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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苏姗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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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丫虽然不会说话,但还是听得懂一些,或者是沈晨南经常这样教她,当沈晨南的脸凑过来时,丫丫啵的一声在沈晨南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虽然满脸的口水,沈晨南却很是享受女儿的吻。

    沈晨南替丫丫许了愿望,回头对我说:“你说一句话送给丫丫吧。”

    “我?”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微笑道:“愿小公主一生健康。”

    这是很普通的话,但也是我最希望的,只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这就足矣。

    沈晨南半蹲在地上,冲我笑了笑,随即捏了一下丫丫的脸蛋,我跟着他一起吹了蜡烛。

    沈晨南只敢给丫丫吃一点蛋糕,差不多十点的样子,丫丫才睡了。

    我将她轻轻地放回房间,盖上被子。

    正如沈晨南所说,他经常来这里,所以这里不仅打扫的干净,也有住过的痕迹,那些被褥都在。

    我轻轻关上门,沈晨南站在客厅阳台抽烟,刚才还高兴的他,敛去了所有笑,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仿佛上一刻在庆生,下一刻在悼念。

    我不由一阵失神,心底涌起淡淡地酸楚。

    吸了吸鼻子,我走过去,立在他身侧,他侧头淡淡地睨了我一眼,轻扬着嘴角:“你今天去了墓园。”

    还真是直白。

    “去了,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去。”我说:“看来你知道我想问什么,那你能解释一下,口口声声说着不骗我的沈晨南,为什么一次次撒谎,我很想知道原因。”

    “楼笙,这世界上有两种谎言,一种是恶意,一种是善意,本来是不确定你想问什么,从电话里的语气中也就知道了,你这么急匆匆的来找我,就算给了你答案又能如何?毕竟都已经过去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谎言,当一个人被欺骗了一次又一次,你觉得能不寻找答案?”

    他凝视着我说:“那你知道我给你的答案,又是不是另一种谎言?”

    对啊,能骗一次两次,那就算是再骗千万次也无所谓了。

    我盯着他问:“那你还会骗我?”

    他垂眸笑了笑,将脸侧过去,猛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来,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悲怆,透着哀伤,他说:“会,如果有必要,还是会骗。”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嘴上会骗你,但心不会变。”

    我笑了,冷哼一声:“沈晨南,我真不知道你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今天我看见你在解放路的十字路口放了一束红玫瑰,你在悼念谁?一会儿你说有人死于车祸,可躺在墓园离的高雄,是病死的,而你却又拿着花去路口祭奠,沈晨南,你告诉我,我该相信哪一个你?”

    他倏然将手中的烟头掐断,语气冷了:“死了谁对你来说有什么关系?重要吗?你都不认识,又何必去关心一个陌生人的死亡,我可以告诉你任何事,唯独这件事,别再提了,逝者已矣,我不想他在地底下也如此不得安宁。”

    我不信:“我真不认识?”

    他瞄了瞄我,幽深的眸子里带着我看不懂的光:“你细数身边你所认识的人,有谁离开了?”

    脑子里回想了一下,除了我的孩子,没人离开了,我所认识的人,都好好的,他的这话让我开始怀疑自己,开始怀疑那个我不认识的死者。

    明明满腹疑惑的跑来问,最后却是一无所获,甚至是自己都不知道是干什么来了。

    我想不通,沈晨南当初在高雄墓碑前那一番举动,想不明白他今日眼里的忧伤,在十字路口的举动。

    可我又问不出什么,甚至是不知从何问起。

    甚至我已经知道,沈晨南不会对我说一个字实话,他明明确确的告诉我,还是会在这件事上骗我。

    我恍恍惚惚的从小区里离开,坐上回香山的出租。

    傅容庭在等我,一直到凌晨,我推开门,他面带冷霜的朝我过来,明明不高兴,可他什么也没问,为我放满了一缸热水。

    公寓那边的房子能住人时我们就搬了回去,这香山环境虽好,毕竟还是太远了。

    傅容庭允许我上班,但早饭跟晚饭一定是他做的,午饭是老夫人让管家给我送来的,老夫人几次游说我回去住,说我上班辛苦,也说在家安胎什么的,这傅宛如怀孕之后,也就在家里,没再去过公司,我这算是傅家半个女主人,怀的还是傅家未来继承人,老夫人自然上心,不想我累着,但我真心不想住老宅去。

    我不过去,老夫人倒是会常常来店里或者公寓里看我,每次一来都是一大包吃的用的,我怀孕的消息也就这样传了出去。

    店里的员工们也将我拿国宝供着似的,什么累活都不让我干,初夏更是什么都抢着做,我也就只能无聊的做做账了。

    闲暇时我也在想楼箫,本说想让她出国,可我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初夏见我走神,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笙姐,在想什么呢?”

