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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华在旁道:“公公如果有兴趣,我让义学准备一箱书,让公公带到京城好了--其实这藏书楼里的书,在京城的书店大都可以买到,只不过世人对这些学识都不太感兴趣,反而不如各种小说好卖。”
吕岳定老脸一红,他想起来了,后隆村的简体书在京城的确有专营店的,自己没少让家仆去买《三个国家的战争》《怡红院的故事》等书,好像家人的确带回过一本《初等数学》,里面是什么四则运算,自己略略一翻就扔到了角落里,还骂家仆不会买书,却混忘了,明明是自己让家仆看到新进的书籍不论价格,统统买来。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买椟还珠的愚人,这些书才是真正的秘典!
吕岳定含糊道了谢,继续往上走,上面几层藏书楼都空着,其实郭大路通过垃圾桶传过来的书本数量不少,但有不少书现在还不能显世,不是内容太过惊世骇俗,就是太过高深,如同天书,只能随着教育的慢慢推广普及,陆续推出改头换面的书籍。
一行人登顶,已经是腿软腰酸,吕岳定撑着观景台的围栏,将整个后隆村一览无余,他突然问道:“听说后隆村有不少作坊、高炉,为何咱家却并没有看到?”
朱老村长道:“这些作坊、高炉统统被郭哥儿搬到后山的一个深谷里去了,说是污染太重,不能放在村边。”
吕岳定自然知道污染有何危害,他曾去过自己名下的煤矿,天爷爷,那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黑色的煤尘直往人口鼻里钻,吕岳定的侄子为了省钱,可不像后隆村舍得给矿工制办口罩等物,矿工们咳嗽一声,吐出的痰都是黑色的!
吕岳定在矿山呆不了片刻就逃了回来,在自己家瓷砖铺墙的浴室里,用掉了半块香皂才自觉干净了点。
他刚要下楼,突然听到楼板上传来当的一声巨响,旁边李华道:“这是半点报时,顶上乃是钟楼。”
吕岳定道:“原来是有人敲钟,这钟声洪亮,不知钟身有多大?”
李华一怔,继而明白,吕公公是误将后隆村的钟,与寻常寺庙里的铜钟混为一谈了,他笑着打开了通往钟楼的小门:“吕公公,此钟非彼钟,乃我掌门师兄亲手制作,利用的是摆锤的原理,只要定时上好发条,就可以自动运行,自动报时,精确无比。”
吕岳定在钟楼门口探头一看,果然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堆金属制的齿轮、杠杆在转动,他不敢置信地道:“此物可以用来自动报时?”
李华点点头:“不错,每天上一次发条,就可以自动计时报时,可比滴漏、沙壶准确得多了。”
旁边几个小太监也探过头来,好奇地张望着,有个得宠的小太监对吕岳定道:“老祖宗,这钟倒是极好的,宫里的滴漏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派人看守着,报错了时辰,挨一顿打倒是小事,就是怕耽误了宫里宫外的大事。”
李华和黄学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官场上混出来的,李华立刻笑道:“这摆锤式钟的原理并不复杂,我们已经建了一个作坊,准备生产大小不一的座钟,很快就将在大李朝各地上市,到时还请吕公公代劳,敬献几台大小不一的座钟给内宫。”
吕岳定连连摇头:“这怎可使得?就算是当今圣上,也不能平白无故乱拿科学门的器物啊。朝廷自有法度,虽然贵为帝王不能夺人之利,更不要说任意取用修行门派的法器了。”
李波这时已经从鄞县城赶了过来,挤在一旁,这时插嘴道:“这位公公,咱们送座钟进内宫,其实是请内宫帮我们试用,反馈座钟的优缺点,好让我们加以改进,这分明是内宫帮咱们科学门,何来夺人之利一说。”
吕岳定哈哈大笑:“原来是试用,这小伙子说得好,行,咱家就应了此事,让内宫上下都来试用座钟,嗯,到时候我给你一张单子,列明白需要的大小座钟,别的不说,圣上内书房里的座钟--”
李波抢着道:“圣上操劳国事,日理万机,这座钟的料子自然是用最好的,更重要的是,这座钟得极安静,不能如这钟楼那样,各种机关消息响个不停,要不然,圣上还怎么理国事啊。”
吕岳定用手一指李波,哈哈大笑:“好,真是个聪明的小伙子?你姓什名谁?送座钟进内宫之事,就交给你办了。”
李波大喜过往,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进皇宫!他深深行了一礼:“小人李波,乃后龙先生亲传弟子,如今专管着天下各处雪糖铺子。这位公公,小人有个小小的想头,那些座钟上,该刻上皇室专用的字样,与官民用的钟区分开来,以示贵重。”
吕岳定点点头:“这样的小事,你自行去办就是了。”他哪里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就让当今圣上连带着三宫六院,全成了后隆村座钟的品牌代言人,而李波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几架木头、齿轮、发条做的钟而已。
吕岳定一行参观过文体活动中心,甚至到义学逛了一圈,听了听大妞给低年段孩子上的课,然而,眼看午时将至,后龙先生郭大路依然踪影皆无。
饶是吕岳定好脾气,此时脸色也有些僵硬,他可以说给足了后龙先生的面子,可是就算后龙先生是修行者,超然物外,不看重凡间富贵,但最起码的礼貌总是该有的,他再不出面接这圣旨,一旦过了吉时,圣上不能拿后龙先生怎样,却必是要责怪自己办差不利的。
文体中心大厅内,吕岳定僵着脸喝了口冲了几回早已经没有茶味的清茶,皮笑肉不笑地对朱老村长和李华道:“咱家知道后龙先生事务繁忙,不敢催促,只是这圣旨--误了良辰吉时,对科学门也不吉利啊。”
李华其实也急得头上直冒汗,咬了咬牙,行了个大礼:“吕公公,实在不敢相隐,其实我掌门师兄正在炼制一门极重要的法器,到了极紧要的关头,他再三吩咐我们,不是他主动从实验室出来,我们是不能去打扰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