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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兆琦没有把除掉石公的计划说出来,而是诱骗杨氏说他会在她娘家等。
石公家的猫被人搞死,还弄一副血淋淋的场面出来,都是陆兆琦搞的鬼。
杨氏依约前去,巧遇母亲中风住院。她跟陆兆琦的约会泡汤,回到家发现石公死于非命。
陆阿大,脑子不好使倔犟一根筋。
他不相信没有七星钱就不能进墓室,所以趁陆兆琦寻找七星钱的时候,竟自摸进洞穴去了。
结果他出事了,惊得陆兆琦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他必须得找回七星钱,就的冒险去偷,发生了我跟他搏斗的情景。
现在的他,是想把我们退路堵死,要亲眼目睹我们葬身在灭顶沙中才会心安理得的离开。
在陆兆琦的身后有一条新开辟出来的通道,还没有被垮塌的墓室影响。要是我们能在灭顶沙全部坠下之际冲过去,那么还有一线的生机。
如此我悄声对张警官说:“你跟他们保护老魏,我喊一声跑,都加足马力的狂奔,看谁先冲到陆兆琦那边。”
“一言为定。”张警官沉声答复道。
灭顶沙哗哗如雨下,陆兆琦脸上浮现出嘲讽冷笑,身子一动转身离开——
我一声跑,如一道极飞穿行在灭顶沙中的利箭,就在陆兆琦身子隐如石壁间时,伸手一把抓住拖了出来。
陆兆琦挣扎,惊讶,狂吼,却无能为力的被我们踩踏在脚下。
我们可以说是拼尽全力,争分夺秒的跑。
手捧盒子的陆兆琦难以舍弃宝贝,一直抱着眼珠子都来不及眨巴一下,就被轰然坠下的灭顶沙掩埋,直至我们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为止。
那一刻没有谁停下来,去管一个草菅人命的亡命之徒。
我们直奔通向生的门,把轰隆隆垮塌的声音抛在脑后,直到眼前一亮到达另一个出口才停下来。
刚刚停下,感觉地面还在震动,我大喝一声:“跑。”我们可以说是连滚带爬,从西北角阴山滚下来的,然后,那座山在眼前塌陷,塌陷,最后剩下一个凹坑。
“可惜了那个宝贝。”老魏叹息道“要是可以,去扒出来也好。”
“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的好,要知道那灭顶沙是有毒的,就因为它有毒才是蓝色的。”
老魏听我这么一说,不敢再提宝贝,只是默默无语的跟在张警官他们身后去了石公家。
石公家,两名警察还在。
他们只是知道山上垮塌,却不知道我们这一行人可是死里逃生来的。
张警官没有多话,他叮嘱警察看紧了石公老婆,然后跟我一起去寻找石公的尸体。
在石公家后面,有一口枯井,好多年都没有水了,一直那么干着。这是老魏想到的,因为张警官带入到处找了,甚至于把床底下都看了两遍,没有看到石公的尸体。
石公老婆看我们满头满脸都是尘土,心知有事发生,总想在其中一个人身上打听点什么来,无奈的是,没有谁正眼看她,也没有谁拿她的话当回事。
老魏说:“他们屋后茅厕不远处有一口枯井。”
然后张警官就带着我们去看。
强光手电往井底下一扫,发现一白晃晃的东西,好像是兜尸布。就急忙喊让下去,并且用绳子把井底下的尸体吊上来。
可怜的石公,不但死于非命,还得被这个相貌奇丑的恶婆娘扔到井底下来掩护陆兆琦实施进一步的计划。
石公婆娘被逮捕。
石公在我跟老魏的操持下,帮他圆满的办理了身后事。
石公老婆对她所犯下的罪开始还抵赖,不承认自己有错,之后张警官告诉她别做白日梦了,陆兆琦已经死了,还是被埋葬在灭顶沙下。
她才哭哭啼啼的把前后事宜老实交代一番。
石公的案子破了,我也该跟老魏回怖寒镇。
在路上老魏说:“沐风,对不起,我不该抢七星钱。”
“没事。都过去了。”口里这么说,我心里对他的感觉,却有些生疏。觉得应该重新,认识了解一下这个人。
还有就是身外之财还是别去想,不属于你的,哪怕就是几辈子都得不到。
比如我,祖辈们煞费苦心想得到的东西,今天还不是被埋葬在地下。
想必陆兆琦的尸体在蓝色灭顶沙的腐蚀下已经变成一具白骨了。
回到家,我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倒头就睡。
睡梦中隐隐听见屋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意识中好像觉得失灵而他们回来了,却又怎么也无法睁开眼睛。
接着“笃笃”沉闷的敲门声再次把我从那张古怪的意识中惊醒,我懵懵懂懂,翻爬起来问:“谁啊?”
