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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媛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谢添还没反应过来,谢豪军就一把撂倒了陈雪萍,陶媛见谢豪军已经制住了陈雪萍,也不知道是真受惊了还是装的,抱着肚子就在那里喊疼,她一喊疼谢豪军就慌了,想要过去看她,又担心陈雪萍挣脱。
陈雪萍挣扎的很用力,好几次谢豪军都快要压制不住她,刀还在她手上,她本来还有些不忍心扎谢豪军,但谢豪军的反应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便弯着手要去刺他。
谢豪军见她这是要动真格的也火大了,把就把刀抢了过来,被抢了刀的陈雪萍当下就炸了,拼命的拍打和撕咬,谢豪军也气红了眼,加上陶媛还一直在旁边哼哼唧唧的哭个不停,谢豪军拿起刀就像陈雪萍扎去。
谢添其实一直都在懵圈状态,但谢豪军举起刀的时候他却浑身激灵的反应了过来,冲过去徒手接住了那把刀。
那是一把非常锋利的水果刀,谢添的手被割的鲜血直流,陈雪萍眼都红了,大喊着:“谢豪军你连自己儿子也伤,你还是不是人?”
谢豪军也懵了,虽然为了陶媛的孩子他已经确定先放弃谢添了,想着以后慢慢哄,但在他心里谢添一直都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见谢添被自己割伤也慌了神。
他慌神,陈雪萍却是整个人都爆发了,又对着谢豪军一阵拳打脚踢,三个人也不知道是要打还是要劝的扭成一团。
陶媛也吓到了,她看得出陈雪萍是真的豁出去了,生怕自己被伤到,便小心的挪动想去拿电话。
可事情偏偏就是那么凑巧,慌乱中她被谢添撞了一下,顿时疼了出了一身冷汗的跌坐到了地上。
也不知道陈雪萍当时是怎么想的,突然就不恋战了,而是冲过来对着陶媛的肚子就的一脚,陶媛这样算是感受到了生不如死。
谢豪军见陶媛跌坐在地上,地上还出了一摊血,也红了眼,冲过来就去打陈雪萍,谢添自然是护着陈雪萍,陈雪萍在这时候还抽脚去踢陶媛,也不管踢着什么地方了。
谢豪军觉得她简直是疯了,对谢添吼:“还不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谢添看见陶媛那样子虽然也很怕,但看到自己母亲也一身伤,怎么可能打电话来救陶媛。
谢添只是把已经失去理智的陈雪萍拖到一边去安抚,谢豪军冲到陶媛身边,陶媛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却颤抖着跟谢豪军说:“报警,快报警,我不会放过她的。”
谢豪军一向听她话,救护车也不急着叫了,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110。
在一边挣扎的陈雪萍听到他的声音,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样,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谢添也难以置信的看着谢豪军,谢豪军却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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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陶媛的孩子没保住,因为受到严重的外力创伤,这辈子再有孩子的机率非常小了,陈雪萍的伤相比起来就不算严重了,伤口处理过后就被带走了。
谢添眼睁睁看着陈雪萍被带走,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着喊着闹着,最后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陈雪萍被铐上手铐。
陶媛心里带着恨,特地请了律师一定要让陈雪萍重判,谢豪军不会帮陈雪萍,谢添年纪小什么都做不了。
没多久事情却出现了最大的转变,在陈雪萍案件的调查中,检方发现了谢豪军贪污受贿的情况,故意伤害的刑事案件里又扯出了另一桩纪检案件。
没多久陈雪萍就被判了入狱X年,而之后谢豪军也因涉嫌受贿、贪污、滥用职权、等多项罪名进了监狱,被判8年。
谢家被查,谢豪军贪污受贿的款项被全数追回,除了家里一直住的那套房子以及陈雪萍和谢豪军的正常收入外其他不明来源的收入全数没收。
从此谢添的世界崩塌。
如果说高一那年的谢添人生中毁灭性的地震,那现在就是灾后重建,通常直面灾难的人都会有或轻或重的心理问题,谢添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缕光明,却发现果然每次自己鼓气勇气去相信希望的时候,就会被打回黑暗之中。
谢添看了看坐在墙边一言不发的马阳洋,心里一片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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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媛这次虽然被带来询问了,但并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虽然一定程度的影响了几个学生的生活,但并不构成违法,因此警察只是批评了她一顿,又教育她以后不要来扰乱学生学习了,不然学校如果去告她的话,警局是有权拘留她7-15天的。
陶媛自然是不甘心的,但现在的情况对她不利,她也知道见好就收,当下连连保证不会再犯。
中途才赶来的李姥姥和陈月梅想的比较远,当着她的面询问警察:“如果她不到学校骚扰谢添,而是在其他地方,比如家里或者其他场合该怎么办?”
