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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周清,我和周深不会丢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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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

    玉清王府

    周清逞着青鸾熟睡,小声步下床,身上披了件紫色的狐裘后,便独身一人朝着暮烟居住的房间走去。

    而刚刚得到消息王爷要亲自过来后,暮烟便一直站在门边候着;在看到王爷疲乏的身影越来越靠近时,暮烟快步上前,搀扶着周清虚弱的身体,走进自己的厢房。

    “爷,有什么事你直接叫人喊一声就成,哪用得着你自己亲自来一趟?”

    暮烟扶着周清坐在软榻上,然后拿起一张白色的虎皮,伸手折了折,便放到周清的背后,好让周清坐的舒服些。

    周清含笑看着暮烟忙活的样子,沉声说道:“青鸾有了身孕,十分嗜睡;你们随便过去会惊扰了她,所以我要逞着她睡着了才能过来找你。”

    暮烟听到从周清口中这样的话,先是一愣,接着便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从小便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王爷,略有感慨的说道:“爷,你变了很多呢;好像以前那个爱玩爱闹的你已经彻底消失了,现在的你,让人很安全,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我都是要当父王的人了,怎还能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胡闹呢?”周清听着暮烟的话,淡笑出声;脸上幸福的神色几乎快要融化了窗外寒冷的冬天,眼中熠熠流光的神采,更是带着春天的芳香。

    暮烟听到这话,也是祝福的笑了起来;看着停下来的大雪,建议的说道:“爷,等天气暖和一些了,我们就会蜀州吧;京城固然是繁华,但是还是不如咱蜀州住上舒服。”

    “好,等爷把王妃的身体养的胖胖的,就带着你们会蜀州;管他什么皇位之争、权利之夺,我们回去过清闲日子去……哈哈……”周清说着,便大笑出声;也许是笑的有些急促,刚大笑几声后,周清便有些喘不上气的轻咳起来。

    暮烟看着周清咳声不止,忙走到药柜前,拿出几片薄荷叶送到周清面前,拍着周清的脊背,轻声说道:“爷,拿着闻一闻,也许会好些……”

    周清看着暮烟手中泛着青色的薄荷叶,伸手拿着,轻闻几下后终于感觉顺气不少,忙抬头看着暮烟关心的神色,略有所思后,开口说道:“暮烟,我感觉,感觉自己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你每次给我把脉,都说一切正常,可我却觉得很不正常;我越来越爱睡觉,在梦中,总是感觉自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好难过、好痛苦;暮烟,你精通奇黄之术,你再好好看看我,看看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我现在好害怕,我害怕没有办法和青鸾一起终老,好害怕没有缘分见到我的孩子;我真的,真的好害怕……”

    暮烟看着眼前六神无主的王爷,心疼的伸手抱住王爷越来越消瘦的身子,眼泪坚强的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现在的王爷,应该是无助的吧,就像是被遗失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哭痛着徘徊在大街上,凄凉而又悲哀。

    “爷,你别这样;你只是身体太虚,等养好了身体,你自然就又会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了;到时候,你又会惹得王妃为你暴跳如雷,惊得王府不得安宁。”暮烟安慰着周清,想要用自己的语言好好地抚慰着怀中的男子。

    周清听着暮烟的话,眼泪,瞬时落了下来。

    “暮烟,你要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是不是怀疑了什么?我不相信连帝师重云都夸赞的人,怎会瞧不出我身上的一点怪异?你一定是隐瞒了什么,是不是?”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隐瞒王爷,什么都没有……”暮烟松开怀中的周清,眼睛闪烁的说着,但哆嗦的嘴唇却出卖了他脆弱的内心。

    “你骗人,你是在骗我暮烟;暮烟啊……就算是不好的消息我也做好准备了;我只想知道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只想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我只想知道,在我的生命里面,我还能不能为青鸾,做些什么?”

