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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再添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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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卓飞悠然醒来,严格来说这算是他穿越后睡的第一觉,而前几次那种半昏迷得状态自然是不能算数的。

    说实话,这一觉睡得不算太好。卓飞自问以前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下都可以安枕入眠,然而昨晚在书生吴均享家的这堆茅草上却怎么也睡不安稳,总觉得有一股茅草发霉的味道,在不停地冲击自己的鼻腔,让人好不难受。

    还有,也不知是否因为心理作用,卓飞总觉得周身上下也似有无数只小虫在不断地叮咬着自己,再加上王挫那震耳欲聋的鼾声……哎,总之一直把卓飞折腾到天色微微发白,这才算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由于睡的晚,加上昨日又跋涉了一天,实在是有些劳累过度,于是,卓飞这一觉直睡到接近午时才悠悠然醒转过来。

    卓飞坐起身,先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得惬意之极。接着又抬头透过墙上那扇残破的窗户向外望了望,唉,果然又是一个艳阳天啊。按理说天气晴朗是件好事,可惜卓飞一想到又要顶着炎炎烈日赶上一天的路程之后,便不由得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立刻就没了刚才的好心情。

    哎…其实这个偏僻山村也是蛮不错滴,山清水秀,风景宜人,直若世外桃源,简直就是一个自然保护区嘛!若能长居于此,终老一生,逍遥于山野之间……

    嗯,这似乎也是种不错的选择啊……

    可惜现实是残酷地,古今一样,人终究是要为自己的生活去奔波劳苦,永远不得停歇。

    卓飞感慨了一番之后,接着又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几个徒弟还有爱犬小腊肠都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看去,就数自己这个当师傅的最懒惰了,不过倒也无所谓,做师傅的自是应该有些特权得嘛!再者说了,万一真有哪个不开眼地家伙敢有意见,哼,本大仙便立刻逐他出师门……!

    恐怕卓飞的爱徒们也都是这样想的吧,所以那怕眼瞅着快日上三杆了,却也没有一个人敢跑过来搅扰他的清梦。

    睡觉睡到自然醒,卓飞很享受这种的随意的幸福感,虽然说那堆茅草的滋味实在是难闻,但怎么也算是一种全新地生活体验嘛!而其中最重要的是自己总算再也不用被福利院的生活老师从床上强拉起来,也不用再担心睡觉时会被公园保安一脚从长椅上踹到地下了……

    嗯,难怪福利院的那个张强虎总喜欢收别人做他的小弟,像这种做老大地感觉,的确是相当得……相当得滋润啊!

    哎……又想起了福利院,话说那还真是个让人爱恨交加的地方呀!感觉上似乎离自己仍是好近,但却真的已经距离得好远好远。如果只是路途上遥远或许还可以想一想办法,然而好像现在这种时空上的距离却是无从弥补的,或许……自己这辈子也没什么机会再回去了吧……

    想到此处,卓飞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那句话,生活仍要继续,人总不能一天到晚都活在回忆里吧?

    虽说卓飞的身世生平相对其他人要来的坎坷,但他心里却一直认为:人活于世,对待生活的态度还是应该积极点、乐观点,该往前看的时候,那还是要往前看才对……

    收拾完自己那忽然有些波动地心情之后,卓飞慢慢地走到房门口,伸手将虚掩的房门推开,顿时便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虽说眼下即将进入九月,秋日已近,但在这南方小村中却依然与炎夏无异。况且此刻时至正午,屋外艳阳高照,灼灼日光刺的他眼睛一时间实在是难以张开。这让卓飞不由得深深怀念起自己的故乡来,现在这个季节的西安市应该已经很凉爽了吧,再说了,北方的气候要比南方干燥上许多,哪儿像这里这样空气潮湿,让人浑身上下黏糊糊地,真是好不难受。

    “徒儿给恩师请安…”

    嗯……卓飞一时还没能习惯于屋外强烈的光线,耳中就忽然传入了这么一句突兀地问候声。于是,他连忙挪开遮着眼睛的手,四处张望,却发现就在自己脚前不远处,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跪伏在地,做叩首状。

    哦……我说自己那几个老粗徒儿,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讲文明懂礼貌呢,原来竟是昨晚刚收服的四徒儿吴均享呀!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卓飞心中就觉得很是好笑。昨晚自己说得兴起,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一不留神就把自己肚子里那点关于未来的理论制度,还有超出这时代七、八百年的各种见识,统统一股脑地说了出来。结果直听的眼前这个本来狂妄自负的穷酸书生吴均享先是满脑浆糊、呆若木鸡,然后便拜服不已,对自己惊为天人,到了最后更是抱住自己大腿,哭着喊着求自己收他做徒弟。

