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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雪凝意外的看着柏暮言，“在开口讲这句话之前你觉得我会答应么？”他脑筋短路了么？她是哪句话给了他勇气，让他好意思说出想看孩子的话？
柏暮言轻笑，“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刚刚我只是说我想看看孩子，这是我主观的想法。”他不是在询问，也知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雪凝不会同意，只是表达出自己此刻所想是很难忍住的事。
“你很无聊。”卓雪凝只能这样评价他此刻的做法。对于这个男人，她现在不想花费时间跟心思去应付。
私人办公室内，齐劭唯看着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欣赏监控画面的两个女人，“你们是不是看的太明目张胆了一些？”从刚刚进到办公室之后她们两个就直接按下监控墙看着会议室内的动静，他在一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又怎样，难道你不关心雪凝么？说不定那个姓柏的是想拐走我们的人！”老板在卓雪凝身上已经花了太多的心思，怎么可以随便被这个男人抢走？
聂锦瑟轻松的笑笑，“你放心，雪凝绝对不会离开天使集团的。就算柏大总裁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是徒劳。说不定以后倒是他要为天使义务的做牛做马了。”以雪凝此时的状态来看，会吃瘪的只是柏暮言。谁需要放下身段去讨好对方已经是一目了然。
“我当然知道不会。”边姽婳活动了活动肩膀，“还从来没有人能成功的从天使集团把人挖走，他当然也不会是例外。我只是看看所谓浪子回头是不是都用差不多的话来哄女人，学习学习避免日后吃亏上当。”樊行莫那种大男子主义的家伙，应该也跟柏暮言类似吧。想起自己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很过瘾，以为自己是黑道大哥就了不起了？看不起女人的家伙通通都欠修理。
第一次到尹青鸟的私人办公室，苏瑾夜有些诧异的看着办公桌上摆放着的一排盆栽。她喜欢这些植物么？
“苏先生，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谈谈么？”齐劭唯斯文的笑容挂在脸上，注意到苏瑾夜略带落寞的神情。
“我们？”苏瑾夜微微讶异的看了他一会儿，“好，在这里么？”青鸟身边唯一的男性，他是该好好了解一下。至少齐劭唯不会像边姽婳一样时不时拿他之前的事当笑话来调侃。
边姽婳看了看他们，总算愿意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带锦瑟去别的部门认识一下新同事，你们慢慢聊。”
“你想跟我聊云想衣的事么？”骤然安静下来之后，苏瑾夜忽然出声打破这气氛。
齐劭唯轻道，“有关云先生跟老板之间的事，我跟姽婳也知道不久。”如果不是水半夏失踪，他根本不知道还有初恋情人这回事。也是在这之后才联想到老板这些年不去参加总部的高层会议是因为想要避开云想衣。
“知道不久？”苏瑾夜错愕的看着他，“云想衣也是天使集团的人，她跟青鸟的事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天使集团虽然庞大，可举足轻重的几个人都应该是熟识的不是？
齐劭唯笑笑，“那又如何呢？天使内部并不是只有联盟的几个高层干部，而老板为人处事又过于低调。云先生跟她交往之初，应该是天使联盟还未建立之时。我跟姽婳不清楚也没什么值得意外。”
“他喜欢青鸟。”苏瑾夜浅笑着开口，“我应该说，青鸟身边从来不缺优秀出色的男人。”他的不安，实在不该在这时候强烈的涌现。
齐劭唯稍稍思考了一下，“优秀与否，不是衡量感情的标尺。其实在你们刚刚开始交往时，我跟姽婳是很开心的。因为跟在老板身边做事这么久，很少可以瞧见她有那么快乐的时候。”尹青鸟是个习惯内敛的人，喜怒都可以控制的很好，绝不显露在脸上，可那会儿却可以轻易的瞧见她的愉悦。
“我们准备分开的时候，尹家那些堂弟妹给了我一个让我自己都感觉诧异的称呼，尹家救世主。当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甚至没办法把他们形容的青鸟跟我认识的那个联系在一起。”想到当时的情况，苏瑾夜神情舒缓下来。
齐劭唯愣了愣，“苏先生若是了解老板，应该知道她对待感情有多认真。云先生不会是你的威胁，如果是，多年之后你也不会有机会站在现在的立场。”
苏瑾夜看着他，“你说的话我完全明白，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明白就可以放得下。越是在意一个人，越会有这样的情绪。”尤其当初青鸟是完全以他为重心，生活中大部分的时间跟精力都花在他身上。反观现在……是他把大部分的心思用在她身上，而她有了太多其他的事要去处理。
