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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逸也逃的够久了,这枚棋子安排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派上用场。”他侧看向窗外,天空黑压压的,仿如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他决绝地说:“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该收场了。”
我不是没见过他冷凛的模样,但他用冷淡的语气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我盯着他黑曜石般的眸子,犹豫着问:“那是不是小臻也会回来了?”
这句话在此刻问有点不合时宜,可我忍不住去问,去晓得他心里的打算,苏樱那边暂时找不到出路,我也拒绝了她,杨欢跟李曼青知道后,也知道没了必要再跟苏樱周旋,或许从一开始,苏樱就知道杨欢接近的目的,那个玲珑剔透的人儿,怎会不知晓我们的这些小心思。
目前,该断的路都断了,我没有姚天明的联系方式,找不到苏姗,目前就楚天逸有所动作,此刻的我,哪边有一丝风吹草动,只要能一丝找回小臻的可能,我都要紧紧地抓住不是么?
外面起风了,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我紧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可他迟迟未给我回答,轮廓线条分明,眸光如沉静的湖水,不见一丝涟漪。
我有些紧张,皱着眉头问:“容庭,你没有把握吗?小臻到底是在苏姗手里还是……还是姚天明,你没有从苏樱那里得到答案吗?”
他忽然轻轻长叹一声,握住我的肩膀,将我缓缓带入他的怀里,吐了一口气,语气略带怅然地说:“想你好好待家里,却还是不听话去管这些事。”
“我没办法坐视不管啊。”我酸楚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可一日不找到孩子,我心里一日不安。”
他低头凝视着我,扬了扬眉梢:“之前你让我去查郊外那座别墅的主人,那里曾住的人,可是姚天明?”
聪明如他,我心里那点小九九,还真是没法瞒过他。
我点头道:“是的,从泰国被苏姗带走后,我醒来就在那房子里,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姚天明,他没有死,反倒将楚天逸名下的财产揽过去了,不过容庭,他没有恶意,对于外界而言,他死了,我们能不能……”不追究。
在他的眼神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没多少底气,我怎么能为姚天明求情呢,姚天明曾想要了傅容庭的命,也伤了沈晨北,更是帮着楚天逸处理了不少尾巴,我这般说,这让傅容庭该怎么想啊,我真是猪脑子,说话也不经大脑。
正懊恼地想要补充解释,他嘴角噙着一丝温笑说:“我有分寸,那座房子的主人现在已经易主,被泰禾集团的王总买去了,时间是在你回来后一周,也就是说,在那之前,姚天明很可能就住那。”
在我回来的后一周?
那显而易见,姚天明是知道我回到了傅容庭身边,这才急着将房子卖掉,那他人呢?
在我离开别墅后,姚天明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在傅容庭这里寻找答案,可这次我学聪明了,知道不该去问,有些话题说深了,难免让他起疑。
或许,他也早就知道……姚天明的心思,不然刚才也不会在说‘有分寸’三个字的时候,咬字那般生涩,我也听出了一丝醋意,这丝丝醋意曾因沈晨北起过,后来可就再没了。
我识分寸的不说了:“傅宛如估计一时半会不会醒来,一切等往日再说,看你疲惫,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帮忙做饭。”
“我还是先去看看孩子,小丫头们肯定生气了。”
何止是生气,不过小孩子都知道捡软柿子捏,知道我好说话,也就百般不依,傅容庭去看孩子们,女儿们一点也不为难他,什么不平等的条约啊,一个也没有,惹得我很是嫉妒。
听着孩子们从客厅传来的欢乐声,我一边摘着菜,一边生着闷气,耳朵却不甘的一直竖着,不落下外面任何声音。
我妈看着好笑:“笙笙,下周外婆生日,徐家那边来了电话,让到时带着孩子们一起过去吃饭。”
我缓神过来说:“好的,这些年也让外婆担心了,明天我去给外婆挑一份礼物。”
老太太这不是什么大寿,而她不太喜欢那些夸张的盛大宴会,就想着子孙绕膝,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顿饭。
