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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长大约20米,浅浅站在房间一头将苹果顶在头上很悠闲的站着,饭岗瞪着眼睛看着很自觉的浅浅,哼了一声,数着步子走了10步站定。接过服务员专门找来的飞镖,拿了5、6根然后开口,“要是怕了的话,赶紧...”
“你烦不烦?”浅浅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怕技术拿不出手的话,咱俩换一下也可以。”
饭岗不再说话,举着飞镖瞄了几秒之后猛然甩手,一支飞镖立刻直飞过来。浅浅眯了下眼睛,那支飞镖正好挨着浅浅的耳朵擦了过去,咄的一声插在身后的木板上。
“抱歉,手滑了一下。”饭岗没什么歉意的说着,又一支飞镖挨着浅浅另一只耳朵飞了过去。
几根发丝顺势而落,浅浅抬手接起看了看,什么也没说。饭岗又拿起一支飞镖,勾着唇角朝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开始来回的瞄着,“这是最后一支了哦。”
这一回正中目标,浅浅把头顶上的苹果拿下来看了看,飞镖也插在正中间不偏不倚。浅浅看着饭岗冷笑了一声,立刻吆喝着下一轮游戏,然后把自己的国王牌丢到了饭岗眼前,“这一轮我是国王,你是16号吧?刚才的游戏我没玩够,咱接着玩?”
“你耍诈!”饭岗盯着桌上的牌看了一会,突然说:“怎么可能这么巧,正好颠倒过来?”
“做侦探要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使诈了?”浅浅嗤笑一声,“再说是你先找上我的,有种奉陪到底呗。”
饭岗犹豫了一会也学着浅浅顶苹果站好,浅浅看了他一会也学着他数步子走到10步,然后停了几秒又接着往下数。身后饭岗见了马上叫唤起来:“你干什么?”
“我怕10步不够体现你的智慧和勇气,要表达我对你无与伦比的尊敬,至少也要走个20步吧。”
说话之间走到了房间的另一头,浅浅也没抬头去看饭岗,只是拿起上一轮用过的飞镖掂了掂分量,沉吟了一会,转身从一旁的餐桌上抓起三八餐刀,这才抬眼对着饭岗比了比。
“你又干什么?”
“那玩具飞镖太没分量了,我怕看轻了你,所以换了有分量点的。”浅浅理所当然的说着,皱着眉头挤着眼睛瞄准了一会,然后像是看不清的晃了晃身体,懊恼的开口,“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晃了,我刚才不小心喝了杯酒,这会还有点头晕呢。”
饭岗嘴唇动了动额上的冷汗不断滑落,刚要张口说话的时候,浅浅却突然惊叫了一声,甩手就是一道白光迎面而来。饭岗被浅浅那一声惊叫吓了一大跳,见刀飞至条件反射的就往下一蹲,最后居然腿软的瘫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紧跟着又是两把刀疾飞过来,接连的咄咄两声,插在他两腿间一个很微妙位置。
三把刀全飞了出去,浅浅懒洋洋的拍了拍手,抬头皮笑肉不笑的正要说话,饭岗却先惨叫了一声,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飞奔了出去。
“哎呀,恐吓过头了。”看着饭岗一溜烟不见,浅浅积攒起来的负面情绪仿佛瞬间消失了一样,开心的拍了拍手,“真是不好意思。”
“你这家伙,故意的吧。”柯南无语的嘀咕了一句,“不要笑的太猖狂,小心遭报应。”
“切,是他先来招惹我的好不好,我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浅浅说着,眼角扫过狠狠咬牙的藤原礼子。先是她找事,然后又是相川那家伙给人添堵,现在终于算是在饭岗身上算够本了,越想越轻松,浅浅干脆站在原地双手叉腰得意的大笑起来。
“喂喂喂,适可而止吧。”服部在一旁凉凉的开口,“没什么好得意的吧。”
浅浅听了故意表现的更加得意,正想趁势讽服部几句,忽然听见一声耳熟的叹息,紧跟着有人说了一句,“一进大门就听到你的笑声,你做了什么!”
笑声戛然而止,浅浅猛然转头,看见门口的人,立时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发,飞速的摆正了姿势。耳边传来服部和柯南压抑的笑声,立刻狠狠一眼瞪过去。
“浅浅姐姐在这里玩的开心,白马哥哥可是到处找你呢,”柯南装模作样的摊了摊手,“真可怜。”
浅浅手一动,柯南立刻闪到了小兰身后。白马探看着浅浅的样子扬了扬唇角,抬手丢了个礼盒过去,“给你,礼物。”
长方形的礼盒,不是很大,浅浅还以为里面是巧克力之类的,于是扬手去接的时候也没带多少力,谁知道盒子碰到手居然意外的沉。浅浅一下子没接住,那盒子立刻撞开了手指,正正好的砸在额头上。
不久前自己才砸了真田的脑袋,这么快的轮到自己了。浅浅一边捂着额头,一边心底腹诽,瞪了白马探一眼去看礼盒里的东西,紧跟着愣在那里。
盒子里面是一只崭新的口琴,算是乐器里面浅浅唯一会的东西,那还是小学的时候学校里教的,后来因为爷爷说喜欢,所以一直没有放弃的学了下来。浅浅还记得白马探曾经就送过自己口琴,和眼前这个一模一样,只不过曾经的那个早就已经在出事那天,毁在那场火里了。
“诶,浅浅会吹这个么?”丸井文太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浅浅猛然从回忆里惊醒,然后就听着一群人嚷嚷着叫自己吹一曲。
从出事那天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年没碰过了,平常的时候也没想起来过。浅浅有点迟疑的想推脱,可是语言还没组织好就见白马探拎着小提琴盒问自己:“像往常一样,卡农怎么样?”
