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中文网 www.13zw.com,最快更新超少年捉鬼师 !
听到这里,我恨得咬牙切齿!又是酆都鬼门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燕林帆、方丈、刘飞天、王瞎子、无欲,为什么这些道术高深的人,都和酆都鬼门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酆都鬼门关,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据我所知,帆圣就是被方丈从酆都鬼门关带回来的鬼胎。难道,刘飞天口中的婴儿也是鬼胎?
正在这个时候,屋子里面传来江鱼儿不解的声音:“量魂尺?好神奇的名字,道长,我怎么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名字?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屋子里面短暂的沉默之后,再次响起了刘飞天的声音:“怎么说呢?量魂尺这种东西,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我得到量魂尺的时候,上面只有一句话叫作:魂高九寸,匹夫草莽,魂高三尺,封侯拜相。魂高九尺,命比天长。尺子的右下角有三个小字:量魂尺!而这把神奇的量魂尺,当时就在云升的怀中抱着。那个时候的他未满三朝,见到我以后却不似普通婴儿那般痛哭,而是嘿嘿直笑。我以为他就是量魂尺上说的魂高九尺之人,于是就把他带了回来,取名钟离云升。”
听到这里,我浑身上下毛孔都张开了,原来钟离云升和帆圣一样,都是从酆都鬼门关带回来的!酆都鬼门关,我真是对那里越来越好奇了。等我找到尸皇棺,一定要去那里一趟。
“钟离云升?道长不是姓刘吗?”江鱼儿问的正是我想问的,很显然刘飞天已经把云升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了,为什么会让他姓钟离呢?
“是啊,我是姓刘,可是我是天煞孤星之人,又怎么敢连累云升呢?我把云升寄养给了一户姓钟离家的人,自然要姓钟离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云升十年前突然魂魄不稳起来,出现了消散的情况。云升昏迷之前告诉我说,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座坍塌的大山,梦见了一个少年。他还告诉我说,他的命本就是那个少年的,现在少年的劫数到了,要拿他的命来抵。你说我听了这话能怎么办?云升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像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我怎么能眼看着他死呢?”
“道长说的那个人,难道就是古月凉潮?”正在这个时候,江鱼儿插嘴问道。
“就是他,云升说过的那座坍塌的大山,和我师父笔记中记载的江刘庄的那座大山很像,于是我就找到了江刘庄。后来的事情,你就也知道了,我到了村子以后遇见了你。无意间发现,你和我的目的相同,都想置他于死地,所以我才想和你合作。你帮我逃了因果报应,我出手杀了他。这才有了十年前村口的那一幕,我乔装打扮成了一个走方郎中,给他了一颗糖豆。这颗糖豆其实是化阴丹,活人服下,不出半日就被会被其内蕴含的阴气腐蚀五脏,最后爆体而亡。”
明明是六条人命,可是从刘飞天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杀鸡宰羊一样平常。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呢?那个教我善不在大小,而在人心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屋子里的人没心没肺,根本就不顾屋外人的感受,他们像踩着尸体的胜利者,侃侃而谈,丝毫不在意那些倒下的人,鲜血都染红了地。江鱼儿接着刘飞天的话,继续说道:“只是,你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小家伙是九阳困阴之体,服下化阴丹以后,并没有死。他体内的阳气化解了丹药里面的阴气,阴差阳错的变成了九阴困阳之体,所以,道长才留了他一命?”
“不是,什么体质在我眼中,都没有云升的命重要。我之所以是会放了他,是因为云升。当日,我以为他必死无疑,就急忙赶回去看云升了。可是,奇怪的是,云升的魂魄的消散并没有出现缓和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现在的云升,才是真正的在替古月凉潮抵命!我如果放任古月凉潮的性命不管,会活活的把云升的命耗尽的。”
刘飞天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已经哽咽。只不过,他的心酸和难受,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那个钟离云升!我明明是最无辜的一个,为什么在他的眼里,我就那么该死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刘飞天平息了一下近乎崩溃的情绪,继续说道:“于是,我再次来到了江刘庄,出手化解了他体内的阴气,让他早日从化阴丹的折磨中解脱出来。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云升的残魂。我已经折腾不起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云升连残魂都要被耗尽的。”
“道长,果然是深谋远虑啊!一盘棋不急不躁的下了十年,这份沉稳,真让我自愧不如啊!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当初,道长为什么要让我吃下江鑫的手指呢?还让我骗他说,只有他的手指可以救我的命。我那个时候,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啊?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道长这是何意啊?”
“江鑫可不简单,他是九世善人,天生有佛祖保佑,遇到任何危险,都可以化险为夷。你吃了他的手指,自然能得到一些他的好处。再说了,我给他算过命,他此生必定能修成正果。现在你吃了他的手指,怀了他的孩子。以后,万一有了什么困难,料想江鑫看在孩子的面上,也要对你照料一番!”
越听刘飞天的话,我的心中越发的感到恐惧!这个表面上温文儒雅的人,为什么心这么狠呢!他算计了我,也算计了江鑫,那么福生呢?在他的眼中,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还是比不上江鱼儿,更比不上钟离云升。
“道长心思缜密,考虑周到,让小女子自愧不如啊!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留在江刘庄呢?如果,我们留在江刘庄的话,也能得到一些尸皇棺的线索。现在,尸皇棺的线索早就断了啊!”
