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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偷师……困龙武技
“开山！”
“风刺！”
底牌一出，简直停不下来。
肖然的长戟连续挥舞，或劈砍，或急刺，攻势源源不断，长戟如龙，没有丝毫停歇。
但即便这样，剑徒战灵却仍然单凭一柄长剑，将它们尽数挡了下来。
用一柄外表普通到极致的长剑，挡下自己的底牌，这种人物和招式还是肖然第一次看到。久攻不下，让他的心中浮现了一丝急躁。
虽然攻杀者始终是自己，他却感到，战斗的全程自己都处在被压制的状态。
这种感觉，让他异常难受。
“风刺！”
又是一次突击。
他这一戟无论是角度的选择还是时机的掌控，都达到了完美无缺的程度。但即便这样，长剑还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本应不该出现的地方，拦下了锋锐的戟尖。
它的防御，实在太彪悍，没有一丝缝隙让人利用。
“我还有什么底牌能用？”
心底有些浮躁的肖然开始寻找其他有效的方法。然而，即便动用了云步九叠，长戟上加持的力量超逾一千五百斤，结果与之前依然没有丝毫不同。
大力戟法基础十二式被反复施展，成果却近乎为零。
难道就这样输了？
肖然近乎看到了这场战斗的结果，心有不甘。
隐隐中，他终于想到，自己或许还真有其他办法可以利用。
困龙！
基础戟法十二式中，四招底牌之一的倒数第二式。
这是一招守势。
起码，在这场战斗之前，肖然是一直这样以为的。
“如果注定我这场战斗会失败，或许可以尝试学习一下这战灵的防守。”
他心中如是想到，整个人反而平静了下来。
当他登上试炼之路，便是抱着试炼与学习的态度来的。当心态重归于开始，整个人的状态立刻和刚才不同了。
“呼！”
他手腕一抖，挽出一朵戟花，收敛起攻势，戟法大变。
……
就在肖然戟法变化的同时，韩青等老牌内门弟子，眼神黯然，平静的看着试炼之路上的一切，显然对他已经完全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他的战力的确很强。”
有内门老牌弟子点评道，“只可惜，他遇到的是剑徒这个怪胎。”
“唉。”韩青也是长叹一口气，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
他把肖然的招招底牌都看在了眼中，有些招式，就连他的心神都隐隐晃动。只可惜，他遇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人。
“剑徒的防御，实在太可怕。”
“单凭一套绵雨剑法，便闯入了当年的内门新人前三之列，不是没有他的道理。”
“幸好，试炼之路收录的只是他的这套防御剑法，并非他的攻杀之术。否则，肖然早就从上面跌下来了。”
剑徒的攻杀之术虽然少见，但更为犀利。
否则，他也无法夺取当年内门新人王的称号了。
“就看他能坚持多长时间了。”
韩青将视线重新扯回试炼之路上的肖然身上，但见他戟法的变化，陡然一愣。
“咦？”
仔细看了许久，终于让他看出了些许端倪。
“这小子，竟然又在偷师？”
第一道阶梯上，肖然偷师长枪战灵，已然被众人看了个清楚。但韩青却没想到，面对昔日新人王，他竟然又故技重施，学习起了绵雨剑法。
第三道阶梯上的肖然，每一戟都仿照着剑徒战灵挥舞长剑的角度，随意挥洒着。
在其中间隙，他还不断施展困龙，企图将两者融合起来。
一招、一式……
试炼之路上的战灵，有脚下试炼法阵的支持，是没有任何元力消耗的，每一击都是全力。而刚刚重塑脉络的肖然，更是有用不完的力气，长戟连续挥舞，毫不停歇。
试炼之路上的这场战斗，赫然成了一场持久战。
时间足足过去了一刻钟，战斗仍在继续。众看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耐。
“这场战斗，是没有胜利的，何必这样浪费时间？”
有武者埋怨，略显烦躁的说道。
“算不上浪费。”
韩青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肖然都知道偷师，难道你就不会仔细观摩这场战斗，也学习一下这套剑法么？”
只是一句话，那位面露浮躁的老牌内门武者顿时面色一僵，随即讪笑起来，再也不说些什么，重新看向眼前的战圈。
只是，他有没有把韩青的话听在心中，就不得而知了。
……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时间一分一毫的过去，漫长的战斗，让每个人都几乎忘记了时间的变化。他们的双眼聚集在战圈中，也进入了偷师的状态，记忆下两人的每一个招式。
然而，就在每个人的眼神都渐渐迷蒙起来的时候，却见战圈中的肖然，手中长戟的挥舞速度，陡然加快起来。
“呼！”
长戟翻飞，挽出一朵朵戟花，围绕在剑徒战灵的周围。
他这是要干什么？
战斗的节奏被打破，众人纷纷被惊醒，眼中充满了惊奇。
莫非，他终于寻找到了制敌之道？
……
与众人猜测的不同，肖然并没有找到破敌之道。
只是，与剑徒战灵长时间的对垒，终于让他碰触到了基础戟法十二式中第十一式……困龙的真正真意！
它并非是一招简单的守势！
如果说，第九式开山，发挥的是力道的极致；第十式风刺，诠释的是速度，那么这第十一式困龙，便是技巧的巅峰！
单凭纯粹的技巧，困杀对手，这才是它的真正奥义。
肖然，已经碰触到了一角边缘。
