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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小伙子?”
欧亚楠听见声音低头,左边站着的中年阿姨看着他笑眯眯挺和蔼的样子。
“我——”
“我看你看着老顾家的窗户,不会是想找老顾的女婿吧?”这阿姨明显是顾爸顾妈的邻居,知道顾爸家里来了个养眼的女婿以外,这个女婿带来的朋友一样很养眼,都是大帅哥。这不,把欧亚楠也当成是大白带来的人了。
老顾的女婿?是指萧夜白吗?
欧亚楠眼底里悠然一闪,答:“是的。”
那是他老师的老板,和他也算是认识。
“你不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一家都出门游玩去了,没有两天三夜不回来的。”中年阿姨告诉他。
人都不在是吗?
欧亚楠心里头莫名地闪过一个念头:不在的话,岂不是是一件更好的事。
虽然遇不到她。
街对着的街口,走来了一个人影。
中年阿姨看见那人的身影时,低低的哎呦一声,听这声音明显不太高兴。
欧亚楠跟着她放眼望过去,看见走来的人是吴子聪。
由于吴子聪那个时候,在林意珊陪同下曾经来过医院做伤情检查,欧亚楠顺道听人说,说这人其实是林意珊从顾暖手里抢过来的。
是顾暖的前男友。
无疑,中年阿姨知道这个事,认得吴子聪这个人,于是嘴里呸了声晦气,掉头就要避开。
吴子聪看到了对方当作看不见他走人的背影,但是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或许是他自己掩饰的很好的缘故。
中年阿姨一让开,吴子聪看见了站在阿姨后面的欧亚楠。
很熟眼,吴子聪想了想,长得这么引人注目的人,自己不可能会忘记。
“欧医生?”吴子聪叫了出声。
是医生?那中年阿姨狐疑之间,回头扫扫欧亚楠。
这个老顾家的女婿,朋友多到连医生都包含了?
而且,这医生怎么和吴子聪认识的?
吴子聪同样感到好奇,为什么这个年轻的医生会站在顾家的门口。那瞬间,在他脑海里貌似闪过一连串奇怪的念头,甚至一个很奇妙的想法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吴妈说,顾暖有个弟弟死了。但是,顾暖从不告诉他这件事。哪怕是过于伤心不想提起往事,总有点痕迹会露出来的。
他和顾家的交情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偏偏是从来没有发现过顾家还有个儿子这件事。不止顾暖不说,顾爸顾妈都不说,更让人吃惊的是,顾家里有关这个儿子的痕迹一点都没有出现过。
顾暖这个弟弟真是死了吗?
为什么连清明节,顾家都没有给这个儿子上坟?这诚然说不过去。
吴子聪的眸光,开始在欧亚楠的五官上锐利地扫描着。
欧亚楠显然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转过身,两手插着风衣的口袋,准备离开。
“你等等。”吴子聪加快两步,手指搭上他肩头,“欧医生你是准备到这里游玩吗?我是本地人,可以给你当导游。”
欧亚楠冷漠地回头扫了眼他脸上: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吴子聪笑一笑:“欧医生看来有些误解我了。实际上,我和我未婚妻分手了,解除婚约了。为此,我和我妈都闹了矛盾,一个人在外面住。租的那房子有点大,欧医生来这边,应该没有地方住吧。要不要到我那儿住,帮我分担点房租也好。”
“你和林家千金分手?”欧亚楠俨然不太相信他这话。
他之前,不是据说是巴着林意珊的大腿,心甘情愿给人家做牛做马的,把男人的脸都丢光了的一个小白脸。
吴子聪诚然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他的,说的最多的,无非是他吴子聪是吃女人软饭的小白脸。只可惜,他真不是小白脸而已。
林家父女,不过是他借助来往上攀登的一把梯子。
别看他现在暂时好像被林家乐全面封杀了没有工作,实际上,已经有人暗地里联系他了。林家父女不知道,他要的那把梯子,已经到手了。
“说来话长。”吴子聪脸上浮现出一抹类似伤感的感情说,“我是被她的感情欺骗了。”
“什么感情欺骗?”
