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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南眼睁睁看着这血案的发生,脑子里有些转不过来什么情况。
这人怎么又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他望着地上的碎片,觉得甚是惨不忍睹,继而抬眸注视着季归然,从他阴暗的脸色上也看不出什么来,只好困惑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季归然微狭着眼与他对视,并不解释自己的举动。
莫南试图跟他讲道理:“你这样是破坏别人的私物。”
季归然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不屑地轻嘁了声。
“你……”莫南见道理讲不进去,只好换了种措辞,无奈地说道,“待会天泽进来看见了,又得心疼个半死。”
终于,季归然有了反应,他抬手按住桶的边沿,指关节泛白地逐渐加力,仇视的眼神落在莫南脸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还进来?”
“……”莫南无言以对。
他再怎么迟钝,现在也应该知道了一个真相……这厮明显看季天泽不爽。
“你好像看不惯季天泽?”莫南双手交叠撑在桶的边沿,将头靠在上边,好奇地问。
“……哪有。”
“还没有,唬谁呢?我都看出来了。”他坏笑,“为什么啊,难道因为我跟他合得来还走得近?你吃醋了?”
季归然闻言浑身一颤,继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开玩笑的,那么当真干什么!”莫南被他的眼神激得抬起头,随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啦,你看我这么不爽,现在又有他这么一个同一阵营的盟友,不高兴那是自然……”
莫南说着说着,忽而又感觉,可能事实并不是这样。
季天泽与季归然长的是一模一样,尽管行为处事的风格大相径庭,言行举止没一处相似的,如同两个极端,但……至少外表的确是同个模子刻的。在莫南眼里看来是这样。
他十分贴心地代入想象一下,若是正常人遇见这么个神奇的事,看见跟自身长得一样的人,接受事实后会是怎样?
换做自己,肯定也是要接受要长一段时间,接受后能不能与其自然相处都难说。自己都这样了,再想想季归然那不怎么好的性子,想必……会相互排斥产生矛盾,是天经地义的吧。
对,定是如此,都怪之前没想清楚。
一本正经地思考完后,莫南又开口了:“唉,我总算是懂了,季少爷您太不容易了。”
“?”季归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桶里的莫南,有点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是在下疏忽了。”莫南摆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他觉着仰视着季归然,导致脖子有些累,于是干脆从水中站了起来,被划开的水发出哗啦的一阵声音,接着他还笑嘻嘻地用手越过季归然后颈搭了上去,装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这是假象,实际上是他干站着会脚痛而已。
季归然只觉得莫南不着寸缕的上半身贴合着自己,炽热得很,他皮肤和发丝上的水珠渗入了自己衣裳的面料里,留下一道道明显的水痕,顺着他腹部的线条向下望去,整个下半身浸在剩下的水中,模模糊糊,若隐若现……
白蒙蒙的水汽弥漫周围,他没发现自己已然看的出神,再没移动放在莫南身上的视线。
“你说你,别这么想不开啊,”莫南并没发现他的异常,继续附在他耳边,长辈似的地唠叨着,“季天泽这人呐,跟你不一样,就拿一方面来说,人家那是讲的进去道理,还能好言好语地回话,你呢,不讲道理就算了,说话经常还带刺,多难听……”
季归然的思绪全放在了眼睛上,没听清莫南讲的那些东西,只觉一堆废话从左耳钻进去又立马从右耳出来,直到莫南叽里呱啦地说完了大部分话,他才恍惚间听到耳畔传来一句:“所以,你以后就别跟他比了……根本就……”
“没,法,比。”莫南挑衅式结了尾。
……
最后三个字仿佛尖锐的利器般,咔嚓一下剪断了季归然脑中的一根弦。
“不过你也别灰心,只要你接下来好好伺候小爷我,我……!!”莫南奸笑着还想贫点什么,只见眼前的季归然突然伸手狠狠箍住他腰腹,往他那边猛地一带,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破入水中,精准地提住他的臀部,往上一用力,竟是将莫南整个人从水中捞了出来。
