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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就跟在他的身后，跺着脚，不高兴：“小标哥，我妈把我交给你了，你带着我出来，当然给带着我回去啊，反正我们住在一起。”
小晴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眨眼看我。
那话里是满满的诱导。
小女孩的心性，离我太遥远了，不过看得出来，这个小晴的女孩倒是的确很喜欢王小标。
“不行，我们要去的很久，不方便。”
王小标拒绝她，很快就给她拦了一辆车，让她上了车。
再回过头来，我跟霞姐已经上了自已的车。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敲着我们的车窗。
“不好意思，她年纪有些小，有些粘人。”
“你不用跟我们解释，反正也不熟。”我无所谓。
外滩的景是一大闻名的，夜色如虹，如带，长长的铺展在江带上，远远看去十分的波澜壮阔。
一旁的小巷子里，常年有人在那里开着冷淡杯，在卖烧烧，还有啤酒。
有很多人，约会的，或者兄弟聚会，姐妹聚餐，都会选择在这里用夜宵。
我们停在一家夜宵摊子上面，王小标的手到处指着。
“不好意思，定位的时候，不知道有这么多家，我们不如一家一家的去找。”
王小标不知道我其实早就已经从春梅的口里知道了乔然所在的那家夜宵店。
“夜不收。就是那家。”
我指着前面一个小摊子，那里夜不收三个大字，十分的闪亮。
一过去，所有摆在外面的桌子都被坐得满满的。
一旁的帐篷里有人在划拳，还有的在高谈阔论。
“来，我告诉你们，这里有个小妞儿长得特别的漂亮，虽然她卖的酒不怎么样，但是人好玩儿，等下，我就跟你们玩玩儿。”
“还是不要太过分了，毕竟不是卖的。”有人在劝说着其中一个人。
“管她的，不愿意，就拉倒，不买她的酒就是了。”
“来人啊。”
乔然果真就出来了。
她穿着露着小肚脐的衣服，下身配着一身超短裙，蓝白相间，整个就是一个啤酒妹的打扮。
脸上化着乱七八糟的妆容，手上捧着一箱子的啤酒。
“小妞，想要我们买酒不？”之前那个男人开口了。
乔然不知所以然，点头：“当然，先生如果能多喝，当然是好事，只是如果开了车，还是不喝为好。”
乔然这一招以退为进，倒是用得好。
一句话，，轻轻浅浅的就惹得那些大个子男人大都哈哈大笑起来。
“小妞不仅人长得漂亮，就连这小嘴儿也会说话，真是讨人喜欢，这样吧，我们就买你的酒了，不过，我怕我们喝不完，你先过来坐着陪我们喝几杯，怎么样？”
我躲在暗处，看到乔然很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点头答应了。
“我敬你们一杯。”她十分豪气的高高举起酒杯，一下子就灌进了肚子里。
淡黄色的啤酒沿着她的白色上衣，钻入了胸前，她的喉咙里不停的咕咚作响。
“乔然。”王小标看不过去了，立马就要出去。
我示意陆勇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乔欣，她可是你妹妹。”
王小标立马就看出我的意图，不满的责备我。
“是啊，就是妹妹，所以，我才会管她，如果是别人，你以为我还会再理会她吗？”
乔然她宁愿出来卖啤酒，做一个对人卖笑迎合的啤酒妹，都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这一切已经足够打击到我了。
“那你还看着她这样，万一他们……”王小标指着那些笔得越来越大声的高个子男人。
他们让乔然喝了一瓶又一瓶，乔然的那一箱酒，几乎有一半是倒进了她自已嘴里。
做过陪酒女的我，对于乔然此时的无奈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我却并不打算此时就现身。
王小标却是按捺不住了。
“难道乔然对我说的全是真的吗？你不管她？”
什么，我的目光直直的射向王小标。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么自已都不知道。
“我还不知道乔然跟我说过什么吗？”王小标看着我紧紧的皱着眉头，眼睛里全是深思还有失望。
“乔然她虽然喜欢吴二少，这是她不对，但是，你作为姐姐也没有必要这样吧，自已的亲妹妹，就将她逼到这个份上。”
王小标口气很重，我感觉好像突然就回到了过去的时候，我还在学校里面上高中，王小标戴着黑框眼镜，手上捧着厚厚的复习资料，看着我。
“王先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可不能随便瞎说。”
霞姐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欣欣一直都把她的这个妹妹宝贝着了，怎么可能会对她说这样的话，我看不是你听错了，就是乔然在乱说。”
霞姐上前来扶着我。