他用长戟挽出的戟花，表面看似简单，却正是困龙一式的真正精髓所在。其中不仅有赤色元力最大限度的凝聚，同样也是肖然运用长戟技巧的巅峰。
“唰唰唰！”
三朵戟花飞舞，呈品字形，将剑徒战灵围困在中央。
“呼！”
仿佛受到戟花莫名的吸引，三朵戟花中央，试炼法阵散发的赤色元力陡然一滞，停止了流动。
在这瞬间，就连剑徒战灵的身形，也是不由一僵，挥舞长剑的动作，出现了第一次迟疑。
就是这时候！
肖然的双眸顿时亮起，宛若两颗星辰。
“咻！”
手中长戟，犹如猛虎下山，骤然向那一线稍纵即逝的缝隙刺去。
“云步九叠！风刺！”
从长枪战灵那里学来的步伐与杀招的结合，肖然一步前突，脚下立刻出现了五片赤色云气，身法速度瞬间达到极致。
闪耀着赤红色的长戟，宛如一道赤色闪电，乍一闪现，下一瞬，它锋利的戟尖已经贴在了剑徒战灵的胸膛之上。
成功了！
剑徒战灵的长剑终于飘了过来，但却为时已晚。
肖然手臂一颤，将体内最后一丝力气凝聚在手腕上，猛地向前一递。
“噗！”
如同气泡被戳破般的声音响起。剑徒战灵的心脏处，被肖然一戟刺了个通透！
它的动作，瞬间凝滞。
“哗啦！”
短如一瞬的停顿后，汇聚成剑徒战灵的赤色元力终于溃散，化为团团浓郁的赤色元力，重新融入脚下的试炼法阵。
成功了！
“铿锵。”
虽然攻杀只在一瞬间，但这却是肖然等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的机会，一瞬间的爆发，虽然没有彻底耗尽他的体内，但还是让他感到一阵虚弱。
抛下手中的长戟，肖然弯下腰身，双手扶膝，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一脸的欢喜。
再一次的胜利！
战胜了试炼之路第三关的战灵，他终于可以再踏一步，迎接新的挑战了。
然而，就在他正对第四关的战灵充满期待之时，试炼之路下的庭院中，所有人的表情已经彻底呆滞起来。
“剑徒战灵，竟然输了？”
“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它怎么会挡不下那一戟？”
“这不可能，昔日新人王，怎么可能打败？”
每个人都在心中疯狂的自言自语。
昔日新人王落败，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
尤其是韩青，身为剑修，他的双手竟然在剧烈颤抖，但他本人却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是怎么做到的？”
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终于，影像在肖然连续挥洒出三朵戟花的瞬间停住了。
那三朵戟花！
这是肖然反击的关键。
但是，它到底是什么武技？
戟花、剑花，这些东西在大多数武者眼中，都是华而不实的象征。但他却没想到，肖然竟然会把它作为应敌的手段，并且破掉了剑徒战灵的绵雨剑法！
这小子……
看向站在试炼之路上大口喘着粗气的肖然，韩青眼中闪烁起莫名的光泽。
同阶之下，能战胜昔日的新人王，他会成为今年内门的新人王么？
或许，也没有那么简单。
韩青扭头看向一旁，呼延浩笔直挺着身子，面色肃穆，眼中精芒闪烁。
没有畏惧。
当肖然也同样战胜了试炼之路上第三道关卡的战灵，论战绩已经与他打平，他仍然没有害怕。
虽然一千宗门贡献值对他来说，同样重要，他却丝毫不曾动容。
对他来说，输赢已经无所谓了。
他之所以会三番两次的挑衅肖然，正是因为呼延钊在一旁的煽风点火。
当见识到肖然的真正实力，尤其是他在战斗中晋升学习的速度，呼延浩静默了。他知道，在自己登上新人王的道路上，多了一个劲敌！
这次赌约，如同一次洗礼，让他也飞速成长起来。
“肖然，你还要继续前进么？”
韩青高喝道，声音一出，整个庭院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继续？
他还有实力继续么？
这个念头刚刚在他们心中泛出，立刻被掐灭了。
有可能！
以实力硬闯三关，他的实力进步简直惊人，完全不能以寻常的眼光去看。如果说，他的身上还会发生怎样的奇迹，他们一点也不奇怪，只会震惊！
呼延浩遥遥望向山道，眼中神色不悲不喜，仿若肖然的选择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内门新人的圈子中，最惹人瞩目的无疑是唯一的女性武徒……蓝璇儿。一双美眸紧紧盯着肖然，等待着他的选择。
还继续么？
肖然仰头望向身前第四道阶梯，眼眸眯起，精芒闪烁。
他体内的元力已经消耗大半，距离枯竭已经不远。如果再来一场这样艰难的战斗，他也不敢说能够取胜。
只是，既然有了这个机会，为什么不争取一番？
更何况，他早已对众多老牌内门武者畏之如虎的第四关，充满了期待。
“啪！”
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毅然决然地抬起脚跟，狠狠地踏出一步。赤色元气涌动的地面上，再度泛起一朵赤莲。
“呼！”
就在他脚跟落定的瞬间，一道巨大的光幕从地表呼啸升起，遮挡住整个试炼之路中的一切景象。
对于这一幕，众多内门老牌武者仿佛早已习惯，面色不改。
四关之上，唯有试炼者一人独行，旁人无权观看，这是试炼之路的规矩，也是对门下弟子的一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