    “你还要为她做什么?你连命都给她了,你还要给她什么?”暮烟听到周清这样说话,立马像是点燃的炸弹,立刻爆炸说道。

    “什么?暮烟你说什么?”周清忽然听到暮烟这样的话,有些发愣的问道。

    暮烟看着周清那木讷的神色,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想要捂住嘴巴已经是不可能,想要收回自己的话更是不可能,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将心里的不解大声喊出来:“爷,八王爷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吗?你明明知道这次去梧州是有多艰难,你明明知道那传说中的天命之人,有可能就是要失去生命中的可怜人,可你呢,为了让王妃开心,为了保护自己的八哥,偷偷跑去梧州,在那艰险的地方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爷……你醒醒吧,你难道忘记了,在王妃的心中,只有八王爷,你只是她名义上的夫君,现在,你又多了一个身份,那就是她腹中孩儿的父亲;除了这些,你敢肯定王妃爱你吗?她对你的爱有你对她的多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暮烟,但是,我不想再听见你说这些胡言乱语了……”周清有些失措的听着暮烟的话,立马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暮烟看着又要逃避的王爷,一把拉住周清的手臂,沉声说道:“爷,你知道的,属下这些话,并不是胡言乱语……属下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要你明白,请你多多的爱自己一些吧;不管是对王妃,还是对八王爷,你已经做的够仁至义尽了……若是最后连生命都无法保住,谁为你哭?谁为你在孤坟上燃起一张纸钱?”

    “暮烟你放肆。”周清听着暮烟的话,立马转身看着暮烟泪流满面的样子,大声制止道;可能是由于声音太大,瞬时震的周清自己又咳嗽起来;暮烟心疼的看着佝偻着身子连连咳嗽的王爷,再也无法说出什么话,只能上前扶着周清,让他静坐在软榻上。

    “暮烟,我知道你是心疼我的身子;我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若是我手中有一块松子糕,定然会为你留上一半;我们的感情,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堆积起来的;我也明白这些年来你在我身边的照顾;可是暮烟啊……你虽然和我亲如兄弟,与我如影随形,可是你真的没有办法体会到我的感情;我喜欢青鸾,因为她很漂亮、很聪明、很善良,我恨青鸾,因为她,给我带来了太多的伤害,她让我尊严扫地,让我变成了感情的奴隶,我感激青鸾,因为她让我明白了,什么叫爱情;虽然这份爱情将我折磨的体无完肤,但是这份痛苦的爱恋,却是我这十几年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金殿之上,那个身穿红衣的她,温柔而甜美,一双莹莹美目中,尽是我的影子,小巧的嘴巴轻轻张启,一声夫君喊的我神魂具碎;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离不开她了……”

    周清说着,还不忘看了暮烟一样,好像在说着自己的幸福一般,笑得恬谧。

    “爷……你真傻,你真傻啊……”

    暮烟听着周清的话,只能痛哭的倒在地上,紧抓着周清冰凉的大手,稍稍颤抖。

    “暮烟,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周清看着这般失态的暮烟,最终还是张了张嘴,说出了心中一直害怕的事情。

    暮烟听到这话,瞬时抬头,看着周清红肿的眼眶,凝看了半晌后,终于点头。

    看着暮烟的动作,周清彻底闭上了眼睛,任由眼眶中的泪水瞬时落下,打湿了自己精致的脸颊;他早就猜出来了,猜出来自己真的出事了;可是,当答案确定时,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这么害怕?是害怕死亡吗?还是害怕再也看不到青鸾?看不到自己的孩子?