“如果不是因为你，老板还会更忙的。这阵子，水总裁下落不明，商小姐又在忙自己的私事，老板身上的担子自然的多了不少。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有一件事，苏先生大概快要忘记了。”齐劭唯严肃的开口。
苏瑾夜疑惑了下，“什么事？”最近还有什么事需要青鸟烦心么？“严天。”齐劭唯淡淡的道，“他才是我今天想要跟苏先生谈的内容。”对于自己老板的感情问题，身为下属的他实在没有理由去过问太多。可严天的事一日不解决，老板的安全总是堪忧的。这才是重点！
心底猛地一震，苏瑾夜皱皱眉，“我之前有找人去深入调查，还是没有关于克格勃的任何消息，也掌握不到严天任何的消息。至于苏家的人，对当初在莫斯科发生的那起爆炸也都没有特别去留意。当初我父亲并不是雇佣杀手除掉严天的那些人之首。”充其量，也只是知情而已。毕竟在那之前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商场上谁想要苏家人的命。
齐劭唯笑了下，“苏先生可以轻易弄清楚的事，严天会被蒙在鼓里三十年么？老板虽然没有多谈，但这件事必定还有隐情。不管是严天误会了什么也好，还是有人想要让他误会也罢，只要他人到了高雄，首先有危险的就是老板。”他可以不关心任何人，却惟独没办法对尹青鸟的安危置之不理。
苏瑾夜挑眉，“你的意思是怀疑有人想要利用严天的手来对付苏家？”如果是那样，这圈子未免也兜的太大了。谁会花上这么久的时间去报复？甚至有生之年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成功的那一天。
“我只是猜测，跟你一样，查不到任何有关严天的消息。并且老板郑重交代过，不允许我们插手这件事。”正因为尹青鸟明确的交代过，所以他才更觉得其中有问题。
“严天是青鸟的师哥，之前也说过，同门之谊不允许自相残杀不是么？”苏瑾夜也有些担忧了，连齐劭唯都没办法找到有关严天的消息，只能说明对方真的太高竿。
齐劭唯看着窗外，“苏先生觉得断手断脚这种事，跟杀有关系么？”严天的确可以不杀，但也不会让破坏他计划的人一点代价都不付出。
断手断脚？
香港某西餐厅内，偌大的一层都被人包下，只有一男一女坐在窗边的位置用餐。
“青鸟，尝尝这个牛排，之前在美国的时候范丹缇推荐了不少次。”云想衣将自己切好的一盘递到尹青鸟跟前。
青鸟左手执刀右手拿着餐叉，“云，你不会是只想请我吃牛排这么简单吧？这边的事处理好，我们随时都可以回去了。”云想衣的工作只要半个时辰就可以做完，可他们在香港已经停留了两天。
“我只是帮你避开一些事，或者说，让某些时刻来的晚一些。或许事情会有更好的转机。”来这边看青鸟，选在这个时候真是甚好。除了可以看到她在感情上平顺进展之外，还可以看到另一件压在心上多年的事落幕。
青鸟正想拿起桌上的红酒，听到他的话后自然的抬头，“你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所以才这个时候来高雄，然后又一天都不等的找我来一起来香港。”名义上是陪他，其实还是为了她。
云想衣温柔的看着她，“你这么喜欢动脑子，那就猜猜看，我为什么这么做。”他从没有忘记自己眼前这个女人有多聪慧，即便是几个大男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青鸟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酒杯，“算算日子，严天也差不多是时候到高雄来找我了。”目前她唯一没有解决的就是这件事。
“他已经到了，就在我们离开高雄的那个时间。”云想衣轻道，“你可以瞒任何人，但是最好不要瞒我。”
尹青鸟笑笑，“我可以瞒得住么？其实严天，也不过只是一颗棋子，只是后来，摆布棋子的人后悔了。”从她认了师父那天起，就注定了被卷进这件事情之中。
“现在让我猜猜看，你的那位师父才是真正跟苏家有过节的人，所以后来所谓的商界人士雇佣杀手想除严天以及苏家那人是事情的主谋，这都是蓄意设好的圈套，为的就是要借严烈的手来报复苏家。”云想衣优雅的轻拭唇角，“你一直想要找到严天，也是因为你师父曾经有过遗言。”
青鸟点了下头，“没错，不止你说的那些。当初莫斯科的那起爆炸，其实也是我师父的杰作。甚至严天喜欢的那个女人，也间接为了我师父的报复计划而死。说起来，这应该是他跟苏瑾夜的爷爷曾经留下的旧账。我想等到严天出现在苏家，必定可以让他回想起什么。”
“鸟鸟，我不关心苏家如何，更不关心你师父以及严天如何。我唯一要确定的只是你的安全，如果有人伤害了你，不管他是谁，我都有办法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多的是，他云想衣的手也从不染血。
尹青鸟轻笑，“严天不是简单的人，就算我师父当初布局再仔细，经过这么多年他也不会一点都察觉不出。至少有一点很明显，苏家并没有谁直接参与了当初雇佣杀手去杀严天的事。”只要稍微找个有点实力的征信社就可以查到这件事，严天一手创立克格勃，手段更不是一般的征信社可比。
