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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意外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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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半梦半醒间,手机在枕头这里嗡嗡嗡的响个不停,陆悠然接了就放在耳边,睡意朦胧的喂了一声。

    “是我。”席南山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陆悠然一下子清醒过来,看了眼时间,深夜一点。

    “席先生,新婚快乐。”她的声音听不出是喜还是忧,平平静静的,席南山在那边听着,犹如双手扣着他的脖子,喘不上气来。

    “抱歉,我不在你身边,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从失火再到孩子出事,他是多想自己能够陪在她的身边,给她温暖,给她安慰,拥着她入睡,给她最安全的安全感。

    可是,他连门都出不了。

    “悠然……”两个字缱绻在他的舌尖,带着太多太多的情,陆悠然发现自己有妄想症了,他对自己怎么可能会有情呢?别忘记了,今晚,是他跟莫芷倩的新婚之夜啊。

    “孩子没有了,我们最后一点牵扯都断了,席南山,你该为你的选择负责,那个孩子需要爸爸,我也请你不要置我于万劫不复的地位。”陆悠然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也抛开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我祝你跟莫小姐永结同心,百年……”

    “我想要永结同心的那个人是你!是你陆悠然。”席南山打断她伤人的话语,情难自控,“只要我姓席,我就有不可抗拒的命运,陆悠然,你不要挂我电话,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陆悠然呆呆的,脑海里都是刚才他的那句——-我想要永结同心的那个人是你,是你陆悠然。

    这是在表白吗?

    是在跟她互诉衷肠吗?

    在这样尴尬,又难堪的时间里。

    “我爱你,陆悠然。”

    “不,不是……”

    他的表白,他的爱来得猝不及防,陆悠然大脑嗡的炸了,怎么可能?怎么会?他怎么爱她?

    什么时候开始爱的?

    “陆悠然,我爱你,从未停止过爱你。”席南山深情的在电话那边说,他的旁边摆放着酒,东西乱七八糟的倒地,躺在地上,拿着手机,身上还穿着礼服,却凌乱不堪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变,悠然,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喝多了。”陆悠然敛回了心绪,“你是喝醉了。”

    “我没有喝醉,我只是喝了酒。”他看着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大门那里在敲门,只是现在的敲门声没有开始那么剧烈,“陆悠然,现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一点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那个孩子活着,我真的想要他活着,我想他可以生下来,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可是,为什么没有了?为什么失去了啊?”

    声音沙哑,鼻音也浓重,席南山眼前的世界有些模糊,他恨自己本事不大,连保护她都不能做好。

    一次又一次的因为他受伤害。

    他真的是个人渣!让自己爱的女人,过得这么苦,受那么多的伤害。“我曾经以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狗屁的爱,所谓的爱,不过是骗人最好的借口,最好的理由罢了,至到遇到你。”

    “嗯。”她竟然发现自己不忍心打破这样的聊天。

    陆悠然一边恨自己对不起郁铭城,真的像他当初骂她的一样,她见异思迁,不安份守已,不遵守诺言,爱上了别人。

    一边沉浸在席南山的声音里。

    她不说话,只是听着他在说,听着他的声音……

    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不是莫芷倩柔柔弱弱唤着他的名字,而是娄夕臣的声音,“南哥,南哥。”

    没有声响。

    席南山枕着手机,唱起了歌……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

    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你的天真我想珍惜……”

    低沉暗哑的熟悉嗓音,陆悠然听着,一字一句都掀起她心中巨浪,她的心跟着牵动,随着他的声音,起起伏伏。

    为什么她会爱上席南山?

    陆悠然现在才隐隐知道点原由,因为,他的声音跟阿城的那么相似,唱这首情非得已时,让她误会到她的阿城还活着。

    那次偶然听到莫栋彦唱这首歌,这也就是她突然上前的一个原因吧。

    陆悠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电话忘记关了,就这样一直在通话中。

    这边,席南山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耳边有陆悠然轻浅的呼吸声通过电话陆陆续续的传来。

    心里空的那个位置,好像突然之间又填上了,满满的,因为他感觉到她就在自己身边。

    就这样,过一整整一夜。

    天终于泛起了鱼肚白,安静的世界开始有了嘈杂。

    莫芷倩这一晚都没有睡好,赤红色的被子,旁边的衣柜,床头墙壁上都贴着一个大红色的‘喜喜’,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全江城的人都知道,她莫芷倩是席南山的妻子。

    可是,全江城的人都不知道,新婚之夜,她的新婚丈夫却睡在旁边,反锁着房间的门,不让任何人进去。

    任凭她怎么叫他,乞求他,都没有反映,最后娄夕臣还想把房间的门踹了,新婚之夜发生这样的事,怕不吉利,她也就由着他去了。

    又是陆悠然。

    除了这个原因,莫芷倩想不通还有别的原因!

