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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洛梦梦十分心痛,王聪再怎么说也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难道就为了感情的事情,就能把薄宴掐死吗?
其实,洛梦梦只是不愿意承认,王聪是在奶奶的教唆下才敢这么做的。
洛梦梦几乎是蹲在洗手间,颤抖着声音哽咽道:“那现在呢?他还好吗?我好担心!”
因为太过珍惜,所以的得到的时候,几乎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摔了。
洗手间里很安静,洛梦梦一直很小心谨慎,都是用“他”这个字眼来说薄宴,即使是在难过焦急的时候,洛梦梦也能拎得清。
“没事了,王聪走了,奶奶也在自己的房间,我没有跟他们要解释,他们也没有跟我解释,病人说要自己出去走走,我就没有跟着了。”简兰那电话那头语气淡然的说道。
没有解释。
这太符合简兰的一贯作风了,她就是从来不需要解释的女人,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不像洛梦梦,她更偏向于,倾听解释,所以有时候,一些事情交给简兰去办,反而更加合适。
听见薄宴还能自己出去走走,说明身体没有大碍,洛梦梦心里就安心多了,等薄威尔家族的事情处理完了,洛梦梦就立刻飞到薄宴身边。
她决定了,真的决定了。
洛梦梦站起来,如释负重的说了句:“好,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一句谢谢你,似乎是用尽了洛梦梦所有的元气,多少年了,她跟简兰之间,变得这样客气。
简兰明显是在电话那头笑了,笑的淡然,她轻松的说道:“呵呵,跟我客气什么,回来请我吃饭就行了。”
听到简兰这样说,洛梦梦所有的心结瞬间解开,简兰最爱美食,她不是一个将就的人,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吃喜欢的食物。
简兰能够这样说,显然已经把过去的误会解开了,她相信,洛梦梦不是那种横刀夺爱的人。
这样尴尬的事情,洛梦梦这样聪明的女人也不会做,向来如此。
她一直都是聪明的。
挂了电话,洛梦梦轻松的走出来,心情甚好,可是却瞥到洗手间门口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过。
洛梦梦心里一惊,难道是有人在偷听自己说话?
虽然自己刚刚并没有提到薄宴的名字,但是有人这样鬼鬼祟祟的偷听自己说话,总归是不安心。
洛梦梦把手机放进包里,快速的走到洗手间门口,却没有看见人,她揉了揉眼睛,疑惑道,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差点哭了,眼睛湿润,看错了?
她站在门口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只有天上乌压压的一片乌云。
算了,只要薄宴没事就行。洛梦梦这样安慰自己,其他的,随它去吧。
反正自己也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跟薄宴在一起,苦一点,穷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洛梦梦觉得自己离梦想最近的一次。
仿佛她只要踮起脚尖,伸伸胳膊就能触摸到自己的梦想。
对于女孩子来说,爱情永远都是自己的梦想。
溪水小镇,是一个很古老的小镇,这里的空气十分的清新,这里的人们十分的团结。
为了保存这里的古风遗址,这里的村民,禁止开发旅游,所以,这里虽然风光甚好,但是没有什么游人。
也算是村民的一点良心了,没有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这里的村民甚至有点封闭。
闭门造车的样子。
在一片荒草中,有一小片芦苇,风吹芦苇动。
天很蓝,云很白,在芦苇的尽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坟墓。
坟墓的周围长满了杂草,看来这个坟墓是有很多年数了,也一直无人看管,无人探望。
仔细听,还能听见有人在嘤嘤的哭着,声音熟悉又悲伤。
是薄宴!