“我以为她因为很爱我,才不惜一切代价从暖儿手里抢走我,结果完全不是。你是不知道吧?他们想杀暖儿。这样一来,我怎么可能继续和他们在一起。”
听说有人想杀顾暖,欧亚楠自然想起了上次她刚受伤被紧急送到医院里的事,眼睛微微眯成条缝儿。
按照吴子聪的说法,那事儿,是林家人干的了?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吴先生是不是该报警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警察,这样才可以保护她,不是吗?”欧亚楠说。
吴子聪的目光射到他脸上,仿佛很诧异,他怎么能说出这么轻而易举的话。
无凭无证的,只凭自己的猜疑,怎么可能去报警?
况且林家乐那种人多么狡诈阴险的。
“你住哪里?”
欧亚楠突然转过身,对他这样说。
吴子聪嘴角慢慢弯起了一个弧度:“谢谢欧医生愿意给我分担点房租。我住的地方其实离这里并不远,从我那里的一扇窗户,随时可以看到顾家。”
欧亚楠对于他后面特意加上的话,仿佛没有一点兴趣,只是木然地点了下头示意他带路。
似乎,欧亚楠身上什么都没有带,连行李包都没有,只身一人。吴子聪都不禁觉得他也是个怪人了,和萧夜白一样疯疯癫癫的,不像个正常人。
另一方向,唐思礼把赵梦瑾送到旅馆附近,刹住了脚。
赵梦瑾回头看着他,问:“你要找的人,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虽然不知道,但是,我有他电话。他必须接我电话的,除非——”
除非欧亚楠不想从他这里毕业成为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
唐思礼看着自己手机上发出去的短信,十几分钟之前发出去的,到现在学生都没有回信。好像这个学生在哪里出神了一样。
“你要去我舅妈的娘家吗?”赵梦瑾好像隐隐约约感觉得到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话说这个地方,除了是她舅妈的娘家,她想不到有其它什么因素可以在这个巧合的时间里吸引到这么多人来到这儿。
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呢。唐思礼略带研究的眸光,扫过赵梦瑾那双修长的属于灵长类聪明象征的手指。
“我不能再和你继续交谈了。”唐思礼指指旅馆的方向,“你的母亲应该很担心你了。”
“那么——”赵梦瑾顿了下,看着他那张白净到素静的脸,道,“唐先生,再见?真的不用我报答你吗?”
“不用。我这人,不喜欢留情。”
好一句不喜欢留情。
赵梦瑾嘴角一勾,想。
她走去了旅馆,诚如唐思礼说的那样,她母亲早就在窗口眺望着,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唐思礼转身,刚要去顾家那边碰碰运气。
没有想到,老板竟然知道他到这里来了,直接给他发了条短信说:到山上来。
自己的大外甥女在县城里差点遭到恶人绑架,有人路过顺道救了赵梦瑾。这些消息从齐叔那儿传到萧夜白耳朵里时,萧夜白一看人家拍下的照片,这不是唐思礼吗?
刚好自己和老婆都需要换药,唐思礼算是主动送上门来为他们服务了。
这时候的萧夜白,却突然忘记了,自己老婆受伤的事,岳父岳母压根不知情呢。
午饭时间。
摘来的新鲜蔬菜洗了,切了,顾妈现场炒了个鸡蛋蔬菜拼盘,再来一盘蒸鸡,这样速度会快一些。
唐思礼被齐叔带到庄园的时候,刚好闻到扑鼻的阵阵饭香,引得他肚子都饥肠辘辘的,咕咕地叫了起来。
进去里面,老板一家都在吃饭,唐思礼倒不好意思蹭饭,私底下对齐叔说:“给我煮碗面就行了。”
“这里没有面条,一切都需要自给自足。”齐叔严肃的表情不是在和他说笑话。
唐思礼这样的能人,都不禁脸皮一僵,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顾妈顾爸生性都是很好客的人,见来了个新人,想都没有想,直接招呼道:“过来坐吧。”
把唐思礼这样的雇员,直接当成是他们女婿的朋友了。