    “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周清在一阵轻喘后,轻声问道。

    暮烟慢慢起身,转身从身后的茶桌上拿起一个巫蛊娃娃,放到周清的手中,解释说道:“是降术,是苗疆最恐怖的降术;爷,你还记得自己在战场上说过,你抓到了西门灼射来的暗器吗?其实,那不是暗器,而是用薄冰做成的符咒,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扑了上去;到最后,自己却中了降术;爷,暮烟无能,没有办法破解这降术;你,你打死我吧……”

    周清听着暮烟的话,然后又低头看着手中的巫蛊娃娃,思考了半晌后,才悠然抬头,释然的笑了笑:“暮烟已经努力了,周清不会怪暮烟;人各有命,我的命,也许就该这样。”

    周清说着,便拍了拍暮烟的脊背,然后抬头看着窗外清明的天气,慢声说道:“还好是我中降术,若是八哥,青鸾一定伤心死了……”

    暮烟忽然听闻周清这番话,像是受到打击一样摇着周清略显僵硬的身体,痛苦的说道:“爷,你怎么这么说呢?不管是谁中降术,王妃都会心痛,都会难过啊。”

    “不,不一样……若是八哥出事了,青鸾一定活不下去,可我不一样,我若是离开了,青鸾虽然心痛,但还是能活下去的……还好是我,还好,还好是我呢……”周清说着,便慢慢起身,朝着半掩的房门慢慢的晃过去。

    暮烟看着脊背不再挺直的王爷,张了张嘴,最后只能问道:“爷,再休息一会儿吧,让暮烟给给你好好看看,也许能减轻一些痛苦……”

    “不了,反正都已经是这样了……青鸾快要醒了,她醒后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周清依旧朝门口走去,但是那一步步,却迈的尤为艰难。

    青鸾啊……不管你想不相信,在这个时候,我还是很感激上天,感激上天让真正出事的那个人,是我……感激上天,能够保佑八哥,感激上天能够在最后替我,照顾到你……

    当周清漫步回到寝殿的时候,便听到从寝殿中传出一声欢快的笑声。

    周清站在门边,听着那美妙的笑声,慢慢闭上眼睛,遮去眼中所有的悲伤,嘴角上淡淡的笑意和浅浅的酒窝,像是极其享受的听着那笑声,最后,记进脑海中,就算是进入地府、喝过孟婆汤,也不会忘记。

    等周清再一次睁开眼眸时,眼中的悲伤之意尽数退去,剩下的,尽是难言的欢快和无限的幸福。

    周清清了清嗓子,随着迈进寝殿中的第一步,欢快的喊了声:“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竟然笑得这么开心……”

    青鸾半躺在床榻上,看着一脸春风走进来的周清,嘟嘴招手:“一醒来便不见你,说,去哪里了?”

    “还真成管家婆了?青鸾好凶哦……”周清可爱的笑着,但迈向青鸾的脚步却没有一点停止。

    青鸾听着周清的话,娇嗔的莞尔一笑,任由周清那赖皮小子坐在床边,轻拥着自己。

    采儿看着感情如此好的两人,忙将手中的书册递到周清眼前,讨喜的说道:“王爷,刚才是采儿与小姐一起商定孩子的名字呢,说的开心了些,便都笑出来了……”

    “哦?那都起了什么名字?”

    周清含笑接过采儿递来的书册,随手翻了翻后,看着青鸾宠溺的问道。

    青鸾见周清兴冲冲的样子,含笑摇头:“我们两个都是在胡闹着玩儿,这起名字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你这个父王才是……”

    周清听这话,立马欣喜的直点头,一双手也不闲着翻着手中的书册,最后欣喜的晃着身子说道:“我们的孩子应该是秋天出世,秋天啊……是个好季节,到处飞鸟溪流、硕果累累,是个丰收喜悦的季节;我们的孩子,就叫——周若然。”

    “周若然?若然?然儿……呵呵,周清,别说你每日不务正业、书读得不多,可这名字起的倒是很不错呢……”

    青鸾细细的品味着周清为孩子起的名字,淡笑着依偎在周清的怀中,调侃的说道。

    “他还有一个意思,我来说给你听;若是时光可以回到过去,我会带上千军万马亲自将你从魔窟中解救出来,若是时光可以回到过去,我会对你再好些、对你在疼些,若是时光可以回到过去,我会让自己学会珍惜,珍惜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珍惜我们的喜怒哀乐……”周清说着,便亲吻了下青鸾的眉心;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回响在心底:若是时光可以回到过去,我不会让自己喜欢上你、爱上你赵青鸾。