    嘿嘿,再看看现在的吴均享,脑袋上缠了一圈烂布,额头还隐有血迹渗出,模样儿的确是有些凄惨,这让卓飞还真得有点内疚,暗想:昨天晚上,自己那一番做作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害得原本好端端地一个古代知识青年,愣是把自己脑袋磕得五彩斑斓,一副好不惨烈地悲壮模样,直令人唏嘘不已。

    其实当时卓飞心中早就千肯万肯了,可他却仍不顾李结等人为其求情,故作矜持,坚决不允。硬是搞到小吴同学自觉拜师无望,心灰意冷,当万念俱灰之时,更是到了一心想要以死明志,就此碰死在墙上的地步…….

    卓飞见火候够了,这才扮作感其心诚,心中不忍,于是慢慢地在言语之间开始松动,接着又在小吴同学与众爱徒的反复哀求之下,总算是改变了初衷,决定顺应民意……

    就这样,卓飞一直将全套欲擒故纵的戏路唱完之后,这才勉为其难地将他收入门下。

    说实话,卓飞的做法似乎不是那么地道?但卓飞却也有他的一番道理,他在想:若要彻底地收服像吴均享这类的穷酸书呆子,那你首先要先想个办法把他胃口高高地吊起来,然后等着他自己来求你,而且要让他一直求到心中绝望的地步,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再给他来一个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满足了他的心愿,呵呵,就像是从地狱到天堂,也只有这样他才会印象深刻,才会觉得此机缘来之不易,从而倍感珍惜;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死心踏地跟着你干,轻易都不会反水。

    其实这道理就像是投资一样,毕竟他自己已经花了那么大功夫,下了那么多血本,就算日后生出了其他的心思,但若本钱还没收回的话,那又岂会轻易放弃呢?

    不得不承认,人这种动物,不论男女老少,那多半都是有些犯贱滴!而卓飞在生意场上摸打滚爬了那么多年,以至于他对于人类心理地琢磨,的确是已经达到了一种比较高得层次了。

    正所谓一法通就万法通,像收徒弟这种事情,其实就和他卖纪念品是一样的道理,其中的区别,只是一个出卖的是自己的学识,一个卖的是物品而已。

    总之,想让顾客买了东西以后还能心满意足,这下策是自降身价,中策是自抬身价,只有以进为退、先扬后抑方是上上之策也。

    言归正传。

    当卓飞看见四徒弟吴均享跪伏在自己脚下,恭敬地给自己请安时,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哎,真没想到,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愤青、活在社会最底层的问题少年、别人父母教育子女时的反面典型……呃。

    然而,在这个时空里,自己不过是随便地抖了两下包袱,便大放异彩,直让人推崇备至,居然还有人哭着喊着、寻死觅活地非要拜自己为师…….。

    啧啧,要知道这个吴均享可不同于自己其他的几个徒弟,因为这小子那可是一个实打实的大宋文化人呀!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自己要比这年头的人多了几百年的知识和理论,正所谓达者为师,那自己给他们当老师也应该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再者说了,若是自己真的连这些古人都忽悠不住的话,岂不是失败之极,那还不如干脆找块豆腐直接碰死算球。

    “呃,爱徒不必多礼,起身说话吧。”卓飞一副道貌岸然、慈祥和蔼的模样,果然很有些为人之师的范儿。

    “谢恩师……”四徒吴均享闻言后,又恭敬地磕了一个头,方才起身,端立候命。

    “嗯,均享啊,你那几个师兄跑到哪里去了?”卓飞看到院中并无李结等人的身影,于是便随口一问。

    “回禀恩师,说来惭愧,小徒只因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昨夜未能请恩师与几位师兄用得一顿饱饭,实是招待不周。大师兄和二师兄想必是腹中饥饿,以至于昨夜难以安寝。于是,他二人捱到今日启明之时,便已整装出门,说是要去两里外的那座山谷之中猎食。嗯,至于三师兄嘛……只因本村无人酿酒贩售,所以他刚才只好到邻村老王家开的那间酒铺里去沽酒了。”

    卓飞听到徒儿们出去找食物了,一时间很是老怀大慰,心道:要说自己的爱徒们还真是不错,不但不用自己费心,而且还能反过来照顾自己,看来这就是收成年徒弟的好处了。嗯,不错,多亏自己没有收几个连鼻涕都擦不干净的小屁孩做徒弟,否则的话,那想必自己的小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惬意了吧?