门口有熟悉,是吴奶奶答复声:“小李,是我,你吴奶奶。”
“哦。”现在的,以前的,老人家都喜欢跟下辈儿的人套近乎。无论是同名同姓还是别的姓氏,总喜欢说:我是你吴奶奶。
好像跟哥有多亲近那样。
我睡得倒生不熟的,眼皮还沉,有不得已要去开门。
开门看,吴奶奶在前,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矮墩矮墩的男人。
“请进。”我一边对他们发出邀请,一边使劲的用手擦拭眼角,生怕有眼屎被人看见。
来人也不客气,在吴奶奶笑说声中进了屋,然后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他告诉我叫钱作怪。
我本来是有困意的,听到这么一个奇葩的名字,精神没来由的为之一振,竟不自觉笑开了。
“哈哈,你是钱多了吧!钱多了才会作怪。”
钱作怪看看吴奶奶,轻咳一声道:“李老师,不瞒你说,这个名字真不好,不止是你这么说,很多朋友都这么说。”
“为什么?”
“唉,因为福浅命薄呗!”
看他挺伤感的,我急忙收敛笑意,一本正经道:“你来找我有什么好事?”
吴奶奶看我们谈正事,就起身对我说:“小李,他是我远房亲戚,看在咱是邻居的份上,你得帮帮他。”
我说:“吴奶奶甭客气,别说是邻居,就是不相干的人,我也会帮的,咱做这个就是帮人的苦活。”
吴奶奶点头说:“那是,那是,你们俩聊我去家忙事。”
“李老师你怎么还呆大杂院?”钱作怪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拿眼看他。他看我眼神,不好意思的戏谑道:“按照李老师的资历,你不是应该赚大发了吗?”
“哈哈。”我大笑,肚子里饥肠辘辘的,心里在想灵儿你丫的还不回来,你老公我快饿死了。口里忽悠道:“你觉得做这一行就会有很多钱?”
“当然,现在市面上明码标价,看院坝门,88—99,不对转手,何况你不是靠看风水,还有帮人驱邪捉鬼,那钱就更多了。”
“可惜,正如你说的,我属于那种福浅命薄的人,钱不能多,够花,饿不死就好。”
“多了还不好?”
“你看,本来你这一辈子只有五十块前的财运,你偏偏想要一百块的,那么是不是就把这一辈子的钱都花光,还得连累下辈子变牛变马来偿还这一辈子欠下的阴债?”
钱作怪听我这话,不由得低头想了想,完后抬眼看我时忙不失迭的说道:“有道理,不愧是吃这一门饭的。”
“好吧!废话少说,你来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想去睡觉。”
钱作怪干笑一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最近看见一些不好的东西,想来请教李老师你。”
“别李老师,李老师的喊,我们俩的年龄大小不多你看得起就喊李沐风。”
钱作怪竖起大拇指道:“爽快,我就喜欢结交你这样的朋友。”
我笑了“恐怕你得远离我才是,结交我这样的朋友可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钱作怪听此言,微微一愣,困惑不解道:“为什么?”
“我呢,是专门跟鬼打交道的,你无事最好别来跟我做朋友。我一辈子,跟鬼做朋友,可还没有跟人做朋友。”
钱作怪这次是真的坐不住了,蹭地站起来就想走。
“不送。”我冲他挥挥手,起来拉开门道。
钱作怪走了几步停下,就像是深思熟虑那样,对我认真的说道:“李老师,我既然来了,就不能这样走,必须把心里想说的事告诉你。”
我说这孙子搞什么搞?刚刚都想走的,这会那根神经搭错了,又不想离开了。看他站定在原地,要是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不定会不会站一坑出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重新坐下,半闭眼仰靠在沙发上对他说:“那你赶紧讲。”
钱作怪点点头,怕我听不见,还特意的把沙发拉动一下,想靠近过来。
正惬意的假寐,他把沙发搞得咯吱咯吱的响我恼火得很,也不敢得罪人。就摆摆手道:“别搞了,你直接说,我听得见。”
“那行,我开始讲了。”钱作怪说着,把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娓娓道来。
钱作怪是县城来的,家住六层楼的小区,四周也都楼房邻里,看不见的车水马龙从小区边缘处流经耳朵。时常让他体会不到新的事情。
相较于别人,他也觉得自己的生活太过乏味单调。
因为是电脑白痴,他也没有什么上网的习惯。渐渐地对看电视的也失去了兴趣,他觉得电视是死的,人是活的。
电视里演的东西,很多太假,假得离谱。
钱作怪,兜里有俩钱,可就是觉得寂寞。
在家里蹲这一年里,感觉特无聊。
最后,无聊中他想到一个可以排解寂寞的方法,那就是在楼宇间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