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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予夏冷眼低头看着那被洛景晨一脚踹在地上,并且后背猛然撞击上茶几,显得狼狈不堪的温雅,丝丝狠意从眼眸当中溢满出来,“你把她带回去吧,让秋宣来处理,但是我不想再看见她了。”
一个企图伤害自己女儿的人,不管她有可怜,有多让人怜悯,洛予夏都不想放过。
果果对她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
绝对不容许有人伤害到她一分,所以她也就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了。
云非也是脸色难看得很,甚至那背在身后的手指还在轻微颤抖着,他无法想象如果洛景晨动作不快的话,温雅把孩子抢到了手,依照她刚才那样的动作,恐怕孩子不死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的。
“夏夏小姐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夏夏小姐你再看见她的。”而她也休想再有机会靠近洛予夏和她的女儿了。
温雅捂着肚子痛得蜷缩起来,嘴角流淌下了丝丝血痕,痛吟声卡在喉咙,身下不断传上来的痛楚让温雅几乎惨白了一张脸,等到那处像是有着什么温热东西流淌而下让她尖锐叫了出来。
洛予夏也皱眉低下头看向了她的身下,只见不断有着鲜红色的液体从她身下弥漫开来,不大一会儿客厅中就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云非眼眸闪烁了下,看向温雅的视线有些玩味,更多的是不屑的鄙夷,洛景晨则是不悦看着这一幕,没有丝毫的同情心以及怜悯之心。
自作孽,不可活。
说的就是温雅这一类人。
“救....救....”温雅瞪大了眼睛去看被洛景晨护在身侧的洛予夏,努力朝着洛予夏的方向伸出了手。
洛予夏抿紧了唇瓣,最后移开了视线,抱着果果的手紧了紧,“云非,你看着办吧,哥哥我先带着果果去卧室休息。”
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一下刚才的事,让洛景晨心里松了口气,他就是怕洛予夏揪住这件事不放,但是见到洛予夏这幅模样,心里也稍稍开始不平衡起来。
想当初他知道自己不是亲生,而是收养的之后可是失眠了好几个晚上,也索性不管是林梦还是洛予夏对他的态度都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才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接受自己的身份。
林梦在临死之前不知道和洛滕达成了什么协议,让洛滕在林梦死后依旧对他们兄妹二人很好,虽然这种很好只是甩点钱给他们,让他们不至于囊中羞涩,自己却是到处沾花惹草,直到他带回了张雅和洛莉莉。
洛予夏心中为林梦感到不忿,前前后后和洛滕吵了几次,他因为直到这一切的真相,所以对于洛滕这样的行为一点都没有不满。
因为洛滕身为男人却给别人养大了孩子,而且两个孩子都和他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洛滕能够忍受这么多年才把张雅洛莉莉接回来,已经让洛景晨觉得很好了,可是不知道真相的洛予夏便觉得洛滕这样的行为是对不起林梦的。
那个时候这个孩子还小,在林梦死后终日红着眼眶,和洛滕争论,洛滕也不知道是想着林梦的那个协议,总之对待这样大吵大闹的洛予夏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只是偶尔被吵得烦了,才会吼一声。
不过这件事就算洛予夏自己不提,但是他不能,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经被温雅捅破了,那么来收拾残局的人就是他了。
叹口气摆摆手让云非赶紧把人给拖走,至于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看看应该是保不住了,不过洛景晨却没有负罪心理,温雅的心里早就已经被扭曲了,孩子即便今天不死在这里,也难保温雅有天不会亲自弄死他。
谁叫这个孩子来历不明呢。
死在别人手上,总好过死在自己亲生母亲手中要来得悲哀。
而另外一边,南宫瑾联系上南宫御之后,将张伯转速给他的话又再一次告知了南宫御,电话那边的南宫御听完之后,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放下手中早就拿到的资料,“小谨若是今日有空的话,就陪我走一趟主宅吧,有些事过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做个了解了。”
南宫瑾一听这话就知道南宫御手上肯定有了十足的证据,不然是不会说出要去主宅的话的,“嗯,好,我大概一个小时就到主宅了。”
