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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算日了狗了,这运气差的,就跟脑瓜子上顶一盆屎似的!
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棚顶哪个瓦片碎了,结果让我一脚踩个正着,就这么着掉了下来。
妈B的,我刚听着胡妮子叫唤了两声,还没来得及给她拍视频呢,这下把我计划都打乱了。
当我撞破房檐时,耳边和身下同时传来惊呼声。大狗子还伸过手来,想要拉我一把,可惜我掉的太快,等大狗子的手掌从破洞里伸出来,我都快砸到胡妮子身上了。
胡妮子叫的最惊恐,心惊胆寒,就跟她掉进葬坑那回似的,扯着脖子拼命地喊。
我的身子正砸在水面上,跟胡妮子不足半米远。
等落了水,我就赶紧腰杆用力,想要挺直起来,再撒丫子狂奔,免得被胡妮子抓个现行。
没想到,我刚要翻过身来,突然间感到手脚一凉,身下一滑,我向着胡妮子方向就栽歪过去。
胡妮子这会儿也不叫了,她两只眼睛睁的大大,像是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她的两手两脚都以极夸张的弧度向后伸展着,看着就像是有人从她身后,把她手脚都捆绑起来似的。
可诡异的是,胡妮子光溜的身子上,啥东西都没有。
胡妮子仰壳就沉了下去,憋了两口气,随即又咕咚咚的冒泡,她脑袋左右使劲儿摇摆,像是想要挣脱掉什么。
我来不及琢磨胡妮子,因为我也遇到危险了,自打身子翻过来后,水底下就像是有几双无形的手,在用力的拽着我往下沉。
我的脸紧紧贴在了胡妮子的胸口上,不偏不倚,嘴巴正好顶在她其中一大只上,我拼命的挣扎,可手脚就是动弹不得。
我刚想抬头露出水面喘口气,突然间脖子上一紧,整个脑袋重新被压到了水底下,紧贴着胡妮子又维系刚才的姿势,再也抬不起头来。
这会儿要是有人看到我俩的姿势,保准儿会以为俺们是在干啥坏事儿呢,我的腰身正好夹在胡妮子敞开的两腿间,两手缩紧,搂在她老有弹性的屁股上。
要是平时能享受到这待遇,我非得美得鼻涕冒泡,可这工夫不行啊,我小命都要没了,哪儿还有心思琢磨这些?
当我翻身又滑倒时,我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等到我脑袋重新被压在胡妮子胸口时,那种危险感就更强烈了。
我的脑海里骤然浮现出在《阴阳》中看到的词语,“一忌棺前闹嚷,遇有鬼挺棺时,需静声避让,惊扰阴鬼者,必遭水灾鬼祸!”
完了,这是水鬼找上门来了!
水鬼不仅要弄死我,还要把胡妮子一起弄死,因为在棺前闹嚷,我俩都有份儿!
温热的池水从我的鼻子里、耳朵里灌了进来,胸腔越来越闷,我越是挣扎,这种胸闷的感觉就越强烈。
我猛地一张口,就有一大口池水灌进了我嘴巴里,把我呛的直咳嗽,可在咳嗽时,就有更多的水灌了进来,眼看着再过几分钟,我和胡妮子就要被活活淹死。
我是彻底吓蒙了,意识越来越模糊,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小,我感觉眼皮都沉了起来,仿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蹬了几下,然后就老实的趴在胡妮子胸口上,闭上眼睛等死。
我心里憋屈的要命,心说谁还能比我点儿背?就特么偷看人家洗个澡,结果掉池子里快要淹死了。
我不甘心啊,要是再多给我几天时间,我就能把《阴阳》研究的差不多,就算不能成为王寡妇那么牛B的阴阳师,起码也会化解掉“鬼挺棺”的灾祸。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我只能眼睁睁的等着水鬼把我弄死。
门外已经响起了拍门声,而后传来韩春秀的声音,“胡妮子,你咋滴了,有没有事儿?”
顿了顿,她又接着拍门。
外面拍门声持续了好一会儿,能有两三分钟,我就纳了闷,心说我怎么还没被淹死,咋还能听到韩春秀的拍门声呢?难道这大肥妞跟着我到阴曹地府拍门来了?
胡思乱想时,我腰杆下意识的一挺,这才发现身子能动了,梗起脖子抬头转了转,看到水池里的温水,正顺着脚底的塞漏往下淌,眼看着一池子水就要淌干了。
我晃了晃脑袋,昏昏沉沉的暗想,“难道老子命这么大,稀里糊涂的把地漏塞给踹开了?这也太幸运了吧!”
正想着,我突然注意到,在快要干涸的水池底儿,出现了四个拇指大小的小人,它们都是透明的,混在水里根本就不容易被发现。
这些小人,只是具有人的形状,脸部平坦一片,看不到它们的表情,只能隐约的感觉到,它们很活泼、很欢乐。
当水池里的水快要彻底流干时,它们跃起半米来高,而后顺着地漏一个接一个的蹦了下去,等它们都蹦跶完,水池里就一点儿水都没有了。
这就是水鬼么?它们这么小的身躯里,咋能发出那么大的力道?为啥它们不是一个个的找上身,而是一起来四个?
我一阵后怕,不敢再盯着那处看,按捺住心里的疑惑,从胡妮子身上爬起来,在她鼻子底下探了探。
胡妮子此时像一条死鱼,瞪大了眼睛,动也不动的仰壳躺在水池边儿,湿漉漉的头发遮住她半张脸,露出的另半张脸惨白的瘆人。
特么的,胡妮子现在比刚才那四个小人更像水鬼!
我试探了一会儿,就收回手来,还好,她还在喘气!
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心说要是胡妮子淹死在这儿,我也脱不了干系,查来查去,非得查到我身上不可。
我正要扭头往外跑,突然想起什么事儿,回过身来,先是在胡妮子胸口那两大只上掐了一把,给她掐出道凛子来,然后从她身底下抽出那根光溜的小棍,心说这玩意儿我就先留作纪念了。
“砰”的一脚踹开门,就听到外面韩春秀哎呀一声。
我用手挡着侧脸,撒开丫子就往外跑。
我听着韩春秀连喊了两声胡妮子,就急匆匆跑到水池旁了,另一边却突然传来老韩头的声音,“这是哪个王八犊子?缺德的玩意儿还敢跑?看我不打断你腿!”
我那才叫慌不择路,慌乱之下,脑瓜子都磕在了外面大门的门框子上,也顾不得脑壳疼,撒腿接着往家跑,身后不时传来老韩头的高声咒骂声。
我心里这个气啊,心说你老韩头五十多岁的人,在后面穷追不舍个什么劲儿?就你那双老寒腿,还能追上我咋滴?
外面黑乎乎的,跑到夜幕里,我就隐了身影。这一路狂奔,把吃奶得劲儿都使出来了,就怕有人撞见我,再逮个现行。
眼看着就快到家了,突然间从旁边闪过一道黑影。
我一个躲闪不及,砰的一声就撞在了对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