萧夜白肯定不会当着顾爸顾妈的话矢口否认。
唐思礼脸上突然有些一愣的样子。
他这个一闪而过的表情,落到了萧夜白、顾暖、章三凤的眼里。
顾暖想,大家说的那些有关唐思礼是寒门子弟出身的事,肯定是真的了。
唐思礼确实从顾爸顾妈身上,在那瞬间仿佛看到了自己老家里的人。
顾爸再去找来一张木凳子。
顾妈再拿来了一双碗筷,是把饭,都帮唐思礼装好了。
唐思礼再三道谢,把手边的单人行李袋放到了一边上,脱掉了外面的风衣,走到饭桌边,要坐下前,不留痕迹地朝老板那边望一下,征询的意思。
萧夜白没有出口阻止等于是默首。
唐思礼坐下,端起了碗。
都快两点钟了,过了正常午饭时间,加上所有人都很饿,庄园里的菜也好,肉也好,都充满了朴实的大自然的气息,原滋原味的,比五星级酒家的菜都要来的天然的美味。
一群人横扫完餐桌上的菜肴,顾妈发现自己和顾爸摘的菜还是少了,今晚的菜,要多弄一些。不过,既然齐叔知道他们来了,晚上那顿饭,倒不一定真需要顾妈自己操刀当主厨了。
吃完饭,顾爸顾妈有些累,留下那些洗碗的活儿交给了年轻人,在齐叔安排的一间屋里休息。
章三凤坐在懒洋洋的阳光下,半眯着眼,貌似也有想慵懒一睡过去的念头。
唐思礼先给老板换药。
见没有其他人在,唐思礼给老板说实话:“萧先生这个伤,恢复的挺快的,基本上,只需要做简单固定就好了。”
也就是说,垂挂手臂的事不用做了。
“给我照样挂上。”萧夜白对此想都不用想。
坐在他们不远处的章三凤,回了头。对兄弟这般厚颜无耻地装可怜,他除了耸肩蹙眉又能如何。
唐思礼更不管老板怎么想的了,只照着老板的命令去做是的了。
萧夜白等他给自己弄完手,问:“你怎么来的?”
“坐车来的。”唐思礼这话答完,接到老板一记冷目,连忙改口,“我学生到这里来了,所以——”
欧亚楠到这里来了?为什么?
萧夜白再等了下。
唐思礼只对上他的眸光,都不敢隐瞒说什么不知道,道:“他上次摔过一次楼梯,脑袋撞了下。”
撞过脑袋,结果把糊糊涂涂的脑袋撞醒了是不是?萧夜白只当先是这样的解释了。
坐在床上的顾暖,手指尖捏着一个戒指盒。
这是个玲珑有致的,八角状的戒指盒。
对着窗口射进来的阳光看,这个戒指盒的材质,是用的掐丝珐琅的工艺,风格却不是属于欧洲,而是中国古代皇室的那种风味。顾暖回想着,貌似在图书馆里头珍藏的一些故宫资料里,有看过类似造型的东西。
但是,她手里这个,肯定不是故宫的,是故宫的话等于是文物,要犯法的。
另一方面,戒指盒下方,中间刻了一个字。
乍一看,很让人轻易联想起会不会是英文字母。因为结婚戒指这风俗,是从西方传到中方的。戒指盒一样的道理。
仔细观察之后,顾暖断定,不是英文字母,是个汉字。但是其字体造型古怪,不是普通汉字,或许是金文,是甲骨文,连繁体字都说不上。
这个戒指盒,是他刚刚在小木屋里塞到她手里的。她当时没有当场打开。
为此,喜欢恶作剧的他,似乎有些失望,对着她说:“暖儿,你这么聪明我怎么和你玩呢?”
这男人,天性就这个性子,一天不玩恐怕全身细胞都活不了。
戒指盒里放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给她的惊喜吗?
一个价值几千万甚至上亿的钻石戒指?
不,戒指盒里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才说她不上当,不好玩。
按常理而言,他们结婚都两个月了,该有个弥补性的结婚戒指吧。可是,这个男人,只送她戒指盒,不送戒指。
耐人寻味的戒指盒。顾暖保守估计,这个明显像有些年代和沧桑的戒指盒,没有几万也得有几十万上百万的拍卖价。
有钱就是任性。
顾暖撇撇嘴角。
明显,今天大白心情很好,像顾家人想的那样,平常爱疯癫的他,今儿正经话特别多。
和章三凤肆无忌惮地在大树成荫底下,沏了壶茶,抓了把咸花生,当着唐思礼的面,说啥有啥。
唐思礼听着他们两个说话,听着听着,都颇觉触目惊心。
只听这两人,说起了长达近期连登报纸头顶的事。据关心时事的唐思礼知道的,长达此次股权争夺战,已经引起了整个金融市场多方面多层次人群的注意力。是连没有买股票的人,都懵懵懂懂地在问起:什么叫做收购?为什么长达会被人收购?
