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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早就有打算找机会,去寻找展听白和梁洛雪,将她们从楚萧生身边解救出来。
没想到能在半路遇到展听白,说来也神奇,她一个柔软的女人能孤身一人在这片充满危险的丘陵中生存好几天,虽然饥肠辘辘,衣不遮体,非常狼狈。
到底还健全的,这就不由让我对她有了一些改观。
为了生存,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像个逃荒的女人,确实也不容易。
在回来的路上,展听白还跟我说起了楚萧生他们现在的近况,原来自从那日我带着赵清涵走了之后,她和梁洛雪哪儿也不敢去,就守在原地。
一个多小时后,楚萧生和铁头回来了,得知赵清涵跟着我跑了,表情很阴郁,但也没说什么。
随后她们就跟楚萧生朝丛林深处走。一路上他们也遇到了很多危险,比如来自猴群的挑衅,还被七八只豺追了一路。
我问道豺是什么东西,是野狗吗?
展听白摇头说,我也不懂,听铁头说是豺。样子看起来比土狗大一点,又比狼小一点,背毛是红棕色的,毛尖是黑色,尾巴比狼长很多。
听展听白这么一解释,我大概明白这是种什么动物了。
人们常说的豺狗,应该是豺和土狗的杂交品种,只是不知豺到底算犬还是狼。
同时展听白的话,又透漏了另一层信息,我问道:“你们见过狼了吗?”
她点了点头,有些后怕似的回道:“我们在遇到豺之前就遇到几只土狼,铁头还开枪打死了一只,本想吓走它们,可剩下的几只不依不饶,一直跟在身后不远,我们只能抓紧跑了,大概跑了半天才算摆脱它们。”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真的以为摆脱了吗?这铁头看起来挺沉稳的,却还是个莽撞东西,不知道狼的报复心有多强吗?况且还是在它们的地盘撒野,楚萧生就没拦住吗?”
展听白听我这么一说,脸色都变了,她根本都没考虑到这么多,半响她摇头说道:“没,没有...楚少还把那只打死的土狼捡走了。”
唉...我叹了口气,真不知该怎么去形容这个富少。
说他傻吧,偏偏城府又特别深,说他聪明吧,打死狼了就算了,能跑多远是多远,还把死狼拖走,生怕狼群闻不到气味,寻不到他们在哪儿?
真是作了一手好死!
“后来呢?”我又问道:“你们最后又去了哪里?”
“那些豺一直追着我们,还特别灵活,枪都打不中,楚少担心豺群赶到,我们连夜朝高处走,路上饿了就把那只狼给吃了,走了整整一天一夜,我和梁洛雪实在撑不下去了,楚少让铁头把梁洛雪背上,却把我抛下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一天一夜狼群都没追上你们?”我疑惑道:“按理说应该不会啊,除非...”
“什么?”
我沉声道:“除非你们已经跑出狼群的领地,进入了另一种让狼都畏惧的野兽领地,不然按照狼的本性,你们杀了它们同类,说什么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才是。倒是你,说说看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展听白顿时又陷入悲伤的情绪中了,我见状头又开始头疼了,女人大多都是感性动物,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喜欢表达情绪。
而女人们表达的情绪,通常是不讲道理的。
千万别在这时候去给她们摆事实,讲道理。
要么就耐心的哄她们,说她们最喜欢听的话。要么就干脆让她们伤感个够,恢复正常了再作交流。
我当时的做法就是让她伤感够了,自己找我诉说。
我不想再追究她如何活下来这样的问题,毕竟在恶劣的环境中,想要生存,必然有很多难以启齿的经历,尤其是对一个被抛弃的柔软女人来说。
我甚至能想象的到,她在毫无生存经验的条件下,渴了有可能喝自己的尿液,饿了可能刨树根,撕树皮,累了困了,也许会哭着朝树上爬。
这样的经历,我曾经也有过。
对于一个菜鸟来说,只有经历过这些,才会快速成长。
我之所以还要追问她生存的过程,只想多了解一些丘陵的地带和环境,她能一路走过来,是非常幸运的,也就是说她侥幸选择的路线,一定个是安全的。
我要得知她来时的路线,这关系到以后我能否主动寻到楚萧生,以及把梁洛雪从他身边解救出来。
展听白断断续续的跟我说起她这几天的逃亡路线,她的脑子显得不够灵光,饥饿,干渴,以及见到我的激动,等等情绪让她有些语无伦次。
我也没再为难她,顺着她指的方向大致明白了一些。
想来她能活到今天,不止是幸运那么简单,从她指过去的方向,我大致能判断的出都是顺着一些沟壑山路,要么就是远离森林的路线。
这样的路线,看起来荒凉,附近没有什么生机,其实恰恰相反。
在野外未知的环境中生存,人们通常会下意识的躲进树林里,认为头顶有遮掩物,会很安全。
真的是这样吗?
人喜欢朝树林里钻,而动物和野兽也喜欢朝里面钻。
打个比方,在孤岛,树林和森林就相当于闹市区,而慌乱的岩石边缘或沟壑处,则相当于荒郊。
这个闹市区的居民可不简单,都是能为了一口食物,以死相拼,野性十足的家伙,而且又有极强的领地观念,一个人踏入闹市区,可没有法律和警察会照顾你。
真正安全的路线恰恰是那些荒郊,野兽们一般喜欢在荒郊做穴,白天的时候都出门寻找食物去了,所以会相对安全许多。
如果真在这种地方碰到野兽出没,也不必慌张,能白天留守在洞穴的野兽,除了一些特定夜晚狩猎的猫科动物,比如花豹,山猫之类的。要么是到了生育期,要么就是老弱病残,不足为惧。
只要小心一点,问题就不是很大。
就从这一点上,我不再小看展听白这个看似较弱的女人了,她能活着站在我面前,除了运气好,大部分还是她自己判断的精准。
人的潜力,是无穷尽的,如果你像我一样,此时盯着这个衣不遮体的女人时,你就会明白,为了生存,她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这是她的第一次脱变,从展听白身上,我隐约能看到过去自己的影子。
不过她究竟还只是一个女人,身体的孱弱,使她不能如我那时,一个人很好的活下去。
她试图翻山越岭,吃了无数苦,还是想要寻到我,越是这般,越能显现她内心的恐慌和无助感。
我把她的肩膀揽到怀里,稍微安慰了她。
如何安慰一个女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羞于开口。
在回来的路上,我找到一处非常湿润的地面,用砍刀挖了一个半米的土坑,让渗水浮现出来。
这里的土层不像湿林是青黄色的土层,反而有些黝黑。
所以渗水的颜色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我捧起土坑里的青水,放在鼻尖闻了闻,除了泥土的味道,并没有什么怪味,看了她一眼,放到嘴里大口的吮吸起来。
像这样的渗水,看起来很脏,其实比露水都要干净,虽然味道不怎么好。
随后妞妞和熊二也都在这个水坑里喝了不少水。
之后,她才趴在水坑里,大口的喝水,不再顾及丰满的胸部像下坠的椰子一样,随着她的呼吸,滚动着,尖的头,像鸟嘴,一开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