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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流水声,是她们拧开了水龙头,琳达说:“这是傅总的私事,你们不知道不足为奇。”
女人忿忿不平道:“傅总有老婆了,那琳达姐怎么办?那女人哪里有琳达姐一半漂亮,要我说,这少夫人的位置就该是琳达姐的,这可是秘书部公认的。”
流水声没了,琳达淡淡说:“王秘书,这话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女人急说:“琳达姐,我这说的是实话,我敢说,傅总刚才在宴会上如此宠爱那女人,一定是装的。”
听到这话,我扬了扬唇,这女人还真是傅容庭肚子里的蛔虫,这都知道。
琳达厉声道:“王秘书,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在背后议论自己的上司,还有,我告诉你,傅总很爱他的妻子,这点毋庸置疑,到底是你跟在傅总身边时间长,还是我?你有我了解傅总?有时候,人别太自作聪明。”
琳达虽是混血,但在中国长大,中国话,与人情世故,她都懂,职场那些弯弯道道,她也精明。
只是那句,傅容庭很爱我?毋庸置疑,琳达从哪里看出来的?
说完,一阵高跟鞋声音,琳达走了,女人嘀咕了一声:“装什么装。”也跟着出去。
等人都走了之后,我从格子间里出来,看了洗手间门口一眼,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傅容庭会用琳达。
刚才那女人明显是想拿琳达当炮灰,这女人扎堆的秘书部,哪里会有什么齐心,还公认的。
这傅容庭在公司还真受女人欢迎。
我笑了笑,洗手出去。
傅氏的年会许多公司领导都来了,其中也有我意外的一个人,那就是沈晨南。
我没想到他会来,而且刚才也没看见,不过这宴会厅如此大,没看见也是正常。
我从洗手间出来,沈晨南拉着我就往楼道走,楼道里是没有暖气的,一出来,一股寒气扑来,我紧了紧身上的貂皮。
我怒声问:“沈晨南,你还要想怎么样?”
我怕那晚的事再发生,对沈晨南,我有所害怕与防备。
沈晨南将我推在墙壁上,他随即压着我,脸上没有怒气,很是淡然而平静的问我:“今天什么日子,还记不记得?”
我没有回答,什么日子我怎么会忘,沈晨南的生日,以前每年我都陪他过。
他声音开始急促,用力捏着我的肩膀:“忘了?”
我微低着头,有些烦他的问话,回击他:“忘了怎么样?记得又怎么样?你沈少的生日,有一大把女人脱光了给你当礼物,我们都是过去式了,还来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可笑吗?”
他扬起手,我瞪着眼睛看着他:“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现在在傅氏的年会,对傅家的少夫人动手,上次傅容庭打你的那一拳滋味好受吗?”
他手掌成拳,砸在我脑袋旁边的墙壁上,咬牙说道:“楼笙,我真恨不得撕碎了你。”
我冷笑回击:“你正好说出了我的心声。”
他的嘴角因为愤怒抽动,目光灼燃:“你什么时候嫁给他的?”
话已至此,也不差最后一刀。
“在你抛弃我的第二天。”
他声音直哆嗦,脸色冷冽阴沉,眸子里带着愤怒:“楼笙,你真是本事。”
“拜你所赐。”我说:“沈晨南,当初你断的干净,现在就不该如此纠缠,让人很恶心。”
“到底谁他妈断的干净?如果你不是丫丫的……”
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又是一拳砸在我的旁边,拳头带出的冷风掠过耳畔,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身子有些僵硬的贴着墙壁,贴的越紧,墙壁传来的冰凉越能感受,冷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零下几度的天气,穿这么薄,一件貂皮顶什么用?
我搓了搓手臂,看着他,追问:“丫丫?什么丫丫?”
他倏然放开我,背过身去,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他不回答的那一刻,我竟然特别想知道答案,不是因为什么,就是一种感觉,好像得不到答案,就会错失什么似的。
那种不安的感觉促使我再问了一次:“不是丫丫的什么?谁是丫丫?沈晨南,你回答我?”
