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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感谢彩红小队fuze的打赏,因为单身狗作者最近需要帮忙自己亲弟弟的婚礼琐事,所以前几天暂时没法加更,也没去看打赏榜,但是累计过30000起点币加更规则不会作废,我会在24号这一天加更。)
在愤怒的巴黎暴民冲向谢利德庄园时,法夫尔连忙赶往巴黎警察局寻求帮助。尽管大街上的工人游行示威表现的愈演愈烈的趋势,但是巴黎警察局却表现的异常平静,甚至没有派人去维护游行示威的秩序。
法夫尔在走到警察局门口时,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整个警察局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无视外面游行的工人。
对于共和派来讲,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拿破仑三世时期策划重建巴黎城市的奥斯曼男爵,此时重新担任巴黎警察局长的位置。而且因为重建城市时出现的投机丑闻,他不可能再回到塞纳区行政长官的位置,只能以巴黎警察局局长的身份参与到共和政体之中。
而拿破仑之所以让他参与临时政府,就是因为奥斯曼男爵对整个巴黎规划构造,甚至是一砖一瓦都了如指掌,一旦打响巴黎保卫战,他需要这个人来提供详细的布防情况。
奥斯曼男爵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中拿着刚刚从杜伊勒里宫发过来的电报,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他原本是共和派提拔起来,试图安插在临时政府内部的棋子。一旦之后采取推翻拿破仑统治的暴动,他们将在第一时间提供维持巴黎秩序的国家暴力武器。
然而共和派的每一步计划都被拿破仑算计其中。
所以他比共和政体提前一步的警告了他:法兰西银行现在站在他们这一边,不再支持以甘必大为首的共和派,现在正是所有巴黎公务员们表决自己决心的时候。
是站在共和派那边,还是站在“拿皇君主”和巴黎总督这一边?
To be or not to be。
然而对于投机者来讲这并不是一个问题,后来民国某位诗人张宗昌将军给出了一个很好的解释:谁强就跟谁。
显然对于奥斯曼男爵这种老狐狸来讲,面对普鲁士大军软弱无能的共和派只不过是一群随时可以抛弃的可怜虫。
而且他并没有义务向即将失势的人效忠,拿破仑的电报就是要让对方对方抛出一份投名状,跟着以拿破仑为首的临时政府,他们不会被失势。
只是无数类似奥斯曼男爵的政治投机者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大清洗”。
所以他只思考了一会儿,便做出了弃暗投明的决定。
做拿皇的狗,比做共和派的线人好得多。
奥斯曼男爵刚刚将电报放进抽屉,决定当面去拜访拿皇。法夫尔就火急火燎的冲进办公室,差点把他吓了一跳。
法夫尔来不及坐下慢慢解释,直接开口说道,“奥斯曼男爵阁下,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巴黎的暴民冲击谢利德庄园,赶紧派遣警察过去解围!”
话音刚落,法夫尔就察觉到不对劲。
奥斯曼男爵实在是太淡然了。
神闲气定的巴黎警察局局长和坐立不安的法夫尔成鲜明的对比。
而且奥斯曼男爵的态度也出乎法夫尔的意料。
“哦?是么?那又如何?”
奥斯曼男爵慢斯条理的说道,“我们的警察都出去协助维持巴黎的秩序了,你知道现在巴黎城内一片混乱,我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去缓解他们的压力。现在不单单一个庄园,因为资本家们反对九小时工作法案,几乎引起了整个工人阶级的暴动。他们在巴黎游行示威,只有军队才能压下去。”
法夫尔忍下自己的愤怒,手指指着对方,质问道,“所以你什么意思?他们抢夺私人财产就坐视不理了?”
奥斯曼男爵摊开双手,假装无奈的说道,“如果没有闹出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并不会介入。再说,军队比我们还提早进行了巴黎的戒严行动。”
敏锐的法夫尔很快听出了他话里的漏洞。立刻抓住重点,反问说道,“等等,你是怎么知道巴黎军队戒严的消息?现在就连临时政府都还没有正式颁布戒严法案。”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奥斯曼男爵表情闪过一丝懊悔,随即试图掩饰他的叛变。
“这是……内部……消息……”
“内部消息?”
瞬间明白过来的法夫尔双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愤怒的目光注视着奥斯曼男爵,反问对方,“就算是内部消息也是从拿破仑那边传出来的,没想到,真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了共和党!”
奥斯曼男爵见事情已经无法隐瞒下去,索性直接和法夫尔挑明来讲,他翘起腿慢悠悠的说道,“恕我直言,法夫尔阁下,跟着你们有什么好处?现在你们已经失去了财团的支持,共和派还想撼动拿破仑的地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也是聪明人,所以我劝你们最好早点死了这条心,因为你们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共和派根本就不是拿破仑的对手,你们只是一群无头苍蝇而已,早已经失去了接管巴黎的机会。”
叛徒的话刺痛了法夫尔的心,他恶狠狠的质问对方,“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
奥斯曼男爵冷哼一声,“难道你真的以为使出一些小手段就能让对方缴械投降?他既然敢打着拿破仑的称号,统一巴黎各派势力,难道就没有考虑好后手?你们实在是太天真了。拿破仑自始至终都没有将你们当作是真正的政治对手,他的目标只有俾斯麦和普鲁士军队,巴黎城内,任何阻拦他的势力都会被一一的铲除,无论是共和派还是法兰西银行。”
“法兰西银行?”
听到警察局长的辩解,法夫尔嘲笑对方的以为是,“就算是拿破仑第一帝国也需要法兰西银行的支持,没有人可以例外。”
“拿破仑?”
奥斯曼男爵舒服的靠着办公室座椅,继续说道,“但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拿破仑,你和我都清楚人死并不能复生。他只是一个长得像拿破仑的恶魔而已,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军事指挥能力如何,但是他的政治手段是有目共睹的。”
奥斯曼男爵是一个投机者,但往往投机者能活得比任何人都长久。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被堵得无话可说,他看了一眼对方,最终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无奈,愤怒,窝囊,各种各样负面的情绪压在他胸口,压的法夫尔喘不过气来。此时他才发现共和派的计伎俩对于那个男人而言,等同于零。
奥斯曼男爵站起身,刻意的拉上了窗帘,然后再关紧了门窗。确认不会有人偷听他们的对话之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说道,“如果我是你们,就不会公然的与他作对,谢利德家族只不过是他拿来杀人立威的一个榜样,既震慑了不愿意支持它的资产阶级,又获得了中下级的民心,如果他能打赢这场战争。从此之后,法国再也不会有阻拦他的势力出现。”
脸色苍白的法夫尔只能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每一个字都是刺穿共和派软肋的利剑。
“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巴黎有一位铁血暴君,叫拿破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