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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秋烟脸罩寒霜,看来是动了真怒,冷冷道:“我不管你是什么马诚牛诚,和我报名号,你觉得有用吗?”美目流转,森森望来。
马诚摇了摇头,后仰进沙发里,干脆翘起了二郎腿:“秋姐把话说到这份上就没意思了。川江人都知道在这片地界上你们席家不好惹,可问题是我没去主动招惹过你。”说着搂在小兰肩膀的手又紧了一紧,阴笑道:“我想和这位小妹妹聊天喝酒坐一会,不算碍着三小姐什么事吧?”
小兰的身体抖的更厉害,娇小的身躯勉力挣扎扭动几下,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却说不出话。
席秋烟柳眉倒竖,紧咬银牙:“席家是席家,我是我。不妨告诉你实话,我和席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现在只代表我自己。马先生大可不必忌讳什么席家的权势,有什么本事只管冲我来就行了。小兰和我相识已久,情同姐妹,她这人我护定了!今天倒要你看看,不借助席家的名声,我自己是不是一样也有能力摆平这件事!”
“哈哈哈!”马诚纵声大笑起来,还挑起了大拇指:“了不起,了不起!三小姐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举止谈吐和这份气魄就是透着与众不同。马某人心服口服!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你脱离了席家也好,代表自己也好,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我只对事不对人。这位小兰妹妹和我之间的事她自己尽可以做主解决,不劳三小姐插手多此一举。”
他这番话里一半强硬一半含蓄,避实就虚,只再三强调矛盾是在自己和小兰之间产生的,可没席秋烟什么事,也没得罪到这位大小姐头上,为以后打好了伏笔。真有一天被兴师问罪,尽可以有个说辞,把明理占个足,撇清关系。
此外马诚也不知道席秋烟刚才说那番话的真实用意,还以为她是“诱敌深入”,要把自己引的上钩,公然说出些什么对席家叫板仇视的言论,然后好借机抓住他的把柄予以打击报复。
幕天集团家大业大,钱财无数,权势熏天。席家的三小姐是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命中注定她的身份不可能和寻常百姓家的子女同日而语。席颂麟儿女双全,大公子、二公子先不必说,对膝下这位爱女一定奉为掌上明珠,真可谓“要星星绝不敢给月亮”,百般溺爱。席秋烟坐享荣华富贵,娇生惯养,又怎么可能和席家脱离关系?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嘛。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想这样,也一定仅仅代表个人意愿,弄不好还是娇蛮脾气发作一时想不开;席颂麟和爱女骨肉至亲,焉能任由她和席家说脱离就脱离?这个大盘子绝不会轻易改变。
实际上马诚猜测的还真捌玖不离十,席秋烟确实因为一些事情和家里闹了矛盾,负气之下使了小性公然离家出走,还扬言和老爸、和席家彻底脱离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只不过马诚在道上混的久了,想问题往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喜欢引申到一个更深的层面,始终怀疑席秋烟故意示弱,拿脱离家族说事,想匡他进套这种手段。
而席秋烟到底也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富家女,并且性子顽固执拗。因为气头没过,非要和人坦言说明白自己与席家再无瓜葛,以此满足内心里那份还在作祟的自尊独立方才满意。
她就不明白,在当下这个境地中一味的逞强好胜根本不会收到任何效果,耍脾气尽可以等到风平浪静后再去耍,危急关头把身后的家族底牌亮一亮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马诚再凶再厉害,只要是对上席家,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立马就会蔫下来。席秋烟大可以扛着这面家族招牌作威作福,逼得他最后无计可施只能隐忍退缩;可她偏偏一条道跑到黑,打死都不想再沾一点家里的光,在接下来的对峙中明显就失去了主动,形势急转直下。
马诚别看年纪轻轻,为人着实奸猾。再僵持几分钟,品貌鉴色之下发现席秋烟不似使诈,动了真怒非要救出小兰的决心固然坚定;可同时也一再强调自己与席家再无一丝一毫关系,不屑去背靠这棵大树。
这也正中马诚下怀,刚好可以利用这个傻丫头的倔强心理做做文章,匡她入局。虽说明目张胆的欺负席秋烟他还是不敢,但利用对方的弱点耍个小小的手段,让她自己把自己挤兑住应该不难。
这样一来,马诚最后不但能达到目的,还能叫席秋烟有苦难言自认倒霉。同时给自己留足了后路,不至于让席家找出他的破绽和对三小姐不利的“证据”,高明又稳妥之极。
一想到这里,马诚又是阴阴一笑:“秋姐,不是我瞧不起你,如果按照你口口声声宣称的那样,从今以后和席家彻底脱离了关系……嘿嘿,不瞒你说,今天这人你无论如何都带不走。要是不看令尊、令兄,单凭你自己的能量,我倒挺纳闷,你打算怎么从我手里把你干妹妹要回去啊?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亲自上阵动武抢人?”