“你到了之后就等我一会儿,我们父子两个一起进去吧。”南宫御挂断电话,闭了闭眼,掩下那奔腾出来的愤怒恨意,才整了整衣领坐上了开往主宅的汽车。
南宫宜徽看到南宫御和南宫瑾同时走进主宅时,便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住了,不过面上却不显,让女佣端了两杯咖啡来,这才遣退了偌大客厅中的人,示意这对父子两个坐下:
“小谨,你好久都没有回来陪爷爷我下棋了。”
南宫瑾并未接话,南宫宜徽也不在意,反倒看向了南宫御,见他面色无异,浑浊却闪烁着精光的眼眸滑过一丝疑惑,但转瞬即逝,“御儿,你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几天了,只不过查到了一些事所以才没能及时回来,”南宫御皮笑肉不笑,眼眸中的恨意开始浮上来了。
他刚开始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的妻子柳意死于意外,可是当往昔的种种浮现在脑海中时,他才发现有那么多违和的地方,这才开始一步一步的查找蛛丝马迹,寻找那会让自己崩溃的事实真相。
他很爱柳意,可是却连她是怎么死的,被谁害死的都不知道,也算是个不称职的丈夫,也同样的不是个好爸爸。
但是今天过后这所有的一切便都揭开面纱,将那一幕幕残忍血腥的一面暴露出来了。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南宫宜徽没有多说什么,又好像想要试探些什么,让南宫御一笑,直接将带来的文件砸在了茶几上,发出砰地一声。
南宫宜徽只是瞥了眼,没有拿起来看,看向了隐忍着怒火的南宫御。
南宫御看到这一幕,只觉眼睛刺痛得不行,声音更是哑得不可思议:“父亲难道就不想知道这文件上面写着什么吗?”
南宫宜徽默。
“好,那我就来说给父亲您听,父亲也正好听听当年您是怎么害死意儿的,”南宫御暴怒得几乎要失去理智了,也索性南宫瑾死死压住了南宫御的肩膀,才没有让南宫御做出什么事情来。
南宫宜徽掀了掀眼皮,“看来你都知道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却如同火上浇油,刺激得南宫御差点没把茶几给掀翻了,想要质问想要询问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南宫御突然觉得这一切已经没有了意义,不管柳意当年是怎么死的,真相水落石出了又怎样,他的意儿再也回不来了。
感受着南宫御身上的绝望气息,南宫瑾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他对柳意再没有多少影响,那始终都是生他的母亲,那份共鸣也依旧残留在了他的血液当中。
“你不该爱上她的。”这样的话柳意会活到今天也说不定。
南宫御却满脸嗤讽看向了他这个说出这样无动于衷的话的父亲,“可是我爱上了她,这是不争的事实,错就错在我没有保护好她。”
“南宫家的人不需要感情,你一样,小谨也是一样的,只是洛予夏的运气比柳意要好得多,对比失去性命的柳意,她只是死去了一个刚生下来的孩子,不过这给她的打击也是致命的。”
“什么孩子?”南宫瑾察觉到不对,问出声,却见对面的南宫宜徽眼眸中透露出来的无情,让南宫瑾手指不知为何轻颤起来,他开始回想起洛予夏的眼神,那样带着致命的怨恨之下,所夹杂的绝望痛苦。
怪不得洛景晨会问他,有没有听到过洛予夏的哭泣。
她的心在哭,也在流血。
南宫宜徽没有回答南宫瑾的话,反而自言自语说道:“本来想借着小谨你利用她肚中的孩子一事,让她再一次怨恨上你的,也好让你心里对她的感情彻底破灭,可是没想到中间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的差错,倒是帮助你们两个阴差阳错的在一起了,真是失算。”
南宫瑾浑身发凉起来,凉薄凤眸中是不亚于身边南宫御瞳中的愤怒,不过他却很快将那份愤怒收敛了起来,冷静站起身看着南宫御说道:“爸,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南宫御摆摆手,有些事还是让他自己和南宫宜徽去清算这迟了将近三十年的帐,“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南宫瑾胡乱应了一声,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慌乱,离开的步伐凌乱起来,要不是脑海中那根紧绷的理智还在提醒着他,估计他车都开飞出去了。
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洛予夏,想要狠狠的把她拥抱在怀中,想要狠狠吻上她的唇瓣,想要她和他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再也不分开,想要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弯眉轻笑的模样。
想要她....不在压抑心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