“即使他有所察觉，也不代表会轻易谅解你之前的做法。骄傲的人不容许有人破坏自己的计划，即使计划是错误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云想衣的笑容很暖，看起来格外的舒服。
青鸟难得多了些调皮的意味，“我现在躲到香港来，好像不够有气势。这不像尹青鸟的作风吧，难道云先生希望自己的前女友是个胆小如鼠的人？”
云想衣无可无不可的点着头，“只要你好，胆子大小都不是重点吧。更何况，我随时愿意保护你。”青鸟的确强势惯了，可那不意味着她不需要保护。
“云，我们认识的时间够久了，你觉得我是需要被人保护的小女人么？”她从来也不是那种只拎得动皮包逛街的千金小姐。tqR1
云想衣忽然握住青鸟的手，“你太习惯去保护别人，可是从来不知道怎样保护好自己。所以你比任何人都需要被保护。我们分手之后，我最大的庆幸就是可以一直以我的方式保护你。”面对青鸟，他是真的称得上君子。
说完全不感动是骗人的，尹青鸟努力让自己的笑显得灿烂，“云，这些年你没有再谈一段感情么？”刚刚她以前女友自居，还是多少有些试探的成分。这几年刻意不去了解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不知道他有没有再遇到一段新的感情。
哪怕没有完满的结果，至少也不会让回忆总是停住在她身上。
云想衣做出努力思考的模样，“谈感情？三年前水半夏找上我，要我做他的男友，这算是谈感情么？”因为他也在德国待了一阵子，所以水半夏只有得空就会去拉他出去晒太阳。直喊着要帮他这个天使集团唯一的好男人挽回美人心。
青鸟难掩讶异的看着他，“半夏找你做她的男朋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竟然没听到商若水提起。
“我在德国待过一段时间，水半夏会时不时过去看是不是有女人在我的住处出现。”或者请他帮忙算出去哪里才能找到合适的活动标本，说到底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青鸟叹口气，“我是问，半夏要你做他男朋友的事，我记得集团里所有的男性当中她对你的评价是最高的，难道是因为……”“鸟鸟，她的姻缘不在这里，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没错，水半夏对我的评价是很高。不过那会儿是因为你还没跟苏瑾夜走到一起，所以她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可能。”虽说水半夏的性子有些古怪，可对尹青鸟还是格外的好。
青鸟笑笑，“也就是说，我刚刚问的问题是否定的答案了？”其实不见他的时候她就可以想到，以云想衣这种在感情上近乎洁癖的性子不会那么容易遇上自己喜欢的人。
云想衣颊边的酒窝现出，“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我不会感觉不到。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你觉得还可以去期许么？”他并不觉得现在这样子不好，也没有规定一定要结婚生子才是完满的人生。
尹青鸟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云，你知道我希望你幸福的程度超越所有人，如果可以，我情愿不幸福飞那个人是我。”只要云想衣觉得好，她也可以去迁就。只是曾经，她觉得没有感情的交往，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你觉得什么是幸福？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幸福。”云想衣看着她脸上浮现的难过，“你最好别再露出这种表情，这时候我才会真的不愉快。”他的感情从来都不是肤浅的只想要她的人，这一点还需要他声明么？
青鸟揉揉自己的额头，“我承认，这个时候的自己也不是我喜欢的。的确，这世上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太多重要的东西，爱情不等于幸福。”
“说起爱情，你确定不给苏瑾夜拨通电话么？他应该已经去过公司找你了，可惜你跟我来了香港。”云想衣轻淡的语气听不出究竟有何情绪。
尹青鸟笑道，“只是两天不见而已，我们结婚证之后我两个月也没见到他几次。”相比之下，她出来的时间还太少。
“不为苏瑾夜你也该回去见见严天了，如果我不带你出来，那晚你们久该碰面了。”只不过……
尹青鸟忽然皱眉，“云，他受伤了是不是？”云想衣会突然问她要不要给苏瑾夜拨电话，之后就提到严天，应该不是想到哪里说哪里吧？他一向是个严谨的人，说过的每句话都必定有自己的用意。
云想衣浅笑，“你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