    “沽酒?”这个词儿倒是很新鲜,不过更让卓飞好奇的是王挫居然会有钱去买酒!事出反常,于是他又疑惑地嘟囔了一句,道:“唔?挫儿何时有了钱财,居然都能买的起酒了?”

    卓飞无心地喃喃自语,没想到却令吴均享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只见他犹豫着回答道:“回禀恩师,是小徒刚给三师兄几文钱,请他代吾去沽些酒来的。”

    吴均享说到这里,顿了顿,偷偷地瞅了卓飞一眼,见恩师正用更加疑惑地目光盯着自己看,明显是在问自己又是从哪儿搞来的钱……

    吴均享不敢隐瞒,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今日一早,我便将这院祖屋与本村的张木匠折换了些银钱,说定明日一早此屋便由他收去,嘿…乡里乡亲的,他给出的价钱倒也公道,足可解我们师徒一时得燃眉之急了,是以,方才小徒便给了三师兄几文钱,请他去沽些酒来,以弥补小徒昨日招待不周之罪…….。”

    原来如此……四徒弟的话,卓飞算是听明白了,而看着吴均享一谈到卖掉祖业时那副戚戚然的模样儿,卓飞反倒是挺得意地暗想道:唔,如此看来,这小书生是铁了心要跟着哥混了。房子卖了也好,反正与其留在这里荒废倒塌,那还真不如折些银钱来的更实在些。

    祖业不能卖,一卖就成了败家子儿,必遭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这一点可谓是古往今来大多数人的价值观了。是以,书生吴均享卖了祖屋之后,神色戚戚,甚感羞惭,心情更是忐忑,生怕恩师他老人家因此而责怪于他……

    其实书生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他的恩师卓飞来自后世,本身就是个无祖业可守的孤儿,又怎么会有这种迂腐念头呢?而且,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卖掉固定资产来盘活流通资金,那也是很正常的一种商业操作,更何况……更何况这祖业还不是他的……

    至于给了王挫一些钱买酒的事,卓飞就算用屁股去想,都能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肯定是王挫见到小师弟的兜里面突然有了两、三个蹦子儿,眼一热,肚子里的酒虫便开始作祟,于是,或威逼利诱、或软硬兼施的向小师弟讨了几文钱,然后便急急忙忙地跑去换酒了吧!

    啧啧,像王挫这种无耻地行径暂且不论,但是通过这件事儿,倒也能看出来这四徒儿吴均享的人品还是蛮不错地。

    因为这小子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师兄讨了卖祖屋的钱去换酒喝,但难得的是,即便他心里再不痛快,但这会儿却还在为自己的师兄去遮掩,而不是趁机向师傅打小报告儿。想他一个读书人,行事却能如此之仗义,倒也算是难得可贵了呀!

    念至此处,卓飞不由得对自己这个新收的小徒儿好感大增。而既然吴均享存了这般心思,那卓飞自然也不会蠢到去揭穿他,干脆难得糊涂、假作不察,就此全了爱徒的同门之义好了。

    “嗯……难得尔等一片孝心,为师心中甚慰。”卓飞鼓励地望了小徒弟一眼,想了想,又接着说:“均享,你初拜入我门下,便知以手足之情、同门之义为重,实属难能可贵,还望尔日后亦是如此也……。”

    和聪明人沟通不用说的太过于直白,点到就行。卓飞这么淡淡一说,吴均享便知恩师已经搞明白的事情的原委,顿时又在心中感叹,道:唉,看来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恩师他老人家啊!

    吴均享当下里对恩师更是拜服不已,恭敬地回应到:“恩师明鉴,小徒此生能得遇恩师,幸甚!日后吾定当与诸位师兄一起同心协力,追随侍奉于您老左右,共赴那斩妖除魔、拯救乱世大道才是。”

    卓飞一听,老怀大慰,冲着小徒儿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神态煞是和蔼,而就在他想要找些其他话题和这个新徒弟探讨一下时,却见吴均享颇有些尴尬地吭哧着说道:“呃…恩师,昨晚…….”

    “嗯?昨晚何事?均享为何吞吞吐吐地做这般女儿之态?”卓飞很有点莫名其妙地问到。

    可没想到这一问却把吴均享的脸问得更加地红了,只见这小子又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回禀恩师,昨晚您老就寝前,收弟子入门之时,不是已经赐了一个“天”字于我么?恩师肯赐名于吾,实是小徒的万般荣幸,所以依小徒看,这均享…均享…二字已是过眼云烟,是否…是否就不必再叫了吧。”

    还没等卓飞反应过来,就见吴均享涨红着脸,又接着说道:“恩师,既然吾这个“天”字已蒙恩师收录于天册映像之中,若再称吾之旧名,怕是…怕是…恐有差错……不知恩师以为然否?”