“什么丫丫,丫的要不是当初让我找不到,会断干净吗?”说完,他又闷声说了句:“今天我生日,陪我出去喝一杯。”
原来是听错了。
心莫名地失落,怅然。
他过来拉我的手,我躲开了:“要找人陪去找别的女人,你沈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我现在要去找……”
“找傅容庭?”沈晨南讽刺的接下我的话:“别以为你嫁给了傅容庭,就真当自己是豪门少奶奶了,上次看傅容庭为你出头,以为多看重你,不过也就是娶了一个花瓶回家当摆设,刚才我看见他在电梯旁正跟一位美女热情,告诉你,是免得你去自找难堪。”
“这不可能。”我说出否定的话,不是因为跟傅容庭真爱,而是傅容庭对外面的女人,都是拒绝,这世上除了苏姗还能入他眼,估计剩下的那个幸运者就是我了。
沈晨南冷冷一笑:“不相信,那我要不带你去看看?楼笙,像你这种没身份地位的女人,也就这张脸蛋能迷惑男人,能靠脸爬到这个位置,也是本事,但通常你这种人又最为悲哀,因为你们只能成为男人的玩物,对了,再告诉你,刚才跟傅容庭一起的女人好像是有名钢琴家,叫什么姗的,他们走在一起才是绝配,你算什么?”
我心底一惊:“苏姗?”
“对,就是苏姗。”
她提前回来了?
我无力地的将两只手臂垂着,沈晨南说别人我不会信,可若是苏姗,我一百个相信。
傅容庭是不是早就知道苏姗今天会回来?
苏姗一回来就找傅容庭,杨欢说的对,她果然是冲着傅容庭回来的。
沈晨南见我脸色不好,冷嗤了一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说:“现在可以跟我出去了?”
我没有回答沈晨南,在他看来,我的沉默就是默认,所以他牵着我的手就往电梯走,然后一路到停车场,将我塞进车里。
坐进车里,车里的暖气让我回过神来,我刚想说要下车,沈晨南已经发动了车子。
沈晨南的车子停在酒店比较里面的位置,在地下停车场拐了一个弯之后,在停车场里,我看见了傅容庭的迈巴赫,而车子旁边,背对着我这边站着的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不是傅容庭又是谁。
在傅容庭面前,踮起脚尖吻他的女人,虽只是匆匆一瞥,却还是看清了,是苏姗。
这刚回来就热情上了,一年多的空白,都会在今晚都填上吧。
我的心头五味杂陈,在傅容庭将我带到众人面前时,我以为我们或许还有其它路可选择,可终归是我想多了,那些只是我的臆想而已。
心忽然难受的紧,我有种特别想要伸手把心掏出来,让它别难受,别再疼了的冲动。
那些被我上了无数把锁的闸门被刚才那一幕一下子给打开了,悲凉,期待,憧憬,小心翼翼守着的秘密,自尊,消极的,积极的,都一股脑儿冲了出来,朝我嘶吼着,让我不得不正视自己。
沈晨南也是看见了傅容庭,或许这是他刻意的。
冷嘲热讽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想去哪里?”
沈晨南将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拽回,缓了缓神,我说:“去酒吧。”
我想肯定是因为之前找楼箫,去过了太多酒吧,脱口而出就说出了这三个字。
沈晨南笑了笑,出了停车场打了个弯儿,去了演艺吧。
以前跟沈晨南在一起时,从不来这种地方,因为他说不安全。
我知道跟沈晨南再在一起不好,可傅容庭现在有空管吗?
我的着装不适合去酒吧,在门口停车后,沈晨南带着我到旁边的商场买了一套保守的衣服换上。
看着身上的衣服,我在心底笑了笑,这真不像沈晨南。
进去之后,沈晨南轻车熟路拉着我在卡座上坐下,这酒吧的位子都是满的,只有这个大卡座是空的,想必是特意给沈晨南留下的。
我们刚坐下,酒吧经理,一位漂亮又性感的美女过来:“沈少,还是老规矩?”
沈晨南说:“拿些小吃跟酒就行。”
经理看了我一眼,会心一笑:“好,马上给你拿上来。”
“看来你还是这里的常客,可真让我刮目相看。”我想经理所说的老规矩,其中肯定有女人。
这种地方我没来过,但也听过,像这样的酒吧,都会有自己的佳丽,陪客人喝酒,表面上说不能带出去,若佳丽跟客人谈好了,一样私自带出去。
他没理会我的冷嘲热讽,毕竟我们互相都讽刺惯了,他掏出烟,问我抽不抽,我接过,自己给自己点上,他双手张开搭在沙发上,脚翘着,真是一副阔少样。
沈晨南含着金汤匙出生,可我认识他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他阳光干净,稳重而体贴,看我的眼睛柔软的能让人化了,那三年,我是被他泡在蜜罐里的,真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