只见薄宴一个人附在坟墓上,双眼无神的啜泣着。
他是从洛梦梦奶奶家跑出来的,切确的说,是从死亡边缘逃出来的。
薄宴深沉的目光看着坟墓,包含深情的眼眸中隐隐约约含着泪水,这是薄宴第一次感觉到泪水的流动。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薄宴从来没有这样惆怅过,失落过,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恨不得自己也钻进坟墓里去。
世间的憾事大多如此,你来我往,你来的时候,我已不再。
他趴在坟头上痛苦,像一个走失了的孩子,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儿。
越是外表强大的人,越是内心脆弱。
薄宴平时示人从不说话,唯有现在,他恨不得把这些年准备烂在肚子里的话都说完。
“妈妈,你还好吗?”薄宴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道。
他喊出“妈妈”二字,实在难得,仿佛这两个字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两个字,犹如稀世珍宝。
薄宴小心翼翼的喊着:“妈妈,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阵风吹过,薄宴的眼泪就掉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薄宴心里实在是太苦了。
幼年就失去母亲,父亲一直忙于国事,根本无暇关心薄宴,虽然说有无尽的钱财供他挥霍,可是薄宴正如他母亲一样,节俭,不喜挥霍。
“这些年,我一直试图找到您的坟墓,我太想来看看您了,可是我一直没有找到,三叔也不告诉我,我想,三叔也许是知道的,因为我看碑上面还是很清晰的,等回去后,我一定要好好孝敬三叔。”薄宴靠在坟头,自言自语道。
确实,这些年,在薄威尔家族,父亲对自己很好,但是他经常出国访问,关心自己的只有三叔。
再者,就是这个洛梦梦。
这次如果不是她及时把自己从火海中救出来,或许,薄宴到死都不会知道母亲的坟墓在哪里。
想起这个,薄宴抬起胳膊,看着那个被烧伤的伤疤,到现在还没有结痂,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不会有人关心,不会有人惦记。
每当这个时候,薄宴总是有些自怨自艾,他觉得自己是没有人要的孩子。
即使身份尊贵,可是就连江菲也是对自己忽冷忽热。
或许是因为,薄宴在江菲面前是一个不会说话的残疾人。
可是明显江菲就是很喜欢陆北延的。
想起江菲,薄宴的心里才觉得稍微舒服一点,他嘴角微微有些笑意,看着远方,深情的说道:“妈妈,您知道吗?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她很倔强,很可爱,如果你看见她,你也会喜欢她的。”
只要跟江菲有关的事情,薄宴想起来都觉得十分的美好,只是不知道这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薄宴一概不知。
这里荒草丛生,人烟稀少,薄宴自己也忘了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真是缘分,或许是母亲的召唤,或许是命运在冥冥中指引着自己。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再一看碑上面的名字和生辰,和母亲简直一模一样,上面还有母亲年轻时候秀丽的照片。
薄宴伸手抚摸着妈妈年轻时候的相片,只怪妈妈去世的太早,自己都没有来得及享受一下母爱,到现在都不知道母爱是何物?
其实薄宴很可怜,别看他外面冷峻,其实心里很苦,还要总是装作不能说话的样子。
实在是把薄靳给憋坏了。
“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早丢下我?为什么?我一个人在世上孤苦无依,还以为薄靳的母亲去世后我会有好日子过,谁知又来了一个徐倩,家里简直无法生存。”薄宴忍不住向母亲大倒苦水。
现在想来,可能是薄宴平时被憋的太久,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跟人畅谈,跟人倾诉,就连洛梦梦也不行。
即使,薄宴知道洛梦梦是很喜欢自己的,但是他总是觉得洛梦梦哪里不对劲,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总是觉得很奇怪的样子。
所以薄宴有些话也不方便跟洛梦梦说。
芦苇是最能让人怀旧的植物,长得毛茸茸的,很生动的样子,有一首歌,唱的好,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从小薄宴就深刻的体会到这首歌是多么的写实,虽然父亲对自己要比对薄靳好,但是父亲毕竟常年不在家,薄靳有妈妈,自然是得到的疼爱要多一些,再长大些的时候,薄靳就很不喜欢薄宴。
也不知道是受了一些人的教唆还是薄靳早熟,他开始有财产分夺的意识。
总是很排挤薄宴,无时无刻,薄宴在薄威尔家族感受到的都是冷冰冰的。
还好后来,三叔回来了,从东北地区退隐回来,看到薄宴和薄靳的时候,还没等兄弟俩做自我介绍,三叔就摸着薄宴的头,笑呵呵的问道:“你是薄宴吧?”
后来有一次,薄宴和三叔单独在一起交谈的时候,薄宴随后问道:“三叔,那时候,我和薄靳都没有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薄宴的?”
可是三叔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着摇摇头,宠溺的抚摸着薄宴的头。
似乎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疼爱着,宠溺着。
天色渐晚,西边的晚霞映红了整片天空。
江菲在灌木丛林里睡了很久,她终于醒来,却发现自己在一辆车里。
车里一颠一颠的,似乎不是在汽车上。
江菲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她感觉嗓子很干,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似乎是很久没有喝水了。
记得最后的场景是和薄靳在一起,可是现在是薄靳把自己放在这里了吗?
江菲满心疑惑,她坐起来,似乎还听见哒哒哒的声音,这声音十分的熟悉,似曾相识,可是这一时半会儿的,江菲还真想不起来。
她干脆把头伸出窗外,天啊!
