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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像是敛了爪子的猫,窝在他的怀里,任他抱着,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我等不来爱,却等来了喜欢。
等了一年,有了这结果,可往后的五年,十年,依然还是喜欢,那句‘我爱你’,我这辈子都没有等到。
敛了锋利爪子的我安静的趴在他肩膀上,半攥紧的手仿佛一下子松开了,我没同样的抱住他,只是摊在沙发上。
那天在珠宝城,他是以为我吃醋了,才会心情大好给我买钻戒?
他继续在我耳边说:“楼笙,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向你说明,你不能就这么判我死刑,我傅容庭要的女人,也不容许推开我,这段时间,你不知道我多少次想将你从杨欢那拽回来。”
让一向连话都少说的傅容庭给我解释,还真是有点为难他了。
眼眶是温热的,鼻尖是酸涩的,心里是甜蜜的。
脑袋在他怀里动了动,我嘟哝着说:“傅容庭,你不是很干脆吗,怎么这次拖泥带水了。”
“这次不一样,我没想你会真心想给我生,没想你会去做检查。”他摸着我的脑袋:“气消了?”
如果不去检查,我想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是想一直拖下去吧,拖到纸包不住火的那天。
傅容庭喜欢事物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以前我很听话,现在我有了自己的思想主见,他对我有了不一样的心,所以我跳出了他的掌控。
轰轰烈烈的争吵如万马奔腾而过扬起漫天黄尘,然后一瞬间万籁无声,尘埃落定。
我没说消没消气,毕竟消气与否,我不能生是事实。
若他绝情一点,我也不会再有心理负担,可这个男人啊,偏偏给了我想要又不敢要的答案。
我此刻很恨傅容庭,恨他为什么不推开我,若他推开我,我也能死了心啊。
外面天地海阔任我们相忘于江湖。
后来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将我抱在床上,为我脱了衣服,搂着我睡觉,真的只是纯睡觉。
大吵一架之后,元气大伤,很累吧,得到他一句喜欢,很高兴吧,也就很容易睡着,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他凉凉的唇瓣落在了我的脸颊上,在我耳边朦朦胧胧的说了一句:“这倔脾气,除了我哪个男人还敢要啊。”
我爸曾经说我脾气倔的跟驴似的,很是极端,可再倔的人也有软肋。
爱赐予我金丝软甲,同时也赐予我软肋。
傅容庭很好的抓住了我的软肋。
多年之后的傅容庭说,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当时挽留了我,如果按着他以前的脾气,估计我们会错过的更多。
翌日我是被杨欢的电话给吵醒的,房间里没有人,我睡眼惺忪的伸手去摸索手机,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喂。”
“还没起?”杨欢那端讶异道:“这昨晚没过来,是被傅容庭给接回去了?他知道了?”
听见杨欢的声音,睡意散了不少,可我依然没起,裹着被子说:“回来了,也知道了。”
“听你这还没睡醒,能睡得下,吃得下,看来我不用担心后续问题了,我这还忙着出门上班,空了聊。”
杨欢言简意赅,我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房间门被推开,楼箫猫着身子进来,半蹲在我的床边,瞥了一眼门外,小声问:“姐,你跟姐夫这上演的是什么呢,昨晚吵的不可开交,现在姐夫竟然在厨房里做早餐,刚才我听见动静去厨房,看着姐夫在煎鸡蛋,差点没把我吓死。”
门被推开时,厨房里的声音隐隐传了进来,也飘进来鸡蛋香,本来不觉得饿,被这味道勾的肚子倒是叫了起来。
我撑着起来问:“你昨晚在门口偷听了多久?”