往常一样?以往情人节的时候,因为自己最喜欢卡农,所以只要见面白马探都会例行演奏,不见面也是越洋电话听他在电话那头拉。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吹着口琴相和,不过每一次白马探这家伙总会在最后欠扁的拉那么一段团子大家族,让自己心情好的时候很少很少。
“喂,你不是耍我吧?”无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口琴,浅浅狐疑的看着白马探说:“你要是乱拉的话,绝对杀了你!”
“呵呵,”白马探闻言顿时笑出声来,拿着琴弓敲了敲浅浅的头,“放心好了,我没那么无聊。”
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浅浅愤愤的等了白马探一眼,忽然又想起什么的开口,“柯南说你找我了,不会就是为了这个礼物吧?”
“啊,习惯了一到过节就给你送礼物。”白马探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顿了一会又用只有浅浅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放心好了,你丢失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会一件一件帮你补齐的。”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大包大揽的?浅浅想这么问,可是嘴唇动了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任刘海遮住了视线,抓紧了手里的口琴。
口琴和小提琴的配合并不是很好听,一个显得柔和一个显得尖锐,再加上浅浅一开始还因为生疏吹错了好几个地方,于是吹完的时候毫不意外的接收到了藤原礼子鄙视的眼神,全被浅浅无视了过去。
国王游戏早被众人抛到了一边,所有人像是才艺展示一般,唱歌的跳舞的演奏的,浅浅心情沉甸甸的坐在下边听着然后趁幸村几人不注意还喝了几杯酒,直到脑子晕呼呼的才觉得好受了些。
因为小兰不时流露出的寂寞表情,柯南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浅浅看在眼里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压抑,又偷喝了杯酒,结果被幸村逮了个正着,然后无语的被他和真田再次看管起来。
最后柯南还是对小兰的哀伤表情看不过眼,上台唱了一首悲伤却感动的歌,让小兰似乎预料到什么似的直盯着他看,于是柯南只能躲到浅浅这里暂避。
“你唱的什么歌来着?”浅浅歪着脑袋问,“亏你五音不全还敢上去,勇气可嘉。”
“只要有你。”柯南懒懒的回了一句,然后叹了口气,“果然是不该上去的,这下又要想办法瞒着兰了。”
浅浅没说话,托着腮帮子发呆的时候眼前突然多出一个礼盒,差异的转头却是越前龙马,“啊,龙马?!你什么时候来的?”
“切,还差得远呢!”越前这句话说的很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大大的猫眼愤愤的瞪了浅浅一会,随即一把将礼盒丢进浅浅怀里,“我从一开始就跟着白马哥哥进来了,你都在看哪里?”
浅浅囧了一下,看着越前气鼓鼓的样子,于是玩心大起的伸手捏着他的脸变形玩,然后柔声说了一句,“对不起,谢谢你了啊,龙马!”
“真是看不过眼了,”藤原礼子不知道什么站在了旁边,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为什么都要给你送东西,就算人家送你礼物,你至少也该有个回礼吧,切原浅浅!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都像是要把你捧手里一样?!”
越前龙马拽开浅浅揉捏的手,侧头扫了一眼藤原,似乎把积攒的怨气全冲她发了过去,“回礼什么的,我不需要。我家的人,我们就喜欢捧在手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浅浅心里一暖,扬起唇缓缓的笑出声来,正想叫越前不要和藤原一般见识,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切原赤也站在浅浅身后,声音听上去有些阴沉,“你再说一遍,浅浅是谁的家人?”
浅浅一愣,还来不及阻止,越前已经很嚣张的抬眼瞥了切原一眼,打了个哈欠开口:“你耳背么,海带头?那我就勉强再说一遍好了,团..浅浅姐姐,是我的家人,当然是我家的人。”
喂喂,浅浅冷汗滑落,害怕越前再说出更毒舌的话,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可是已经晚了,海带头三个字直接让切原的眼睛隐隐发红,他的声音也更显的阴沉:“你再说一遍?!她叫切原浅浅,自然是我们家的人,她是我妹妹,小矮子!”