具体而言,根据海外金融机构和金融媒体的分析,长达这次股权争夺战,已经涉及到恶意收购的成分。但是,监管部门基于市场规律要任其自然运作的原则,并不准备急于插手管制这类事件。于是,给了对方的作案的时间和时机。
按照最新长达的股权成分分析,有媒体报道,海外一家叫做SUNV的金融投资机构,握有了长达将近总共二十九的股权,刚好超过萧鉴明个人的二十八的股权。这主要是缘于近年来长达事业扩展,急于融资,发行超额股票,使得萧鉴明个人的股权属于一直下降的趋势。
“老头子越老野心越大,总想做出一些和年纪不符合的事。”
章三凤微抬眼,扫了下对面兄弟吃着花生谈天说地好像满不在乎的脸,可能一般人看了,都会觉得萧夜白对自己父亲冷酷无情冷血没面。
不过,章三凤知道,萧夜白这句话没有任何错误。萧鉴明年纪这么大了,无论精力和智力俨然都不比年轻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会采取的策略是保守起见,而不是像年轻时无所谓失败因此敢作敢为勇于冒险。
可见得,萧鉴明做出这不一样的策略,不是他本人个性的缘故的话,只能是说背后有另一层深层的理由都说不定。外界人,却一致认为,是萧鉴明这个人的个性所为。这是由于萧鉴明早期在部队生活训练,听说经历过很残酷的俨如地狱般的场景,因此,在萧鉴明的世界里,似乎并没有所谓的死亡的威胁。
没有死亡威胁的人,不会顾忌自己年老,只当自己永远年轻,什么事都能做。
这样的萧鉴明,的确让人感到可怕。可是按照科学规律来说,却无疑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知道终于有机会等到对这头老鳄鱼王下手了。
唐思礼在旁算是无意中窃听到这儿,登时想,如果都这样的情况了,听自己老板这个口气,是想为自己父亲复仇呢,或是自己袖手旁观呢。
据唐思礼自己了解的这个男人,说前者比后者的可能性的话,可能后者可能性更大。理由很简单,这男人从来都是个怪人,想的东西和其他人不一样。
果然,萧夜白那个花生在嘴巴里嚼着嚼着,又冒出来一句:“老头子这是想把我拖累死,我可不上人家的当。”
章三凤听了他这话,嘴角微微一弯,修长的手指拎起那个小红泥炉上扑哧扑哧冒泡是水开了的小铁炉子,给揭开了茶盖的茶壶里倒入开水冲洗茶叶。伴随汩汩的水流声,章三凤说:“你那几个姐姐,我让齐叔转告她们了,说是暂时这三天你没有空。”
“就知道你会帮我这么说。”萧夜白懒洋洋地靠回藤椅的靠背上,慢慢的,用一只手臂伸了伸懒腰。如此的姿态,好像一只享受着下午阳光准备睡觉的懒猫。
他漂亮的眼瞳往上透过枝叶间隙对着如丝缕一般的光线,这让他那双宛如玻璃一样的眼珠子呈现出过于晶亮反而罩着一层让任何人都捉摸不透的光芒。
章三凤悠然自得的,给他和自己的茶杯里倒上茶水,给唐思礼的那杯,章三凤说:“唐教授你自己来吧。我不知道你口味。”
唐思礼连忙道:“随便就好。”
原以为这个外科教授会谦虚地道一声不用了,结果不是。
章三凤回头,再瞟一眼萧夜白脸上。
很显然,萧夜白读出他眼里的意思,当着这个唐思礼说这些话有没有问题。对此,萧夜白耸了耸肩头,一如既往表示无所谓。
连章三凤这样的人,都质疑起唐思礼的用心来。可见这个外科教授实在是有一种让人感到威胁的本能。
萧夜白想起了之前高院长打给他的那通电话,回头想想,是不是该叫高院长,干脆把唐思礼升为副院长吧。
感觉嘛,这样会更有趣一些。
于是,唐思礼给自己倒茶的时候,骤然感到一阵寒意袭身,一想,也只有自己身旁这个老板有这个本事。
