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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梨次日醒来的时候,豆儿刚刚将监控开启。虽然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她还是觉得浑身疲乏一扫而空。听声音,外头那个老啃还在睡觉,她不慌不忙地洗漱整理,又在空间里买了一份牛角包加热豆浆当做早餐。
豆儿,咱这公司里的早点花样就不能丰富些么?翻来覆去就是牛角包和小花卷,这怎么够营养哪?
【小梨主人,需要营养可以喝水呀。】
“……”郑小梨一时语塞,跟非人类没法沟通啊,大快朵颐懂吗?色香味俱全懂吗?算了,跟不懂饮食文化的族群说这些也没有什么卵用。若是以后有钱了,可以买个厨房,喜欢吃什么自己做就是了!
那老啃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像是被什么噩梦给惊醒,大声呼叫着“别打我,别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郑小梨猜测他一定是梦见了自己弄丢药丸儿被那个叫奎子的人给狂扁一番。
过了一会儿,老啃给人打了一通电话,跟人约在芙蓉街一个小区见面,像是要谈什么重要的事情,还嘱咐对方一定不能有外人在场。还好他出门的时候仍旧穿着那件大棉衣,也忘记将那只捡到的破手机拿出来,这样郑小梨就可以蹲在空间里继续监控他了。
老啃:“细毛你听哥说,咱这次干票大点儿的,过后你三两年不开张也够吃了。”
细毛:“啥大点儿的?你不会想抢银行吧?”他嬉笑着,口齿不清,像是在吃东西。
老啃:“没那么大风险,我知道个有钱人,咱把他一绑,要个几百万,对他家来说不是大数目,拿了钱咱俩对半儿分,你再吃多好的货也不用愁钱的事儿了!”
细毛:“绑架?说得轻松!”他吸了吸鼻子,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哥,你那还有粮吗?先借两个解解乏。”
老啃:“借个屁!我的货让人偷了,要不是逼急了我也不来找你,你干不干吧,给个痛快话!”
细毛:“那你说那人靠谱吗?容易下手?他家一定能给钱?绑完了撕票不撕?”
老啃:“这些我都想好了,你就负责出车,准备个大点儿的行李箱子,还有药,回头把人运到我找的地方看好了,拿了钱就放人,大过年的没出人命警察也懒得加班,等那边回过味儿来,咱哥俩儿早就异国他乡搂着美女晒太阳去了。”这蓝图画得倒是挺诱人,听起来就跟抓只野鸡一样简单。
不对,郑小梨转念一想,他们说的这只野鸡该不会就是倪获吧?他们要绑架倪获?这个念头让她万分紧张,恨不得现在就蹲到倪获旁边去二十四小时不离身地保护他。她想着那天在定向监控里看到的倪获傻傻仰在床上看她照片的样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屋里的两个人压低了音量,像是又写又画地研究了一番,不知是不是老啃将大衣脱掉丢在了远处,郑小梨对那些详细的计划居然没有听得真切。她有些着急,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出了空间收拾这两个密谋绑票的未来犯,可又不能暴露身份,总不至于这样就杀了二人灭口吧。
反正她一直都跟在老啃的身边,有什么动静她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到时候再出手也不迟,可以再等等看。
老啃从芙蓉街出来,像是一直在满大街的乱逛,周围都是嘈杂的车声人声,不知是不是正在寻找目标。郑小梨觉得不放心,就给倪获发了条微信问他在哪里。结果倪获给她回了句:你心里。
白痴!
老啃给细毛发了个定位图片,又追了条信息:速来!
这些小动作对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郑小梨来说根本无法觉察,她只当是外面的动静正常就一切都安然无恙,心想倪获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绑架的,这两个蠢货未必就能得手!无论如何,待到今晚老啃睡着了,她就找机会脱身,然后一直赖在倪获身边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一直到过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外头的动静一直没有异常,眼看就到了傍晚时分。郑小梨心想,还好,看来那两个人今天是不打算动手了,她仍旧没法全然安心,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对了,从午饭之后老啃付了饭钱,她就再没听见他说话的声音,这算不算不正常?
