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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贡试第一
“公主，贡试第一。”傅延安满头大汗地进了宫，见到三公主的第一句话就说了这个。
“真的，你没有看错，是贡试第一。”三公主眼睛一亮：“我问的是牛思远哦，不是你大哥傅延辰。”
“没错，是牛思远，我还能看错吗？”傅延安喘了口气道，他可是一看榜单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的。当看到榜单的时候，傅延安也傻眼了，自己的大哥居然被人超越了。傅延安的心里，傅延辰一直是优秀的存在，是整个京中子弟都无法超越的，可现在居然被三公主的舅舅给踩到了上面了。
“谢了，这帕子给你擦擦汗。”三公主一说着，丢了个帕子给傅延安，自己便急急离去。
傅延安拿着帕子傻傻地笑了一下，把脸上的汗擦了擦，又小心地把帕子揣在了怀里，然后慢条丝理地离开了皇宫。贡试出来了，他也正要回府去看看家中什么情况，看看大哥是什么表情。
“母嫔，中了中了。”三公主急急地回了琉璃宫跟牛盈儿报了喜迅。
“中了什么？”牛盈儿疑惑地看着一脸喜气的三公主。
“舅舅中榜了，贡试第一呢。”三公主笑了起来，搂着牛盈儿笑的灿烂道：“母嫔，舅舅好厉害。”
“你如何知道的？”牛盈儿看着三公主，她也安排人出去打听消息，可都还没有收到呢，三公主就知道了。
“傅延安告诉我的。”三公主直白道。
“你让他打听这个？”牛盈儿无语。
三公主点了点头，“是啊，谁让他能常常出宫，再说这一次科举，傅延辰不是也参加了吗，傅延安想知道考试的情况很容易啊。”
“你舅舅真的是贡试第一？”牛盈儿紧张地再问了一遍。
“错不了。”三公主点了点头。
喜悦的笑容漾在了牛盈儿的脸上，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慢慢地凝聚在了眼里，从眼角缓缓流下，思远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身边的四公主不解地看着牛盈儿，“母嫔，舅舅考了贡试第一，你哭什么。”
“母嫔那是高兴，喜极而泣。”三公主好笑地摸了摸四公主的头，又看了看正抱着牛盈儿大腿的五公主，微微一笑。
三公主年长一些，所以自然知道牛思远在牛盈儿的心中是什么感情，什么地位，母嫔对这个弟弟在乎着呢。
“你们先玩，母嫔到厨房里做好吃的去。”牛盈儿把泪一擦对着几个女儿说道。
“好耶”三公主和四公主都开心了起来，就是五公主都嚷嚷着要吃吃。
牛盈儿是把喜悦和激动化成了动力做美食去了，四公主看着三公主道，“三皇姐，你见到舅舅了吗。”
三公主摇摇头，“没有，母嫔说了，只要舅舅中了一甲就能见到了。”
“什么是一甲？”
“就是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科举的前三名就是一甲。”三公主耐心地跟四公主说着，“反正一甲很厉害。”
四公主眼睛也笑成了月牙，“那这么说舅舅很厉害。”
“对舅舅很厉害。”三公主点了点头，自豪道：“舅舅现在可是贡试第一呢。”
“贡试又是什么？”四公主成了好学宝宝，对一些不懂的词都会契而不舍地问道。
“就是考试了，过了贡试才能殿试，殿试是有父皇主考的，殿试考出来，就知道谁是状元榜眼和探花了，反正这些明年你进了上书房就知道了。”三公主也没有解释太多，这要说还得从童生说起呢，科举可复杂着呢。
四公主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脑里就一句话，“反正舅舅就是很厉害。”
什么？贡试第一的竟是牛思远，不是傅延辰和其它人。众人在看到贡试榜上的牛思远名字时，都纷纷傻了眼，这一次科举居然又杀出了一匹黑马来。
上回的黑马便是谭茂林，但大家都还是知道，可这牛思远是哪一号人物，他们之前都没有听说过，众人纷纷的猜测着。
傅家这里，傅朗在听到了傅延辰的成绩后，没有说话，他早已经知道了。但林氏在知道的时候，失声道：“不可能，怎么会有人超过了辰儿。”
“一山还有一山高，有什么不可能的。”傅朗说道。
傅延辰看着激动不可置信的林氏，也劝道：“母亲，这天外有人呢，儿子在科举上本就是弱项。”
“那个牛思远是什么人？”林氏关注地问道，她可不管那么多，长子的才学一直是她的骄傲，在林氏的心中是无人能打败的，自己的长子就是神童，神才的存在。
傅朗扫了一眼桌面的资料，复杂道：“惠修仪的弟弟。”