回头继续说起正事,SUNV,这家意图收购长达的金融公司,究竟是什么来历。
按照SUNV的官方网页介绍,这家公司已经有百年历史。由于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几乎所有人对于它的存在都能感到陌生,仿佛是第一次听说这家公司,要不是它出面打算收购长达的话。
可实际上,只要稍加深入点研究的话,人们会发现,这家公司历史上曾经加入过多次大公司之间收购并购的资本运作过程。这其在官方网页上也有介绍。不过,在以往那些资本运作过程中,这家公司似乎只起了一个辅佐催化的作用,并不作为主导。
如果这些背景资料为真实的话,SUNV收购长达,不能说是临时起意,或者说是无独有偶。所谓资本是逐利的,SUNV似乎也一样以此为宗旨。这个收购的导火线,缘于之前长达进行了股票增发,加上国内外环境不佳,大多数国内到海外上市的公司,股票被大份额低估了。
当时有一个时期长达的股票面值一直低于正常估值水平,也就是在这个时候,SUNV通过各种渠道进行暗中收购长达的股票。
问题在于长达的股权大多数握在萧鉴明和那些长达老元老的常务董事手里。要真正达到控股的目的,SUNV如果不和长达内部某些人狼狈为奸,基本上不可能达到这么高的控股股权比例。只能说,SUNV早就瞄上了长达这艘大船了,认为其有利可图。
如今,要打反击战,说的容易做的难。要知道,长达由于SUNV如此一搅和之后,股票面值增高。现在长达的股价是最低的时候的三倍。
哪怕萧淑梅等人想帮父亲力揽狂潮,需要以这么高的股价去进行长达股票的收购,这样的一大笔资金,是长达集团本身绝对承受不起的,必须拉拢更大的资本力量。而且,长达内部究竟有多少手控重要股权的董事能继续信任,有康俊甲这样的前车之鉴之后,恐怕都难以计算了。
还是那句老话,资本是逐利的,谁更有钱有势,谁的拳头更大,资本就去追随谁。以此为标准的话,长达的大部分股东,对于此次海外资本插手长达股权收购一事,似乎都不痛不痒的。
换句媒体上街采访某位握有长达股票的普通股民的话来说:“我手里这点股票,起不了任何决定性作用,反正,谁当家都好,现在看来,长达的股价增高,对我收益有利。”
SUNV背后,有多少庞大的资金可以继续支持收购长达的计划,这需要调查。
其余的,只听说,那康俊甲,倒是没有把自己的长达股票都在市面上抛售了。
老油条的康家父子,肯定让某些人很恼火。
谈到这儿,唐思礼貌似是听明白萧夜白之前说的那句不会上当的意思了。对方,貌似目标远远不止是长达,是长达背后其它的资本力量。这里面包括不包括他老板不好说。但是,无疑,现在贸然踏入这个战场,在不知道在SUNV的资本到底有多少巨量的情况下,毫无准备地赤手空拳,拿出所有力量和对方硬拼,只能是输的一踏涂地。
好比,萧夜白让人去砸林家乐的场子,如果没有摸清林家乐的家底,已经林家乐能挪用到的所有外围支援资金存量,根本也不敢轻举妄动。
前期的调查工作比什么都重要,不能心急。
林家乐不过是一个人而已。长达不同,长达除了SUNV,内部分裂,在萧鉴明病倒之后,这种趋势更为明显。
章三凤代替萧夜白对萧淑梅说的三天,不过是个开始而已。确实可以说萧淑珠想的,这时候她们的弟弟萧夜白,疯疯癫癫的,是只想和老婆先玩玩了。
反正,钱是身外物,哪有疯癫着玩乐重要。人生在世,不享受,只想着钱,只不过变成钱的奴隶。人本该是钱的主人,结果沦为钱的奴隶,多可笑多可悲的一件事。