看着监控画面,手机仍旧在老啃的大衣兜里,再细听周围的声音,似乎常有人声但都不太真切,偶尔还有类似铁皮柜门开关的声音。他这会是在哪里?
“你站那等着,对,刚才那个小纸条给妈妈……别乱动那个,等妈妈取了东西……过来,把羽绒服穿上……”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郑小梨一激灵,突然冒出一个不寒而栗的想法!听这意思,手机该不会是跟着老啃的大衣一起被存在某个超市的储物柜里了吧?
现在很多超市都允许背包进入,所以使用储物柜的客人远没有前几年的多了,加之工作日午后这段时间超市的客流稀少,更鲜有过来存包存物的顾客,要不是这个带着小孩儿的妈妈来取衣物的对话被郑小梨听见了,她还根本想不到自己身在何处,还以为自己一直跟在老啃的身边呢。
至于为什么会有人逛超市还存衣服的,应该就是因为超市里的供暖太给力了,尤其是带小孩的大人,嫌随身的东西太多不方便照看,就会将外套存在储物柜里。那老啃将大衣存起来是为了什么呢?他正在逛超市?还是他已经去试试自己的计划了,怕被人认出来换了服装?
郑小梨赶忙拨了倪获的手机号,她真希望对方赶紧接听,来证实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郑小梨颓然地垂下手臂,真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八成她的猜测是真的了,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她少有地觉得自己慌了手脚。
老啃说过,拿了钱就放人,对了,他说过不闹出人命的,他们只是想要钱,不会伤害倪获的。也许他只是临时有事关机了,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事情不会那么糟糕的。
郑小梨又拨了一个号码,对方飞快地接了起来,“王大木,你知道倪获在哪里吗?我打他电话关机了。”
“我……在他家……”
*
倪家的客厅里,除了人在新西兰度假的金勤勤之外,倪东升和倪耘父女俩守着倪耘的那部手机神色紧张地等着绑匪再次打电话过来。王大木不安地在沙发后面来回踱步,时而低声地接打电话,他尽量不让脚步发出声音,怕扰得倪伯父和大姐心情更加烦忧。
一个多小时之前,倪耘的手机里接收到一张图片,打开一看,登时整个人像被闪电突然劈中了的感觉,寒意遍生。平时在商场里大风大浪地驰骋,面对几百上千万的订单和各色难缠的客户都不曾这般慌乱紧张六神无主。
照片上正是她最疼爱的弟弟倪获,他侧身倒在一张蓝粗布的床单上,头发凌乱,目光愤然,嘴里被塞了毛巾,还用胶布紧紧黏住。虽然照片仅照了胸口以上和头部,倪耘还是想象得出来,此时的倪获一定被像粽子一样捆了个结实,一想到倪获可能遭受的欺辱和伤害,她的心头就滴血一样地疼起来,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随即倪耘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用奇怪的声音冷冷地说:倪小姐,不想你弟弟有事就不要出声乖乖听我的话,五百万,这对倪家来说绝对不算一个大数目,我相信给你们两个小时就足够了。两个小时以后准备好现金等我的电话,如果你们报警,可能连尸体都收不到!
当时倪耘正在倪氏总部的办公室里,事发突然,她一时间大脑被抽成了真空,甚至连绑匪的话都没太听清,只是机械地记得:五百万,两小时,不能报警这几个关键内容。冷静,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赶紧吩咐秘书推掉当天所有的日程,然后叫上司机接了父亲一起回家。
到了家里,倪耘才敢慢慢地把一切讲给倪东升,倪父得知自己的儿子被绑架了,自然也是惊惶不已。
“耘耘,赶紧安排人去取现金,先把你弟弟平安领回来,别的都不重要。”倪东升抚着心口,“不要报警,倪获平安到家之前不许报警。”五百万对倪家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巨额资金,他一把年纪了,儿子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只期冀乖乖遵守绑匪的指示,对方拿到钱就能放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