“什么？惠修仪的弟弟？”林氏震惊了，“怎么可能，一个山野地方的穷小子，怎么可能打败的了辰儿，是不是搞错了。”
傅延安和傅静宜静静地坐在一边，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倒是傅延安对傅朗桌面的资料更为关注一些，直接走了过去，拿起来翻阅着，傅朗看了小儿子一眼唇动了唇到底没有出声阻止，傅延安更放心大胆地看了。
“夫人想多了。”傅朗道。
“会不会是惠修仪暗里收买了~”林氏的话一说出口，傅朗便喝道，“夫人，辰儿考了第二就让你这么难接受吗，你这是要质疑着朝廷，质疑朝臣。”
林氏一缩，脸上还是不服气的，她就是不信一个山野地方出来的穷小子能比的上自己的儿子。
“贡试的题是孙丞相、与本侯、顾尚书、杨太傅等大人共同出的，这试题一出，三天的时间我等大臣都留在了宫中，哪是那么容易传出消息的。夫人这么说，就是在质疑着我等朝臣，对我等不公。辰儿是我儿子，难道考了第二，也是我漏题不成。”傅朗说的有些气怒，漏题可不是件小事，一传出去，那可是震惊朝野的事情，责任还得在他们之间。
“妾身自然相信侯爷的。”林氏道：“也相信各位大人，可就是不相信惠修仪的弟弟，有没有可能是上面那位呢，他那么宠爱惠修仪，暗中帮了惠修仪也不一定。”
“母亲，你不要再说了，便是儿子都听不入耳。”傅延安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母亲在某些事情上越来越偏激了，直接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了林氏：“母亲自己看吧，答案都在这里”。
林氏拿了过来，看了看，惊疑道：“牛思远竟是在陶山学了十年。”
“陶山居士虽然没有收他为徒，但却也教了他。”傅朗这个时候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指着资料道，“你看看这些资料，你就明白，牛思远虽不比辰儿有天份，但人家自小跟谭榜眼读书，十三岁后为了求学又到陶山学艺拜师，在陶山吃了十年的苦，这份毅力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儿子也很佩服牛贡士。”傅延辰也点了点头道，看了牛思远的资料，心中也是佩服着。他自小便顶着一身的光环，走到哪里都是睹目的存在，为了在科举上大放光芒，傅延辰也是下了苦心去读八股文的，本是信心十足，却不想贡试却输给了牛思远。
“辰儿，为父知道你的骄傲，也知道你一直优秀着，但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牛思远还并不是最厉害的，这天下比牛思远比你更优秀的人多了去。就是为父当年拿了状元，可还是输了。”
“父亲输了，输给了谁？”这一下林氏和几个儿女都好奇地看着傅朗。
“柳晋云，陶山居士的大弟子。”傅朗道，“他若是参加科举，状元可没为父什么事了。”
一听到柳晋云的名头，大家都沉默了，谁都知道柳晋云虽不如陶山居士名满天下，却也是一代文豪，而陶山居士收徒有一点要求就是不入朝为官。
因为有了对手，知道自己的并不是没有多厉害，傅朗倒是谦和一些。此时牛思远得了贡试第一，傅朗倒觉得这是好事，至少可以让自己的儿子知道他不是最优秀的，比他优秀的人还很多，不让儿子骄傲自满了。
“是父亲太过谦虚了。”傅延辰还是挺着自家的父亲，傅延安和傅静宜也是如此。
傅朗摇了摇头，“满招损，谦受益，为父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你还年轻，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若是自满了，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父亲，儿子知道了。还有殿试呢，儿子会好好表现。”傅延辰受孝地点了点头。
林氏也忙点了头，还有殿试呢，殿试自己的儿子一定不会输。
傅朗欣慰地看着傅延辰，除了儿子婚事，他对这个儿子是挑不出错来的。
看完了大儿子，傅朗又看向了小儿子，“安儿，你如今也年纪不小了，但也要用功读书，为日后的科举做准备。”
“父亲，我不想参加科举。”傅延安道。
林氏也认同，“侯爷，辰儿参加科举，那是举趣，安儿就不用了吧，有了侯府在，安儿就是不参加科举也没事，再说安儿还有皇上赐的爵位呢。”
“妇人之仁。”傅朗已经拿自己的夫人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