不多了,再待在这里硬是要等到粱于归的一个交代,就未免显得有些过了,她提脚便想走,却听见粱于归平静地说:“不用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叶蕾对于粱于归的态度从昨晚上揣测到今个早晨,什么样的回答和对白她都想过了,却唯独没想到粱于归会给她这么一句话,心里有数?有什么数?难道现在连她的帮助他都不稀罕了吗?他要是能有什么办法还用的着她拿来当王牌一样留着?
粱于归起身往楼道口走去,叶蕾一忍再忍眼中的泪水,她这一刻只觉得羞辱,自己倒贴上门帮他,反倒被他一口回绝了,无论是面上还是心里,她都过不去!
“梁于归,你真的想好了?”
叶蕾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狰狞了,土地使用证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底牌,她十拿九稳能够依靠这个跟粱于归有谈判的余地,可现在他却丝毫不在意这个东西。
她不信,她必须要试探试探他!
“叶蕾,谢谢你,这些事情我心里有谱的,你别费神了,赶紧回去吧。”粱于归回头说的这些话,始终都是谈谈的语气和神情,甚至让人搞不懂了,这么一个大公司的老板,公司就要差点破产了,哪里还能这样镇定?
“你有什么办法?听我爸说这个证要纳很多税款之后才能办到的,公司现在的这个样子,哪里还能让你有什么办法,粱于归,你都坚持到这一步了,没理由临门一脚的时候把自己从高高在山的地方拉下来,你相信我,我能帮你把这些麻烦的事情都摆平的。”
听见粱于归叹息着说:“我不想欠你太多。”
叶蕾偏过头去,立马就红了眼眶,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边打转了,她连忙揉了揉眼睛,笑着用调侃的语气说:“又没人要你还,你现在最重要的不就是你的公司里的大楼吗,你难道就这么难接受我的帮忙?你说这些话,可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你。”
粱于归回过头来看了看叶蕾,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朝她示意,然后笑着说“你先回去吧,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谢谢你,帮了我许多,真的。”
粱于归想赶紧离开,他现在连脚下都是虚着的,可是又想起了些什么,又站住了脚:“我过几天就让人到乡下去把小盛接回来,你这个当妈的也很久没见他了。”
什么?要把小盛接回来?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她没有了利用价值,粱于归一刻都不再想让她留在他身边了吗?
“你这是要急着赶我和小盛回北京去?”叶蕾眼泪已经从脸庞滑落,她虽然一开始就说过不会强求他做些什么事情,也不会硬是要他接受她,可是她真正没想到的是粱于归居然这样绝情,这时候就想赶她走!
“随你怎么想,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就带着b城,只是小盛,还是让你这个亲生母亲带在身边教养比较好。”粱于归这次是头也不回往楼道走。
“等等,我还有些事情想告诉你,你知不知道卿尔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可是我是个女人,我能清楚地知道她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卿尔尔她绝对有问题!”叶蕾几乎是跑到粱于归的面前,伸手抓住了粱于归的胳膊,想要阻止他离开的动作。
粱于归没做声,刚才光顾着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的叶蕾这才注意到,好烫,粱于归的体温很高!
“你怎么······你在生病,你在发烧,走,我陪你去医院!”叶蕾想拉着粱于归往楼梯道里走,只是粱于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还有事,只是发烧,没什么大事。”
“你还要接小盛回来给我,你这会儿把自己烧成傻子了,谁还去接小盛,你赶紧跟我走,我送你去医院。”
“你先回去吧,别管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知道个屁你知道,你那烂脾气我还不知道啊?走啊,你想发烧把自己烧傻还是烧死啊你!”
叶蕾死拉硬拽总算是把这块越是生病脾气越臭的木头给拖到医院里去了,医生说他发烧应该有一阵了,这会儿正烧起来,安排了护士给他量过体温,配了药,然后打点滴,因为点滴里边有安眠镇定的成分,所以这会儿粱于归躺在病床上正睡得安稳。
“真是老样子,这么大个人了,生病了还死撑着,就是不肯乖乖去医院,脾气臭的要死,什么都不怕的粱于归唯独怕医生护士,说出去还不笑死人。”叶蕾在粱于归床边轻声嘟囔。
叶蕾忙和了一大下午,这会儿天早就黑了,她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一刻了,照医生开的这个药量,足够粱于归睡到明天早晨去,她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这会儿肚子早就在咕咕直叫了,她虽然从生了孩子之后就极度克制自己的饮食,可这会儿也是饿得受不住了,怕晚些时候闹出胃病来,还是决定出去吃点东西,她这算得上是这么几年来第一次过了下午五点钟还去吃东西的。
她一走就没再回来过,倒是粱于归在第二天早晨六点多钟就醒了过来,不过不是自然醒的,而是司机老陈那边打了电话过来,一般这时候老陈都会来问粱于归起床没有,需不需要他来接,这也是粱于归的正常作息。
“今天不用了,我人在医院。”
“老板,你生病了?现在怎样了?”
“还好,没什么大事。”粱于归在这头看了看窗外微露浅蓝色的天际,对电话那头说:“我要在医院再住两天,你一会儿七点多钟给家里太太打电话说一声,让她收拾些换洗的衣服过来。”
“好的,我八点钟再去接太太来医院看您,公司那边我会跟秘书说一声,要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会及时通知您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