王八蛋!王八蛋!你们把我害成这样,还不知足吗?为什么还要惦记着尸皇棺呢?尸皇棺要是落在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手中,我们还有活路吗?你们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非要把我们逼死,你们才甘心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尸皇棺的。如果,他们真的能找到尸皇棺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得到还阳扇和丧魂萧了。对了,孩子准备的怎么样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再出什么事情了。云升的魂魄已经只剩下一丝了,再不帮他补魂,他真的就撑不住了。”
“道长放心,九个纯阴童子我都帮道长准备好了。道长其实也不必如此担心,即使我们补魂不成功,不还有尸皇棺呢吗?只要凉潮得到尸皇棺,他的和你的又有什么区别?你想用的话,还怕他不借给你?”
我的心突然凉了,九子补魂,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刘飞天也能做的出来!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为了一个钟离云升,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
刘飞天似乎不顾及我心里的感受,依旧在屋子里面大言不惭的说道:“别提了,都是我的失算啊!原本,我是用红绳网捆住他的魂魄的,打算用黑猫的魂魄吞了他的魂魄,为我所用。怎么会料到千尺幢那个小子的功力那么深,竟然把他体内的红绳网给破解了,还收服了黑猫。要不然,我怎么会急急的离开江刘庄啊?”
我有太多不知道,有太多不了解。可是,当我知道这些真相以后,又恨不得自己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相就像鹤顶红一样,听了之后,会让人生不如死,心比水凉。人心两字加在一起不过是六笔,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道长,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留下千尺幢啊?这不是留个麻烦在身边吗?”江鱼儿的问题就像特地为我准备好的一样,每一个问题问出来,就像是在我的心口捅了一把刀子!那把刀子不仅不锋利,而且长满了刀子,剌在我的心上,疼得喘不过气来。我好像看在心在流血,却为了真相,不得不咬牙听下去。
“哎!一言难尽啊!打了一辈子鹰,没有想到的是,到头来被这小子算计了一遭!你以为我想留他?还不是看他会续命术,想让他帮云升续命。没有想到的是,他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还和凉潮的关系搞得非常好。你说,到了那个节骨眼上,我怎么赶走他?哎!失算啊!要不是千尺幢,我早就拿下凉潮的魂魄了,也不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原来,这才是千尺幢能留在我身边最主要的原因!既然,他和刘飞天有这个交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道长放心好了,我们不是还有焱焱的吗?有她在我们的手上,想得到尸皇棺好不是易如反掌?”
焱焱!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就像被人活活撕开了一样,疼得无法呼吸!真正的焱焱原来一直都在刘飞天的手里!他倒是为了控制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啊!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钟离云升,就那么重要吗?我好想看看这个少年,他到底有多好,会让刘飞天为了他,不顾一切!说句实话,我嫉妒他!我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为什么就是打动不了他呢?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如果拿焱焱来要挟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这时屋里传来刘飞天的声音,让我的心中好过一丝。只听刘飞天说道:“焱焱?哼!别做梦了,凉潮根本就不爱她。我看的出来,他的心里只有千尺幢。拿焱焱去威胁凉潮,和白日做梦有什么区别?现在尸皇棺我们是得不到了,我前段时间见过王瞎子,他说古月凉潮现在今非昔比了,一身的本事,连空桑寺的方丈都死在了他的手上。而且,他又认识了鬼胎,还和燕林帆的孙子燕翎羽关系极好。我们想在他的手上抢尸皇棺,只怕比登天还难!”
“那道长的意思呢?”
“先拿到还阳扇和丧魂萧,把锅都甩给王瞎子吧!等他们双方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得到尸皇棺!”
“得到尸皇棺以后,还望道长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放心好了,到时候,尸皇棺我会借你用一次的。行了,去办正事吧,我现在要休息了。准备好东西,明晚我要帮云升补魂。”
听到这里,我赶紧四处望了一眼,想找个地方暂时藏起来。因为我现在躲得窗子距离房门特别的近,只要江鱼儿一出来肯定能看见我。我必须赶紧藏起来,就在我四下寻找藏身之处的时候,屋子里面再次传来刘飞天的声音:
“凉潮,听完就进来吧!见了干爹,你就是这般礼数吗?”
我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刘飞天是知道我躲在窗户外面的。也就是说,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要说给我听的!怪不得,我怎么感觉江鱼儿的问题像特意给我准备好似得。我忍不住自嘲的笑笑,他现在倒是一点都不虚伪啊!直接选择和我摊牌了!罢了,这件事情我是逃不过!长痛不如短痛,什么仇什么恨,今晚上咱们就算个清清楚楚吧!大不了,我们就同归于尽!出了这个门,刘飞天和古月凉潮只能活一个!
我擦擦眼泪,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流泪的模样,我的心已经被他揉碎了,这仅有的尊严,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你把我害的这么惨,你都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那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谁怕谁啊?
踹开房门以后,刘飞天和江鱼儿的面孔落在我的眼中,我是第一次见江鱼儿,她穿着一件朴素的白衬衣,下身是件浅色的牛仔裤,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长得很干练,就像是我在街上看到的那种女精英一样。她的双眼上,绑着一条红丝带,下面是高高的鼻梁。她似乎能看见我一般,冲着我挑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