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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盆水出来,又把病房的门给反锁上,再确定他闭着眼,陆悠然这才在开始动手,穿着的是医院的病号服,宽松款。
裤头是松紧再系带。
病房里,她把最亮的那盏灯给关了,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壁灯,不知道是不是灯光过于暧昧,还是当她轻轻拉下裤子时,看到男人的小腹,脸微微的发烫。
幸好,席南山闭着眼,并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
拿着毛巾先把腿给擦一遍,目光刻意忽视某个地方,当她把腿都擦了,突然抬头时,眼睛差点瞎掉了。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席南山僵僵解释,“那是海绵体自然反映,跟我没有关系。”
陆悠然咋舌,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僵着动作,接下来不知道要干嘛。
想到,那天在乡村里度过的那个夜晚,她有些生闷气,拿着毛巾毫不犹豫的就把裤子给扒了。
席南山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干嘛哼了一声。
陆悠然刻意避开中间的位置,胡乱擦了,就把裤子给他套好,他倒是挺配合的,伸腿,抬腿,抬臀。
也不算重活,陆悠然却感觉自己大汗淋漓的。
开了灯,陆悠然转过身,背对着他,“都好了,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悠然,谢谢你。”
她端着水去了洗手间,想到刚才的画面,脸就火辣辣的发烫,捧了捧凉水在脸上,才慢慢烧灭这股热度。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悠然。”席南山急忙叫住她,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了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心里有些甜,“你能不能留下来?”
“王助理从昨晚开始一直在照顾我,我不想再把他叫过来。”他的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她都找不到理由拒绝,“你会老实睡觉了吧?”
“嗯,我一直很老实睡觉的。”
旁边有个小床,是陪睡的……陆悠然躺在上面,想睡,却睡不着,所有思绪都在右侧方向,席南山就在她的右侧。
这种感觉,很奇妙。
在这样的月色下,这样的地方,陆悠然竟然感觉到自己心底深处,竟然有丝甜甜的味道在涌动。
“悠然,等我出院以后,我们带着俩个孩子去奶奶家,好不好?”病房里,突然响起他低沉温柔的声音。
“奶奶一定会非常喜欢冉冉跟子煜的。”
“好。”
她轻轻的回答着,“当年,我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了?”
“也许爱得不够深吧。”席南山轻声的说,“有些东西,有些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好,才知道自己有多爱。”
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而他,刚刚好,还有后悔的机会,上天给了他一个重新追求幸福的机会罢了。
有多爱?
谁都不知道。
他想,就是让他付出生命,他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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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莫海宇知道莫栋彦对陆悠然有想法后,就安排了俩人跟在他身边,说是给他当助理,其实就是在监视着他,不让他有机会去找陆悠然。
现在从G市回江城,这两名助理也一左一右的跟随。
连晚上都是睡在莫栋彦的房间门外,可见莫海宇反对的机会……景东一大伯回来了,莫栋彦仿佛看到了希望。
莫海宇最听一个人的话,就是景东一。
“大伯,你终于回来了。”莫栋彦一进家门,就坐在景东一身边,“大伯你越老越有魅力,还是跟过去一样,风采不减。”
“你也很不错。”景东一拍了拍侄子的肩膀,“一表人才,彬彬君子,事业有成,你姐姐已经有良缘了,你呢?还没有结婚?”
莫海宇在给儿子使唤眼色,后者却像没有收到,“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那喜欢的人,你觉得合适吗?”莫海宇拍案而起,“都是两个孩子的女人,男女关系又混乱,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进我们莫家的大门?”
“那是你对他有误解!”莫栋彦站起来理论,“陆悠然心地善良,又有自己主见跟原则,就算她有两个孩子又怎么样?娶她,你还能马上当爷爷,有什么不好?”
莫芷倩坐在另一边,听到陆悠然这个名字,好像没有任何反映。
“你真是……”
“海宇,现在的社会,不比以前,只要对方品行好,带着两个孩子真不是什么事情,这种事情在国外很常见。”景东一维护着莫栋彦,一直在国外,接受事物跟国内完全不一样,思想跟文化差异也会有差别。
“栋彦这么喜欢对方,说明对方也是一个不差的女人,有机会把她带过来给我看看,大伯给你拿主意。”
莫栋彦特别的高兴,“大伯,还是你对我最好!”
