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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情况,别说是傅南笙,就算是我也会觉得难以启齿。
我以为傅南笙不会直接面对这个问题,毕竟那事和他没有一点的关系。
岂料他却是凉凉地回了一句,“你猜?”
那一刻,我是感激的。
我知道,他这是在护着我。
毕竟婚内出轨这样的事并不怎么光彩,我总不能拿着广播告诉全世界人说我没有和慕容景结婚,又或者结婚两年他不碰我,我饥不择食地去找了一个陌生人。
震惊之余,门外响起了工作人员冷厉的声音,“叶岑,有人找你。”
我诧异地抬眸看了门口一眼,是谁?
今天是慕容家举办年会的大日子,那找我的人绝对不会是慕容景。
整颗心倏地提了起来。
我整了整自已有些凌乱而蓬松的长发,拖着疲惫的身子,乖乖地跟那人走了出去。
我们绕过了一条长长的过道,乘着电梯,直接在顶楼某间办公室的门口停了下来。
工作人员看了看我,指着面前那紧闭的大门淡淡道:“进去吧,慕容夫人在里面等你。”
是婆婆?
我心头一紧,瞬间有种直入地狱的感觉,迈开步子的脚倏然僵在了半空之中,并没有要继续走近的意思。
工作人员身姿笔挺地站在我身旁,万分警惕地看着我,似乎生怕我会突然之间溜走,尔后催促道:“叶小姐,请!”
我低着脑袋,皱紧了眉头。
不行,我不能继续陪他们耗,我一定得尽快想个法子伺机而逃。
婆婆是怎样的性格我不是不清楚,经过南宫雪他们这么一闹,我和慕容景又没实质性婚约,眼下的情况怕是凶多吉少。
倏然手臂一紧,“咔嚓”一声房门开了,我直接被男人那陌生的力道给拽了进去。
空气中是他低沉而恭敬的嗓音,“慕容夫人,我把少夫人请来了。”
我冷叱一声,他这也算是请?
果然不愧是替慕容家办事的人,连处事风格都那么极其地相似。
窗台边,婆婆端着手中的茶杯微微抿了口茶,平淡无波地扫了我一眼之后却是将视线停在了旁边站着的男人脸上,淡淡道:“她的病情好些了么?”
什么情况?
我愣了一下。
干嘛突然之间这么问?
“夫人,少夫人病情较为严重,刚进来的时候还和院内的其他病人发生过肢体冲突,所以……”
心底咯噔一沉,我的脸色瞬间不好。
混蛋,感情他们这是把我当病人?
婆婆满是慈祥地朝我走了过来,她宠溺地拉着我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丫头,这段时间苦了你了,别害怕,咱们过几天就能回家。”
我狐疑地扫了一眼四周,这办公室里除了那几张静止不动的办公桌椅,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她这又是演的哪出?
“妈,我没病!”我情急地反驳道,然后瞄准了出口的方向拔腿就跑。
我可不能再任他们这么折腾下去,不然和宋妍父亲一样,那就……
倏然我手腕一疼,工作人员机灵地转了个身,拽着我的身子大力地往墙边一甩,双手被他抬高扣在了头顶,沉着声音道:“少夫人,咱们该回去吃药了。”
“你放开我!混蛋!”我挣扎地对他一阵拳脚相加随即大声怒斥道:“我没病,我不要吃药,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婆婆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缓步朝我走了过来,轻轻理了理我那长发,用哄孩子的语气哄着我,“傻丫头,妈当然知道你没病,咱们先在这里住两天,妈过几天就来接你。”
“不,我没病!”
“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我惊恐地摇着头,满眼含泪地看着婆婆,只期待她能一时心软放了我。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少奶奶扶下去。”
“是,夫人。”
蹭地一下,门口窜进来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们不顾我激烈勇猛的攻势,二话不说抗起我的身子直接往大门外走。
“慕少奶奶?”
身后响起了南宫雪那轻轻软软的声音,我随即一顿,有种想暴走的冲动。
该死的,肯定又是来稀落我的。
岂料她的行为完全出呼我的意料,拧着长裙一路小跑过来,关心道:“你没事吧,放心,妈和景哥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我浑身一震,只觉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她们这一唱一喝的,我到是真有些看不懂了。
婆婆正好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南宫雪,一脸沉重道:“景儿他最近忙,丫头又突然之间病成这样,景儿那里就辛苦你了。”
“是,妈。”
都改口叫妈了?
不应该是干妈么?
