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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恒的住所, 是远离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小区,独立独栋的别墅。
唐诗这醉汉形象装得很成功,一路都在骚扰手握方向盘的年轻男人,时不时地吃吃人家豆腐, 害得对方本来已经够心烦意乱了,再加上她坐副驾驶位上毫无节操地添乱,比带只活蹦乱跳的野猫还恼人,竟生生地把豪华跑车开成了蜗行牛步。
好不容易把人弄进来了, 徐一恒把人给丢到沙发上,这才拧了拧眉心,心里有些烦躁。
他本来就不应该和她再有什么牵扯的, 可也不知道是酒吧昏暗的灯光和暧昧的气氛, 还是因为处在那种环境下他放心不下, 就这么迷迷瞪瞪地就把人带回来了。
最主要的是, 上路以后他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哪!
这时, 趴在沙发上的女人不安分地动了动,两腿一踢,就把脚上镶着蓝色细钻的高跟鞋给甩了出来,其中一只还划过一条优美的弧度, 只听“咚”地一声,直接就落到了徐一恒的面前。
他弯腰捡起, 说不出是什么心理, 竟然不由自主地磨砂起光滑的鞋面。
唐诗一直都喜欢穿高跟鞋, 曾经他也是这样,手上握着精致的高跟鞋,套在了她白净的脚裸上。那时候,她就这样坐在他怀里,看着他亲自动手为她穿鞋,满脸愉悦地对着镜子左照右照,高傲得像个女王。可是她大概永远不知道,他最喜欢的,还是褪去高跟鞋后的那双娇嫩雪白的脚。
现在手上握着崭新的高跟鞋,他的意识似乎又回到了过去……
他把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压在身下,一边动手去脱她细足上的皮鞋,一边不可自持地情动起来。当他温热的大手覆上她雪白的脚心,明显感觉到了轻微的挣扎,然后就在他紧紧握住后,细嫩可爱的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声如莺啼的娇吟跟着就落到了他耳朵里。
徐一恒怔怔地握着高跟鞋,忽然一声清晰的低吟,宛如梦中的场景,却一下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沙发上的女人斜靠在软垫上,一手揉在散乱的发间,一手荡在沙发下晃来晃去。往下看,随着一条腿支起,原本就包臀的短裙自然而然地往上缩了缩,那条洁白细嫩的长腿就这么毫无预警地露在了他面前。
徐一恒呼吸一促,左右一扫,随手从沙发背上的一块沙发垫抓了下来,直接就盖到了她腿上,把一双白花花的长腿盖得严严实实的。
“……”唐诗差点没跳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
这人有毒!
为什么他的反应就是跟别人的不一样?
等她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急忙睁开眼睛,果然整个大厅就剩她一个人了。
整个一楼的大灯估计都被他打开了,明亮的灯光令她几乎可以把整个一楼都尽收眼底。现在看他落荒而逃的模样,活像她是什么吃人的女妖精。
难道她是蜘蛛精吗?
简直不能忍!
本来她就没打算要把他给上了(喂,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虽然她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不过好歹还是很有节操的(-_-你有这玩意儿吗),她不过就是随手撩一撩,哪肯稀里糊涂地吃亏。
可是现在看徐一恒的反应,明明有些心神荡漾,却又不住地按捺下来,一面身不由己地被她吸引,却又摆明着是想要跟她保持距离,挣扎来挣扎去,好像都快要把他自己给逼疯了。
这人可真有意思!
她毫不怀疑,同样的事情如果换到那个徐哲文身上,早就任由自己的欲/望为所欲为了。
唐诗从沙发上起身,打量着已经被她定义为有怪癖的房主人几乎全是落地窗的一楼楼层,这个几乎可以定义为玻璃房的屋子,正敞着米黄色的亚麻窗帘,将屋外的露天花园景色尽收眼底。可也同样的,如果有人经过,也能够将屋子里的所有一览而尽。
她赤着脚,踩着轻快的脚步随意地转了转,一点都没有身为“不速之客”的自觉,直到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这才连忙跑回沙发上,佯装醉意地躺回去。
继关门之后,很快就听到了脚步蹬在楼梯的声音,徐一恒又重新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刚换了身衣服,是非常衬身材的薄针织套衫,看起来休闲得多,也显得年纪更小了些。兴许平常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永远都是规规整整的西装三件套,是为了看上去更加老成,在公司自然也更有威信。
徐一恒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登堂入室的女人根本就是装的。
看着醉态朦胧正酣然入睡的女人,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方,一脸的恬然安心,对这个世界毫无防备的模样,心也跟着一软。
这几年,她到底怎么过的?怎么可以一直这样天真。
对了,她后来嫁给徐哲文,的确可以心安理得享受阔太太的生活。徐一恒又想到她现在独自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六岁的孩子,心也跟着一紧。
“唐诗。”
唐诗挺了半天的尸,终于等到他有所动作了,这才能够光明正大地调整一下姿势。
玛德累死老娘了!
他到底什么怪癖,可以就这样站着看她睡觉看了半天,害她唯恐被发现装醉直接丢出去,不得不一直僵着身体假装睡着。
徐一恒轻轻一推,见她动了动就如临大敌地缩回了手,可最后仍是意料之中地没有被叫醒,只得勉强上前,坐到了她身边。
“……阿诗”
久违的名字,终于透过胸腔,从舌尖轻轻吐出来。
他早就无声地喊过很多遍,所以现在,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里,在只有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私密空间里,在唐诗醉得人事不知的时候,他才能脱口而出。他低声地把这个牢记在心间的名字,唤得温柔又缱绻,带着怀念和眷恋。
他伸出手去,在即将要触摸到她发烫的脸颊,蓦地对上一双深幽见底的黑眸!
唐诗的确是喝了不少的酒,一片红色染在脸上,一身刺鼻的酒味,这些都是骗不了人的。虽然她极力地保持着清醒,可睁开雾蒙蒙的眼睛,一片水光潋滟,浸湿了眼尾卷翘的睫毛。
她的视线对上徐一恒的,果然发现他片刻的怔忪,和隐约的尴尬。
“一恒~”
她的声音一如从前那样娇柔婉转,又带了一丝鼻音的沙哑,语调微微一抖,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