“就一小会儿。”楼箫用拇指跟食指掐出一段距离说:“我这不是听见动静有点大,怕姐吃亏嘛,听见你们又是要离婚,又说什么试管的,闹这么大,吓死我了,不过看来我是白担心了,姐的御夫之道还真是厉害,连姐夫这样的人都能制的服服帖帖的。”
听着楼箫的话,我不禁想到昨晚的事,这哪里是我将他制服的服服帖帖的,是他一句话将我给制服了。
“昨晚不管听见多少,就当没听见,以后也别趴门口偷听,万一傅容庭脾气没控制住,就不是吼你一句了。”
我掀开被子起床进浴室洗漱,楼箫走过来倚着浴室的门好奇道:“姐,你们昨晚说什么试管,是怎么回事,我这话听一半,心里闹得慌,你告诉我,我保证当没听见,以后也不敢在趴门口偷听了。”
我挤了牙膏拿杯子接水,回头睨了一眼楼箫:“听一半才好,真让你听见了,就你那张嘴巴,还不知道怎么到处说,我这里洗漱,你也快去换了衣服,今天店里面会来人应聘,待会一起去店里。”
楼箫有些失落,不过也知道我不会说,悻悻地去自己房间换衣服。
我刚洗漱好,正在化妆,傅容庭做好了早餐来叫我,看着镜子里的他,我描眉的动作顿了顿,谁能想到堂堂的傅总会给老婆做早饭,当初他给我做第一顿时,我还有点这是最后一顿饭的感觉,可现在似乎是习惯了。
他过来从我手里拿过眉笔,我的身子自然的面向他,知道他要做什么,我笑着:“傅少,这人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今日算是领教了傅少哄女人的功力。”
女人可不都是要哄着?
他为我描眉,说:“当初我瞒着你,没想那么多,我承认选择你结婚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如果不是奶奶提出要孩子,我都快忘记了,楼笙,不管初衷怎么样,你当初没想到会爱上我,我也没想会喜欢你,既然走到今天已经改变了最初的心思,又怎能去相提并论?那天你说要去检查,我是怕的,就是担心会像昨晚那样的事出现,可你还是偷偷去了,楼笙,你跟苏姗不用平起平坐,也不用去比较什么,你们没有可比性。”
“没有可比性?”我抬着眸子看他,这话让我不明白。
惜字如金的傅容庭很少说过这么多话,能给我这样的解释,很坦诚,我也接受。
那天他严令不让我去检查,当初没看明白的复杂神情,现在倒是明白了,他是在害怕。
他为我描好了眉,握着我的肩膀,与我一起看着镜子里美丽的自己,他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而是继续说:“奶奶提出来时,我也想过去做试管,听说那很痛苦,也就放弃了。”
我看着镜子里俊朗的他问:“为什么不找别的女人生?”
我的话不知哪里说错了,他眸色忽然沉了沉:“我的孩子,必须名正言顺。”
我猛地反应过来,穆振华当初是婚内出轨,傅宛如可比傅容庭大了三个月,如果不是傅容庭的母亲死了,傅宛如跟梁秀琴只能继续没名没分,但如果没有她们,傅容庭的母亲也不一定死了,傅振华做了对不起他母亲的事,他心里恨是正常的。
如果条件允许,我想亲自为他孕育孩子,可我不能,抿了抿唇,我说:“那我们试管吧。”
一个家毕竟要有孩子才能完整。
我既然已经接受了他昨晚的话,也接受了他刚才的解释,我可以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可以收回我做出的决定。
他不是拖沓之人,我也不是。
就像他说的,我们都已经改变了初衷,就不该再拿当初来跟今日相提并论。
“不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要孩子,如果实在不行再考虑。”他否定了我的提议,确实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孩子不是物品,若真要了,就得一生承担,试管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还是得顺其自然,而我心底也更想亲自孕育。
他从身后拥着我,双手握着我的手,然后我感觉无名指上套了一个什么东西,凉凉的,我低头一看,是一枚钻戒。
我讶异的举着手看着镜子里的他问:“这是上次你买的?”
没想上次他还真买了。
他为我捋了捋碎发,嗓音低沉,深邃的极为好听,里面还夹着一丝宠溺,眸子里也有一丝柔软:“迟来的婚戒,一直想买给你,喜欢吗?”
“不是一直,应该是后来吧。”我戳穿他,他也没说话,默认了,我们最初就是一张破契约,说买婚戒也没信服力,我举着手看了看,手腕上是他买的海洋之星,无名指上是他买的钻戒,鸽子蛋那么大一枚,我扬了扬手笑说:“现在我这手可是太值钱了,都有点不敢戴出去了。”
那些大街上抢首饰的新闻不是没看过,甚至有的手上戴着名贵的腕表,连整只手都给砍了下来。
我这手上的东西少说五百万左右,瞬间觉得不敢上街了。
他轻轻一笑,是眉眼俱笑的那种,冷凛的脸也变得柔和了。
“谁敢打你的主意,老公帮你教训。”他握着我的手,他左手上的戒指与我的依偎在一起,就像我们此刻一样。
被他拥着的感觉,宠着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傅容庭知道我喜欢吃全熟的鸡蛋,给我煎的两面黄,牛奶也是热好的,面包也是现烤的,别说我吃的喜欢,楼箫也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