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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狼王在爆炸的第一时间选择了奔逃,从而致使侥幸逃出爆炸范围的大部分野狼,彻底乱了分寸。
乱了分寸的狼群,其实还不如鬣狗群。
没了指挥,它们只顾着争先恐后的挤上狭窄的圆木,导致又有接近一半的野狼被同类生生从圆木上挤落,不幸跌入了峡谷腹中。
而剩下的十三四只野狼,在爆炸以及躁乱中,幸运的活了下来。
它们穿回丘陵后,头也没回的跟着狼王一路狂奔,直至消失在远方的树林深处。
这一次,狼王直至消失不见,都没再停留,更没有像以往那样回头凝视我。
我能理解,它作为族王遭受如此打击后,惊慌以及悲痛的心情。
狼族对异常的动静极为敏感,这要源于它们强大的听觉系统。
剧烈的爆炸声所产生的动静,比之人类要感受到的,更是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恐怖体验。
从一向都很冷静的狼王第一反应,就能得到诠释。
恐怕至今以后,在它的记忆中,会把这种爆炸的声响和世界末日联想到一起。
面对灾难,它们哪里还有野兽的勇气,只剩下了逃命的本能反应。
从当初踏入对岸时,浩浩荡荡的接近五十只的狼群,到逃回峡谷时只剩下的十四只,这对于狼王的狼群,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可以预想到的是,即便它重回领地后,也会面临同类族群的挑战,它的实力已然这般,是选择屈服,还是选择死战,都将取决于狼王自己。
至此之后,它将会迎接两种命运,成为另一只狼群中的普通野狼,抑或是为了领地,为了尊严,与更强大的狼群死战,结局不言而喻...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走到圆木面前,毫不犹豫的将圆木推送到峡谷腹中。
没了圆木作为现成的工具,草地又会迎来更加勃勃的生机。
狼群的祸害因为一场意外,竟提前给解决掉了。
它们或许还有卷土重来的一天,但至少我已有了足够的底气去面对它们。
甚至有一天,若是自己再强大一些,我一定会亲自寻到它们,再一次和狼王面对面,让它卧倒在我面前,垂下高傲的尾巴。
火液的巨大威力再一次得到了体现,原本正在融化冰雪的树干,潮湿的即便用明火都很难点燃。
但由于些许散落的火液,起到了助燃的效果,致使只要沾上了火液的树木,一边燃着熊熊大火,一边冒着厚重的浓烟。
直至火液燃烧殆尽,明火也很快熄灭了。
被围困在火堆的野狼,没有一只幸存,不是当场被火弹崩死,就是被浓烟给活活熏死。
我捂着鼻子将野狼一只只拖出浓烟外,费了一番功夫后,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三只野狼尸体,除了其中两只个头较大点,其他的个头并没多大差异。
我将女人们全部叫了过来,命她们将野狼一只只拖回去。
这点小活,在过去我压根不会劳累女人们,但如今不同了。
只有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在眼前死去,才会懂得活着的不易,也只有体会到了不易,才会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去。
我得承认,我只是一个肉身凡胎的普通男人,没有超能力,更不会分身术。
即便我拼了命想保护的人,最终也因为我的无能,离我远去。
从最初的枉凝眉,到后来的井上百合。
她们在我的生命中的某一个阶段,都占着无与伦比的重要性,是我口口声声喊着,用全部的生命去守护的人。
最终,一个头也不回的离我而去,另一个离我而去再也回不了头。
此时的我,比过去要清楚的了解和认知自己。
女人们,不要依靠我卓越了。
我就是一个废物,随着百合的远去而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废物,没错,废到骨头渣里的东西!
祝灵,赵清涵,展听白,梁洛雪,如果你们不懂我拼尽全力,也未必能保你们平安的苦衷,就务必要依靠自己。
去残忍的面对孤岛的一切,将自己变得更强大。
像展听白那样去想,摆脱我,超越我,然后离开我...
...
将死狼全部搬回草地后,我没让她们急着去休息。
一个真正的狩猎者,从来不会闲置自己的猎物到第二天。
我催促着她们连夜处理死狼的尸体。
其中两只健壮的死狼被我当着她们的面,用砍刀一点点砍断了头颅,赵清涵和梁洛雪忍受不住这样血腥的场面,把头别了过去。
我毫不客气地将狼血分别浇了她们一头,望着她们憋着哭腔不敢言语的样子,冰冷的说道:“逃避是畏惧的体现,畏惧对手,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时间。”
冰冷的心,是用无数鲜血浇灌的。
来自敌人的,还有同伴的。
敌人的血是血,自己的血同样是血,见不得鲜血的人,永远都不会认清自己。
胆颤,排斥,呕吐,流泪,紧绷,等等,这些情绪和动作一一出现在女人们的面容上。
就连祝灵都不能例外,面对血腥残酷的生割狼头的场面,她面无表情的忍耐了很久,最终吐的一塌糊涂。
我将两个狼头连带着毛皮生隔下来后,将砍刀和匕首交给展听白,指着另一头死狼,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她抬起头,想用最坚定的目光回应我,却在拿起砍断的一瞬间,手忍不住的在颤抖,哆嗦了很久,最终背过身,又沉默了良久。
当她回过头时,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脚步慢慢的走向死狼面前,接着便蹲下了身。
其他女人再一次围观了,展听白切割狼头的整个过程,她从最初像个精神病一样,闭着眼,一边吼叫着,一边胡乱糟蹋着狼身,到后来慢慢的接受了现实。
她在我的胁迫下,心里肯定骂了几百遍娘,最终展听白用了两个小时像我一样提起了与身体完整分离的狼头,空洞的双目,看向我和其他女人们。
接着祝灵,她比我想象的要坚强一些,也许是只有她才明白我此时的心境,这番作的真正目的。
看着心爱的女人,不得不去做一件让她憎恶的事时,我的心情也很沉重,甚至差点又犯了心软的病。
而祝灵坚持了下去,她做到了,并把砍断和匕首交给了另外的女人。
梁洛雪这个最喜欢甩小心机,贪图享受的女人,却是内心最接近麻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