    青鸾感动的听着周清的告白,心里一阵撕扯:周清,青鸾不会抛弃你;青鸾可以在这里答应你,不管以后青鸾在哪里,都会将你带在身边,当知己也好,当亲人也罢,都不会把你孤独的扔在一处角落里,不闻不问;青鸾感谢你、感激你,更有些依赖你了;依赖你不是很宽的肩膀,依赖你的坏脾气和一大堆坏习惯。

    梧州

    周深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对黑衣蒙面人,镇定的高坐在骏马上,抓紧了手中的宝剑。

    “奶奶的,老子心情正是不爽,你们这群龟儿子就来送死?”

    雨潇洒的挥了一把披在肩上的批风,可爱的脸颊上尽是肃然的煞气。

    周深听到雨的话,一抹淡笑溢在嘴角,就见周深有礼的双手抱拳,朝着来者不善的挡路者说道:“本王是渝州逐鹿王,奉命剿灭魔教,如今大胜归来,不知何路英雄在此骚扰?”

    随着周深的话音刚落,一字排开的黑衣蒙面人依旧将路封的死死,连一只苍蝇都难飞过去。

    “喂,问你们话呢,都是哑巴吗?”

    心浮气躁的雨不爽的大喊大叫,身下的坐骑好似感觉到了雨的怒火,也是不安的骚动着四蹄。

    一直沉默的守护在周深两边的雷和电看来人毫无惧色,更是在看到雨的挑衅后,连一丝怒气都未升起,心理的防线顿时戒备,这群人,沉浮很深呐……

    就在两队人马僵持不下的时候,从对面黑衣人中,走出一个身着青色锦衫的男子,就见那人一出现,原本沉静的周深像是被遭到雷击一般,差点从高马上坠落下来。

    “侍剑……侍剑……?”

    周深看着走到黑衣人前的青衣男子,声音颤抖的说道。

    跟在周深身后的雨看着周深古怪的神色,好奇的探脑问道:“喂,我说大王爷,你们认识吗?”

    周深看着侍剑绷着的俊颜,喉结轻动之后,嗡声回答:“他是我四哥的亲随;也是战场出名的先锋官。”

    “呵呵……感情你们是兄弟残杀呀……啧啧,皇室之情,臭如屎坑。”雨听到周深的回答后,不屑的说着。

    雷和电见雨出言不逊,立马同时回头翻眼瞪雨,警告着爱惹是生非的死小子赶紧闭嘴。

    雨看着两位兄弟的警告,识相的挑了挑眉毛,最后嘟嘴闭口。

    一直站在对面的侍剑也是举棋未定的看着那恍若神人的逐鹿王,最后几经挣扎后,还是跪地行礼:“侍剑给王爷请安,王爷万安……”

    “侍剑,你这是什么意思?”周深看着侍剑面无表情的神色,抓紧了手中的佩剑,冷静的问道。

    “侍剑是因为……。”

    “是你自作主张?还是,四哥的意思?”

    周深一口打断侍剑的回话,声音更是阴沉的问着。

    侍剑听到周深如此直白的问话,便也明白的不再躲藏,就见侍剑慢慢抬头起身,看着身披戎甲、英明神武的逐鹿王,心里一阵敬服;怪不得自家王爷会如此忌惮现在的逐鹿王,原来,立于战场上的逐鹿王风采毫不减战神周沿的风采,那卓越之姿,好似更胜自家主子;怪不得在自己来之前王爷会说出‘一山不容二虎’这样的话;可若是王爷亲自来看,他一定不会将逐鹿王比成老虎,现在的逐鹿王,他已经变成了一条巨龙,拥有着毁天灭地的本领;不过还好,他已经做好了毁灭性的一击。

    侍剑收起打量周深的神色,正了正眼眸,沉稳说道:“不管侍剑奉了谁的命令,侍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王爷您的性命;王爷,侍剑敬佩你,会帮你留下一具全尸,到时候回到京城,定会如实禀告我家主子,让您风光大葬。”

    “混账……本王的父皇还健在人世,他周沿的能力就算是可以通天,那本王的命、本王的死也不用他来操心……凭什么要让他来给本王风光大葬?”