我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
我很清楚，王小标不是一个喜欢胡说八道的人，所以，这一切大概就是乔然亲口所说。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乔然……被……被逼到了那一步，你这个做姐姐难道就不为所动吗？还是说，你也要让她落到跟你一样的地步，才会满意？”
王小标的话很重，直直的刺着我，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站在这里大大喇喇的责备我。
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
“当初的我，如果没有钱养活她，没有钱送她上学，我们一起窝在那个不县城里等死，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夜色笼罩下来，我的双手紧紧的扯着帐篷，喃喃自语。
“我不会让你们饿死，你明明……明明有更好的出路，你却偏偏要选择……”
堕落。
王小标最终还是没有将那两个字说出来，但是，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口气，不一不是在昭示着，告诉着我他的心意。
我突然一阵难过。
“没什么好说的，我永远都不否认，我曾经做过小姐的事实，也没有为什么。”
我的双手再次用力，帐篷被我扯得轻轻抖动起来。
乔然喝了一瓶又一瓶，眼看着已经有些醉意朦胧了。
那群男人，都起哄着，坐在她身边的人，很快就将手伸到了她的腰上。
乔然不停的推却着，但是，一下子又有几个男人围了上去，他们哈哈笑着，有的伸手抚摸她的脸，有的拉着她的手背，轻轻的抚摸着。
王小标突然就瞪着我。
我一惊，抬脚一下子就踹到了帐篷上面。
那偌大的响声，惊到了帐篷里面正在喝酒的乔然和客人。
乔然看了我们一眼，目光里毫无色彩，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乔然。”王小标走上前去，一把抢下她手中的啤酒瓶。
“跟我回去。”
“回哪里？你忘了吗，我父母早就死了，死里余震下，还得了一个烈士的称号了，好光荣。”
乔然很明显喝大了，脚步踉跄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身子稳了半天才勉强稳住。
我站在一旁看得着急，想要上前去拉她，她却一把就推开了我。
我穿着高跟鞋，站点踩空。
王小标着急，上前扶住了她，乔然倒是没有再推开王小标。
“你来就来，为什么带她来？”
乔然指着我质问王小标。
她眼神迷离，双颊泛着粉红。
“她毕竟是你姐姐。”
“我没有她这样的姐姐，如此不自知不自重不自爱，如果我们的烈士父母在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不愿意认她的。”乔然对我的意见居然如此之大，我有些不敢置信。
我原本以为她只是一时片刻有些想不开，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想不开，而且越想越想不开。
“我以为……”我再度上前。
还没有走到她的面前，就被她再次伸手推开
“你走开，满身铜臭，为了钱，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肯干？”
乔然指着那一群高个子男人看我。
我听到那些男人小声的议论着。
“这人长得比这个小妞可漂亮多了。”
“是啊，要是真是个卖的，那咱们……”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乔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说我，我心如刀割，双手颤抖着指着乔然。
她冷冷看着我，轻视的笑着。
她的脸上有着跟我一般的轮廓，只是她的眉眼要更加的粗一些，带着几分西部地区的粗略与豪气。
霞姐一个示意，陆勇大手一挥，粗声粗气的嚷着：“滚。”
虽然陆勇的声音很具有威胁性，但是，那些高个大男人看我们这边只有陆勇一个人根本不怕他。
反而俱都站起身来，看着我们呵呵直笑。
“我告诉你，说话客气点儿，否则我们兄弟长着眼睛，这拳头可是无眼的。”
之前那个一直想要调戏乔然的人站起身来，晃着拳头凑到了陆勇的身前。
陆勇当然不怕，他抬手就捧上去。
我连忙喝住了他。
“勇哥，咱们不惹事，今天只是来找乔然，找到了就行，不用弄大了。”
陆勇这才目如刀剑一般狠狠的瞪视着他们。
这时候，突然有人在后面轻声嘀咕着。
“别惹他，他是陆勇，手底下一大帮子人。”
所有的人立马就坐下了。
“跟我回去。”我重新去拉乔然。
她看我，满眼里都是冷色：“我回哪里去？回西部小县城，还是让我回去你家里？”
“回我那里。”王小标一句话顿时就让我们所有的人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