越前一僵,跟着挣开浅浅的手也不干了。眼见两个人要掐起来,浅浅急忙起身阻止,“你们俩这是干啥,人身攻击么?”
两人正在互瞪,听见浅浅这么说立刻不约而同的转头看过来,异口同声的说:“你自己说你是谁家的人?”
这是什么状况?浅浅默了默,然后开口和稀泥,“说什么呢,我们都是一家人。”
“谁跟这个海带头(小矮子)一家人?”切原和越前再次异口同声,说着都朝对方狠瞪了一眼,没先到再开口还是一起,“你倒是说个清楚明白,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浅浅先是觉得好笑,紧跟着却不知怎么就从心底涌起一种闷闷的疼,努力的想说话可是偏偏就说不出一个字来。
听到吵闹的人逐渐围了过来,越前和切原别上劲了一般吵嚷着要答案,幸村和真田见状立刻强势将切原喝止住,越前也被白马探一手搭在肩上止住了声。浅浅咬着唇看着面前两人虽然不说话,可是神色间的那种受伤难过,无意识的退了一步,正好踩到酒瓶摔倒在地上,然后顺势晕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唱歌的地方,正被人背着摇摇晃晃的走在大街上。街上有点清冷,浅浅动也不动的趴着,感觉着脑子里微微的昏沉,然后看着路边路灯照出的一个个光晕,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出声说了句:“白马。”
白马探嗯了一声,继续背着人走,“醒了?”
“我是装的。”苦笑着说了一句,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浅浅又沉默下来。脑袋里昏沉沉一片,偏偏理智却是很清醒,看着空旷无人的街道,有些感情慢慢堆积然后发酵,最后不受控制的往外冒,于是浅浅开始没头没尾的说话:“我很难受。”
“我知道。”
白马探只说了三个字,浅浅顿了一会,又说:“我讨厌你。”
“呵,还有呢?”
“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所以你能回你的英国去别管我么?”
“哼哼~”白马探只是轻笑。
又走过一个路灯,灯光随着人走远将影子扯得老长,显得无比孤单。浅浅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只是一句一句的接着说:“我现在越来越扭曲了,总想欺负老实人,真田和高木他们都被我欺负了。”
“是吗?”
“不过幸村向来喜欢欺负我,也算是帮他们找回来了,你说是吧?”
“嗯。”
一句一应,说完浅浅继续爬在白马探背上看两人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又是半响安谧的静默之后,浅浅忽然轻叹了一声,声音有点低的开口,“呐,我的周围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每一次在这种人多热闹的时候,我都会想是不是有组织的人伪装在里面,是不是接触我的人都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是不是有一天那些家伙就会无声无息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只有和立海大那群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安心一点....似乎能让我彻底放下心防的就是他们了..........有点恐怖,我有些害怕了。”
白马探拖了拖浅浅有些下滑的身体,顿了顿才说了一句,“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嗯。”浅浅重重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两人又安静了一会,浅浅抿了抿唇忽然问:“你说,我会死吗?我过年求签是大凶,照个照片还是灵异照,是不是代表我要死了?”
“不会的!”
“.....听说迪拜的音乐喷泉是世界上最大的喷泉,我想去看,如果我还能活着的话,我想去那里一边看着喷泉一边吹口琴。”
“好!我带你去,到时候你吹口琴,我拉小提琴,”
似乎是幻想到了那种场景,浅浅无意识的勾起唇角,无声了很久之后,才吸了口气轻声说:“你说...我到底是沐浅浅,还是切原浅浅呢?”
白马探脚步顿了一下,许久之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浅浅也再没说话,直到两人从空旷的街道转进一条比较热闹的巷子时,才再次出声:“我想喝水了。”
白马探闻言停下脚步,左右扫了扫看见不远处的长椅,然后背着人走过去,扶着浅浅靠坐在长椅上,“你坐着,我去买水。”
浅浅点了点头看着白马探走开,这才站起身来看向远远走在前面的越前龙马,后者手里还拎着白马探的小提琴盒在原地定定的站了一会,才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他看了浅浅一眼,大大的猫眼眨了眨错开视线小声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嗯?”浅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越前说的是什么,“呵呵,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家人么,家人不需要说对不起,所以不需要道歉。其实,我要谢谢你呢,龙马。”
“哦,”越前拽了拽帽檐,顿了顿还是说:“但是那个海带头真让人不爽,他也会打网球的吧,下次换在球场上教训他。”
“喂喂,你别说风就是雨,赤也的网球也打得不错的,你俩还指不定谁教训谁呢?”
“切,还差得远呢~”
“呵呵,”浅浅无语的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拦下辆计程车,“我先走了,你等着白马来了一起回去吧。”
“啊?”越前愣了一下,瞪着眼睛看过来,“白马哥哥不是给你买水去了吗,你就这样走了?”
“他知道的,”浅浅垂了垂视线,顿了顿又说:“他只是顺势离开而已,不说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