    怎么就没有被烧死呢?杨俏妍做的事,她本来还同情陆悠然,这一刻,她只恨那场大火把没有把她烧死去!烧得只剩下一堆灰,就不会这样祸害别人了。

    洗漱好,把自己整理一番,莫芷倩才出卧室,旁边的门依旧紧闭着,握着门扶手推了推,里面的人还在。

    也因为这声音,席南山醒了过来,自己躺在地上,旁边放着手机,一看,显示还在通话中……

    陆悠然。

    席南山捏了捏眉心,把电话挂了,身上全是酒的味道……看着一地狼藉,失笑,他什么时候把日子过成了这样过?

    门一开,视线跟外面的莫芷倩碰到一起,后者急忙上前来挽他的手,席南山不着痕迹往旁边躲开,莫芷倩心一沉,僵硬的笑着道,“南山,你现在连应付我都觉得多余了吗?把我娶回来,就觉得任务完成了是不是?”

    “别多想,好好休息。”席南山越过她,往外走去,莫芷倩也不想在新婚第二天就跟他吵,但她觉得席南山实在是过份,新婚夜被冷漠就算了,一早还要被无视,她自问自己真的没有对不起他,一心一意向着他,扑在他身上,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爱他所以才能受他这样的欺负吗?

    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啊?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南山,你去哪里?天才刚刚亮,我去给你做早餐好不好?”莫芷倩跑去拉席南山的手,这一次,席南山并未躲开,任她拉着。

    “我知道你最爱吃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你休息,我去做早餐。”席南山带她在沙发上坐下,“很快就好。”

    垂着头,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莫芷倩狠狠擦干净,不让自己这不争气的泪水让席南山看到,听着他脚步声越来越远,听着厨房那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莫芷倩这才拿出手机。

    微信里,是苏逸凡发来的消息。

    ————芷倩,白天的事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我向你道歉,我只是,太爱你,看到你嫁给别人,心里难受。

    ——-芷倩,不要不理我,我以后会控制好自己,别不理我,好不好?

    ——-芷倩,这个世上唯有你得我深爱,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我会站在你身后,只要你一个转身,就能看到我。

    ——-我不后悔爱上你,我希望你比任何人都幸福。

    莫芷倩看着手机里的信息,手抚/摸着肚子,肚子里是苏逸凡的孩子,孩子的爸爸爱着她,而她却在打算着怎么利用意外把孩子弄没有了,这样,她是不是太狠了?

    不狠。

    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迫不得已的,孩子会理解,会谅解她的。

    ————-

    陆悠然醒来,都觉得像做了一场梦,手机里那个通话记录告诉着她,昨天确确实实接到了席南山的电话,还听到他唱了歌。

    通话时间五个小时多。

    所以后半夜,电话一直连着,只是她人已经睡了……

    手机响起来,是个陌生号码,陆悠然接起喂了一声。

    “陆小姐,你真的很不听话。”莫芷倩的声音幽幽从那边传来,“你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是不是?我跟南山已经结婚了,是合法夫妻,你这样纠缠不停,真的有意思吗?”

    心口有些堵,陆悠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你逼我的,陆小姐,你好样的。”说完,莫芷倩就把电话挂了,嘟嘟嘟的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忙音。

    微微失神。

    陆悠然真的很茫然。

    为什么每次在她决定放手,席南山就会出现,然后莫芷倩紧跟而上的威胁她。

    说到底,是自己没有坚守自己的决定跟原则。

    她确实也没有跟席南山有什么牵扯的必要,一个已婚的男人,难道非要把自己弄得一身屎才会消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