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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清新!
这是我出了北海机场的第一个感觉!前段时间网上说国外的空气好,我是真没感觉出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国内的空气呼吸起来更舒适,在温哥华,浑身上下总有哪里不对劲。
特别是街上,全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虽然他们很多操着我并不熟悉的当地方言,但我还是觉得非常亲切,就差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我们是直接从温哥华直达上海,直接就转来了北海机场,全程根本没有停留,而北海是临海的,沿途的景色非常美,我拿出烟,递给阿猛和阿华,他们迫不及待的抽出,点着就猛吸了两口,我也一样,对于我们这种有烟瘾的人来说,二十多个小时没事做,又不能吸烟,确实是折磨。
盯着机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我蓦然听到了一句滨海话,虽然我的家乡不在滨海,但是我初中没毕业就出来了,滨海对我来说和第二故乡没有区别,眼里一热,要不是阿华和阿猛他们还在边上,我说不准能哭出来。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真的回国了!
听着众多方言中的滨海话,我心里有一股冲动,那就是赶紧买一张机票直接回滨海,回滨海看看,或者,去台湾,去见见二爷爷,听董冰山讲,二爷爷因为担心我,身体又不好了,我就是一阵自责。
从我逃到温哥华,大半年过去了,我第一次觉得离自己的亲人这么近,却又这么远。
“阿浩!”
阿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神,就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阿猛!”
我看见一个大概三十出头的,白面书生的人站在出口,他穿着休闲的白T恤,搭着简单的牛仔裤,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削瘦、却充满力道,眼里的精光不停闪烁着,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不过却被身上儒雅的气质盖住了。
阿猛走过去,就和男人拥抱在一起,拍了拍对方的背,这才向我们介绍:“这是南成,南京的南,成功的成,”阿猛又指向我们:“这是我兄弟,阿浩、阿华。”
南成打量了我和阿华一眼,又拥抱着表示欢迎,我这才惊讶的发现,他看起来削瘦的身形下,竟然有着非常结实的肌肉,对他的印象又转变了。
南成非常热情的引着我们走出机场,一路上和阿猛笑嘻嘻的,我惊异的看着阿猛,虽然他面部表情还是不多,但比起在修车行,已经算是表情丰富的了。
一辆普通的白色奥迪A6停在路边,看起来倒是和南成的气质很搭,他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我和阿华自觉的钻进了后座,阿猛则坐上副驾驶和南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不过,南成开起车之后,阿猛就没有再说话,因为这南成开开起车来,简直不要命,不过是普通的奥迪,我能看出没有经过改造,但是他竟然飙到了一百八十码!
虽说北海的路况不比一线大城市,但是以这样的速度,还是大白天,这人是疯了不成?这再次刷新了我对他的印象。
南成将车子停在海边的一处大排挡,立刻引发了我的思乡之情,烤串、啤酒,每桌的吆喝声,都让我感觉那么亲切,南成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对老板喊了几句,是本地话,我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也知道是在点菜。
刚坐下,就上了几瓶啤酒,我直接有嘴咬开,猛灌了几口,这才觉得爽快,国外倒是也有啤酒,但是就不是这么个味。阿华倒不像我,他虽然是华人,但是生在加拿大,也长在那,这还是他第一次回国内。
“吃完后,我们就坐火车去云南,从那找专人,直接去金三角,”南成一口灌下小半瓶啤酒,看似笑嘻嘻的,却说着非常严肃的问题:“那辆火车上,也有我们的目标,现在他们正在吃饭,我找兄弟看着他们呢。”
“你办事,我当然放心了。”
阿猛笑着回应,我却暗自皱了眉,虽说云南离北海不算是太远,但是坐火车直达的也要十多个小时,对我们来说不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听南成的意思,本来应该是要坐飞机,但是因为目标坐火车,我们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
“我们入境的签证,还有各种手续我都办好了,”南成笑嘻嘻的道:“我们坐火车到芒市,再转车去瑞丽,过了就是缅甸,等到了缅甸,你们一切听我的安排。”
我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不过想到南成是海爷安排的亚洲接线人,我也就没说什么,毕竟我对金三角那个地方是两眼一抹黑,交给南成安排也没有错。
南成又交待了几句,几盘烤串就端了上了,四个人才真正的吃起来,彼此间喝的热火朝天,阿猛和南成说了几句我没听懂的话,似乎是北海本地的方言,不过看阿猛的样子,和南成非常熟,而且,他似乎经常回北海!
几瓶啤酒下肚,虽然没醉,但我总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大概是因为回国的影响吧,我站起来往海边走了两步,手按着口袋里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二爷爷去个电话,这是临走的时候,董冰山塞给我的。
犹豫了好半天,我还是放弃了,如果现在给二爷爷打电话,万一他问起来我在做什么,我骗不过他,但是讲真话,怕是他又要担心……就在这时,阿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们该走了。
“那两个人已经驱车去火车站了,我们也走吧。”
南成随手结了账,依旧用风一样的速度开着车,还好这里酒驾查的不言,不然我们能不能走的了都不好说。
到火车站的时候,是下午七点钟,距离火车开出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我拖着行李,和阿华他们坐在候车室里,离我们两排座位的地方坐着两个中年人,他们摊着报纸,正在认真的看着,而其中一个,正是我们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