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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人,尽管看不见此时他脸上的神情,但凭着对他的了解,玉珥还是知道此时的席白川心情是如何的,于是先发制人,抬起手,朝着虚无的方向摸了摸,蠕动着嘴唇略带撒娇的语气喊:“皇叔,皇叔。”
身体比反应更快,席白川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玉珥露出得逞的笑,顺势牵着他的手掌往自己的脸上摸,微凉的脸颊贴着他的掌心,讨好地蹭了蹭:“别生气了,我是怕你去了平陆县分心才没告诉你。”
掌心传来软软的触觉,像是握着软糯的年糕,席白川怎么还气得起来,眼底的不悦被无奈替换,握着她的手牵着她到床榻上,按着她的肩膀坐下,自己则站在她的面前,伸手轻轻晃了晃:“完全看不到吗?”
“沈无眉大夫特意从帝都赶来,已经在给我治了。”玉珥微微扬起脸回答,对他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除了看不到人以外,其他的不便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的。”
唇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疼,让她忍不住‘哎呀’了一声,抬手摸向自己的唇,隐约还能感觉到麻痹一般的疼—他竟然咬她!
“以前我靠近你一尺你都警惕,鲜少给我机会偷袭成功,这次怎么就跟案板上的鱼肉似的,任我宰割了呢?”席白川语气里有三分冷嘲,三分玩味,更有四分愠怒,如此复杂的他,玉珥还是第一次见。
她知道,他是在反驳她刚才说眼睛失明没什么大碍的话,摸着嘴唇想要生气也没了底气,扭着身体换了个方向,自暴自弃地说:“那又如何?左右我现在都看不到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吧。”
席白川差点被气笑了——重点是这个吗?他分明是在气她瞒着他,她怎么就曲解到天涯海角去?
屋内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硬,席白川这回真是被她给气到了,不想主动说话,玉珥静默了一会儿,自知理亏,扁扁嘴又将身子扭了回来,感觉这他的气息,朝着他靠过去,主动握住他的手,糯糯地喊:“皇叔,皇叔。”
每次用这般语气喊他,不是有事相求,就是犯了错求饶,尽管席白川自己心里明白,但却依旧控制不住沦陷——毕竟以她的性子,会如此也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最终还是妥协了,席白川坐在她身边,硬着语气说:“真想把你揍一顿。”可惜舍不得。
听着这话就知道他肯定是不气了,玉珥笑吟吟地把脸伸过去,故意说:“给你揍。”
瞧着这送上门的美味,不吃白不吃,席白川捧着她的脸扭了一个方向,按着她的后脑勺朝着自己的方向压下来,张嘴就咬住了她的嘴巴。
“唔……”
玉珥想,看不见了真是有坏处的——平白无故被占了这么多豆腐。
玉珥手抵着他的胸膛要把他给推开,可惜无济于事,反而腰上被他搂得更紧,口中也被钻进来一条温软的舌头,一直在自己的内壁舔舐,让她只感觉到一阵酥麻贯穿了全身,贴着他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嘴里也发出了幼兽的嘤咛声。
“你就被再诱惑我了,否则我可不保证不会趁人之危。”耳边传来一声得逞又有些嚣张的低笑,玉珥的耳根霎间全红了,猛地推开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想到底谁诱惑谁啊,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好吗!
席白川躺在她的床上,搂着她的腰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动作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却是分不出喜怒:“看来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溧阳县还发生了不少事情。”而且都是他不知道的。
眼眸微微眯起,席白川心中暗忖,以他留在溧阳县的线人的能力,不会看不出玉珥行为上的异常,但他却是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她失明的事情,这其中怕是有很大的文章!
“和我说说,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脸贴着他的胸膛,隐约能听到其中的心跳声,玉珥折腾了一天也当真累了,就在他怀里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才开口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他,说到南川江上的事情时,她明显感觉到搂着自己腰的手倏地一紧,鬼使神差地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抚了抚,柔声道:“都过去了,我们都没事。”
席白川紧绷着脸,狭长的眉眼暗含暗光——连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敢藏起他要的消息?
玉珥半响都没听到席白川的声音,奇怪地仰起脑袋,喃喃自语:“难道睡着了?”
没听到回答,却有一只大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勺往下,额头上便落下了一个重重的亲吻,席白川翻身把她压在被褥上,手往下就解开了她宽宽松松的衣袍,玉珥一惊,下意识挣扎:“你干什么?!”
“你。”席白川语气波澜不惊,却是笑得恶劣。
玉珥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话语里的意思,脸刷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皇、皇叔,你别冲动,来,跟我深呼吸。”玉珥欲哭无泪,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却被席白川轻而易举都抓住了手腕,压在了头顶,这任人为所欲为的即视感让她有些焦躁,而更多的是羞涩,于是那红潮便蔓延到了脖子,大概浑身都红了。
席白川见她窘迫成这个样子,无神的眼睛也四处移动,像是寻找庇护一般,总算是大发慈悲不再逗弄她,捏捏她的脸颊,含笑说:“好了,不逗你了,我看看你身上的伤痕。”
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瓶药膏,边说边解开她的衣带:“祛疤有奇效,你在南川江上受了那么多道伤,身上肯定有痕迹吧。”
原来只是擦药,玉珥松了口气。
席白川打开药瓶,倒了一些在手上,嗓音低沉,语调是不容拒绝的命令:“把衣服解开。”
这声音听得玉珥心头颤了颤,心想他果真是对她无比了解的,知道怎么做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宽衣解带。
揪着衣襟的手松了松,玉珥还在垂死挣扎:“那个……其实伤好得差不多了,汤圆说也没什么疤痕,要不就……”
席白川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