经过询问警察对陶媛的印象本来就不好,感情稍稍的偏向了谢添一些,便把问题说的严重了一些,“只要接到报警,都可以根据情节严重进行拘留的,如果情节严重或是屡教不改只可以向她户口所在地提起公诉的。”
马阳洋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心里暗暗决定最近一段时间都要陪着谢添,不然谢添估计只会去硬碰硬。
陶媛只身来D市就碰了这么个大钉子,她也意识到谢添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人帮他撑腰,还有人护着他,想要弄到房子或者弄臭他都要从长计议,当下就决定先回A市去。
当然这话她不会说出来,以他对谢添的了解,这么一闹就算谢添不会提心吊胆,多半也因为一直想着这事影响到学习,只要能给谢添造成困扰的事,她都乐于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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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媛走后陈月梅本是想安慰谢添一番的,但见马阳洋和王跃雷都还在就把话都咽了下去,谢添期中考试的成绩超出他们的预计,本是让她放心了不少,今天被陶媛这么一闹,不由得有担心起来,毕竟当初谢添成绩下降甚至到后面不得不转学都是被她闹的。
但她也知道谢添是不会跟她沟通的,谢添家里现在也就个舅舅还会管管他,自己做为一个外人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由得看了李姥姥一眼,他也和陈月梅一样一脸的心事重重,两人无奈的对视了一下,李姥姥便叹着气让他们先去吃饭。
三人走到门口,李姥姥又忍不住叫住了谢添,谢添看了马阳洋一眼,走了回去,马阳洋和王跃雷就站在门外等他。
李姥姥拍拍谢添的肩,语重心长的说:“你什么都别多想,有事就告诉老师,老师们都会帮你的,别什么事都自己扛,你现在最重要是事是好好学习。”
他也只能说到这种程度,谢添心重,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进去。
谢添面上淡淡的,对着李姥姥点了点头,又看了陈月梅一眼,又对两人说了声谢谢。
李姥姥的话对他来说基本等于废话,大道理很多人都懂,做不做得到却是另外一回事,他偏偏就不是个洒脱的人。
他看似从来不理会外界的言语,实际上却是刻意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他不是不会受伤,不是不会痛,只是疼久了各方面的感知也就麻木了。
如果说陶媛的出现让他的情绪又饱满了一次,那一场闹剧过后,他只觉得心累。
走出办公室,马阳洋和王跃雷靠在墙上说话,见谢添出来就抬头看来,两人对视了几秒,马阳洋突然笑着过来拉他,“好饿啊,食堂估计都没菜了,太让人绝望了。”
马阳洋的心情似乎没受刚才那句的影响,可夸张的语气还是透露了他的担忧,谢添看着他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又把目光移到他脸上,果然他的目光盈盈全是紧张和担忧。
忽然之间竟然觉得刚才的闹剧竟然还没有马阳洋的情绪对自己的影响大了,便拍拍他的手说:“去学校外面吃吧。”
在办公室听到对话的李姥姥和陈月梅不约而同的想到,还好谢添现在是有朋友的,同龄人的开解和陪伴总是比师长的劝说有用的。
李姥姥现在无比庆幸当初答应了马阳洋要和谢添坐同桌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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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后来随便找了个小餐馆点了点菜,马阳洋和王跃雷刚开始你来我往的讲了好几段笑话,谢添也想过配合他们笑,但他一笑马阳洋就不讲了,还说:“算了算了,不说笑话了,快点吃饭。”
说实在的,不刻意讲笑话后气氛反而比刚才松弛了一些。
王跃雷近来跟谢添的关系也还不错,但也还远远没到朋友的地步,本来把自己卷进来就是看不得马阳洋吃亏,现在这么尴尬处着,他要是心理承受差点估计这饭都要吃不下去了,所以吃完饭就赶紧跑了。
王跃雷跑掉后马阳洋在心里暗暗骂了他好几句,天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比刚才更紧张了,气氛好像也比刚才更尴尬了。
他很想安慰谢添却觉得不管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想去跟他说自己回一直陪着他,却又觉得矫情而露骨,思来想去便陷入了无语的尴尬。
马阳洋觉得尴尬,谢添却是觉得沉重,说实在的,他特别见不得马阳洋情绪低落,马阳洋一不开心,他就觉得心头被压了块大石头。
面面相觑的坐了会,马阳洋终于憋不住说:“不是说去给扑扑买粮吗?现在去吧?”
两人走在去兽医诊所的小道上,天气已经很冷了,马阳洋裹了很厚的围巾,小半张脸都陷进了围巾里。
谢添总是忍不住想去看他,却每次都能和他偷偷瞟过来的眼睛撞个正着,他在马阳洋晶晶亮的瞳孔里看到欲言又止的自己,看到马阳洋的颤动和自己的胆怯。
放慢脚步,谢添声音低低的,“刚才说的并不是全部,我家成这样就是因为我。”
马阳洋停住脚步看过来,他眼睛单纯而执着,谢添也说不清这目光是太过锐利还是太过柔软,只让他心中的壁垒再也不无法坚硬,十七岁的少年的恐惧、不甘、愤恨和绝望全都倾泻而出。
“陶媛是我的家教老师,是我亲自在培训中心挑选的辅导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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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不少,有懂法律的大大们指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