“……你干嘛?!想杀人?!”感觉下身一凉的莫南,反应过来自己赤身裸.体暴露在空气中,心中一阵惊骇。
季归然并不想回答他,稍微调整了姿势,手从他膝弯处穿过,顺带着掐住他侧面的大腿肉,也不顾那上边的水痕擦在自己身上,用蛮力横抱着他,俨然一副不容置喙的姿态。
“哎哟您老抱轻点行不行?!还有手……手别掐,我肉疼……”莫南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知被他捏的地方传来愈来愈烈的痛感。
季归然倒是真的稍稍松开了掐着他的手,取而代之的是把他整个人搂紧了些,惩罚性的力道像是要把他挤碎在自己怀里似的。
“你还是掐我吧大哥!!”莫南觉得全身都在受压迫,即将要散架,“我错了行不行?!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了成不?!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想嘲,呸,我就是想教育你一下,哎哟!轻点,你要不爽想打架的话,好歹让我擦干穿上衣服吧?你这是趁人之危……”
“闭嘴,老实点。”季归然警告性地在他腰部又掐了一下,莫南一阵又痒又痛的刺激,好不酸爽,只好识相地合上了抗.议的嘴。
可他也没有放弃,努力地用眼神传达着:你要干啥?
“……”其实季归然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于是两人以这样的姿势尴尬地凝滞着。
半晌,莫南感觉湿漉漉的身子在空气里有些发冷,终于是他先受不了了。他伸手拍了拍季归然的头,将他不知道在看哪的眼神掰了回来,说道:“行了行了,季大爷您最厉害,在下甘拜下风,算你赢了行了不??别计较了,快给我放回去,有点冷。”
“……”季归然盯着莫南好言妥协的样子,不动声色地咬紧了牙关,拧了眉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手上更收紧了些,甚至还转了身,抱着莫南抬脚就迈开步子。
“喂!!你这人怎么……”莫南又一阵吃痛,恼怒地想吵几句,忽然感觉身旁的季归然动了身,看样子竟然是要绕过屏风往外走。他一下子就慌了:“你不会是要出去吧?!冷静啊!我还裸着呢!……嘿你!!替我考虑下好吗!!”
“不好。”季归然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一步未停地走到门口,干脆利索地侧身跨过门槛就出去了。
莫南要崩溃了,他脸皮是厚,可再厚也没厚到光天化日,哦不,光天化月之下能公然裸奔的程度,在这小院里倒还好,要是季归然这卑劣小人一气之下把他丢到大街上去……想都不敢想,他额头的冷汗涔涔冒出,脸色不知是该发白还是发红。
强烈的羞耻感和身上液体蒸发的丝丝凉意,使得他下意识地环紧了季归然的脖颈,努力借他遮挡自己隐蔽的部位,挣扎着要翻转身子。
“再动就把你扔大街上去。”季归然见状毫不客气地威胁他。
“……”莫南自然不敢乱动了,他痛恨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不讲道理的人,心中把能骂的都骂了个遍。
季归然一路无视他刀割般的眼神,步履矫健地走到客房前,直接用脚踢开大门,进门后用同样的方法将它关上,可怜的门扇发出砰的一声响,似乎是在抗.议。
莫南还未来得及替大门默哀一下,整个人就被扔在了床.上。
这一扔真的是一点都不手软,床榻也抗.议地发出嘎吱一声。莫南摔得眼前冒了一会金星,回了回神后,只见季归然站在床前,他的表情在黯淡的光线下不甚清楚,但莫南知道那肯定是一副要动刀的模样。
“杀人是要坐牢的!!”他慌忙喊。
“杀你坐牢太不划算。”季归然幽幽道。
“那你想干嘛?”莫南自知危险,撩开床铺上的被褥就蹭了进去,只探出个头来,“想非礼啊?别过来,我很贞烈的,小心我会咬舌自尽,然后让你一个人奸尸啊。”
季归然看着这个死到临头还嘴硬的家伙,索性动身踏上床,一把掀掉莫南披在身上的被料,不给他夺回的余地,抬手就咚的一声一掌拍在他后头的墙壁上,强行令他处于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这一幕让莫南想起了第一次住店时候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后怕的很。他仿佛都能听见墙壁碎裂的声音,不禁胆怯地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着季归然,预料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而季归然只是眯着眼睛注视着他,不动声色。
半晌,他才阴沉着脸开口:“莫南,如果光写休书就能让你滚蛋……纸都能淹死你!”