“当然了。”马诚又补了一句:“报警也不失为一种办法……问题就在于,瞎子傻子都知道在川江地面上你们席家和警方的份量到底孰轻孰重?很多时候,我马某人未必会惧怕警察,可是对上席家情况就不一样了,我还真得退避三舍。”
“我说过了!”席秋烟发了性子,一根筋到底:“我的所作所为跟席家再没有半分关系,一切后果都是我自己来承担!你不用自作聪明的总拿这个说事,不就是想堵住我的嘴么?”
“好啊!”马诚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兴致勃勃的坐起身子笑道:“三小姐明察秋毫,都说到我心里去了……既然这样那我就还是重复之前的问题,不靠席家,你凭什么从我这里要人?这位小兰姑娘今天必须得留下陪哥几个乐乐,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说着扭头和身后的几名跟班对视,纷纷浮起一脸淫邪的笑容,地痞流氓的一副无赖嘴脸显露无遗。
“你……”席秋烟果然为之结舌。睁圆了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苦思应对之策。
马诚先一步下好了套,用言语挤兑住她不能再搬出席家这张王牌。随后简简单单的就用了一个最寻常的耍流氓手段,一下就把席秋烟逼到了绝境。
是啊,现在席大小姐就遇到了无赖耍流氓,她要怎么做才能解决难题,达到目的呢?
席秋烟表面上非常强势丝毫不肯示弱,可内心里已经乱如麻团、叫苦不迭。一个回合下来,她要面对的压力就已经非常棘手非常严峻了。说的再直白点,她就是嘴硬,性子烈,可是缺乏有效的解决之道,根本就无法打开局面。
只一瞬间,和唐君琢在黑店被宰时那种无助、无奈的感觉马上又悄然涌上心头,如此的契合如此的相似。如果说彼时她还能保持住冷静沉稳,雍容沉稳,最多是考虑到了后果不至于那么严重,再加上祝御关键时刻扮演了救火队员及时出现,给了她和唐君琢很强的信心。
可此时面对眼前的窘境,席秋烟就再也无法沉得住气了。
黑心店铺的老板凶固然是凶,可说破大天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只为了讹点钱财。祝御赶到以后无论能否顺利解决问题,最惨最倒霉的结局莫过于就是赔钱免灾;现在的情况可截然不同,马诚图的不是钱财而是活生生的小兰姑娘,席秋烟珍而重之、无法割舍的小妹妹。
两者无法相提并论。席大小姐因为家境的关系一向认为,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解决不了的那才叫问题。小兰被马诚扣住不肯放走,明显就属于后者。
钱可以随便舍弃,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能说不管就不管吗?
不过这番思忖,刚好及时给她提了个醒。硬的不行就来点软的,求饶乞怜的话固然无法让心高气傲的席大小姐说出口,要是换个途径,用钱财当做砝码和对方谈谈,说不定就能有效果呢?
钱对席秋烟来说可能不是问题,但对她以外的芸芸众生却绝对是个大大的问题!多少人处心积虑、思之念之的不就是图这玩意吗?一想到这里,她慌乱的心底稍稍平复,缓和了一下口气,淡淡道:“马诚,你扣住我干妹妹,无非就是想图个乐子对不对?在我看来,这世上只要有钱就没有找不来的乐子,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才能放走小兰,尽管提出来!”
“哎呦!”马诚做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敢情秋姐这是改变主意了,打算用钱摆平事了对吧?不错不错,换个思路绝对是件好事,这个想法也很正确。只可惜……也不是光你一个人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别人恐怕也早就存了和你一样的心思。”
“你把话说明白点!”席秋烟俏脸凝立,无奈又厌恶的看向他。
“我得话很明白嘛!”马诚抖抖手叼上了一支香烟,大咧咧说道:“说到钱呢,秋姐肯定视若粪土一点不在话下;可是我马某人做生意赚钱一直也没闲着,这玩意不能说多,刚好也不缺。你想用钱把小兰姑娘‘买’回去,我还想问问她呢,多少钱才肯心甘情愿的陪我们兄弟乐乐,我一个大子都不会少给!”