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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车,妹儿还在愁怎么送衡颜回去。
“要不你自己回去吧,我又没有车,怎么送你?”
“行。”
衡颜答应得很轻松,魅儿却发现:她的腿还在抖……
都怪那个长得太奶油的和尚,九九八十一难,不是想吃他,就是想睡他。很黄,很暴力!搞得世人都觉得,是只妖,就会没事杀杀人,还要煮着吃了。
“其实,你不用害怕,像藤妖这样的妖怪好少的。有一些妖呢,只是长得妖艳,但她们宁愿做妓女,赚钱吃饭,也不会饿了就吃人。”
“你怎么知道……”
衡颜听她那么说,已经渐渐稳定了情绪。
“我是谁呀!我怎么会不知道妖怪的事……”
“……说得你就是妖一样……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平白无故的,衡颜觉得眼前这个灰衣女子,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见得多了,数都数不过来!魅儿却不敢承认。
衡颜受了惊吓之后虽然故作镇定,但是额头渗透的汗水出卖了她。
拍拍衡颜的肩膀:“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你这样我真的不放心。”
“……谢谢你,那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魅儿想了想:真名肯定是不能说的,人和妖同名,冰雪聪明的衡颜难免会多想。
“可以叫我鹿邑夫人。”
苏傲然是鹿邑的妖王,我是鹿邑的第一夫人。想到这里就美,魅儿已经笑容满面。
“鹿邑夫人……这名字好奇怪。”
“现在我们怎么回去?”魅儿心里想着:难不成还得背她回去?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公车站,我们可以坐车。”
主意是挺好,魅儿却没好意思说:她搭公交车,经常上了反方向的车。
这只妖界奇葩!她跟在衡颜的身后,生怕自己跟掉了似的。
如果走路,A市的大街小巷,每个岔道她都了然于心。
坐车,她反而会很路痴。最怕就是坐错了车、或者坐过了站。
衡颜好像看出了她的忐忑:“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坐公交车。”
我家……本来想说:苏傲然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的,看了看衡颜六畜无害的笑容:“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身材也越来越好。”
“你见过我以前胖胖的样子?”
说没见过,恐怕她不会信了,想了想:“其实我们以前在厉少家里见过,估计你忘了吧!”
听她这么说,衡颜倒是想起来了,林潇厉去美国的那一阵子,她去看过妖王。
“我想起来了,你是厉少在公司的助理。”
随便撒的一次谎,她居然当真了,连魅儿自己都忘了当初是怎么自我介绍的。
“你的记性可真好。不像我多多少少有点老年痴呆!”
活了一百多年,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记得的事,除了苏傲然。
魅儿早就习惯了一边走,一边遗忘。这样活着才不会很累。
“可是我记得你好像说你的名字是魅儿……”
这记性,就不能偶尔差一点嘛?
虽然挺喜欢魅儿这个名字的,但一想到这漂亮姑娘要是知道,林潇厉和苏傲然把自己的猫取了她的名字,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魅儿是我的外号。林潇厉说我像他养的一只懒猫。”
好容易把话拐到这份上,魅儿这撒谎的本事见长了。
原来如此!这么简单的事情,害我联想了半天!
。
M国某市近郊,古刹。
说是古刹,但M国本身就算是人类的后起之秀,能追朔的历史创根问底挖祖坟也只能延伸到十六世纪。所以这个国度里要有多古寺庙也不可能。不过,这座寺庙是华人集资修的,已经有了些年头。完全按照国内寺庙的要求建造,气势宏伟,庄严肃穆,庙内几根主要柱子和大梁全用了名贵的金丝楠木。
一进大殿,就能闻到淡淡的木香。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在这不怎么古,却被称为古刹的寺庙里,住着一个高僧,世人称他上下为释尘方丈。
谁也不知道释尘什么时候来的M国,很多长辈说小时候就看见过他,完全跟现在一个样:剃光了头发的头皮泛着青色。对,是青色,不是白色。传说中的得道之人都是童颜鹤发,而这位高僧,如果他肯留发,应该还是一头青丝。
而且他的容颜一点也不显老,看着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释尘大师的长相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慈眉善目。好看,却距离你很远那种感觉。他慈祥的面容,却有着一双鹰一样的眼睛。
释尘对周围的人和事,好像都漠不关心。真的是对红尘俗事全都释然了。每天念经打坐,说惮喝茶,他都是一个人,他虽是庙里的住持,但却很少管理寺庙里的事务。
但他对林潇月很上心。
林潇月从小到大,在这古刹住的时间,比住在家里还多。
每一次她来,这个释尘大师都会去山门接她。每一次她走,也都是这个释尘大师去送她。如果有雅兴,释尘大师会给林潇月弹奏一曲古筝。
林潇月听不懂古筝,一听脑子就缺氧。
看着这个穿着僧袍也显得很飘逸的大师:“方丈,古筝阴柔,不适合我这样的女汉子,要不,你给我买一套架子鼓?”
释尘只是看了她一眼:“听听阴柔的音乐,对你有好处”
“可我一听这个就想睡觉!”
“想睡你就睡吧,这说明古筝曲让你很放松。”
他倒是真的想开,对牛弹琴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的欣慰。
约摸林潇月八岁那一年夏天,释尘将她带到别苑,只是偶尔给他讲讲经,其他的时间,林潇月都会很闲。
偌大的中式别苑,规模不大,却也精致。楼台亭榭,还有一个小荷花池。
这样的地方,林潇月觉得特别的无聊,释尘在房间里打坐,一坐能一天,没人理她,她就一个人玩。整天上蹿下跳,跟一个猴子似的。
不管她玩什么,怎么玩,只要不过份,释尘大师都视若无睹。只是吃饭的时候,总是非常严厉的一句:“洗手!”
林潇月赶紧跑去洗手。就算她的手很干净,上了饭桌,释尘大师也会有说那一句话:“洗手”。
直到有一次,释尘将饭盛好,她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还没坐到椅子上,释尘大师皱了皱眉:“你今天玩什么了?”
已经被放养习惯的林潇月,以为在这里不用什么原则:“我捉了荷花池里的小金鱼玩!”
释尘大师的脸马上沉了下来,拿起旁边的戒尺,打了几下她的屁股。
“喂!大师,你干什么?”
林潇月挨打挨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管什么时候,你敢杀生,我就敢打你!”
释尘大师答得心安理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又不是我爹,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我是替你妈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