我突然觉得诡异起来,想着她们这反常的样子,有些毛骨悚然来。
婆婆和南宫雪并没有在医院停留什么,似乎就是为了来这走一次过场而已。
我被他们丢在带锁的大厅后直接回了自已的住房,脑子里却在用力地回顾自已所看到的路向。
这里是疯人区,一般病重的人才会被关进这里。
房子的四周都是墙壁,里面只放了两张上下铺的小木床,床的中间摆了一张桌子,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椅子。
床的后头只有一扇很小的窗,还是带铁栏杆的那种,估计是怕病人发病时肆意乱撞。
也就是说,我想逃出去的机率非常渺小。
不远传来了男人自言自语的声音,我忍着痛意,掀开被子将自已给塞了进去,只露出两只眼睛在那眨呀眨。
这里的人都太血腥太暴力,我尽量要离他们远着点。
微微吸了一口气,我瞬间觉得烦躁起来。
掀开被子,我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搬了个毛茸茸的东西靠着窗口,脱了鞋子踩在它上面朝着外面大口大口的呼吸。
我快要受不了这里面的环境,我总感觉自已很快要憋死在这里。
倏然一道身影闪了过来,我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倒在了地面上,另一只手稳稳地护住了肚子。
还好,不疼。
“小七,你有没有怎么样?”
中年女人惊慌失措地抱着我刚刚站着的东西,一脸疼惜道:“小七乖乖,疼不疼,妈妈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看着女人那自言自语的模样,我有些毛骨悚然地往后挪了挪,生怕她一眼瞪过来。
果不其然,女人抱着那东西随即站了起来,她扯着我的衣服指着那毛茸茸的东西,认真道:“道歉!”
我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往后面的角落里又退了一步。
岂料女人步步紧逼,满脸严肃道:,“道歉!”
她不是疯子?
我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修长的白色衬衣下是一条深黑色的长裤,虽然看似朴素,却在她优雅的身姿上显得别有一翻风味。
她应该是我这几天来见到的唯一看起来正常的人,只是怎么会抱着一个像玩具像的东西说成是她的孩子?
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个词,产后抑郁症。
难道她是因为生了孩子后所以才疯的?
那她的家人呢?
怎么会舍得将她丢进这疯人院?
“道歉!”女人加高了音量,大有一种我不道歉与我誓不罢休的架势。
我扯了扯唇,最终还是石更着头皮朝她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跟那毛茸茸的东西道了个歉。
女人抱着她手里的东西微微地笑了,似乎还笑得特别开心,“小七,坏人道歉了,咱们不和她计较了。”
我是坏人?
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然后尴尬地扯了扯唇。
女人将手里那所谓的宝宝放在了床上,还小心翼翼地替她盖好了被子。
倏然我脑袋一晕,整个人就那样有气无力地倒了下去。
女人慌忙扶住了我,“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摇了摇脑袋,示意她放心。
女人从自已床边的小抽屉里拿了几颗糖果递过来,双手摊开,“诺,吃几颗就不会头晕了。”
我看着她那一脸天真的模样,眨了眨自已的眼睛,倏然闪过一抹浓浓的熟悉感,就好像我们很早之前便见过,连心跳也会莫名的加速。
女人双手撑着下巴,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催促道:“吃呀,吃呀,不然你又要晕倒了。”
“我先前怀小七的时候也像你这样过,一没吃饭就会低血糖,然后头晕。”
这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会说的话?
我看着她那一双干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不由得开始沉思起来。
女人好像自已也饿了,伸手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瓶罐头来。
她双手拧着那盖子,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却是没能将它拧开。
“我来帮你。”
我从水瓶里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将手里的罐头瓶子倒立起来,将它放在盛有开水的碗中,放了几分钟,尔后随手拧开。
女人开心地鼓着手掌,一边笑,一边叫,“哇,你真棒!”
我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直接朝自已床边走了过去。
女人快步跟上,拉着我的手臂,将手里的瓶子递了过来。
我纳闷地看着她,“你这是……”
“你饿了,给你吃呀!”女人很是认真道。
“不,不用了。”我客气地将罐头塞在了她的手里,然后直接躺在了自已的床上。
虽然我的确很饿,却并没有吃别人东西的习惯。
女人似乎有些生气了,硬是拖着我的身子,要将手里的罐头塞给我。
无奈之下我只得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朝她道了声谢。
抬眸之间,我俩恰好四目相对,那种熟悉的感觉瞬间一涌而上。
难不成我们真的见过?
那种感觉却是很熟悉的陌生人。
她并没有在我的床边多呆,而是走到对面的桌子旁坐了下来,随手翻开一本书,认认真真地阅读起来。
那举手投足之中的优雅,怎么看也不像是一般的人儿。
我突然对她的身份开始好奇起来,身子倏地一热,一股暖流直接从我下腹窜了出来。
我僵硬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紧紧地夹着双腿,脸上是说不出的情绪。
“啊,血!”女人瞬间惊叫起来,尔后身子一软,直接朝后面倒了过去。
“阿姨!”我惊叫地朝她跑了过去,瞬间忘了自已所有的处境。
许是听到了房子里面的异动,一大~波医护人员瞬间赶了过来,他们拖开我的身子,面色慌张地将地上的女人给抱走。
我灵机一动,也顺着人群小心翼翼地出了那扇铁门,然后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逃走。
“不好了,慕容家的少夫人逃跑了。”
“砰”的一声,盘子掉在地上,空气中是女护士惊慌失措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