不,他一点都不担心,长达这会儿是死是活。
下午的日光逐渐消去,慢慢地接近傍晚了。时间过的该有多快。
唐思礼低头看了下手机,不见学生有短信回来,可知道他这个学生不知道还在哪里发呆。
说到欧亚楠,随吴子聪到了吴子聪的住所。
吴子聪是临时租了朋友的一个房子,两房一厅,面积不大,四十左右平米而已。既然说了窗户可以看见顾家的房子,说明位于老市区,老市区的房子像顾家的老房子一样,都是年久失修,房租本身也不贵。
租这种房子,只是住的话,不需要享受,满足基本需要,是绝对划算的。因为房租不贵,周边配套设置齐全,再有交通也非常方便,去哪里都有车。
可以说,吴子聪哪怕攀上了千金小姐,骨子里没有变,都是一个精于精打细算的,从苦日子走出来的寒门弟子。
吴子聪先是给了欧亚楠安排了一间客房。
欧亚楠在床上躺了会儿。
在吴子聪看来,这个年轻的医生看起来有些奇怪,好像精神恍恍惚惚的,因此,警惕性也就大为降低。
中途,吴子聪接了个朋友的电话走出了屋子。
欧亚楠从床上爬了起来,貌似是去外面找水,走过吴子聪的房间门口,见果然门是开着的。欧亚楠就此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吴子聪的手提电脑插着电,摆在桌面上。
人刚走,电脑设置锁屏的时间较长,因此并未自动锁屏。欧亚楠眯着眼睛,看到了吴子聪开着MSN,上面联系人里头,一个人头晃动,署名叫做洛克。
洛克?这名字,是让欧亚楠突然想起来自己看过的一本书,里面一个邪恶天使,名字叫做洛克。
在是不是继续走近去窃看的时候,欧亚楠似乎犹豫了下,回头看了下门口,不见有动静,他再走到电脑屏幕前,几乎眼睛贴到了屏幕上面。
洛克跳出来的消息写着:吴先生?
欧亚楠肯定不会回答他,而是开始翻阅他们之前两人进行过的聊天记录。
只见这两人谈的,居然都是林家乐的事。
好像洛克之前能见到吴子聪,都是因为林家乐带吴子聪到过一个场合里面。
在今天的聊天记录中,洛克明显表示出对林家乐的个人和公司即将面临破产的事,感到一分忧心和几分的愤慨。
洛克说:林家乐这个蠢货,和你说的一样,果然被人砸晕了。
砸晕?用锤子砸吗?
显然不是。
洛克继续说:林家乐是被人摸透了家底,才会被人一击就中。你知道他得罪谁了吗?这样恶意对付他的人,肯定与他有仇。
看来洛克找吴子聪,是想通过吴子聪之前与林家乐的亲密关系,进一步摸清一些东西。
在接下来的聊天记录里,吴子聪告诉洛克:是萧夜白做的。他伤害了萧夜白的老婆。
欧亚楠眯了下眼,对于以下暴露在他眼前的聊天对话更是全神贯注。
洛克仿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吴子聪说:我警告过过林先生的。
洛克再说:那你知道不知道,萧家那所房子,是不是握在萧夜白的手里?
吴子聪表示不知道这事。
接下来,吴子聪走开了。
洛克在对面唤了两句见没有人答应,自动下线。
欧亚楠看到这,就想不通了,据他听说到的是,萧夜白是个败家子,没有钱的,银行里的钱都被萧鉴明冻结了。固然,他一直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在。既然萧夜白都没有钱了,为什么他的老师唐思礼,愿意继续跟随萧夜白。
理由只有一个,萧夜白其实有钱。
萧夜白的钱都不在银行里,那么,在哪里?萧鉴明哪怕冻结了萧夜白的存款,不止冻结银行里的钱吧,要冻结萧夜白全部的名下财产。这样的话,萧夜白还能到哪里存钱?
