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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临别一眼
凌霄出关,举世欢腾,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他达到了何种境界,可是仿若能够看到他,世人的心中便燃起了希望。
这一年,风雨同舟,众志成城,无数少年操戈镇守,草木皆兵。
呼呼……
虚空中,始终有一面战旗在飘摇,它在警醒着世人,大战从未离去,从未走远。
咚咚!
战鼓声响彻了数年,一直沉闷悠远,悬挂于天边。
呜呜!
号角声无时无刻不再响动着,征战的脚步不曾停息,先贤的功绩不能忘记。
怎能忘记?
不能忘!
这一天,凌霄出关后,他没有远去,而是回到了族内,他来到了家族的后山,跪在了列祖列宗的墓前。
“父亲,该来的还是来了。”
“也许有一天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烟,也许我再也不能来到你的墓前了。”
他苦笑着,望着熟悉的墓碑,那一颗颗不老松在风中摇曳,而他的心也在轻轻的跳动。
嗒嗒……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缓缓的起身,再也没有留恋,决绝的离去。
身后,不老松挺拔,残菊落地,没有人知道他将要去何方,也没有人知道他还能不能在回到曾经的地方,更没有人懂他现在心中所想。
也许,那飘落的菊花懂他,所以菊花自残,在为他送行。
也许,那摇曳的不老松懂他,所以不老松弯腰,在为他祈祷。
他如一阵风,划过了苍穹,他走了,留下了一句话,让族人谨记。
“我们是战帝的后人。”
是的,简短的一句话,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可是族人已经懂了,因为他们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有些东西不用那么明了的说出来。
这一天,他踏遍了万里河山,去了很多地方,那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留下了他太多的回忆。
他到过雄伟的圣城,亦去过荒芜的矮山,他没有遗忘,将曾经的地方全部走遍,追忆着……
最后,他来到了边荒,那个曾经撒满他无数青春与血水的地方。
万里黄沙,杳无人烟,他站在古路上,眺望那神秘的无人区。
最后,他笑了,对着无人区点了点头。
没有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有人说,他在和青月仙子对话,亦是有人说他看到了远古的英灵。
当然,最后的结果并没有人知道,一切又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最后,他又拜访了一些圣地与世家,带着无上的皇威,走进了一些传说中的圣地。
外界,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皆是不知道凌霄这样做是为何。
当然,他在几大圣地世家中徘徊了半日后,便再一次的动身,前往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
虚妄的边城!
是的,他又一次的来到了边城,四域四座边城,现如今南蛮与东土的边城都已经破败了,留下了一世的殇。
凌霄站在废墟上,他长长一叹,当年他来时,还有那几名老兵在镇守,可是如今,竟然寻不到半个人影了。
一切都过去了,如风般拂走……
最后,他又登临了剩下的两座圣城,西天的边城,虽然没有被攻破,可是他在城中也只是见到了几名老兵,其余的人都去前方大战了。
“武帝!”
几名老兵开口,恭敬的说道。
“前方战况如何?”
凌霄开口,不怒自威,皇者的威严浩浩荡荡,让几名强大的老兵都是心魂震颤。
他们震惊,要知道在上古,他们亦是追随过帝皇,可是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威压。
他,强于当年的帝皇!
“联系不上了……”
老兵开口,长长一叹,他没有多说,但是已经很明了了,前方战况已经无法预知,真正的大战即将来临了。
“待战鼓擂响之时,便是征战天路之日。”
凌霄走了,他一声长啸,在随时等待着大战的号角。
“遵命!”
几名老兵望着离去的那道背影,恭敬的送行。
武帝,以武证道,冠绝古今。
他是战帝的后人,却以武证道,这是一个奇迹。
曾有人愿以天帝尊称,可是被这个少年拒绝了,他曾说,他不尊天,只崇尚武道。
这一天,天地震动,四野皆惊,虚妄大陆,众人皆是在谈论着,一脸的兴奋。
武帝出山,宴请天下俊彦!
是的,曾经的那个少年,如今已经封为了武帝,他广邀天下俊彦。
到底所为何事?
一些人猜测着,因为武帝高高在上,他这样做,或许有着什么惊天的大事。
嗖!
一些古老的闭关之地门户大开,很多闭关无数年的强者出关,前去赴会。
武帝相邀,万古第一次,谁人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呢?
“真是世事难料啊!”
光头辩机亦是出关了,他苦笑着,一步步的向着边城走去。
曾经他与凌霄大战过数次,可谓是生死大敌,可是如今,凌霄都已经封帝了,让他真的难以说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呼……
寒风阵阵,拂去了废墟上的灰尘,无数名俊彦站在边城内,望着前方的那道身影。
武帝!
众人弯腰,恭敬的说道。
坐!
摆了摆手,凌霄没有任何强者的架子,他直接坐在了空地上。
遵命!
众人皆是拱手,在见到凌霄入座后,他们才小心翼翼的做了下去。
今日的俊彦很多,当世的俊彦不是很多,但是都不算陌生,有昔年的敌人,有往日的战友。
凌霄取出了一些美酒,而后他更是将之前准备的佳肴拿了出来。
“今日,这里没有武帝,没有敌人与朋友。”
他轻轻一笑,看着众人这般说道。
嗯?
众人惊愕,觉得凌霄这样说话,当真是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清楚凌霄的意思。
“都算是旧相识了,能够把酒言欢,实属不易。”
凌霄将杯中的酒饮尽,他笑了笑,有些感伤的道。
这一刻,他不是什么天下无敌,不是什么冠绝古今的武帝,他只是一个少年,一个对这片土地有着留恋的少年。
“可惜啊,很多人都不在了。”
他又是一叹,而后眸光望向一旁的水冰儿和燕倾城,当年的那些人,有些人还没有出关,有些人远走他乡,还有一些人战死在了沙场上。
“明日,你们都走吧。”
最后,凌霄望了眼遥远的星域,他再一次的开口道。
“武帝,我们要留下来与你一同战斗。”
众人不肯,凌霄的话语虽然不多,也没有那么悲壮,可是平平淡淡中却是让众人感觉到了无限的忧伤。
“种子,是要撒下去的。”
最后,凌霄走了,他一步步的走着,脚下道文连成片,没有人能够追上他的脚步,可是他留下了一句话,一句让众人无法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