莫南闻言先是一愣,没想到他突然蹦出这么句话,一会后略懵地点头道:“哦,我知道啊。”
“……”季归然又陷入了沉默。
“然后呢?”
“……”
“还有何贵干?”
“……滚。”他从牙缝里挤出个字。
“可以啊……那你先放开我好吗?”
“……”季归然并没有依言放手。
莫南看着他一脸“我就不放”的表情,头一次感到这人还可以这么无赖,不免开口调侃:“哎哟……想跟我翻云覆雨就直说~又不会笑你。”
季归然听后就是阴着脸瞪他,莫南还以为他要打人了,心中一悸,连防守的准备都做好了。
然而,过了好一会,也不见他动手,于是莫南胆子稍微大了点,作死的冲动挡也挡不住,他眨眨眼,扯扯嘴角,调笑道:“来嘛一起快活呀~大爷~记得轻点,人家怕疼……”
他讲这话本意是想让季归然吃瘪难堪,哪知眼前这人不但不难为情,脸色还愈发狠戾了几分。
“……”然后莫南又害怕了。
都说女人心难捉摸,我看是季小人心才是海底针。他腹诽道。
忽然,季归然收回了抵在墙上的手,用它掰过莫南的脸,沉声道:“你在他床.上就是这样的?”
莫南脑子先是飘过一个个问号,尔后想起今天早上跟他挑衅过的话,恍然大悟。这厮敢情还在较劲呢,这么不服输,有意思么。莫南满心鄙夷,同时还想继续耍耍他。
“当……啊!!”他刚想笑着说当然,不料刚出口一个字,就感觉下半身有什么东西从侵入了进来,只见季归然一手强制性地分开自己的双腿,而掰着自己脸的手早已向下伸去,手指不由分说地就戳进后.庭处。
“啊……痛……”那私密的地方哪有被这么对待过,莫南的表情都扭曲了,他冷汗直冒,强烈的异物排斥感令他不自觉地扭动身子,企图将那手指从体内挤出去。
季归然捕捉到他这点小动作,拉着他腿的手往里用力,硬是把他按牢在墙与自己之间,使他动弹不得,且戳进去的手指又粗暴地推进了几分,身下人哭喊的声调也随之高了不少。
“你!……出去……我……啊!你……好、好痛!!”
莫南想跟他解释解释,结果因季归然毫不心软的动作,整句话被顶得支离破碎,欲出口的说辞也被惊叫呻吟代替。
季归然无视他那撕心裂肺的叫喊,直直将整根手指埋了进去,他只觉里面紧致得很,灼热的内壁不留缝隙地包裹着自己的手指,随着细微的动作能缓缓绞动,那腿根处咬尾蛇的印记也在轻轻颤抖。
这里着实像从未被人触碰过的样子,他不免挑眉疑惑起来。
继而他为了证实些什么似的,将另一根手指也附了上去,哪知刚探到入口处,一阵头皮被撕扯的力道传来。
“季归然!!!”只见莫南死死揪着他的头发,恶狠狠警告道,“你再进去试试?!”
“怎样?”被警告的季归然不为所动,甚至将在他体内的手指打了个转,埋得更深了点,引来身下人一阵颤栗和低吟。
莫南简直想把气炸了的肺吐到他脸上,奈何自己处于下风,动怒也没有什么用。他强压下熊熊怒火,退一步说道:“算你狠!!”
