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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浓眉大眼、粗犷豪放,笑的时候声音很大。
可不就是孔三上一世的至交好友、又亲手将孔三一刀毙命的朱鹏?
谁能想得到,原本的仇人,竟然阴差阳错、成了孔三的亲爹!
孔三那会儿还不知道,他成为阴鬼、等待投胎时,看似没过多长时间,实际上,却过了十年之久。
朱鹏的模样虽然稍微有点儿苍老,不过脸蛋子上的基本特征没变;尤其在左眼梢那儿,有一颗猩红的痦子,痦子上长出三根黑毛,这标志相当的明显。
“卧——卧槽,这么邪门?这……这还咋J8报仇了?还有,既然朱鹏活着,那月伊呢?她到那儿去了?”大狗子听到这儿,顿时就惊的不轻,连串追问道。
“月伊?艹的,月伊就是孔三的亲娘啊!”我解释说道。
当初静清给我讲完之后,我是半天没缓过来神;说不出为啥,反正就是心里头憋挺慌。
难怪孔三成天唉声叹气、一脸愁闷了,搁谁摊上这事儿,能开心的起来?
当年的老铁(好朋友),一刀给自个儿杀了,然后摇身一变,成了亲爹。
那曾经最疼爱的小娘们,成了自己的亲娘。
妈了巴子的,这憋屈受的,都能憋成忍者神龟。
后来过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孔三小时候总吐奶;我估摸着,他那不是吐奶,他是憋屈的想吐血。
再后来,孔三还从朱鹏的口中听说,在杀他之前,朱鹏先是动手杀了他那肥猪媳妇儿,把她和孔三的血,都挤进了水囊里。
本来朱鹏还要动手杀掉月伊,可不知怎么,最后他还是没下手。
杀掉孔三后,朱鹏拿走他的地图,活着喝血活命,领着月伊终于成功找到那片绿洲,又挖出了楼兰古藏;在那里安稳居住十余年后,才返了回来。
孔三原本以为,月伊向来胆子小、畏畏缩缩的;他琢磨着,肯定是后来朱鹏吓唬她、胁迫她跟朱鹏成了亲。
可后来经过仔细观察发现,月伊跟朱鹏相敬如宾,对她家老爷们好得不得了,恐怕早就把他这个旧情.人给忘后脑勺了。
心灰意冷之下,孔三五六岁时,就偷摸离家出走;幸之又幸的遇到了三玄门的前辈高人,看出他生具道根,这才把他领回了师门里,成了一名牛.B闪闪放光芒的阴阳先生。
我给俺妹子度命劫时,使用了四煞符,其中威力最大的“天煞符”,就是出自白衣孔三之手,我可欠了他好大一份人情。
“胜利,你这事儿是说完了,可我没整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个啥因果?我就觉得孔三挺憋屈,别的没觉得啥啊!”大狗子挠了挠头说道。
当初我跟大狗子的想法差不多,也是稀里糊涂;后来经过静清提点,这才明白过味儿来。
这里面,共有三个因果关联。
第一个因果,是孔三与楼兰古藏。
他家三代干的买卖,都跟古玩有关,这就跟楼兰古藏落了“因”。
由这个“因”往下,就导致了后续寻宝的“果”。
第二个因果,是“平落平起、古藏见天”那八字传言与后来的人命惨案。
古玩瓷瓶跌落,露出了里面的地图,这才让孔三发现。
他能发现羊皮地图,却并不意味着他就是最终得宝的人。
朱鹏把孔三弄醒,又说了两个字,实际上当时朱鹏口干舌燥、情绪激动,说的话没能让孔三听清。
他真正想说的是——鹏起!
古老传言的八字原话,应该是:“瓶落鹏起、古藏见天”。
那个鹏,指的就是带有“鹏”字的某个后世人,却最终应在了朱鹏身上。
第三个因果,则是跟月伊有关。
静清推测,月伊经常在朱鹏面前露面,指不定早就落在了他的眼里。
朱鹏能撕破脸面、动手杀掉多年的铁哥们,也杀掉了他媳妇儿,除了想活命以外,兴许里面也有月伊的原因。
这里面还有不老少奇怪的地方。
在杀孔三之前,朱鹏为啥要把“鹏起”两字特意说出来?
连孔三都不知道“平起”是“鹏起”,他又从哪儿听说的?
朱鹏得了楼兰古藏、发了大财;可孔三待在家里的那五六年里,一件楼兰古藏里的东西都没瞅见。
那些古物宝贝,到底藏在了哪里?都是些啥稀奇玩意儿?
朱鹏改了姓,当孔三重新投胎时,人家早就改名,叫做孔鹏。
更奇怪的是,给这儿子起的名字,仍然是孔三。
也就是说,孔三前生后世,用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这又是为个啥?
当时我还纳了闷,心说这朱鹏的大脸,比屁.股蛋子都大;杀了铁哥们,又给儿子起了同样的名儿,这是想做个纪念,还是咋滴?
这些疑问,静清都解答不了,只能将来有机会,我当面去问孔三了。
“哎呀卧槽,你说这因果啥的,我还是云里雾里的,脑瓜子都琢磨肿了,也想不明白个啥玩意儿来。拉倒,还是让你们这些阴阳先生琢磨去吧!”大狗子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
我心说,老子到现在也没整明白,看我给大狗子说的头头是道,其实那些都是静清的原话。
我就记牢了一件事:轻易别沾因果。
因果有长有短、有大有小、有活有死,贼拉的复杂。
像胡老二那样的因果,都算轻的,是“活结”,搭上两条人命,再有阴阳先生帮忙,他跟大樱子的因果就算化解了。
孔三这因果算是个“死结”,无解;如果他动手杀了他爹,那这“结果”,又成了另外一个“因”。
《阴阳》里说,因果循环、交替往复,说的就是这样的;就像一团乱麻、越搅合越乱。
话又说回来,我跟傻丫家的因果,也比较轻;只是她爹娘不肯开口求我,我就没法化解。
我跟大狗子唠嗑的时候,就已经走到了吴有库家的院子外。
大狗子伸手推了推院门,没推动,这才发现院门上挂着个大锁头。
“赶得真不巧,家里没人儿,艹的,白来一趟。”我随口嘟囔道。
吴有库跟他哥吴有才,都是瓦匠;我琢磨着,他准是出去给别人家干活去了。
我这样全靠种地的农民,才会待家里猫冬;像吴有库这样的瓦匠,冬天挣钱也不耽搁。
我正准备跟大狗子两个返回俺们村儿,突然间,大狗子就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对啊!门是从里面反锁的,这就说明,吴有库肯定待在屋里头啊!”
让大狗子这么一提醒,我也回过味儿来了。
我又瞅了眼他家外屋门,门上反倒没挂锁头。
我心说,可不咋滴,吴有库要是真离开了家,应该在外门上挂锁才是。
不对,屋里头肯定有人。
这么想着,我就领着大狗子绕到了吴有库家屋后。
我发现小屋窗户上还拉着窗帘,只是窗帘没挡严实,露出一道缝隙来。
我顺着缝隙朝里面瞅了瞅,只看了一眼,顿时就把我雷够呛。
我俩猜的没错,吴有库果然躲在屋里头。
只是——他那是在干啥玩意儿?
不要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