“前提是人品好,要是人品有问题,我可不会站在你这边。”景东一笑着回答。
莫海宇皱眉,“哥,你这样会把两个孩子惯坏的,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我都清楚,要真的可以,我怎么可能坚持反对着这么厉害?”
景东一喝着茶,反映有些淡。
莫海宇继续说,“你不用见了,都不是什么好人,用不着你去见面,对方身份低下,带着孩子,跟席家那两兄弟牵扯不清,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
“爸,怎么跟南山有关系啊?”莫芷倩皱着眉询问,“陆悠然是谁?”
莫栋彦睁大眼睛望着姐姐,显然不相信这是从姐姐嘴里听到的话,又看看莫海宇,后者叹了口气摇着头,最后拉着莫母走到另一边,“妈,我姐怎么了?》”
“你爸说可能受到了什么刺激,有些东西颠三倒四的。”
“大伯,我跟姐有话说,你坐一下。”莫栋彦快步走到客厅,拉着莫芷倩就到了家门外,上下打量一翻莫芷倩,发现是有些变化,前几天在这里,看到姐姐一双眼睛充满恨意跟不甘心。
还有一身的戾气。
但现在不一样。
整个人好像很干净,特别是那双眼睛,很纯净,“姐,你还记得以前我被算计的事情吗?”
“我当然记得啊,以后都不要再碰那种东西了,知道吗?太害人了,那个时候,妈不知道多伤心呢。”
“那个时候全是因为悠然,只因为我爱喜欢她了,因为得不到,所以借酒浇愁,最后才中了别人的圈套。”
以往这个时候,莫芷倩肯定会骂陆悠然……会说都是因为她,什么都是她害的。
但现在,却听到莫芷倩说,“栋彦,喜欢一个人就要让她知道,要对她好,借酒浇愁最后只会伤害到自己跟对方,我的弟弟这么优秀,我相信,金诚所致,金石为开!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姐!”
“栋彦,我一会还要去医院看南山呢,大伯说他也想去看看,我们快进去吧。”
“姐,苏逸凡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他?他不是南山的朋友吗?为什么要找我?”
莫栋彦僵站在原地,看着莫芷倩走进了大厅,刚才几句话,他基本上确定了,姐姐记忆里,只有席南山跟苏逸凡,还有陆悠然三人的记忆没有了。
也许,是因为太受刺激,精神承受不住,那些伤心的记忆就潜意识里推..翻,不要它们,剩下的都是些开心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莫栋彦有些接受不了。
这是不是属于病?
现在她跟席南山也回不到过去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是不是她还要再受一次伤害呢?莫栋彦现在也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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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芷倩不顾自己父亲的反对,依旧把景东一带来医院看望席南山。
还大方的介绍,“大伯,这就是我老公,你一定在电视上看到过他,他在江城可出名了。”
席南山望着景东一,有些意外,他以前听莫芷倩说过,她有个大伯一直在国外,是亲大伯,当年由莫老太太跟老先生还没有结婚,属于非婚生育,两家长辈又没有同意,两人迫不得已就把孩子送到了景家。
之后景家移民,而老太太跟老先生结婚后,想把孩子带回身边,却发现景家根本不在江城,之后才生下莫海宇的。
对于这个大伯,席南山从莫芷倩嘴里有处耳闻。
国外著名的华人钢琴家。
喜欢全世界游玩,信奉中华传统,看来传言也并不假,就他这一身素色的服装,就能确认,即使在国外生活着,心却是在中国。
更让席南山意外的是,这位大伯的长相。
很英俊,即使已是中年,身上的气质,跟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感觉,就知道,年轻的他,应该是很招人喜欢的男人。
“南山,你还疼不疼啊?我本来想留下来照顾你的,可是我爸非得让我回家。”莫芷倩伸手过来拉席南山的手,带着撒娇又抱歉的口吻,席南山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有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莫芷倩,又在耍什么花样?
又想要做什么?
景东一站在那里,将俩人互动看得清清楚楚,席南山眼里的疑惑,不耐,厌恶,都表现得清清楚楚,并没有因为他这个长辈在这里,而有所收敛。
“我今天留下来陪你好不好?你受伤了,起床什么的都不方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照顾好的,以前你受伤的时候,我也把你照顾得挺好的,是不是啊?”莫芷倩说得非常认真,一双眼睛弯着。
好像,又回到了18岁的她……
一颗心都在他席南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