“还能更狠。”季归然说罢就想探入第二根手指。
“你别!”莫南见状,知道这人来真的,慌忙推着阻止他,放软了口气道,“别进来,真,真的好痛……我认输成不成?算你赢了……之前都是骗你玩的,在下真还是个雏,随你嘲笑还不行吗,季大少爷放过我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好相见啊……”
“哦?”季归然闻言挑眉,“敢耍我?”
莫南其实很想说一句怎么就不敢了,可他绝不会这么开口,只好违心道:“不、不敢了。”
“算你识相。”季归然撂下一句就抽出了自己的手指,随后收回双手偏开头,不让其看见自己脸上的神色。
体内的异物离开,莫南舒了口气,也不管季归然什么表情,拉过被子就盖在身上,不想再与这恶魔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
他琢磨着自己这么一丝.不挂也不是个样子,于是将被子披起来,裹住身子就要下床,旁边的季归然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他。
“???”你还想干什么?!他内心叫嚣着。
“去哪?”
“哈?当然是拿衣服啊,我看上去很喜欢裸奔吗?”
“不许去。”
“……”莫南忍无可忍,真想拍死他,“姓季的你别太过分啊!!”
“……我去拿。”季归然思考一会后回答道。
“你这人还能不能好好……”莫南还想继续含恨抱怨,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忙掏掏耳朵不可思议道,“等等,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去拿。”
“……”
不顾莫南一副五雷轰顶的模样,季归然直接下床走人。
出去的门关得比进来的时候轻很多,季归然看不见莫南后,再加上外边新鲜的空气,脑子里清醒了不少。
然后有些不相信自己干了点什么。
手指上还残留那人体内的触感,说不上来是反感还是其他感觉,他掏出随身带的白帕想擦干净,伸出手放到眼前时,借着月光,能见手指表面还有一层湿漉漉的液体,他怔了怔,脑内浮现出那张浸着汗液和泪水的脸,竟是鬼使神差地想舔上去。
舌尖还未碰到,他猛地惊醒过来,慌忙用帕子在指上一擦,接着将帕子狠狠甩到院内的草丛间,他略微急促地呼吸着,迟迟不敢接受自己这般荒唐的举动。
一定是中了什么邪。
待季归然浑浑噩噩地拿好莫南的衣服,要从厨房里出来时,就看见了正要进来的季天泽,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季天泽见季归然在里面,又见他手中拿着的衣物,心中立马跟明镜似的。
可是接下来季归然的言语却让他疑惑不解。
“抱歉。”季归然颦眉淡淡地赔了罪,就绕过他出门离开了。
“??”季天泽简直对这两个字有阴影,尤其是从季归然嘴里说出来的。
他呆愣地看着季归然离去的背影,又往厨房内望了望,心里咯噔一下涌上来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忙不迭地进屋,绕过屏风,那一地的网状残骸就映入眼帘。
“……”季天泽神情顿时十分精彩,像是几十种憋屈愤恨的情绪挤在脸上,不知该如何表达。最后他选择了将它们全驱逐出去,然后带着哭腔喃喃道:“呜算了……骂不动了……”
忧伤过后,他瞅了瞅地上还未干的水渍,和物品挪动过的痕迹,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随后,他的手下意识地附上左肩膀处,一点点用力掐了进去,像是要把里面的什么掐掉。
“唉……”他叹了口气,悠悠地吐出两个字,“蛋疼。”
说完后自觉不对,又轻声嘀咕一句:“不对,好像蛋也不长这。”
季天泽蹲了会,然后起身收拾了一下狼藉的厨房,将水桶里的水随意往院内一倒,水流在地上蔓延开来,向一个方向淌去。
他不急着将桶搬回,眼神放在那几道水流上,顺势瞄向院旁一处隐蔽的房间。
季天泽不知在思考什么,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向着那地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逐渐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