    周深怒声喝道,一双温柔的双目中,尽是山雨欲来的怒火。

    侍剑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接着便长叹口气说道:“王爷,也许您还不知道,现在的京城已经是我家主子的天下;皇上想把皇位传给玉清王,此事败露,让我家主子抓住主动权,已经调动禁军将玉清王府重重包围;相信再过不久,这江山便会易主;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王爷您都会死;侍剑今日将事情据实已告,只是希望王爷能够当个明白鬼;王爷您尽管放心,不管是您府邸中的家小还是您在乎的人,都会很快去陪你……”

    “什么?周沿他,他竟然想要逼宫吗?”

    周深重喘着,不敢相信昔日那守护周朝天下的战神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家主子说,这本就是他的东西,现在,只不过是要回去而已。”

    侍剑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这话,清清楚楚的传入雨的耳内,就见那顽皮的小子大笑几声后,指着侍剑笃定的模样,嘲笑道:“喂,虽然他们皇储之争大爷我不知道什么,但是大爷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着小兔崽子,你们若是想在我们兄弟几人手中杀害逐鹿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是……我们几百号兄弟的确不是魔教尊使的对手,但若是你们身中软骨散,你们觉得,还是我们的对手吗?”

    就见侍剑一说完,原本静逸的周围顿时发生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就见结冰的地面被炸开了一道道碗大的裂痕,阵阵白色的烟雾从裂痕中直线上升,将周深带领的所有人尽数围在里面。

    周深吸了几口气,霎时觉得那白色的雾气有异,便忙捂着口鼻喊道:“大家小心,烟气有毒……”

    可就在周深刚喊出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就听见身后不断传来的闷哼声和痛苦的喊叫声,惊得周深心惊胆战,虽然极力想要调转马头赶过去看看,但是因为烟雾太大,周深根本看不到那些人的具体位置,不过更恐怖的是,身下的宝马坐骑,好似也受不了那软骨散的侵蚀一般不断地抖动着肌肉,马身不停地颤抖着。

    周深看着马儿这样,忙心疼的从马背上跳下来,可惜脚刚落地,便差一点无力的栽倒在地下;周深瘫软的靠在马身上,眼神彷徨的看着四处,忽然看到从前方走近一个青色的影子,周深刚想要拔剑,可是毫无力气的四肢像是被冻僵一般,动也动不了。

    就见那人走近周深,眼神深痛的眨了几下后,终于开口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个女人,王爷你放心吧,我家主子也很爱她,她会幸福的……”

    接着,就听见长剑出鞘的声音,‘扑哧’一声,一抹鲜红色的血液妖冶的散发着馨甜的味道,喷在冰莹的路面上;随后,一声沉重的闷哼声从那微微张启的娇唇中散发出来;温柔的眸子里,尽是不舍得情意和痛苦的挣扎;手中宝剑清脆的落在地面上,发出‘嗡’的声响;无力的大手动了动,像是要抓住什么似地,可最终,还是虚软的垂落。

    眼前,好像下雨了;在雨中,一个绝美的女子独身站着,娇美的容颜上,已分不清是泪痕还是雨滴;周深伸手握着自己的心口,想要压住那温热的血液,阻止它不要再流出来;可惜,一切都是枉然。周深轻眨这眼眸,粉色的娇唇微微张启,只吐出一句话:青鸾,对不起……

    “侍剑,你相信吗?就算是身死、命亡,可若是心意坚定,我的魂魄还会飘到我爱人的身边,与天地同寿、日月争辉。”

    这句,是侍剑听见周深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