    “哦…”卓飞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突然记起自己昨晚收这小子为徒的时候已经给他改了个名字,现在应该叫他“吴天”才对啊!

    还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跟他说的:为师今日予你改名吴天,取无法无天之意,想人界以“法”警律世人,而吾等修仙之辈却需逍遥由心。

    吾徒切记,法无定式,天无常理,不破不立,唯有跳出俗规常见,不拘于格,方能窥破天道,得成正果。

    然,此无法无天,却并非是让你自此往后肆意妄为,六亲不认,蛮不讲理地行事。至于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奥妙及行事尺度,实难以言述之,还需你自行体悟才是。

    正所谓天地不公,吾自取之,当此华夏多难之际,吴天即逆天!虽天阔人渺,且天意不可琢磨,而吾等唯有自守本心,任他风摧浪卷仍不动如山!切记,心有多高,天便有多高,事在人为亦同此理也……”

    吴均享,不,如今应该称他为吴天才对,记得当时这小子听完自己给他赐名的含义之后,先是若有所悟,继而感激涕零。

    说实话,卓飞给徒儿们赐名大都是出于自己的恶趣味,而那些名字的含义,也不过是他在随口忽悠而已。但是,卓飞也知道这个时代人们的忠君思想还是相当严重地,尤其是像吴天这种饱读圣贤书的家伙,那就更是深受封建礼教的荼毒了。

    卓飞很清楚的知道一个人的固有思想是很难一下子就被转变过来,所以卓飞一有机会就会把他自己那些前卫的思想言论不厌其烦地说出来,一有机会就把话题往什么逆天、反抗、绝不认命之类的论调上去扯……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先在这些徒儿的心里面埋下一颗叛逆的种子罢了。卓飞坚信,只要自己能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断地去浇灌它,潜移默化地去影响它,那么,这颗叛逆的种子,想必早晚都会长成参天大树的吧!

    话说回来,卓飞又想起昨晚当他掏出手机,循着旧例,又把收徒弟的流程给吴天用了一遍之后……嘿嘿,当这小子看到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仙家神器”的时侯,德性并不比他那三个师兄强上多少,虽说没有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却也是目瞪口呆,垂涎欲滴,一副痴呆之状。

    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 、什么“子敬鬼神而远之!”这些本该坚定无比信念在山寨版的手机面前统统轰然倒塌,再也不存一分一毫。没办法,手机虽烂,但也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这时代人们想象力啊!

    于是,小书生吴天马上就坚信他新拜的师傅当真是神仙转世,是来拯救世人的明主。效果之好,超乎想像,直令卓飞不由地开始自责,心说自己放着手机兄弟这种绝世的法宝不去用,偏偏还跟他说了那么多废话,这不是有病么!

    ……………

    “恩师,恩师……若是不妥……那就…那就…还望恩师见谅……”吴天半天不见恩师回应,还以为是自己的无理要求惹恼了恩师,便吓得头也不敢抬,只是心情忐忑的希望能获得恩师的谅解。

    卓飞回过神来,望了望站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恭敬至极的小徒弟吴天,心中又得意起来,暗想到:嘿,你看看,这小子连他爹妈给取的那个暗含着“均享太平”之意的名字都不要了,非得喊他的新名字,你忘了喊他还和你着急……啧啧,如此看来,哥这起名字的水平真是太高了,哥还真是他奶奶的忒有学问啊!

    不过话这又说回来了,咱取得这名字真得有那么好么?

    卓飞思路一转,心道:唔……不对,这小子刚才说什么‘恐有差错’,他该不是怕我喊他的旧名字会和手机对不上号,以致于将来令他升不了仙吧?

    嗯,看来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奶奶的,这些读书人就是狡猾,想的东西要比别人多多了,他这是在变着法儿地提醒我这个糊涂的师傅啊!

    罢了,罢了,他爱咋想就咋想,反正他这个名字是我给取得,而他现在也算是死心塌地跟着我老人家干了,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嘛!