只是学医的欧亚楠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一窍不通。
他即便不是个聪明人,是个傻瓜,都知道萧夜白不能说把现金找个地方藏起来再来用。谁收现金,如果那么大的金额数目的话。
可是,无疑,像欧亚楠这样想的,应该是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这样想的萧夜白,是不符合萧夜白疯癫的性子的。
躲在康家的别墅里的林家乐,和康俊甲、康宝钧,日夜不眠,将近两天过去了。
戴着黑眼圈,没精打采的这三人,坐在沙发里,连饭都吃不下,水都吞不进去。外面催债的人,随时拿把刀子找到他们这里来,把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
而唯一可以出手救他们的合作伙伴,即是洛克为代理人的那群海外资本,给他们开出了个价格。
洛克要,康俊甲手里的所有长达股票。
康家父子,以及林家乐就此不得不认为,洛克那群洋人,是知道一些内幕的,然后故意不告诉他们,让他们陷入了危机,这样一来,康俊甲不得不把手里最好的筹码交出去了。
如果康俊甲把手里长达的股票一卖,等于说,以后长达的主子的份,没有他的份了。
“他们透露了线索,不是吗?爸?”康宝钧突然看着父亲,问。
康俊甲摇头再摇头,和疯子差不多的节奏了。
因为洛克无意中口里泄漏出来的那条信息,在他们听了之后,消化了两天都没有消化完。
说是,都是萧夜白干的。
可是萧夜白哪有钱去砸林家乐的场子?这就是他们苦思冥想想不通的地方。
萧夜白的每一分钱,应该都是被萧鉴明收回去了。而要砸林家乐的场子,这没有几亿以上的资本完全办不到。
“洛克还说他买了三十万的茅台去孝敬他老婆的爸。”康宝钧说到这儿,都觉得萧夜白真是天生的傻子,像他康宝钧,有钱都从来没有这样孝敬过这样的老丈人。
有必要吗?女人嫁给他,应该给他所有的东西,而不是说,他要给女人娘家东西。否则,这是一桩不划算的婚姻。
萧夜白是萧鉴明那条老鳄鱼的儿子,居然脑子傻成了这样。没钱了,还欠人家债,去买茅台孝敬老丈人。
“或许,这个钱真是他本人的。”林家乐插了句嘴,声音缓慢阴沉地说,“你们不要忘了,他说了,穆说的。”
穆,这个人,据他们所知道的,是洛克所在那个金融大鳄集团里,一个算是智囊的人物。穆据说,最善于摸索对方的暗藏资金。有种天生的第六感。知道人都把钱藏在哪里了。
“现在要怎么办?”康宝钧问,“找到萧夜白?”
“他在她老婆老家,不用找。”康俊甲说到这里益发气愤,“他要真不是败家子,真藏着钱,连他老子都瞒,简直是个*!”
“问题是找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把钱藏在哪里了。”林家乐也很想把萧夜白吞了他的钱吐回来给他,那可是他赚到现在一辈子的钱。萧夜白太狠了,和他老子萧鉴明一样!
至于是不是真的是萧夜白做的,必须先确定萧夜白的钱藏哪里了。
“穆不是知道吗?让洛克去问。”康宝钧说。
“他们怎么可能告诉我们?他们现在要的,是我手里的股票。”康俊甲绝对不上这个套,要是真把手里唯一的筹码交出去了,只怕他的命都要跟着不保了。
关于这点,林家乐投了赞成票。
可是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时,康宝钧突然想起一个人:“陈董,好像前些日子都不见人影了。”
“可能是被柳董叫过去了。柳家的孙女,不是对他一直情有独钟吗?如果不趁机拉拢,有违柳董的作风。”康俊甲说。
话到这里,这三个人不禁对下眼,或许他们可以拿着这剩余的筹码,去找其他救兵。比如柳董这样的人。
人事部的小柳,是柳董孙女的事,是个高级机密。但是,陈家铭是知道这个秘密的。因为小柳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在他面前介绍自己,就把自己爷爷的名字和身份都报出来了。
小柳说是对他暗中倾心,一见钟情。
陈家铭对小柳一直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的态度。这让柳家人一直有些耿耿于怀。
早有听说康俊甲那群人,有意拉拢陈家铭。那时候,小柳就心里焦急,问自己爷爷怎么不出手。
柳董直接抛给自己孙女一句话:不到时候。
施人于恩,要在对方走投无路的时候,对方才能抱有最大的感激之心,终生难忘。
陈家铭站在自家的窗户边上,看着小柳坐车来到他家门前,准备接他去柳董那儿。父亲曾经说过的这句话,莫名地此刻在他脑海里浮现起来。
他知道,自己家当年跟着萧鉴明穷过,所以,他父亲深为感慨,一方面感谢萧鉴明扶助自己,另一方面,却未免不是痛恨起,萧鉴明这样一做之后,他们陈家后代都要欠了萧鉴明的了。
“要走了吗?”陈母帮着儿子亲手熨烫好了西装领带,拿过来。
陈家铭接过母亲手里的衣服,穿整齐了,径直走向了门口。
看着儿子走出去的背影,陈母深深地忧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