    我回神,笑了笑说“没什么,对了初夏,楼箫回去过吗?”

    “还没呢,我也联系不上,笙姐,她经常这样不回来吗?”

    初夏才跟楼箫住了没多长时间,对楼箫也没什么了解,我也不好将楼箫陈年旧事说出来,对于砸了房子的事,初夏也不知道,我便说道:“我这个妹妹性格极端,习惯了,没事,等没钱了她自己会回来。”

    我终究是她的姐姐,她不会不回来。

    只是想到那日她摔门离开时看我的眼神,又是不寒而栗。

    下班时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望着如针的细雨,不禁皱了皱眉,正打算冲进雨幕,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撑着一把伞朝我走了过来。

    我讶异又惊喜:“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没有带伞的习惯,就过来接了。”傅容庭拦着我的肩膀,将我带进伞里,因雨而在商场门口滞留的人不少,有个小姑娘应该是正跟男朋友打电话,我听到她说:“这么大的雨你想淋死我吗?你看人家都有男朋友接,我让你接一下要死啊,到底是游戏重要还是我重要,五分钟不出现我们就分手。”

    现在的小姑娘还真是彪悍。

    想到之前我之前没有带伞,将傅容庭的车座滴了一滩水,那时候他让我下次记得带伞,可现在,他却成了为我撑伞的那个人。

    我跟傅容庭相视一眼,笑道:“以后我可都不带伞了,下雨了,不管多晚,多远,都让你来接,如果你不来,我跟你离婚。”

    闹分手算什么,闹离婚才霸气。

    “唯女子难养也。”傅容庭莞尔一笑,为我拉开车门,手挡在我的头顶,我坐了进去,他才绕过车头去一端拉开车门坐进来。

    我看见他的肩膀都淋湿了,这个男人依然将伞往我这边倾斜了。

    若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意了,或许就是从这些小细节开始吧。

    生活就像地面上流淌的雨水,看似寡淡,若在它上面投影五颜六色,那这生活也是五颜六色,多姿多彩。

    被傅容庭宠着的感觉很好。

    可苏姗却还是要来添堵,车子开进红鼎天下时,雨已经下得很大了,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没有打伞,就这么站在雨幕里,挡在车子面前。

    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全身都湿透了,头发贴着脸颊,贴着脖子,薄薄地衣裙贴在身子上,消瘦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能栽倒,被风刮跑,冷的身子在发抖,却目光怔怔的看着我们这边,朝傅容庭大声道:“容庭,你当真不要我了吗?”

    说完这句话,苏姗就倒了下去,身子在地上不断抽搐着。

    那一刻我有那么一瞬想过,这怎么跟电视上演的,台词跟动作恰到好处,说倒就倒。

    幸好下雨天,这小区里没什么人出来走动,不然就是苏姗这一句话,明天肯定得上新闻。

    傅容庭来不及打伞,立马下了车,冲过去将苏姗抱了起来,回头对我说:“楼笙,过来帮一下忙。”

    我立马跟上,当他说这句话时,我心里是高兴的,他不再为了苏姗而丢下我,而是共同面对。

    苏姗小脸白的吓人,身子也不断抽搐着,手紧紧地攥着傅容庭的衬衫,对于我的跟上,她自然是不愿意,可她现在无法对我发泄,只能看着我。

    我想她既是不想我看见她狼狈之态,也不想我打扰她跟傅容庭。

    出了电梯,傅容庭让我从他的口袋里将钥匙拿了出来,开了门,傅容庭将苏姗放在床上,对我急急地说:“将她按住。”

    苏姗依然不断的抽搐着,很是难受,脸上全是痛苦之色,身上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雨水,反正很是狼狈,攥着床单的手凸起了青筋,眼睛却红了,我按着她,她不断的挣扎,痛苦的嘶吼,说让我滚的话,说我抢了她的容庭。

    傅容庭从床头的抽屉里动作迅速而熟练的拿出了一支褐色小药瓶,然后用注射器将小瓶子里的液体抽出来,抓起苏姗的手臂精准的注入血管,随着药的进入,苏姗的身体也渐渐地不抽搐了,浑身被汗水浸透了,仿佛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苏姗渐渐神色恢复清明,却虚脱的缓缓地睡了过去,睡过去苏姗我见犹怜,小脸苍白的很轻易就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苏姗发作,疯狂程度跟邓玉兰也差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