江菲看见一匹棕色的马,正在嗷嗷的奔跑着,因为后面拖着江菲,感觉都跑不快。
她十分惊讶,不知道是谁,难道是薄靳?不可能啊,薄靳虽然是富贵人家,但是哪里去弄来马车呢?
江菲实在是好奇,她探出头去,却也看不见赶马车的人是谁?
她咳嗽了两声,因为在灌木丛林里躺的时间太久了,嗓子十分的干,江菲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也许是赶马车的人听见了江菲的咳嗽声,只听见马车的速度明显是慢下来了,一个女低音的嗓音喊着:“吁~~~~~”
马车在路边渐渐停下来,这时候,江菲的心才提到嗓子眼,不知道是谁?这年头,竟然还有马车这样金贵的交通工具。
江菲睁着她那大大的双眼,看着马车的门帘。
果不其然,不久,赶马车的人就下车掀开了门帘,江菲本来是等待这看看究竟是谁,可是在门帘被拉开的一瞬间,江菲有些惊呆了。
站在江菲面前的是一个单着黑色面具的人,从外型上看,因该是一个女人,可是她奇怪,只露出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江菲。
江菲的目光落在她的腰间,因为她的穿着有些奇怪,似乎是很久以前的衣服,不过也许是因为怀旧,所以穿的比较复古。
赶马车的女人腰间挂着半块玉佩,那玉佩色泽光滑,很纯正,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价值不菲,这女人竟然这样随意的挂在腰间,这要是换成寻常人,早就当做宝贝供在家里了。
看来这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女人。
江菲心里猜测到。
可是她是谁?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呢?
江菲心里满是疑惑。
两个人都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江菲也看着她,她虽然带着面具,衣服穿的很保守,但是从脖子那里还是依稀可以看见她洁白光滑的皮肤。
看来,以前是一个大家闺秀,保养得很好。
“你是谁?”最终,江菲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
还以为对方是凶神恶煞的,谁知,对方声音比江菲还要温柔。
赶马车的女人回答:“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要带你到一个地方去。”
这就太奇怪了,这个回答,让江菲更加迷惑了。
江菲的嗓子本来就很干,她咳嗽了两声,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你赶着马车要带我去哪里呢?”
带着面具的女人眼神温柔,说起话来,却很冷漠:“你不用知道,到了那里你自然就会清楚。”
她的眼睛长得很漂亮,很明亮,可是眼角的皱纹也是真实的,看来,是有一定的年纪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在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绝色佳人了。
江菲猜测着她的来历,难道是薄靳派来监视自己的?
“你是薄靳派来的?”江菲试探性的问道。
江菲一直定定的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女人,总是觉得似曾相识,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感觉到这个女人也在时刻的关注着自己。
只见这个带着面具的女人露出一丝礼貌而哀伤的微笑,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江菲的肩膀。“不要徒劳的猜测了,我也不会回答你。”
她把眼光投向窗外,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内心是汹涌彭拜,她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不会害你的,只是現在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并且我想,你会愿意的。”
这番话,就像是一颗珍贵的钻石,当今世界,信任就像是一张被人弄皱了的白纸,想要摊开的时候,却发现,纵使是摊开了,也总是会有痕迹。
不管是現在,还是将来,江菲面对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却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似乎是等待着她给自己安排任务。
“不好意思,”江菲说道,“我实在是不明白,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也许是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么能干。”
“不!你可以的,请相信我,我不会看错人的。”带着面具的女人,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变得很悲伤,她接着说道:“纵使年少的时候,我看走了眼,这也让我以后长了记性,我再也不会看走眼。想来,这倒也值了。”
虽然不明白这个女人说的具体是什么,但是江菲还是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如果可以,江菲还是很愿意跟她做朋友的。
江菲就是这样,交朋友,完全是靠着眼缘。
合得来,就多聊,合不来,就少聊。
“你要我帮什么忙?”江菲坦诚的问道。
听了江菲的问题,带着面具的女人忽然耳朵都红了,都没有办法正视江菲的明眸。
“有一个人,現在伤心欲绝,我希望你能成为他生命中的阳光,照亮他的人生,照亮他的前程。”带着面具的女人说着,伸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婴儿蓝的耳环在她的耳垂上晃动。
江菲想了想,心里虽然为这番伟大又乏味的话感到感动,可是,也许是用的太多了,反倒是让人觉得,难道是我电灯泡吗?
谁能照亮谁的人生?谁能照亮谁的前程呢?
没有谁可以永远依靠着谁。
“是谁?“江菲好奇心极重,她问道。
带着面具的女人话到嘴边,却又欲言又止。
”你不说,我不想去。“江菲故意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