    再说了,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咱也不必和他过于计较了,想本天机一身的王霸之气,正所谓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不,这么说不够恰当,应该说咱皇帝肚子里能开宇宙飞船才对嘛。

    卓飞想到此处,便微微一笑,又慈眉善目地对着吴天说道:“呵呵,是为师糊涂了。还望天儿莫怪,须知为师离开人界之日甚久,而自从天界降世至今,这具肉体凡胎用的还不甚习惯。哎,看来还是仙身好用许多,凡事不用记忆,需要用时便会仙心自映,那就不会犯下如此低级地差错了。”

    卓飞大言不惭,脸都没红一下。可四徒儿吴天听得却是甚为兴奋,心中更是在激动地想着:听听,当神仙就是好啊!完全用不着记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仙心会自映啊!自映你懂不懂?换句话说,就是你要用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内心自然就会告诉你知道的意思。

    这真是太让人羡慕了,若是这样的话,那等自己成了神仙之后,岂不是不用再苦苦地背诵那些圣贤之书了么?反正要用到时仙心自然就会告诉自己知道了嘛。

    唔……我还真是有点笨……等我吴天当了神仙以后,还去读那些圣贤书干什么?圣贤哪儿有神仙厉害呢?我看,到了那个时候应该是他们反过来读我写的书才对吧?

    哎,一个大好的古代文化青年就这样被卓飞给彻底祸害了,中毒之深,犹甚于李结等人。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必然地结果吧。

    要知道从古到今的知识分子们,一般都自恃智商高过普通人,以致于他们的性格多半会比较自信或者自负。正因如此,所以这种人一旦被比他们更加高智商的人给骗了,那就真的灾难了,这种人往往会比普通人更加得执迷不悟,若不在南墙上磕个头破血流,一般是不肯认栽的。

    想到卓飞以前生活的那个时代,报纸电视不是经常都有报道说,那里那里有个著名教授、那里那里有个专家学者,结果却被几个连小学都没读完的骗子给骗的倾家荡产的事情么?反而是另外一些没什么太高文化的受害者,倒没被骗去多少,只是吃了点小亏,就赶快退了出来。

    所以说,高智商的人,一旦认准死理,就会一往无前,说好听点叫做执着,说不好听那就是魔障了。而智商的高低,其实和知识没有太大的关系,并不是你知识多就一定会比旁人聪明啊!

    说实话,像他们这种坚忍不拔的性格是个优点,也是钻研求学必需具备的精神,更是让他们能够从普通大众之中脱颖而出,成为成功人士的关键因素;但换个角度环境来讲,却也是一个极大的致命缺陷,倨傲自负、不听意见、不近人情也多半会伴随着这种性格应运而生,一旦被人掌握到弱点,便是在劫难逃,对自己,甚至对整个社会的危害,那也是比其他普通人更加来得恐怖的。

    嗯,扯远了。

    不管怎么说,反正吴天现在对卓飞已经是心服口服,走火入魔了。恐怕即使卓飞现在告诉他,说只要从悬崖上跳下去,立刻就能够白日飞仙,估计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吧。

    “师傅万勿自责,当是小徒不懂人情事故,未能体谅恩师您老人家乍入凡尘,还未及融入之故。言语唐突,实是惭愧,还请恩师海涵。”吴天很有些内疚,深深地为自己不能体谅恩师苦衷而自责,言语也越发得恭敬起来。

    “不妨事,不妨事,为师不是告诉过你,本门讲究的是随心所欲、率性而为吗?若是有话不敢讲,拘束本性,反而不美,我徒日后万勿在意于这些细枝末节,想那性子总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之人,又怎么能够逆天而行,做出拯救天下黎民于危难的大事呢?”正所谓恩威并施,为了让小徒弟尽快融入自己开创的这个大家庭,所以卓飞和蔼地对他劝慰告诫了一番。

    “谨遵恩师教诲,小徒日后定引以为戒……”吴天正向恩师保证着,却发现师傅的目光忽然死死盯着自己身后去了。于是,他也扭头顺着师傅的目光看向大门口,当透过自己家那个空洞洞没装门板的大门口望出去,才发现远处有两个身影正向着这边走来。

    细看之下,原来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大师兄李结和二师兄张跑。只见二人不但每个人手上提了一大捆的柴火,而且他们的肩膀上还用长矛抬着一只好大的野兽。

    越行越近,吴天见到走在前面的大师兄李结,虽然抬着野兽,步履蹒跚,但从他的脸上却是透出一丝掩盖不住的喜色来。

    吴天也很好奇,探头张望,仔细看了看师兄们抬着的那只血迹斑斑的野兽。

    嗯,看这皮毛上的花纹,这利爪,似乎是…..

    “哇!这不是大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