我妈笑笑:“有心就成了。”
我想起一件事,问:“对了妈,这次小刚会回来吗?他也走了几年了,也该回来了。”
我妈隔几天就会去徐家,有什么消息,她应该知道,徐刚已经出国这么久,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回来。
从徐慧那里知道徐刚一直清楚楼箫的事后,一想到远在国外的徐刚与埋在老家后山的楼箫,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曾有人说,这世界上有三种爱。
爱,不爱,不能爱。
徐刚与楼箫几乎将这三种都占尽了。
我妈说:“这没听你外婆提起,还有几天,或许会回来,那孩子也走了几年,前几天还听你外婆夸小刚,说他在外能干得很,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我也从杨欢那里打听了一些,顾云生将徐刚安排出去的,杨欢想问也方便得很,我也听她说,徐刚在外面确实很能干,顾云生试着放手,这几年交给他不少项目,让他带着团队完成,干的还很是出色。
傅宛如手术后第二天下午就醒了过来,我给老太太买了礼物,也开车顺便去了医院,看望看望这个‘老朋友’。
傅容庭事情多,不可能一直盯着傅宛如,而且他得出楚天逸出面的结论后,警方那边对傅宛如也不会松懈,病房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警察守着。
向警察亮明身份进了病房,医生刚给傅宛如重做了一次检查,不得不说傅宛如的命真大。
看着裹成跟木乃伊似的傅宛如,心里五味杂陈,如此心狠手辣又聪明的女人,若是安分的就在别墅里待着,就算没了自由,起码不会受这些罪。
傅宛如被包裹着就剩两只眼珠子,鼻子跟嘴巴在外面,鼻子里插着管子,唇瓣干裂。
她断的是左手,我站在床边仔细看着她,盯着空荡荡的左手,不由得想起星月,我没打算以后瞒她的身世,可要是让星月知道她的亲生母亲是在香山别墅受伤,不管原因如何,也会心生芥蒂吧。
傅宛如眼珠子在眼皮下滚动,随后缓缓地睁开眼睛,她似乎觉得恍惚,连眨了几次眼睛,试图看清站在她面前的果真是我,而不是她的幻觉。
当确定之后,她并没有激动,胸口也没有过度起伏,眸子里也是平静如一杯白开水,能让她有点情绪的,大概就是断手处的痛,麻药过后那种痛,想忍住那是不可能的,医生给她用了镇定剂,才能将疼痛控在所能承受的范围内。
她嗫喏着嘴角,想说话,却有些困难,几个字说的很是缓慢:“星月还好吗?”
她能第一句话问星月,也还算有点良心了。
“她很好,很聪明,长得也跟你很像,不得不说,你确实生了一个好女儿。”我并没有说星月迟钝的事,此时在我面前的不是心狠手辣的傅宛如,而只是一名母亲。
我的话让她嘴角有了一丝笑意,眸子里有了光,那是自豪,骄傲。
“谢谢。”
对于她的谢,我没像当年那些诧异,只叹息一声:“傅宛如,你这又是何必,虽然我们要了你的自由,可你当知道,等星月长大了,她想认你,我们一定不会拦着,只要你改,我们也会放过你的。”
傅宛如眸底错愕,很是不可置信,轻摇着脑袋:“不可能的,你们怎么会放了我。”
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又如何会相信我们真会放了她。
我吐了一口浊气说:“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当如是,傅宛如,你就是太聪明了,野心也太大了,若当初你不无中生有,拿一个不存在的视频的来威胁楚天逸,此刻的你该与女儿过的很好。”
她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着,激动的情绪扯动了她的伤口,疼的她咬牙冷嘶:“这不可能,你楼笙才不会这么好心,我害了你的孩子,你又怎么会放我好生过日子,从你嫁入傅家,我就针对你,之后更是抢了傅氏集团,跟楚天逸一起做的那些事,你当恨我入骨,怎会如此好心。”
“我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大度的人,若如此,我当初该将容庭让给你,或者让给苏姗才是,不是吗?”我扯了扯嘴角说:“算来我们也认识快七年了,七年,人生中有多少个七年,从最开始,我并不恨你,或许说是没将你放在眼里,本就是两条平行线,若是我早知道你的心思……”
若是早知道,是不是可以早做些防备,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没用的。”傅宛如自嘲着,目光荒凉地盯着天花板:“有些事是注定的,楼笙,你相不相信,若是容庭对你的感情没那么深,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早就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